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看着萧大胖感概,淡定的摇了摇头,手一伸,也感慨道:“人情不人情的,记不记下都没什么意义,痛快付我银子,这才是做生意的王道啊。”
萧大胖:……
被云朝一双无辜又期待的眼盯的哭笑不得的萧贺萧大胖,无奈的一挥手,冲着刚进门的孙二狗道:“老孙,去帐上支两千两银子来。”
才进门的孙二狗一头雾水的转身出去,从帐房那里取了两千两银子的银票过来,递给萧大胖,萧大胖又痛快的递到了云朝的手上。
云朝拿着二十张各一百两面值的银票心中大笑三声,暗道,哪怕最艰难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靠卖菜谱发财,没想到自己还是走上了这一步啊。
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唉。
感叹了一把,云朝做出特别不好意思的样子,羞涩道:“这个,萧大哥,给多了呢,二十道菜谱,五十两银子一道,也就才一千两,这可多出来一半了啊。这多不好意思!”
萧大胖暗翻了个白眼,心道不好意思你退给我呀,捧着这多出来的一半傻乐干什么?嘴上却大方道:“小公子仗义,我又岂是小气之人?那一千两银子是二十道菜谱的银子,另外一千两,权当我给小公子那全鱼宴的订金了。”
云朝一听乐了。这家伙,看样子是对客中来志在必得嘛。
她为什么喜欢和萧大胖打交道?那是因为这位胖哥,他就是这么一位不掩野心又特别善解人意的体贴人啊。
还姑母的两千两银子,这不就有着落了?
“萧大哥如此信任我,我岂会叫萧大哥失望?就凭萧大哥这份痛快,您放心,我也绝不叫你白花这些银子。若他日萧大哥真买下客中来,我不只奉上全鱼宴的菜谱,便是酒楼的装修和经营,我也定会给萧大哥一些有用的建议。总之,我会让萧大哥这两千两银子,物超所值的。”云朝肃着脸,一本正经道。
萧大胖哈哈大笑,只为云朝这几句话,他已经觉得这两千两银子给的痛快,是值了。因为他深知,别看燕家这位姑娘年纪不大,却是个一言九鼎的守信之人。
也是,本朝之前,商人地位一直很低,想做点事情,何其艰难,就因为大家都瞧不起商人,所以商人为了能更好的经营,比所有其它阶层之人,更加讲究诚信,如果一个商贾能有诚信之名,本身,就已经成功了一半啊。
更何况,两千两银子,他如今还不放在眼里,他也是看出来,燕云朝怕是有什么要等钱用的事儿,否则也不至于开口要卖他菜谱,左右他本来就需要新菜谱,何不做个顺手人情?
“小公子的生意做的可不差,又哪里真会把这两千两银子看在眼中?我萧大胖也不缺这两千两银子,小公子是个痛快人,我也痛快一回,又有何难?得,咱也别扯这些事儿了,厨房里早为小公子备了酒席,我知道小公子是不饮酒的,咱们不如边吃边聊?”
云朝办完了自己找银子的事儿,自是万事客随主便,心满意足的把两千两银票揣进怀里,笑道:“萧大哥按排就好。”
心里却在想着,也不知道萧大胖巴巴找她过来,是为什么事情。
其实萧大胖还真没什么重要事儿,就是眼看着自己如今酒楼生意红火,想和云朝套套交情,让她再帮着想几个新菜品出来,如今这事儿也算是办成了,自是心无旁鹜,只想着好好招待她一翻。
萧大胖找了孙二狗来作陪,因云朝到底是姑娘,也不好真一直和他们这么待着,说完正事,便把翡翠也叫了进来服侍,说是服侍,云朝到底没真把她当下人看,而是让她也坐着一起吃了。
因有翡翠这么个杀神在,孙二狗一顿饭吃的战战兢兢,哪里还敢多说什么?翡翠虽话多,可那也只是私底下,当着外人,却是板着张脸不肯吱声的。
因此饭桌上,也只是萧大胖和云朝在闲聊。
“小公子不是说要去我那山里秋猎的么?怎这么久,也没再听你提起?”
萧大胖笑问。
云朝原是想拉上小十叔和哥哥们一道去的。结果先是搬家,后过中秋,再后来两位叔父要去府城应考,她还想等叔父们去了清江府,好歹拉着哥哥们一道去,不想祖父让哥哥们也跟着去了,她忙着整顿行李,又有要买田庄的事情,这便耽搁了。
若是等小十叔和哥哥们回来,这一拖便要等到十月里了,云朝却总有一种紧迫感,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得身不由已的去京城,因此便想趁自己在一天,把能做的事情,都先做了。
回了京城,她便没有了这样的自由,虽然特权不是现在能比的,可,阻力也会更多。
云朝听萧大胖又提起打猎的事情,一想,虽然小十叔和哥哥们不在,但不是还有个爱上山打猎的九婶婶,还有个教她打猎本事的九叔嘛,有这两人,她同样也有借口来做要做的事情。
便笑回萧大胖:“萧大哥热情相邀,我焉有再推之理?刚好我家未来九婶婶出身边关将族,最爱打猎,我回去与家中九叔与九婶婶商议一下,等定了日子,便派人过来与萧大哥说一声,到时候萧大哥可得抽空作陪啊。”
云朝的九叔燕展明,那也是个人物,燕家的那个油坊,听说就是这位燕九爷在管着的,萧大胖觉得这位燕九爷,也算是个人物,自也想结识一翻。且又听云朝说起那位未来的九婶子出身将族,想着燕家也算是书香门第,却娶了个将门之妇,不免好奇,便想看看云朝这九婶,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便忙笑道:“小公子放心,我这么个闲人,哪里需要抽空?天天都有空呢。”
云朝在万福用了午膳,怀揣着两千两的银票,同翡翠开开心心回了家。
结果才刚入古庄地界,就见白脂骑着马迎面而来。
到了两人跟前,白脂道:“姑娘,家里出事儿了!”
云朝听得心头乱跳:“出了什么事?”
白脂一边调了马头,一边答道:“是油坊,族里人去闹事了。师傅让我过来找姑娘回去。”
“九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