第二章会很晚才更,小天使们可以明天再看,爱你们,比心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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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完全散场,就已经有几个人在交谈中开始争论起来。

这几个人原本私下认识,关系还不错,因此在观影结束后就凑到了一起,但是在交谈中,他们却发现每个人都对电影有自己的理解,而且每一种理解都看上去有理有据不好反驳。

他们争辩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一个人被说服了,但是却意见统一地承认,这部电影比他们刚才以为的更复杂,在看完电影时他们觉得惊艳,而随着讨论的进行,他们开始觉得惊诧。

原来剧中有那么多的细节他们方才没有注意到,原来一次观影根本不足以让他们弄清楚真相。

最后在冬夜凌晨的街头,争执不下的几个人表示既然谁都不能说服别人,不如直接回去再看一次,等看到更多的细节后再作讨论。

这一方案很快就被支持了,他们查到了这个时间依然开放的电影院,驱车前往后在影院门口等待着,很快却看到不少人陆陆续续前来,竟然有不少都是刚参加完慕石活动的人。

一问之下,才得知大家来的原因大致相同,不是觉得有些地方没弄清楚,就是和别人意见相左,决定再看一次再作讨论。

在电影院门口,大家相视一笑,最终感慨道:“这部电影,恐怕真的能影响到我国电影的发展。”

有人接口道:“我现在不敢想象崔砚秋能走到多远,他有着无限的潜能。”

回忆着崔砚秋惊人的演技,众人纷纷点头,然后有人总结道:“慕石这家公司,还真是可怕啊。”

一家公司能同时拥有崔砚秋这样的演员、顾淮清这样的编剧与如此精良的拍摄团队,对于如今的所有影视公司而言,慕石都是个可怕的对手。

有人幽幽道:“NK可能要让位了。”

不少人都点头,然后有人问道:“慕石老板究竟是哪位大神?”

距离电影开场还有最后几分钟时,困得眼泪直流的工作人员喊了声“入场了”,却看到外面的一群人依旧站在原地,纷纷低头看着手机,屏幕苍白的光芒的照射下,他们的面孔十分渗人,工作人员打个寒颤,提高声音重复道:“开始入场了。”

众人这才放下手机,叹道:“方渊柳,真是年轻有为的人中龙凤啊。”

最终有人感叹道:“崔砚秋与方渊柳,都这么年轻却有了这样的成就,希望他们能改变中国娱乐业。”

而此时,年轻有为的方渊柳正对人中龙凤的崔砚秋得意一笑,扬声道:“成了!”

崔砚秋有些疲倦地窝在自家沙发里,点头道:“看他们方才的反应,这次拍摄与宣发做得很好,应该没问题了。”

方渊柳傻笑一声后揉揉太阳穴,道:“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明天应该就会有自发性水军开始为我们呼号了,我终于能歇两天了。”

崔砚秋站起身,打个哈欠道:“走吧,去休息。”

方渊柳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下定决心道:“不行,我要再去看一场电影,我觉得刚才根本没看够。”

崔砚秋这段时间跟着方渊柳奔波,已经累得直打晃,他很敬佩地看着方渊柳,道:“你体力真好,我是没精力了。”他本就不习惯看自己演的片子,也没有热情再看一遍。

方渊柳点点头道:“你先休息,我再去看一场就回来了。”然后便抓起钥匙转身就走。

崔砚秋看着脑残粉魂正在熊熊燃烧的方渊柳,理智地选择不劝解也不奉陪,洗漱后直接砸在了自家床上,陷入了梦乡。

而方渊柳却在影院偶遇了受邀前来,刚结束了二刷的诸位,作为一名脸盲症患者,方渊柳自然记不起只见过一面的众人,只是听到他们的对话,方渊柳已经了然了他们的身份。

这些人竟然对这部电影有这样的热情,这让方渊柳有些惊讶,然后他就难掩笑意,情况比他预计的更好,这意味着这场与NK的仗,他有了更大的胜算。

结束二刷后,方渊柳顶着晨曦走出了电影院,然后回家也瘫在了崔砚秋身旁。

而与此同时,网上已经开始陆续出现夸赞《催眠笔记》的文章,电影的口碑渐渐开始发酵。

崔砚秋与方渊柳辛苦良久后,终于开始迎来成果。

☆、反追与泄密

除夕当天上午, 在《催眠笔记》刚上映不足十小时之时,第一篇赞扬这部电影的文章已经在网上传播开来。

写这篇文章的是一名知名作者,作为作者,他早就习惯了混乱的作息,因此在大多数受邀观影的人还在疲惫地补觉时,他已经充好一杯咖啡, 趁着此时还对电影记忆犹新, 开始了书写。

作为一名作家, 他的手速自然有保障, 而且他本就因为这部电影而文思如泉涌,因此等到他写完整篇文章时,时间只过去了不足两小时。

他将文章发了出去, 然后伸个懒腰,终于也开始了休息, 在入睡前, 他的嘴角还挂着一抹坏笑, 因为在文章最末尾处, 他隐晦地表明了自己对电影结局的看法,又邀请了昨晚与他争论的人发表意见。

一想到那群人刚刚睡醒,就看到自己的挑衅的样子, 他不由地有些得意,他倒要看看,那些人要怎么在匆忙之下反驳他的观点。

在这位作者陷入梦中的同时,这篇文章很快就广泛传播开, 作为知名作者,他向来眼光极高,且从不屑于靠接广告赚钱,因此粉丝们看着他对《催眠笔记》的高度评价,一度以为他被盗号了。

如果不是被盗号了,这个观影评价向来言辞刻薄的人,怎么可能写出这么充满赞扬意味的文章?

就在粉丝们摸不着头脑的同时,被这位作者邀请谈谈看法的人中,已经有人起床了。

最先醒来的是一位知名的影评人,他的影评以风格诙谐幽默闻名,而与之前的作者相同的是,他也从不对烂片留丝毫情面。

他看着那位作者发表的文章,在着重看了最后对方表达看法的部分后,他嗤笑一声,一口咽下嘴里的半片面包,拿起手机就开始写反驳的文章。

于是在中午时分,第二篇《催眠笔记》相关的影评新鲜出炉了。

与第一篇文章不同的是,这篇影评对结局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两篇文章却又都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性;而两篇文章的相同之处,在于它们都极力赞美《催眠笔记》这部电影。

甚至因为第二篇文章的作者是影评人,作为圈内人,他很清楚如今国内娱乐业有多么需要这样的电影,因此赞美之言比前一篇更甚。

看着这两篇文章,大家终于不再质疑这份赞美是因为被盗号了,然后所有看到文章的人,都不由地对《催眠笔记》有了几分好奇。

而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中,前一夜参与慕石活动的人纷纷发表了自己的评价,而这些井喷的评价竟然是清一色的好评,在这种情况下,观众们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了。

等到晚饭时间后,春节假期终于正式开始,过年的氛围笼罩着每一个人,而在一年的辛劳后,大家急切地渴望着一次放松。

于是从晚间开始,电影院开始人满为患,而观众们已经被《催眠笔记》的好评轰炸了一天,心中的好奇心正等待着满足。

不少人原本准备观看《淬刃》,但是在连续看了《催眠笔记》的诸多好评后,他们也想知道,让那么多人称赞的电影究竟有多么优秀,于是在买票时,有不少人都改变了自己最初的决定。

