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人在水面上,沂州堂口的堂主确实不会没听到一点风声,并让他们今在在水面上闹事。
那位将领听了,不禁点头。
再说,他们早打听清楚了,这船是从盱城县来的,船上正是燕家的人,上一个码头那里,他们也是留了人探听情况的,燕家人乘的船,确实是眼前的船无疑。
倒是同行的后头的船,因在码头停靠时,并无人下船,也不允许人靠近,因此没有打听到是哪家的船。但好象与燕家人的船,也只互送过些吃食,并无其它往来,大概也只是同行的关系,送点东西拉个交情,事实上并不熟悉,倒也不必顾忌太多。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只要不与后头船上的人为难,倒了不怕那船上的人与自己起什么争执。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沂州附近的水面上,只要漕帮的人暗中支持,不给他拖后腿,他们还有个什么好怕的?
燕家虽也有人为官,但文武不相通,燕家又无在朝中有势力的官员,他们又怕什么?大齐才开国,武将的地位,可不比文官差!
那作主的将领想到这里,舜间便作出了决定,指着叶良辰大骂:“念你年幼,本将不与你计较,快停下船来,若违抗本将的命令,格杀勿论!”
论你老母,若不是这骂人的话不符合他的形象,叶良辰差点爆了粗口。
既然说不通,索性也就不说了。
叶良辰回头对云朝道:“十三,你的箭术比畅妹妹如何?”
云朝道:“差不多吧?”
“那帮哥哥个忙,把刚讲话的那小子的耳朵,给我穿个耳洞,我好送他明月珰!这事儿你不是干过吗?今儿再来一回,如何?”
云朝回道:“不如何!射杀朝庭命官,这可是造反的罪啊,你看我象是想造反的人么?”
叶良辰:……你妹!关健时刻尽掉链子!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得,指望不上别人,我还指望不了自己么?
叶良辰气的从身上就扯了块玄铁似的牌子,铁青着脸扔到了对方船上那位主将的脸上。还好距离有点远,他的准头也有点差,对方也不是死人,因此他拍扁对方脸的愿望没有达成。那位将领也不是个吃闲饭的,反手一抄,便接了他扔过去的东西。
“找死!竟然敢暗器伤朝庭命官,来人,去那船上,把所有人都给我拿下!”那主将吩咐完,才一看手上的东西,发现竟是牧令牌一样的东西,人便疆在那里。
而这边,云朝看着有人放下筏子,真往这边来了,才对叶良辰道:“那个,叶大哥,若是对方无搜捕令,而私占民船,咱们反抗,是不是也不算违法啊?”
叶良辰咬牙道:“是不算违法,就算你违了法,在这水面上,还有我漕帮帮你担着,大不了,就说我漕帮帮主亲自请了你帮着维持运河则序,射杀冒充官兵打劫的水匪罢了。”
云朝笑道:“叶大哥,你这倒打一耙的法子我喜欢!够无耻!”
说着,她便从翡翠手上接过弓箭来,对着木筏上的漕兵,搭了弓箭。
那边,那位主将却在这当口喊道:“快停下!”
云朝箭还未放,听了这句喊声,只好问叶良辰:“叶大哥,那位将领是在让我停下?我要不要听他的?”
“听个屁!”
云朝道:“骚年!文明!那我就放箭了呀,回头伤了人算你的。”
就听那位将领继续喊道:“快停下,别过去了,我们……找错船只了。误会,误会。”
云朝待他叫完,问叶良辰:“叶大哥,我这箭到底是放还是不放,你给个准话儿,你是打算只让我伤人,还是要命?”
叶良辰道:“算了,伤人要命都有伤天和,我可是文人,动粗不好!”
你妹!云朝气的也想骂人了,合着你指挥了我半天,我特么不是文人,动粗就好了?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
“以后我再听你瞎指挥我就是个棒槌!”
王四崇在边上奇怪道:“十三,棒槌这个词,不是咱们北方人才爱用的么?你竟然也知道?”
云朝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这二货一眼:“文化无边界!”
燕展昭有些无奈的看了他家小狐狸一眼,就知道这丫头和那两个二小子揍到一起,就干不出一样正经事情来。这会儿是斗嘴的时候么?也太不拿对面的那位小将领当盘菜了吧?
燕展昭有些同情的看着对面的变了脸色的将领,默默的为他点了根蜡。遇上正常人还能正常交流,不幸你遇上了三个小神经……啊呸,我家小狐狸才不是小神经呢!
就听那位将领喝住了自己人,对着叶良辰拱手:“没想到冲撞了叶……公子,叶……公子的船上自不会藏匿匪人,是我们得罪了。扰了叶公子的行程,我给叶公子赔罪,本是一家人,还望叶公子勿与在下计较。”
这会儿不自称本将,称什么在下了?一句赔罪就想了事?
叶良辰冷笑。在盱城县遇上那几个官这小衙内的事也还罢了,在这水面上竟然还打他的脸,当他的脸是那蹴鞠的鞠,想踢两脚就踢两脚的?
“大人客气了,岂敢让大人赔罪?”叶良辰恢复小白花的纯良无辜,十分客气道。
那将领松了口气,赔笑道:“公子果是敦厚之人。”
叶良辰点头而笑:“我知道,你是在骂我蠢呢。我爹说了,当官的人夸人敦厚,就是骂人蠢。”
那将领脸上的笑意一顿,忙道:“公子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
叶良辰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你说的这话我听着特别真诚,我相信你就是了。其实我也觉得我挺敦厚的。既然是误会,那便就此别过,不耽搁你办公差啦。不过,这水面上怎会有闹水匪呢?这里好象也临近沂州境内了吧?沂州堂口的堂主,可也真够没用的。竟然劳你们漕军出动,沂州堂主实在该死。如此失职之人,竟然还担着一州堂口堂主之职,劳你们漕军辛苦,我看他这堂主还是别当了,如此无用之人,累我们漕帮之名,合该下水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