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慕锦被带进一个石洞,这个石洞是一个天然的洞口,被阴淮派人利用修建成了低下牢狱,里面目前只关了孟楚凡一人。缓缓走下石洞,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令人作呕,春慕锦双手轻抚在石壁上,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娇小姐就是娇小姐,这点臭味就受不了了,里面更臭,我看你还是不要进去了!”曾可双手环胸,鄙夷地看着春慕锦,一脸冷笑。
那扎斜睨了曾可一眼,回头温柔地看着春慕锦,“公主,你还好么?不如不去见他了,我们回去吧!”
“不,我要见他!”春慕锦吐出一口气,努力压制着胸前不断涌动的恶心,冷静地说,“你们就在外面等我吧,把牢房门打开,我要和他单独谈一谈!”
那扎的眼神瞬间犀利起来,春慕锦却不甘示弱地看着她,他心头一震,点了点头,“好,你进去吧,最里面的那一间,我在这里等你!”
春慕锦冲他感激的笑了笑,努力站直身子,犹如一个即将赴战场的勇士一般,抬头挺胸,冷静地走进了最后一间牢房,孟楚凡被锁链所在墙壁前,浑身衣衫褴褛,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看得出昨夜他一定受了很重的伤。
“孟楚凡!”春慕锦冲了上去,吃惊地看着孟楚凡如此狼狈的模样,“你还好么?他们打你了?”
孟楚凡缓缓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春慕锦,虚弱地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要着急,慢慢说!”春慕锦四处看了看,孟楚凡昨夜的行为应该是彻底激怒了那扎,以至于他连牢饭都没得吃,他俊逸的脸只留下一道道血痕,嘴唇更是干涩地流出血,如今却早已凝固,显得格外狼狈和憔悴。
春慕锦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梨子,这是之前在屋里偷偷拿出来的,“给,慢慢吃!”
孟楚凡震惊地看着春慕锦,犹如得到了救赎的人看着天仙,随即就着春慕锦举起梨子狠狠咬了下去,狼吞虎咽了一阵,狠狠咳嗽两声。
“这种地方岂是你来的?你还不赶紧离开,留在这里做什么?”孟楚凡终于有了力气,不悦地瞪着春慕锦,“你问问这里的味道,你一个公主,怎么受得了?”
春慕锦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头四处看了看,确定身后没有人,才凑近孟楚凡的耳畔,轻声地说,“你知道那扎的真实身份对不对?他……的长相和你十分相似,而且他竟然给我找来了金茶花,据说这种茶花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喝得起的,他在你们南蛮……究竟是什么身份?”
孟楚凡吃惊地看着春慕锦,大概是被春慕锦震惊到了,瞪圆了眼,好半响才继续啃了几口梨,小心翼翼地凑近春慕锦耳畔说了几个字,令春慕锦当场愣住了。
“你……你说得都是真的?”春慕锦惊骇地看着孟楚凡,简直不敢相信那竟然是真的。
孟楚凡狠狠咳嗽两声,“句句属实,他救我出来也是因为我曾经化为商人去华夏经商,积累了一大笔财富,他需要我的财富!”
春慕锦吃惊不小,却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赶紧退后两步,脸色一变,带着得意地奚落,“孟楚凡,现在好了,你被那扎抓了,你就再也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威胁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孟楚凡眼珠子一转,立刻知道外面有人来了,赶紧将最后一点梨子全部吞进肚子里,连点渣都没剩下,装作凶狠且疯狂地大笑,“哈哈哈,昭和公主,你等着……我会出来的,我一定会出来的!”
“你好自为之吧!”春慕锦冲孟楚凡眨了眨眼,最后又小声地对他说,“你保重,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说完,春慕锦转身朝外走去,那扎一个人冷峻地站在门外,看到春慕锦走了出来,才缓缓收敛了冷酷的气息,轻声询问,“怎么,已经说完了?”
“嗯,我们走吧!”春慕锦情绪低落地点点头,仿佛一刻也受不了这种气氛了,率先冲出了地下牢狱。
返回到地上面的那一刻,春慕锦闭眼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回头朝那扎笑了笑,“外面的空气真好!”
风吹动着春慕锦的长发,犹如一张绝美的画卷,令人不敢直视,更不敢轻易上前,就怕破坏了这副画面。
那一刻,那扎感觉到胸口涌动着全所未有的情意,令他痴痴地看着春慕锦,仿佛怎么也看不厌。
春慕锦目光清冽地看着那扎,蓦然转头,心头却是十分烦恼。孟楚凡才被抓住,就遭到了一阵毒打,若是不赶紧将他救出去,她也别想逃掉了。
如今天气越来越热,距离七月十五越来越近,春慕锦感觉得到周围的人看她的目光在渐渐改变,从过去的仇视到后来的质疑,但不管如何都令春慕锦不寒而栗,这些人……目光太过犀利,要逃过他们的视线离开这里,谈何容易?
春慕锦一阵头痛,不由将视线落在曾可身上,她希望曾可可以醒悟过来,能够帮助她,然而他看得出曾可越来越恨她了,尤其是那扎对她越好,曾可的视线就越犀利。
“公主,你喜欢这里就留在这里!这里就是我们阴淮派人的世外桃源,圣女节过后,我们就能够统治整个南蛮了,到时候你是至高无上的圣女,我是至高无上的首领,我们是天作之合!”那扎双手举起,犹如在拥抱大自然一般,邪魅的俊脸上一阵梦幻的陶醉。
春慕锦冷眼看着那扎那几近疯狂的执着,冷冷一哼,“我不会成为圣女的,我不是你们阴淮派的人!”
“不,你一定是圣女!”那扎的脸蓦然沉了,他冷冷盯着春慕锦,犀利的眼眸犹如毒蛇般阴狠,“其余两个圣女的候选人,她们不会活到十五那一天,只有你……只有你是天上派来的圣女,只有你才是当之无愧的圣女!”
春慕锦被他那阴狠的表情吓得浑身一颤,克制不住恐惧地后退一步,这个男人疯了,他一定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