方渊柳因为扰乱了生物钟而睡得头晕眼花,但是在他醒来后,第一时间却是掏出手机,查看《催眠笔记》的最新情况。

因为《催眠笔记》与《淬刃》的影片类型原本就不同,许多影院在排片时都看好《淬刃》这样的爆米花电影,因此,两部电影首日的排片量就有很大的差距。

上映首日,《淬刃》综合排片量为38%,而《催眠笔记》的拍片只有21%,将近一倍的拍片差距严重影响了《催眠笔记》的首日票房,但是方渊柳关注的,却是上座率与观影评价。

方渊柳刚刚醒来,头还有些发昏,他揉了揉太阳穴,抬手调出了两部电影的票房细则,然后他终于舒了口气。

《淬刃》场均人次31人,而《催眠笔记》场均39人,将近十人的差距会直接影响到两部电影以后的排片量,从明天起,《催眠笔记》的拍片一定会稳步提升。

而更让方渊柳惊喜的,还是观众对《催眠笔记》的超高评分,就连向来在评分上以严苛闻名的影视网站,都给这部电影打出了9以上的高分。

方渊柳一手扔掉手机,重新陷进了床铺中,他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傻笑了一会儿,终于彻底确定,这部电影慕石拍成功了。

然后他身手利落地起身洗漱,决定今天要做一顿大餐来庆祝一下。

方总裁完全没有意识到此时已经将近7点,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不再适合吃一顿大餐了。

等到方渊柳洗漱完毕,顶着一头依旧在滴水的乱发下楼后,他却发现早就醒来的崔砚秋正站在厨房里。

崔砚秋听见方渊柳的动静,头都不回地道了声:“醒啦”,视线依旧紧紧盯着面前的锅。

看着崔砚秋全神贯注于锅碗瓢盆的样子,方渊柳只觉得自己欢欣鼓舞的心情奇异地平静下来,他对崔砚秋认真烧菜的背影无奈道:“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特别平静,一点都不激动啊。”

崔砚秋找了个空闲丢给方渊柳一个疑惑的眼神,然后又匆忙转回头,问道:“激动什么?”

方渊柳晃晃手里的手机,道:“激动电影的上座率和评分啊。”

崔砚秋抿嘴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熄了火又尝了尝味道,才舒展了眉头,开口道:“我比你早醒了好几个小时,早就激动完了。”

崔砚秋抬起锅将菜装盘,又将盘子端到了餐厅,方渊柳这才看到餐桌上已经摆了几道菜,他今天显然没有机会施展厨艺了。

崔砚秋把盘子放下,满意地打了个响指,道:“来吃饭了。”

看着方渊柳对方才的话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崔砚秋又解释道:“你刚醒,所以没见到下午的盛况,我刚才接到公关团队的电话,说昨天我们邀请的人今天已经开始发力,到目前为止,已经有13篇长文与19篇短文来评价这部电影,在这样的情况下,有现在的评分与上座率实属正常。”

方渊柳这才调出手机里的各大社交平台,看着那些疯狂转载的文章,他咋舌道:“我真没想到效果会有这么好,要是拿钱去砸广告,这么多人的推广恐怕要花费上千万了。”

崔砚秋笑道:“这里面不少人都有几分文人的傲骨,真想拿钱让他们打广告,恐怕他们也不会接。”

方渊柳感慨道:“这次宣发比预想的还要成功。”

崔砚秋道:“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们作为国产影片,让这些人看到了国产电影的进步,他们希望通过让我们获得高票房,来鼓励更多电影人好好做电影,我们也算是占据了天时地利。”

方渊柳依旧在浏览那些人写的文章,看完几篇后他忽然笑道:“他们竟然自发地进入了我们宣发的第二步。”

崔砚秋点头道:“是啊,原本准备等有一批人看过电影后,就引起大家对结尾的讨论,从而引起没看过的人的注意力,同时吸引看过的人二刷,没想到还没等我们引导,他们自己就开始讨论了。”

方渊柳忽然想起凌晨时分遇到的二刷的人群,笑道:“我昨天就遇见二刷的人了,其中的不少人今天还发了文章呢。

说到一半,他忽然危机感大胜地蹙眉道:“我觉得我的脑残粉程度要被比下去了,他们睡得不比我早多少,竟然已经有精力写完一篇文章了。”

崔砚秋无语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方渊柳碗里。

方渊柳瞬间心里美滋滋,他笑眯眯地开始吃饭,心里还在想着,那些人这么拼又如何,砚秋只会给他夹菜,而《催眠笔记》的票房收益也都要入他账中。

若是让正在为《催眠笔记》宣传的众人知道他的想法,恐怕慕石会损失不少自发的宣传者。

方渊柳心情大好地吃完了一顿饭,然后就窝在沙发里,时不时地再看看最新的票房数据。

崔砚秋看着他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的样子,无奈道:“按照今天的排片量,票房不可能比《淬刃》高的,咱们要等到后期再发力,你别急啊。”

方渊柳觉得崔砚秋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还是时不时地看看票房又增加了多少。

就在方渊柳与无数人的关注下,十点多时,《催眠笔记》与《淬刃》的首日票房终于初步统计出来了。

《淬刃》首日票房1.9亿,《催眠笔记》首日票房1.3亿。

尽管在首日《催眠笔记》就有了极亮眼的表现,但是《淬刃》依旧凭借高排片量,夺得了首日的票房冠军。

但是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觉得《催眠笔记》输了这场比试,因为无论是上座率还是观影评价,《催眠笔记》都远好于《淬刃》,它直接创造了悬疑类影片的单日票房记录。

而从明天起,电影的排片量将做出调整,这意味着,《催眠笔记》的奋起直追才刚刚开始。

方渊柳与崔砚秋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在另一边,张晚逸却在看到这个票房后,深深地蹙起了眉头。

张晚逸感受到了危机感,在《催眠笔记》上映前,他从没想过这部影片会有这样的成绩,他沉思了片刻,终于有些阴郁地对助理吩咐道:“再等等,若是情况不对,就把资源放出去。”

他让助理放出去的,自然不会是《淬刃》的资源,助理有些惊讶地看了张晚逸一眼,斗胆开口道:“这样……不太好吧。”

偷偷泄露竞争对手的片源,这种行为是被业内所不齿的,而且还会得罪院线,反而可能得不偿失。

张晚逸神色郁郁道:“你不懂,与慕石的这场比试,NK绝不能输。”

助理似乎还有话想说,张晚逸却厉声道:“谁给你脸来反驳我?”

