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慕锦心头一跳,当即看向那个被打的丫鬟,正是自己院子里地杏花,平日里闷不吭声,阴阳怪气的,她竟然有胆子去偷东西?
“桃花,你给说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韩夫人很有主母风范地冷哼一声,吓得桃花赶紧踹了杏花的腿,两人跪在了韩夫人面前。“回夫人,是这样的!奴婢刚才见宴会差不多了就回去收拾东西,没想到竟然看到杏花在我们院子里偷东西,而且她偷得竟然是夫人最喜欢的那支金簪!”桃花跪在地上,一脸义愤填膺地指着杏花大吼,“这个贱蹄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请夫人发落!”
“啪”的一声,韩夫人一巴掌打在桌上,冷冷地盯着杏花,厉声大吼,“贱丫头,说,你为什么要偷我的金簪,是谁指使你的?”
工部尚书夫人和其他几个夫人都蹙起了眉头,不悦地看着韩夫人,但是她们眼中都冒出了汹汹的八卦之火。
要说这其中除了工部尚书夫人以外,其余人和韩夫人倒是没有两样,都是一路货色。而工部尚书夫人从前本来就不喜欢韩夫人,若不是后来韩启华官越做越大,她也懒得理会韩夫人。
今天这件事明显有问题,她竟然有脸当着她们这么多人的面就发火,真是让她丢脸。
“好了,这件事你们回头再处理吧,客人都还在这里呢!”想了想,到底是自己家出来的庶女,惹了事自己这家人脸面也不好看,还是就此打住的好。
韩夫人却不以为意地冷哼一声,“娘,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会让大家以为我们侯府管教不严,一定要当着大家的面查清楚才好!”
说完,小眼睛看了看春慕锦。
春慕锦眼中闪过冷冽的光,这才明白了过来,敢情这幕戏是演给自己看的,这杏花胆子小,怎么可能去偷金簪,那么就是如同韩夫人说得是有人指使的,有谁可以指使她?当然是春慕锦这个主子了!
春慕锦目光冰冷地看了看杏花,那日她来告状,自己没有理会她,看来她很不高兴啊!
“夫人,饶命啊,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是故意的啊!”杏花赶紧磕头求饶,浑身被桃花抓得伤痕累累,眼泪更是不停跌落,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说,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们就饶了你一命!”林雅儿激动不已,当即学着韩夫人的动作拍着桌子,厉声训斥杏花。
杏花吓得浑身哆嗦,微微抬着头,小心翼翼地看向春慕锦,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春慕锦想法子救她,也是告诉众人她是春慕锦指使的,而且还十分忠心护主的不告诉别人是春慕锦所为。
这下子韩夫人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春慕锦身上,对此,那几个和韩夫人差不多的夫人却是相信春慕锦就是幕后主使,而工部尚书夫人却知道这件事肯定不是春慕锦所为,就凭着她昭和公主的身份,想要什么没有?难道还要她那支破簪子不成?
害怕韩夫人得罪了春慕锦,引来了春慕锦的报复,工部尚书夫人拉着韩夫人,“这件事恐怕就是这个丫头自己贪婪,直接打死算了!”
春慕锦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感激地笑了笑,她可不认为韩夫人和林雅儿会就此放过自己。
果然,林雅儿当即扯着那略微尖锐的嗓门大喊,“夫人,那怎么行啊?这件事分明是有人指使的,否则她一个小丫头怎么敢那么大胆?”
“就是,必须查清楚!”韩夫人大喝一声,对桃花说,“快,狠狠扇这个丫头,知道她说实话为止!”
“是!”桃花露出一抹阴狠的笑,伸手就去扇杏花的脸,只把杏花的脸都扇肿了,甚至还流了鼻血,那杏花却只是哭,并用哀怨的眼神盯着春慕锦。
这个时候,春慕锦求情也不是,不求情也不是!
若是求情,恐怕韩夫人她们马上就会朝着春慕锦开火,而杏花最终得承认是春慕锦指使的;若是不求情,杏花自然会指出是春慕锦指使的,而春慕锦就成了狠心的人,为了保住自己,任由丫鬟抵罪!
“三少奶奶,三少奶奶,救命啊!”杏花“终于”熬不下去了,大哭起来,“您救救奴婢吧,奴婢都是听了您的话啊,呜呜,奴婢求求您了!”
“什么?这些难道都是三媳妇你指使的?”韩夫人当“诧异”地看向春慕锦,仿佛这一切是多么不可思议,而春慕锦又做了一件多么不可饶恕的事。
那些人开始窃窃私语了,没想到这个昭和公主竟然会做出这种有辱家风的事啊,没想到啊没想到。
春慕锦却忽然扑哧笑出了声,“唔,我真的觉得很有趣!这个杏花昔日可是娘指给我们院子的,按道理来说我才嫁入韩府十天都不到,杏花这忠心……未免很有意思啊!而且,娘认为您那支金簪能吸引我么?”
“你……”韩夫人诧异地看向春慕锦,被春慕锦那声笑弄得糊涂了。
“娘,您别忘了我是昭和公主,我的嫁妆随便拿出一样,都比您这支簪子好,我会看上您这支簪子?”春慕锦嘲弄地冷笑,“别开玩笑了,我的嫁妆有一大半都是宫里送来的,各个都不是凡品,我用得着对娘这支簪子那么眼热么?”
韩夫人一窒,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一件事,不由啃啃巴巴地反驳,“那……那说不定你……你就是喜欢……”
“不过我倒是觉得有件事娘或许不知道吧!”雪雁忽然匆匆跑到春慕锦耳畔说了几句话,春慕锦眼前一亮,恍然大悟,不由对着所有人轻轻笑着,“大家也很想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吧!那不如就去把我们大管家的儿子请上来吧!”
杏花猛地抬起头来看向春慕锦,春慕锦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而雪雁却狠狠瞪了杏花一眼,咬牙切齿地恨不能咬死她。
众人不解其意,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