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行睿松开零的肩膀,脸上宠溺的笑顿时消失不见,回头对她说,“回去再泡一泡吧,暖暖身子!”
零感激地笑笑,脚步丝毫不停顿,冲了回去,那速度……惊人的快。韩行睿面色阴沉地往回走,没想到那两人竟然行刺南蛮王,看来是真的要挑起华夏和南蛮的争端了!
“主子,您可回来了,小姐还在密室里等着您呢!”十五远远看到韩行睿回来,激动地迎了上来。
“嗯,你继续在外面候着,我进去看看!”挥了挥手,韩行睿淡淡地说。
一路拐了不少弯,终于进了密室,春慕锦正在其中摆弄着棋子,一脸沉思。
韩行睿走了过去,九冲他福了福身,被他无声地摆了摆手,退出了屋子。
“咦?你回来了!怎么样?那刺客被带走了?”春慕锦放下棋子,张大杏眼,疑惑地看着韩行睿。
韩行睿带着一身凛冽寒气,直到春慕锦拿着锦帕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渍,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那两个人大胆包天,竟是行刺了南蛮王,随后恐怕是跟着我们而来,又意图行刺你!”
春慕锦一脸惊愕,紧张地问,“那有没有被带走?”
“没有,零看出他们两人不是南蛮人,而是来自福建的阴淮派,所以我让文贵把他们藏起来了!”韩行睿摇了摇头,一脸凝重,“这两人只怕……”
“只怕什么?”春慕锦心中一突,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袖。
韩行睿见她一脸惊慌,不由迟疑了,这些事本该他操心,不该告诉春慕锦的,不该让她担心的。
春慕锦却狠狠攥着他的衣袖,紧张地问,“他们来自福建,是不是和过去我外祖父他们全家遇害有关?”
韩行睿苦笑,没想到她竟是这般聪颖,只凭着“福建”二字,就猜到了这些。
“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说不定他们就是那暗中杀了我外祖父他们,又杀了福州太守一家的主谋,他们是为了那个龙纹玉佩而来!”春慕锦猛地站起身,喃喃自语,“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这个东西?这个玉佩之中究竟有什么秘密?能够让这么多人都你争我夺,到底是为了什么?”
“锦儿,不管是为了什么,我会保护你的,你别担心!”韩行睿猛地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抱着,仿佛恨不能嵌入他的体内,“你只需要安安心心……”
“我没办法安心!”春慕锦大吼一声,猛地推开了他,“为了这么个东西,不知多少人把我家翻了个遍,又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我娘和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却始终被人盯着,若是你你受得了么?”
“哈,我忘了,你韩行睿不也是因为这个东西才要娶我为妻么?你不也是因为这个东西才对我好么?”春慕锦目光无神,茫然地盯着韩行睿,却又夹带着浓烈的恨意,因为这个东西,她曾经失去了娘,也曾在韩家苦苦挣扎十年,那些日子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如今她却只觉得不可思议。
韩行睿对她太好,好得让她忘记了他对自己好的理由,还当做是理所当然,如今提起来……
春慕锦蓦地浑身颤抖起来,不可抑制地哆嗦着,会不会……会不会韩行睿也是这样?只要拿到了那个东西,只要拿到了那个东西,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她,背弃她?
她面容苍白,不断地朝后退去,不妙,真的太不妙了!
一想到韩行睿也如同韩正峰那般,她的心就痛得很,痛得她好想哭,痛得她快要窒息了。
“锦儿……锦儿,你听我说……”察觉到春慕锦的情绪不对,韩行睿伸手向前去抱她,却被她闪开。
春慕锦泪水不停掉落,“不,我不能相信你,不能相信你的!”
寒星如心头一痛,他想不透她为何就是不肯信任他?
不,春慕锦似乎根本是谁都不相信,她对人有种与生俱来的不信任感,让人觉得无力。
“锦儿,你不要这么武断好不好?我并没有……”他如今哪里想得起那个东西?只一心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想让她从那觉满是恨意和绝望的情绪中走出来。
“你敢发誓你根本就没打过那个东西的主意么?”春慕锦目光凶狠地瞪着他,“这么多年了,你们不还是没找到那个玉佩么?你们到底要怎么样?逼得我死了才肯罢休是不是?”
想起今日那两人的目光,冰冷而充满杀机,分明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
福建来的……福建来的……
若他们真的为了那个东西……只怕这一次真的不会放过她们母女了!
“锦儿……”韩行睿身形一闪,狠狠将她搂入怀中,捧着她的小脸让她正视自己,却看到她脸颊上那两行清泪。
心一痛,韩行睿再也顾不得一切,狠狠攫住她的红唇,强势而霸道地撬开她的嘴,死死地吻着她,仿佛是不顾一切。
“唔……唔……放开我!”春慕锦不断挣扎,却只能让他越搂越紧,越吻越深。
渐渐地,春慕锦只觉得浑身都是热的,他灼热的气息不断喷洒在她的脸颊,那浓浓的情意似乎就透过这些气息传达给了她。
“锦儿,我若是为了那个东西,早就逼你就范了,还会一直这么等下去么?”终于松开春慕锦,看着她娇喘吁吁地靠在自己怀中,面色潮红,媚眼如丝,韩行睿却是愤怒极了,“你若真是这么觉得,那只能说我看错你了,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会再缠着你!”
将他狠狠推在后面的椅子上,韩行睿转身大步走了出去,门口的九和十五战战兢兢,一脸紧张。
“送小姐回城去,看着她进了春府再回去复命!”韩行睿目光阴沉地吩咐。
未待两人回话,他已经走远了。
春慕锦瘫软在椅子上,听着韩行睿那冷漠的声音,只觉得心头痛得很,泪水就哗啦啦流了下来。
九和十五走了进来,看着春慕锦呆呆的样子,对视一眼,这都是什么事啊?这位县主如今在这里哭,刚才怎么不好好听主子解释呢?哎……真是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