助理一怔,连忙闭嘴。

看到他的反应,张晚逸满意地微笑起来,一张娃娃脸看上去异常亲善,他柔声道:“去做准备吧。”

看着张晚逸的笑颜,助理却无端地流出一身冷汗,他点点头便退下了,留下张晚逸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间中,神色再一次阴郁下去。

与慕石的这场比试,他绝不能容忍自己输。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时常关注电影票房的人,我深深地觉得票房数据这东西其实是很有趣的hhh

☆、出游与家长

大年初一的清晨, 方渊柳与崔砚秋决定一同出游。

伴随着外来人口的离开,*市的街道罕见地空荡起来,自凌晨时分便下起了小雪,风卷着细碎的雪花擦过人的脸颊,留下微寒的*润触感。

崔砚秋穿了一身长款羽绒服,又动作熟练地穿戴好用于伪装的眼镜与口罩, 然后就站在自家院门前, 仰头看着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

天色有些发暗, 但在四下一片雪白的映衬下看上去通透干净, 崔砚秋感受着雪花落在面颊上的触感,心情很好地笑了笑。

他有很久没有出去玩过了,现在终于有了时间, 而方渊柳今年也一如既往地只回家露了个脸,然后就匆匆赶回来陪他。

理智上, 崔砚秋知道方渊柳这么做有些不妥, 但是感情上, 他还是难以抑制地心情大好。

汽车鸣笛声打断了他的走神, 方渊柳驾车到崔砚秋身前,降下窗户后道:“来,上车了。”

崔砚秋这才回过神来, 笑眯眯地拉开车门进去,刚坐下,却趁方渊柳不备,扬手就扔出了一捧雪花。

方渊柳正专心开车, 毫不防备下被崔砚秋偷袭成功,高大的身形猛地一震,连忙甩甩头,试图把身上的雪花抖落下去。

崔砚秋看着方渊柳的反应,瞬间笑得前仰后合,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今天他心情这么好,好到现出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孩子气。

方渊柳抬手将落在发丝上的雪花抹去,松了口气倚靠在了座椅上,刚准备开口,却浑身一颤,难以自制地倒吸了一口气。

他匆忙开门下了车,在原地跳了两下却不得法,不得不向崔砚秋求救道:“砚秋,进衣服里了,帮我弄一下!”

崔砚秋笑眯眯地也下了车走到方渊柳身旁,他刚伸出手,却有些遗憾地叹道:“呀……”

还没等崔砚秋说完,方渊柳已经抓住了崔砚秋的手,无奈道:“准备偷袭我也不先戴双手套,结果最后自己比我都冻得厉害。”

崔砚秋不说话,只是抬眼望天,听着方渊柳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方渊柳将崔砚秋的手包进自己手掌中,道:“我先给你暖暖手,都冻红了。”

崔砚秋的手很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丝毫不突兀,只是他本就骨架偏小,手指也比方渊柳纤细些,此时手被方渊柳握着,只露出一小截冻红了的指尖。

方渊柳低头看着崔砚秋的手,忽然笑道:“我突然想起,你拍摄施楚的上部片子时,他还专门找我吐槽过你这双手过于秀气了些。”

崔砚秋茫然地抬头看方渊柳,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好奇。

方渊柳想起当时的场景,忍俊不禁道:“上部剧的女演员骨架偏大,皮肤又有些显黑,结果你和她握手时画面就比较惨不忍睹了。”

崔砚秋回忆起那次握手的拍摄过程,突然想起拍到一半时施楚突然喊停,然后叫化妆师在他手上涂了层黑粉,他当时一阵不明所以,现在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方渊柳依旧在忍笑道:“施楚给我看了初版拍摄画面,你比那个女演员白,比她皮肤好,手还比她修长漂亮,怪不得后来要你故意补黑粉。”

崔砚秋:……

崔砚秋佯装忧郁地叹了口气,道:“我都习惯涂黑粉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归简单的素颜,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方渊柳装模作样地安慰道:“总能迎来那一天的,不能放弃希望啊。”

说完他却忽然又笑道:“不过我觉得比较困难,毕竟你要是能直接晒黑也就罢了,结果上次去西北拍摄,别人都黑成包大人了,你还白得和白板成精了一样,别人都要加一排反光板,就你还要涂黑粉,简直就是惨。”

崔砚秋见方渊柳今天如此肆无忌惮地戳自己痛处,微微眯起眼睛,开口道:“小方同学,你今天似乎很跳啊。”

方渊柳愉悦道:“因为心情好啊。”然后他松开崔砚秋的手,道,“好了,给你暖回来了。”

崔砚秋收回自己暖烘烘的双手,决定还是不追究方渊柳之责了,但等他双手插兜后,他才忽然回神道:“说起来,刚才我出来似乎是为了……”边说,他边打量方渊柳的后背。

方渊柳这才回神,他反手摸摸自己的后背,愁眉苦脸道:“光顾着聊天,雪化在里面了,现在衣服*漉漉的。”

崔砚秋正色道:“知道这叫什么吗?”

方渊柳茫然地看着崔砚秋,崔砚秋与他对视,眉眼带笑道:“你刚才光顾着戳我痛处,现在就是天道好轮回啊。”

方渊柳反射性应了一声后,才意识到崔砚秋在说什么,当即很不服气地蹲下抓起一把雪,扬到了崔砚秋面前。

几分钟后,原本准备出游的两人开始在家门口打雪仗。

又过了几分钟,方渊柳感到自己的手有些发冷,再想到他刚把崔砚秋的手暖回来,不能自毁长城,于是他决定暂停这场战斗。

崔砚秋很配合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人终于决定按照原定计划上车。

崔砚秋刚拉开车门,方渊柳却忽然从身后环住了他,他的脸颊贴在崔砚秋脸侧,发热的温度刚好被崔砚秋微凉的皮肤降温,他开口道:“我今天好高兴啊。”

崔砚秋笑笑,呼出的哈气与方渊柳的纠缠到一起,他轻声应道:“我也很高兴啊。”

方渊柳低头,将下巴枕在崔砚秋肩膀上,沉声道:“这么久了,终于,终于要见到成果了。”

崔砚秋扬起手臂摸摸方渊柳的头发,笑道:“好啦,准备出发了。”

方渊柳这才狠狠眨眨眼睛,收敛了自己的情绪,然后钻进了车门。

接下来的一天两人过得极其开心,年关期间许多地方都关门了,但是作为方家小少爷,方渊柳自然能确保自家的产业依旧对自己持欢迎态度。

崔砚秋这才第一次见识到方家的财力,他惊叹道:“忽然觉得把你绑定在娱乐圈实在是屈才了。”

方渊柳却摇头道:“方家是方家,我是我,我现在虽然回家了,但是我没有接手家业的打算,我希望能永远和你一起,待在哪里不重要,在你身边就够了。”

崔砚秋敛眸笑了笑,因为这句表白而心中一暖,但他开口时却调侃道:“幸好我们生在现在,若是放在古时,你这样绝对是昏君啊。”

方渊柳回道:“昏君就昏君,我就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神色间还隐隐有几分得意。

崔砚秋被他逗笑了,他此时正与方渊柳一同坐在一家餐厅最安静的包间,加上此时餐厅中本就没什么人,因此他难得有机会能不收敛自己的笑声。

方渊柳喝了一口水,却忽然面色愁苦道:“不过我还要先把我哥叫回国,他比我更狠,直接跑到国外至今不归,他要是不肯回来,事情就不好办了。”

崔砚秋刚听了方渊柳毫不遮掩的情话,投桃报李道:“没事,如果你必须要回去接受家业,我也跟着你啊,不过不知道你父母作何感想。”

方渊柳突然语塞,干笑两声道:“他们倒是接受度良好。”

崔砚秋惊讶道:“他们怎么会知道?”

