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花就不好挥手,云朝扭头叫了翡翠和墨璞进来专职撒花,自己则挥着双手。
刘瑜听到她声间,寻着声音抬起头来,看到云朝,周身的冷然有如寒冰突然消融,顿时漾出灿烂的笑容来。
哪怕是隔着近十多米的距离,云朝都能看到他刹那间绽放出的欢喜。
云朝莫名的就觉得眼中一热。
刘瑜几乎从未曾在人前笑过,这一笑,满京城一片惊艳。
呼叫声更加沸腾了,而鲜花如花雨缤纷。
云朝迅速的成了所有京城姑娘们羡慕嫉妒恨的对象,还好能瞧见她的人一瞧,是个小公子,那羡慕嫉妒恨,才少了一小半儿。
云朝万没想到,自己叫一声自己亲哥也拉了这么多仇恨。
缩了缩肩,正犹豫间,那边刘璇也叫了起来:“阿瑜哥哥,阿瑜哥哥,我也在这里!”
刘瑜转过眼,又看向刘璇,亦是温暖一笑。
顿时又是一片惊呼声。为什么飞将军笑的对象不是我?
万道目光射向刘璇,云朝顿时压力一轻。
她想了想,估计刘瑜行军这么久,走到宫城,大概还城要些时间,怕他渴了,便自己转身去桌上抓了几个苹果过来,朝刘瑜扔了过去。
刘瑜伸手接住,连身边的将士,都跟着接了几个。
妹妹如此关心自己,刘瑜心里暖暖哒,觉得这满城的沸腾,似也不那么烦人了。
而后头的云川,此时嫉妒的盯着刘瑜,小眼刀恨不得射透前面那个神尊一样的背影。
刘瑜笑着对云朝和刘璇叫道:“早点回去。”
“呀,知道啦。”刘璇和云朝同时答道。
云朝与刘瑜交流完毕,便又冲着后头的云川也挥着手臂大叫:“大哥,大哥,我在这里!”
云川一脸衰怨迅速变成阳光的笑容。若不是为了军纪,他差点跳下马去楼上找妹妹。云朝也给他扔了几个果子。
刘璇便知道,那一位肯定是云朝的燕家大哥了。
早听云朝提了八百回,听得她耳朵都生了茧,刘璇好奇的打量起这位云朝嘴里的绝世好哥燕云川来。
长的没有阿瑜哥哥好看。
也没有阿瑜哥哥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但,五官深遂俊美,英气勃勃,更象是一位征战沙场的将才。明明身上有着杀伐果断的气势,偏一笑间,便让人有春暖花开的暖意,似乎能照亮人的心。
他看着明珠的眼里全是惊喜与疼爱。
对身边的热闹视若无睹。
接明珠抛过去的瓜果干净利落,甚至还孩子气的笑了一下。
阿瑜哥哥自有不少人去掷鲜花绣馕,可他收到的竟也不比阿瑜哥哥少多少。
刘璇想,这位燕家小郎君着实当起得明珠那些每天不重样儿的千万句夸赞!
云川感觉到自己被人注目,这目光与别人的目光不一样,抬头瞧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一撞。刘璇莫名红了一下脸!
云朝觉得自己此时有千万句话想与大哥说一说。
想冲下去飞奔到他怀里让人抱着转上几圈儿。
想告诉他家里一切都好,她十分想念她。
但她也知道,此时这一切都不可能。
“大哥,回头去大伯家,我过两天一定去看你。”
云朝站在楼上大叫。
云川听到笑着点头,朝她挥了挥手。
不想兄妹两还未说两句呢。她刚才扔瓜果的行为,倒给四周热情似火的姑娘们开启了一煽新世界的大门。
凭什么他们扔的,我们扔不得?
两边街道瓜果如纷飞的雨,密密麻麻的落到一行将士们的头上身上。连身下的马都造了秧。还好都是些老马,与骑着的将士配合默契,且这些将士都是千军万马杀过来的人,还不至于因这点骚乱而失措,很快的便控制住了马匹,这才未造成乱子。
虽然身上穿着铠甲,砸在身上不算太疼,但这雨一样的砸下来,也叫人受不了啊,何况脸没东西罩着呀。头盔可只是遮住了额头和下巴,鼻子还露在外头呢。且再疼也不能躲,只能硬挺着!
将士们心里也是各种苦逼不解释。
云朝觉得她养的数百头草泥马齐飞,十分内疚的看着下面在果雨中艰难的维持着岿然不动的两位哥哥:……!哥,亲哥,老妹我真不是存心想害你们的!千万坚持住啊!
直到队伍已经经过她们这边,云朝还在惊吓里没回过神来。
“郡主?”
翡翠忍着笑,叫了她一声。
云朝哭丧着脸奔向刘璇,一把抓住她的手,道:“姐,你说,回头哥哥他们会揍我们不?”
刘璇顿时撇清关系:“什么叫我们?是你!”
云朝气极:“不带你这样不讲义气的!明明你也有扔瓜果好不好?”
刘璇十分无辜的摊了摊手:“又不是我一人扔了,满城的姑娘们都扔了呀,但是我们都是跟你学的呀!”
云朝:……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然而我是为了给哥哥们解渴,不是发花痴啊!
秦氏已然顾不得她王妃的风度,早笑的东倒西歪。
连水人儿般的秦澜亦是忍俊不禁!
云朝悲剧的想起,某位在历史上被瓜果给砸的惊惧而死的美男子,深深的怀疑,自己还能不能见到她两个活着的哥哥。
想了想,云朝问屋里的三人:“我要是现在就逃跑,还来不来得及?对了对了,璇姐姐,王嫂,美人儿姐姐,杀兄是不是死罪?”
刘璇一脸同情而又诚恳的给出了中恳的答案:“杀谁都是死罪。不过你是郡主还可以六议,倒能减免一二。当然啦,你杀的是当朝将军,秦王府世子,大齐圣上的亲侄儿,所以,,估计六议也议不出啥来了!”
这不废话么!云朝果断对翡翠和白脂墨璞一挥手:“现在就辙!”
刘璇立马堵上了门:“想走?美得你!我们要是放了你,这是寻私!是包庇人犯!我可是大齐的公主,维护大齐律法,是我身为公主的责任!”
哎玛,这正义的。
云朝听了,翻了个白眼,就特别光棍的往桌子边上一坐,道:“噢,那就算了。咱该玩玩,该吃吃吧。”
秦澜被她变脸如翻书的一番念唱俱佳,给弄的目瞪口呆,也忘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