方渊柳视线躲躲藏藏道:“之前去念秋吃饭的时候,我家管家也在,他回家后就和我父母说了。”

崔砚秋回忆了一下那是多久前的之前,然后无奈道:“就算是瞒着我让我见了家长,你也该告诉我结果啊。”

方渊柳摸摸鼻子,愧疚道:“当时看他们接受得那么快,我一高兴一放松,就忘记了……”

崔砚秋叹气道:“我之前还担心你家长会棒打鸳鸯,毕竟听你所言,你父母对你有些过于严苛了,没想到白担心这么久。”

方渊柳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当初你被侯子宁害死之后,我消沉了很久,他们应该就是在那时候想开了,觉得只要我能走出来,和谁在一起都没问题吧。其实这些年他们也意识到了早年的错误,对我还不错,你不用担心的。”

崔砚秋观察方渊柳的神色,见他似乎已经与家人消除了芥蒂,便隐隐松了口气。

在知道方渊柳父母旧日所为后,崔砚秋一直觉得岳父母在为人父母上有很大的问题,现在他很高兴问题解决了。

于是他举杯道:“庆祝一下,干杯。”

方渊柳也跟着举杯,伴随着“叮”的一声,可乐碰雪碧,两只杯子中撞起些许气泡。

在玩了一天又享用了丰盛的一餐后,崔砚秋与方渊柳终于回到了家,在进屋后,方渊柳瞬间如同突破了什么封印般,急切地拿出手机开始查看电影票房。

崔砚秋看着他焦急的样子,无奈道:“今天在外面又没有不让你看,不必忍到现在啊。”

方渊柳很正经地摇摇头道:“不行,出门玩就要放下工作,即使很期待能够在票房上打败NK,我也要忍到出游结束再看结果。”

崔砚秋哭笑不得,方渊柳却蹙着眉,终于点开了票房统计软件。

崔砚秋也凑过来看他的手机,然后两人一同松了口气。

上映第二日,在春节假期的加持下,《淬刃》单日票房增加至3.1亿,而《催眠笔记》单日票房为2.4亿。

☆、泄密与对策

因为终于正式进入了春节假期, 《淬刃》与《催眠笔记》的票房都有了大幅的增长。

尽管从数据来看,两部电影的单日票房差距扩大了一千万,但是就票房增长比率而言,《淬刃》单日票房仅增长60%,完全无法与《催眠笔记》接近100%的涨幅相提并论。

首日票房受到两部电影的宣发力度影响,而很明显, 现在《催眠笔记》的好口碑已经开始作用于市场, 在观看过的人的自发宣传下, 《催眠笔记》开始反追了。

截止到初一晚, 《淬刃》的电影评分为7.9,而《催眠笔记》的评分高达9.2,悬殊的质量差距引导了观众的选择, 上映第二天《催眠笔记》的上座率再度提高,场均人次竟然达到了40人。

事实上, 《淬刃》的场均观看人次也高达31人, 若是在其他档期, 这样的数据已经足以让院线满意了。

但是《淬刃》遇到了《催眠笔记》, 它原本算是优秀的上座率就变得平凡起来,《催眠笔记》的上座数据足以让所有院线疯狂。

各大院线原本主要依靠饮料零食来盈利,电影票带来的收益甚至不到总收益的半数, 因此院线向来追捧上座率高的影片。

于是方渊柳与崔砚秋毫不意外地发现,明天《催眠笔记》的排片量再度有所提升。

初一当日,《淬刃》的排片量略微下调到36%,而《催眠笔记》的排片量上升至24%, 而明天《淬刃》的排片量下降到35%,《催眠笔记》的排片量提升到了28%。

方渊柳有些*地挑挑眉,道:“再过几天,应该就能在票房上反超了。”

崔砚秋又看了看之后几天的预排片,笑道:“再过几天排片量就能追平了,到时候单日票房自然能反超,不过这几天是大盘最热的时候,不知道之后能不能追回来落下的差距。”

方渊柳很自信道:“相信自己,按照现在的口碑,《催眠笔记》应该能做到长卖,接下来两周也缺乏有竞争力的影片,应该问题不大。”

崔砚秋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他刚松了口气,却听见方渊柳沉声道:“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要提防NK一方使阴招。”

崔砚秋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蹙眉问道:“现在影片已经上映了,他又不能去找水军,还能有什么手段?”

方渊柳锁屏了手机,原地踱了几步,才回答道:“不能用常理推断NK,张晚逸可是为了胜我就能暗中杀人的人,你太高估他的下限了。”

崔砚秋为人坦荡,而且他不了解张晚逸的为人,还以为在这场比试上NK只会用常见的手段,不至用什么阴损招数,此时听见方渊柳的话,他微微一愣,问道:“那我们怎么防备?”

方渊柳烦躁地伸手撩了撩头发,才回答道:“因为他能用的手段太多了,所以反而很难防范。

看到崔砚秋有些茫然的眼神,方渊柳解释道:“举个例子,他可以泄露我们的片源,也可以锁场买票房,这些手段一般没有公司会用,因为这都是损人不利己的招式,但是难说张晚逸会不会用。”

崔砚秋听着方渊柳的解释,忽然眯起眼睛,重复道:“泄露片源?”

方渊柳点头道:“圈内人想搞到片源不是难事,而一旦资源被泄盗版横行,对于我们的票房会有很大的影响。”

崔砚秋抬手止住了方渊柳的话,他思忖片刻后问道:“如果《淬刃》被买票房,或是有人锁场来保障《淬刃》的排片场次,除了NK,还有别的受益者吗?”

方渊柳有些摸不着头脑道:“当然没有了。”

崔砚秋又道:“而不论是买票房还是锁场,院线很明显会利益受损,若NK这么做,是不是就意味着直接挑衅院线?”

方渊柳乖乖地点了点头,他刚想开口,说泄露影片资源不是更影响影院的利益吗,却猛地反应过来。

他恍然大悟道:“所有提高《淬刃》票房的方式都不可行,因为这样院线就能明确是NK在暗中作梗,而一旦得罪了院线,今后再有电影上映就很难得到好的排片待遇了。”

崔砚秋点头道:“既然不能想办法提高《淬刃》的票房,那就只能想办法降低《催眠笔记》的票房,因为现在市场上同时有几部电影在竞争,谁都不能确定究竟是谁在针对慕石,自然也不必担心自己会与院线产生嫌隙。”

方渊柳双手相击,很激动地对崔砚秋道:“有了方向就好防备许多,砚秋你真是太棒了!”

崔砚秋笑道:“好啦,有了方向就不必焦躁了,你看你进屋这么久了还站在门口,快去坐吧。”

方渊柳很听话地坐到了客厅沙发上,然后拿出电脑开始办公。

崔砚秋拿了本书,边阅读,边在一旁安静地陪着他。

等到时间已经过了午夜时,崔砚秋有些困顿地打了个哈欠,方渊柳头也不抬,却很清楚崔砚秋的状况,开口道:“累了就去休息,我也快处理完了。”

崔砚秋放下书,窝在沙发里闭目养神片刻,然后有些疑惑地问道:“我刚才想了想,想不出来你要怎么应对。”

方渊柳手上动作不停,同时声音低沉地笑笑道:“能影响我们的票房的方式不算多,无非是买水军踩口碑,或是买通院线改变排片时间,最后就是泄露资源了。”

认真工作时,方渊柳说话的声音极富有磁性,而且因为找到了方向,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胸有成竹的气度。

他继续道:“我刚才做的工作就是杜绝他买水军或是买通院线,不过如果他要泄露片源,情况就比较复杂了,他想拿到资源并不困难,因此我很难杜绝,只能让他露出马脚。”

崔砚秋侧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缩进了沙发的一角,他偏过头,将头抵在沙发靠背上,看见方渊柳此刻的气势,他不由地笑了笑。

然后他笑道:“票房的一半以上都将作为院线的收入,张晚逸泄露片源,实际上最大的受害者是各大影院,你若能找到是他暗中作梗的证据,NK今后也会在院线面前受挫了。”

在对手使用这种无耻招式的情况下,能达成这样的结果已经很让人满意了。

方渊柳却皱眉道:“不够。”

崔砚秋困惑地眨眨眼睛,问道:“可是我们阻拦不了NK的行为,很难消除不良影响啊。”

方渊柳又敲击了几下键盘,然后猛地放松下来,依靠在沙发上,回道:“既然一部分对《催眠笔记》感兴趣的人会选择看盗版,那我就要让电影的受众更大,同时吹一波我们的3D特效,让观众感受到亲身到电影院的必要性。”

他半坐半躺的姿势看上去懒洋洋的,但是崔砚秋却从他的声音中听出几分志在必得。

崔砚秋自然是很信任方渊柳的,于是他应道:“那我对你的对策拭目以待。”

方渊柳得意地“哼”了一声,然后无赖般地沿着沙发躺倒到崔砚秋身上,枕着崔砚秋的大腿道:“好累,我要安慰。”

崔砚秋一脸正经地点点头道:“安慰你,既然累了你就多躺一会儿。”

见自己的计策失效了,方渊柳一阵郁闷,他与崔砚秋日程繁忙,为了不影响日常工作,他最近简直禁欲,现在好不容易放假了,他当然不能再被糊弄过去了。

于是他很不满地在崔砚秋腿上蹭了蹭。

崔砚秋见方渊柳高大的身材窝在沙发上,又蹭来蹭去的,莫名觉得自己养了一只大型犬,于是他忍笑顺毛,把方渊柳今天特意做了发型的头毛揉乱了。

方渊柳见崔砚秋一直逃避重点,索性主动出击,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在了崔砚秋唇上,然后便是辗转碾压,截住了崔砚秋还想逗他的话。

一*过后,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崔砚秋舔舔嘴唇,笑得眉眼弯弯道:“投怀送抱啊,小方同学今天真主动。”

方渊柳看一眼自己现在的姿势,发现若不是自己比崔砚秋高大些,还真显得像投怀送抱,他嘴角一抽,反击道:“那爱豆你接不接受啊。”

方渊柳听不得崔砚秋在床上喊他小方同学,每次听到都觉得心中一阵奇异的感觉,他难以形容自己究竟是何想法,但很清楚自己听见这个称呼比较容易*,因此在听到崔砚秋这么叫他时,他已经知道自己不会被拒绝了。

而同理的是,崔砚秋不习惯在**上被方渊柳喊爱豆,听见方渊柳的回话,他反射性地战栗了一下,然后坦荡道:“走吧,去卧室。”

然后便是柔情蜜意,春风一度。

次日清晨,方渊柳裸着身体从床上起身,由于挂心《催眠笔记》的票房,在穿衣服前他先拿起了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实时票房,他挑了挑眉。

伴随着口碑的进一步发酵,无数看过电影且希望中国电影能有好的发展的人,纷纷自发性地向别人宣传着这部影片,在这些自来水的帮助下,《催眠笔记》与《淬刃》之间的票房差距再度缩小了。

方渊柳思量片刻,觉得按照张晚逸的性格,他应该快要忍耐不住做出措施了,所以他也要准备好一切应对措施,等待着NK的发难。

☆、逆袭与完胜

上映第三天, 《淬刃》单日票房3.0亿,《催眠笔记》单日票房2.7亿。

《催眠笔记》再一次震惊了业界,按照一般规律,电影票房会在假期的首日达到峰值,然后在假期剩下几天小幅降低,等到假期结束后就会大幅下降。

事实上, 《淬刃》的票房走势就符合这一规律, 而《催眠笔记》的惊人之处, 就在于它违反了规律, 连着两天票房都在逆跌。

《淬刃》与《催眠笔记》的单日票房差缩小到仅剩三千万,毫无疑问,这意味着《催眠笔记》的好口碑给它带来了充足的后劲。

而《催眠笔记》的口碑依旧在继续发酵, 很多看过影片的人之前因为忙碌没有写影评,现在正在陆陆续续地发表自己的评价, 累计至今, 已经有将近50位知名作家或影评人发表了对电影的评价, 而且这些评论几乎是清一色的好评。

在这样的持续性*下, 越来越多的观众开始对这部电影感到好奇,恰逢现在在假期,不少观众选择直接去影院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而等他们观影完毕后,发送在各大社交平台的评价又在吸引着新的观众。

在电影的宣发中,慕石最明智之处就是提出一个引人讨论的话题:电影最终的结果究竟作何解释。

几乎所有看完电影的人都对这一问题有困惑,也都有自己的看法, 在慕石的暗中引导下,这个问题的讨论度居高不下,大多数看过电影的人都要发表自己的看法。

而这就是慕石的目的,一般观众在观影后很少发表评价,但方渊柳要确保大多数看过电影的人都能帮助宣传,因此他专门提出这个话题,让观众们在讨论的同时增加电影的知名度。

很显然,慕石的政策成功了,现在网络上每天都对电影结局的多种理解争辩不停,甚至有不少知名人士也参与到辩论中,让许多路人因此对《催眠笔记》充满了兴趣。

在高传播度与高口碑的双重保障下,上映第四天,《催眠笔记》单日票房再度逆跌到2.8亿,只差几百万就可以追平《淬刃》的单日票房。

而此时,《催眠笔记》的排片量依旧比《淬刃》低将近5%,可以说自从上映伊始,《催眠笔记》的上座率就一骑绝尘地遥遥领先,即使排片量一直在增加,依旧能保持极高的场均人次。

所有人都清楚,《催眠笔记》在次日必将在单日票房上反超,而总票房超过《淬刃》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在慕石向NK发起挑战时,没人觉得崔砚秋的电影处女作就能赢侯子宁,此时这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情竟然发生了,大家都在热议着这一话题。

观众的讨论如耳光般抽在张晚逸与侯子宁脸上,他们自己也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输,而他们也不能接受自己输。

于是张晚逸脸色阴沉地吩咐助理道:“去把资源泄出去,要保证能广泛传播,然后栽赃到华彩头上,他们现在不也有电影上映吗。”

助理欲言又止地看一眼一脸不快的张晚逸,再看看坐在一旁的眼睛发红的侯子宁,明智地选择把劝诫咽回肚子里,点头应下。

但是在心中,他是不理解张晚逸为什么要这么做的,今年春节的大盘热得超过预期,因此《淬刃》的票房本来也足以大幅超过预期,完全没必要执着于击败《催眠笔记》。

而且更别提张晚逸用来击败慕石还是这种手段了,这种阴损招数损人却也不利己,有脑子的人就能想到NK才是最大获益者,这样无疑得罪了影院,也会在观众心中留下不良印象。

但是看到张晚逸孤注一掷的姿态,助理只能闭嘴,然后按照吩咐做事。

于是在年初四的凌晨,《催眠笔记》的资源突然被人恶意泄露。

事实上电影的盗版现象一直屡禁不止,但是一般都是由资源贩子售卖,可是这次《催眠笔记》的资源泄露却是面向所有人免费提供,画质还极高,几乎是立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而为了满足张晚逸要求的资源必须广泛传播的条件,助理还特意推波助澜,让“催眠笔记资源”的字眼直接出现在了热搜上,确保有近千万人都知道了这一事件。

而这上千万人只是盗版资源的第一批受众与传播者,随着他们下载并分享资源,很快《催眠笔记》的盗版片源就会在全网广泛传播,而慕石根本无力阻止一切的发生。

果然,正如张晚逸所期待的那样,上映第五天,《催眠笔记》的票房终于结束了逆跌,第一次有了下滑。

虽然慕石立刻就谴责了盗版资源的发布者,但是显然已经于事无补,初四当天,《淬刃》的票房跌至2.6亿,而《催眠笔记》的票房跌至2.5亿。

在这样的趋势下,《催眠笔记》显然只能遗憾地输给《淬刃》了,不少关注崔砚秋与侯子宁之战的人都痛心不已。

原本他们只是看个热闹,并不在乎谁输谁赢,但是随着《催眠笔记》资源的泄露,不少人反而开始发自真心地支持起慕石来。

有人在网上愤怒地发言道:“我国电影界真是没救了,《催眠笔记》这样的好片子票房竟然比不上《淬刃》,还有那么多人追捧盗版资源,真是让人失望。”

当即有不少人附和,许多人都同时看了两部电影,而大家一致认为,《淬刃》的影片质量根本无法与《催眠笔记》相提并论,甚至可以说,近五年都没有能超越《催眠笔记》的电影。

这样的好电影却因为被人暗算而输了票房,当即有不少人联想到了NK,怀疑是不是NK输不起,所以才用阴招。

更有人表示《淬刃》根本不值得这么高的票房,不少人不过是追捧侯子宁侯天王罢了,但是客观而言,侯子宁在《淬刃》中的演技,根本无法与崔砚秋在《催眠笔记》中的表演相比。

于是很快就有人嘲讽侯子宁道:“尊称他一句天王,结果他还真以为自己地位不可撼动,要输时就暗中泄露对手资源了?我看天王的头衔真的该换人了。”

而慕石一直在等待的,就是这样的说法。

崔砚秋早就料到NK可能会泄露慕石的片源,因此方渊柳对此早就做了些准备,事实上在盗版片源出现时,他就可以采取措施。

但是最终他决定赌一把,就赌NK这样的行为会招来怨言,而赌注就是他放任了盗版片源的传播。

在决定赌这一把后,方渊柳一整天都坐立难安,他很清楚自己的行为为公司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但是他觉得如果赌赢了,他能够挽回损失,同时还能重创NK。

而此时,方渊柳确信自己已经赢了一半,观众自发性地开始不信任NK与侯子宁,NK泄露片源的行为让慕石损失了票房,却也让自己损失了口碑。

接下来,他就要查出能证明一切确实是NK所做的证据,同时继续着手宣传,让《催眠笔记》的票房再度提升。

他做的第一步,是放出早就准备好的电影彩蛋,而彩蛋的内容正好与《催眠笔记》的结局相关,这个彩蛋刚一放出,之前对结局争论不休的人纷纷找到了新论据,再度开始辩论起来。

等到话题热度涨到最高时,方渊柳又放出了主创访谈,而访谈的内容正是大家对剧情的理解,视频中众人各抒己见,观点竟然契合了目前争辩正凶的几方的论点。

瞬间,争辩各方都如同找到代言人一般,吵得更凶了,各家粉丝也纷纷站队,一时间,这一话题的讨论度生生压过了对盗版资源的讨论。

而在访谈的最后,编剧顾淮清的出场更是掀起了新的热度,大家都想知道编剧本人究竟是何想法,偏偏顾淮清言语间却含糊重点,只似有似无地给了几点提示。

但这几点提示却开启了众人的新思路,大家纷纷决定要再找机会二刷电影,理理思路再战,与此同时,方渊柳终于着手关闭了提供盗版资源的网站。

然后慕石放出公告,一方面谴责泄露资源者,一方面感谢所有支持正版的人,然后又言明电影本身是3D的,去电影院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到电影的视觉冲击,而且有不少与结局相关的布置,要在3D版本才能看清楚。

接下来的一天,慕石宣传的重点就落在了电影的特效上,国内电影总以五毛特效贻笑大方,但慕石在《催眠笔记》的特效上,却与国际知名的团队合作,创造了一场完美的视觉体验。

之前慕石的宣传重点始终放在了电影剧情上,如今因为盗版横行,终于开始对画面效果大肆宣传,让所有人都明白了盗版远不能与3D版本相比。

在慕石的宣传与新话题超高讨论度的双管齐下之下,《催眠笔记》的票房终于又开始回升了。

这部电影的剧情原本就错综复杂,不少人在看完盗版资源后又被特效诱惑,加上原本就不完全理解剧情,因此最终还是进入了电影院。

这批人加上刚被宣传这部电影的观众,以及决定二刷三刷的死忠粉,一同让《催眠笔记》的单日票房再度逆跌到了2.6亿。

与此同时,《淬刃》的票房小幅下跌至2.4亿,在两部电影上映的第六天,《催眠笔记》终于艰难地完成了单日票房的反超。

一时之间,《催眠笔记》的粉丝与所有希望中国电影能更好发展的人,都奔走相告,庆祝良心之作终于击败了爆米花电影。

方渊柳整整一天都在关注票房的动态,他选择了放任资源传播了一天,现在虽然NK的名声受损了,但是他却也担心《催眠笔记》会受到不可逆转的影响。

在这种惴惴不安的心态下,方渊柳整天都心不在焉,幸好他早就将一切都做好了准备,否则多半会出现重大失误。

而在这一天中,崔砚秋就陪在方渊柳身边,看着方渊柳每隔十分钟就看一次最新票房。

或许是因为决定不是自己做下的,崔砚秋并不像方渊柳一般心神不宁,但是他理解方渊柳如今的状态,因此他只是默默地坐在方渊柳身旁,给他精神支撑。

十点多时,年初五的票房结算终于出来了,《催眠笔记》票房逆跌一千万,单日票方超过《淬刃》两千万。

方渊柳反复看了两遍,确定了数据的真实性后他长舒了一口气,仰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的一角傻笑起来。

他赌赢了,他不单让NK自食恶果,还在很大程度上消除了盗版横行对《催眠笔记》造成的不良影响。

方渊柳紧绷了一整天的精神骤然松懈下来,只觉得格外疲惫,他躺了一会儿,才感觉到有人正按摩着他的肩颈。

崔砚秋跪坐在沙发上,按摩着方渊柳有些僵硬的肩膀,同时嘴角含笑道:“终于能放松了啊。”

方渊柳只觉得人生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现在,他抬手擒住崔砚秋的手腕,在崔砚秋指尖印下一个*,然后笑道:“本来觉得很累,结果刚被你的手碰到就舒服了。”

崔砚秋温声道:“你最近辛苦啦。”

方渊柳伸了个懒腰然后瘫在沙发上,懒洋洋道:“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了,就看能不能借此机会影响NK与侯子宁的口碑,从而一举击溃他们了。”

崔砚秋沉默了片刻,才轻声叹道:“其实挺难以置信的,今年春节大盘格外热,原本我们的基础目标是票房破10亿,如今电影上映还不到一周,票房竟然已经破14亿了。”

方渊柳嗤笑一声道:“按照《淬刃》的投资,如今的票房已经完全可以保证NK的收益了,但是他们过于执着于与我们相争,还暗中使手段,最后却反受其害了。”

崔砚秋勾起一个淡淡地笑容,语调不轻不重道:“张晚逸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祸水东引,恐怕另几家现在有影片上映的公司要背黑锅了。”

方渊柳扬声道:“让他们狗咬狗呗,最后慕石来收场就是了。”

崔砚秋看着方渊柳眼底的青影,迟疑片刻后语带怜惜道:“其实现在的结果已经很好了,我们很难找出能证明罪魁祸首是NK的证据,所以即使让NK逃了,其实也没什么。”

方渊柳却摇摇头道:“不行,为了这一天我们准备了这么久,不能在这时候停手,张晚逸自己送给我们一个把柄,我怎么能错过。”

这还是方渊柳首次对崔砚秋说不,崔砚秋听着觉得有些新鲜,最后他笑笑道:“你已经辛苦这么久了,而张晚逸做事很少留下证据,很可能徒劳无功,我不想让你太辛苦。”

方渊柳翻个身把崔砚秋圈近怀里,将下巴枕在崔砚秋的颈窝,困得眼睛都不睁,却还是开口道:“没事,等事情结束了你好好给我回回血就好了。”说完就在崔砚秋锁骨上咬了一下。

崔砚秋哭笑不得地看着方渊柳累得快睡着了,还不忘吃自己豆腐,他很好脾气地应道:“好好好,等这次事情结束了我任你处置,不过现在你快去休息,你已经几天没好好睡过觉了?”

方渊柳打个哈欠,呼出的热气打在崔砚秋的侧颈上,让他有些不习惯地偏了偏头,然后揉揉方渊柳的头发道:“快去,你不会想被我抱回卧室吧?”

方渊柳骤然放下心中忧虑的事情,放松之下脑子困得只剩一团浆糊,听见崔砚秋的话,他反射性地想起在之前《风月无边》拍摄过程中,崔砚秋很轻松地抱起女主来了个百米冲刺。

方渊柳在脑海中把女主娇小的身材换成自己,然后被自己的脑补吓醒了,他瞪大了眼睛连忙道:“不不不不用了,我去洗漱了。”

崔砚秋不解地看着方渊柳火急火燎的背影,等到方渊柳消失在视线中后,他才笑叹道:“眼睛真大,吓我一跳。”

然后他抓起方渊柳的手机,看着上面的票房数据,无声地笑了笑。

自从《催眠笔记》上映以来,方渊柳始终都为票房状况而紧张着,他的紧张表现在了明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反观崔砚秋,却总让人觉得他过于淡然了。

似乎不论电影有了怎样的成绩,他的回应都淡淡的,只是微微一笑或是轻轻蹙眉,但是只有崔砚秋自己清楚,他的紧张不比方渊柳少分毫。

因为方渊柳已经绷紧了神经,他不希望再让方渊柳分心来照顾自己,因此他淡化了自己的情绪,只是静静地站在方渊柳身边,为辛苦布局的人提供无声的支持。

如今事情基本尘埃落定,他终于能表达出自己的情绪,他仰躺在沙发上,单手抚脸,深深地叹了口气。

自他知道自己前世之死的真相后,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终于能向凶手做出有力的回击了。

几年的努力终于要见到成果,崔砚秋眨眨发热的眼睛,伸手握住了下一部电影的剧本。

方渊柳尊重崔砚秋的**,因此他从没有翻看过崔砚秋的剧本,自然不会知道崔砚秋在上面做了怎样的批注。

崔砚秋握着那本剧本,忽然睁开眼睛笑了笑,眼神中温润不再,而是带了几分凌厉之气,他轻声自语道:“不过最终的报复,还是要以演员的身份做出啊。”

而那本剧本上的批注,就是他为自己写下的报复剧本。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天都是双更,双更到正文完结or我肝硬化为止:-D

☆、杀意与内鬼

张晚逸的心情很糟糕, 他为了击败慕石,甚至动用了会被圈内人所不齿的手段,但最终的结果却不如他所愿。

《催眠笔记》的票房确实受到了影响,但是这种影响却只持续了短短一天,在盗版资源泄露出去的第二天,《催眠笔记》的票房竟然反超了《淬刃》。

平心而论, NK在《淬刃》的拍摄上并没有做出什么投入, 只在宣发手段上尽心尽力, 张晚逸也承认《催眠笔记》确实拍摄得精彩绝伦。

但是他从没有想过, 这场票房之争他竟然会输。

侯子宁是天王巨星,而《淬刃》作为标准的商业片也不应该输给悬疑片,在电影上映前张晚逸是这么想的, 但是如今他却发现,一切与他所想截然不同。

初五夜晚, 张晚逸是在侯子宁家度过的, 事实上按照他与侯子宁的关系, 他们经常去彼此的家, 但是今天他却是单纯为工作去的。

张晚逸自然也关注了实时票房,他明白今天《淬刃》的单日票房会输,因此在敲门时, 他的心情就是一阵烦躁。

他连敲了几声,侯子宁才给他开门,然后他很快发现侯子宁的状态比他更糟糕。

前一天在公司时,侯子宁就已经状态不佳, 始终红着眼睛坐在原地,别人对他说话,他却始终爱答不理般一言不发,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而现在,侯子宁更是肉眼可见地有些邋遢,他微长的头发没有像往常般仔细打理,而是凌乱地塌在额前,下巴上长出了些许肉眼可见的胡茬,他不再像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巨星,反而像是个落魄的大叔。

虽然这样的落魄并不折损侯子宁英俊的容貌,但张晚逸还是蹙起眉头,觉得眼前这个人变得有些碍眼。

他愿意包养的,是那个在外趾高气昂,但在他面前却谨小慎微的明星,那会给他无上的满足感,而眼前这个死气沉沉的人,却完全不符合他的喜好。

张晚逸打量了侯子宁一圈,等看到侯子宁被发丝遮挡的眼睛时,他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那双眼睛中的视线阴冷而疯狂,眼睛的主人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张晚逸略一思索,瞬间明白了侯子宁想做什么,他的娃娃脸上挂上一个笑容,开口的话却毫不客气:“废物,只能想到杀人这一种方法吗?”

张晚逸依旧站在门口,侯子宁听到他这么说,眼中闪过几分慌乱,他探出头左右打量了一番,等确定四下无人后,他才松了口气,随即退后半步,将张晚逸迎进了门。

但是不同于以往,他没有装模作样地摆出笑脸,而是一言不发地又拉上了门,才尽力放平语气问道:“来找我做什么?”

张晚逸听到侯子宁竟敢用这样的语气与他说话,只觉得压抑不住自己的不良情绪,他讥讽地笑道:“当然是来拜见天王您了。”

侯子宁一言不发,连视线都没有丝毫变化,张晚逸看见他这个反应,愈发愤怒。

之前的那么多年,侯子宁于他而言都像是一个玩物,或者说一个垃圾桶,每当他有什么不良情绪时,他就对侯子宁宣泄出来,然后在人前,他依旧是那个永远挂着笑容的娃娃脸总裁。

在他面前,侯子宁向来伏低做小,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看到侯子宁对自己如此冷淡。

张晚逸最受不了别人对他的蔑视,于是他继续辱骂道:“废物,你不是天王巨星吗?怎么被一个新人完胜了?”

侯子宁的表情终于变了,他卷起一边嘴角,问道:“那你不是最大的娱乐公司的总裁吗?怎么面对刚成立没多久的慕石却输多赢少?”

张晚逸几乎是愣神了片刻,才意识到侯子宁竟然真的顶撞了自己,他怒极反笑道:“看来你真的准备离开娱乐圈了?天王巨星?”

侯子宁脸色一僵,他知道按照他与NK签下的合约,如果他真的惹怒了张晚逸,那绝对会彻底消失在娱乐圈,于是他勉强地调整自己的表情,最后挤出一个笑容,陪笑道:“我错了。”

张晚逸见到侯子宁终于服软了,霎时觉得心情好了不少,他忽然想起方渊柳,他一直想让方渊柳对他低头,想让他承认是自己输了,但是至今都没能做到。

于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让这个同样在人前骄傲的侯子宁被自己握在手中。

心情舒爽了不少之后,张晚逸终于不再言语折辱侯子宁,而是说起了正事:“我们谈谈接下来你怎么发展。”

侯子宁却道:“不先考虑一下现在的情况吗?我们把《催眠笔记》的资源泄露了出去,但是却没对慕石造成什么影响,反而让我们自己背上了不好的名声,不应该先解决这个问题吗?”

张晚逸看侯子宁竟敢反驳自己的话,刚好了些的心情再一次糟糕起来,他眯起眼睛,注视着侯子宁。

侯子宁看着张晚逸的眼神,已经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有提出异议的权利,他眼底一寒,却很快收敛了,道:“好,谈接下来。”

张晚逸将NK给侯子宁做的安排一一道来,最后他冷笑道:“这次公司可是费尽了心思捧你了,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若是抓不住,就等着被抛弃吧。”

侯子宁连忙点头,等抬起头来时,他的视线却隐含了几分杀气,这份杀气不是针对张晚逸,而是针对千里外的另一个人。

张晚逸看着侯子宁的神态,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他嘲笑道:“所以你就这点本事,除了把比自己优秀的人杀了,就没有别的能耐了?”

侯子宁竟然坦然地笑了笑,道:“虽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但是它确实很有效啊。”

他不会忘记之前杀了崔庭石为自己带来了多少好处,因为崔庭石的离开,他才能够拿到梦寐以求的奖项,才能登顶成为天王巨星,而如今,只要他能杀了崔砚秋,他依旧能保持自己的地位。

张晚逸却阻止道:“类似的案子太多会引人怀疑,你最好还是注意一下。”

侯子宁点头,开口却道:“我会换一种方式的。”

张晚逸见侯子宁已经如同魔怔般只想着杀人,索性也不再劝阻,他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当初侯子宁杀崔庭石也是他暗中*纵的,若侯子宁现在能成功杀了崔砚秋,那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他只是叮嘱一句:“有需要找我,有计划先给我过目,做干净点,投毒那次那样的低水准情况我不想再看到。”

侯子宁得到了张晚逸的首肯,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点头道:“放心吧。”

他闭上眼睛,脑中全是崔砚秋死后,他重新成为天王巨星,再也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地位的场景。

他送走了仍有工作需要处理的张晚逸,然后维持着一个姿势坐了许久,脑中是各种动手方案,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怎么下手,于是决定先去休息,等养精蓄锐后再思考。

在睡前,他语中带笑地轻声道:“为了我的利益,崔砚秋,只能麻烦你去死了。”

他说话时的语气平静中带着几分愉悦,似乎已经完全蔑视了人命。

就在大多数人都休息了的时刻,张晚逸却还带着NK的一队公关人员坚守在公司,他要将泄露片源的祸水东引,让别的公司来背负观众们的骂声。

在计划开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要把骂名推给谁,因此他很自然地对手下们吩咐道:“让华彩背黑锅去吧,把我们洗白出来。”

除了早就知道他的计划的助理,别的员工都有些愣神地看着他,却没人敢开口问出自己的疑问。

助理环顾四周,最终他依仗着自己与张晚逸最为熟悉,已经为张晚逸处理了多年的公务,斗胆开口问道:“总裁,之前我们还和华彩处在合作状态,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众位员工不敢点头,但纷纷用视线表示了自己也有同样的疑惑。

张晚逸最近本就心情不好,刚在侯子宁那里恢复了些许,却见到助理竟敢公然顶撞自己,当即笑得十分灿烂道:“你们照我说的做,助理你等会儿去我办公室。”

助理看着张晚逸一张娃娃脸上大大的笑脸,却无端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意识到自己方才做错了,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然后认错道:“总裁我错了,我不该质疑你的。”

张晚逸依旧保持着微笑,他偏着头打量了助理一会儿,然后收敛了表情,有些厌恶地开口道:“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这种,毫无傲气与脊梁,随时随地可以说出我错了。”

助理张口结舌,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怎么做了。

张晚逸看着助理的表情,心中厌烦更甚,他知道自己在迁怒,不过他迁怒的只是一个助理罢了,他不在乎。

于是他继续道:“同样是助理,有人就办事妥帖还自有几分傲骨,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出错也不认输,我身边怎么就只有你这样的废物?”

张晚逸平日里伪装得极好,大多数时候都在娃娃脸上挂一个笑容,虽然偶尔露出过阴狠的表情,但是却从没在公共场合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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