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时觉得今天一天也学到了不少箭术上的东西,再多,他也消化不了,想着既然云朝并不拒绝教他,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再找她问也不迟。看到那几个小子一改刚才垂头丧气的样子,大概也是接受了失败的现实,玩的正欢,又想到云朝那天揍陈小二和一脚揣飞糖葫芦时的利落风姿,不免多问了云朝一句:“郡主可会兵器?”
云朝摇头道:“兵器我只会用箭。”
“郡主学过武?”
实在是她打人时那身手太快了,说没学过,费时是不信的。
云朝笑道:“只是为了强身,不过一套拳脚功夫,然实战是不行的。”
费时却不信:“我瞧郡主拳脚倒好。”
云朝默了默,她以前学的怠拳道,和现在的古武术,其实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威力也远不如古武术,但近身作战,也不是一点没有用处。
想了想,云朝还是道:“那个……也不算是学过武,但近身作战,倒有些用处。”
费时有心想与她切蹉一下,云朝翻了个白眼:“都说了我只是为了健身,要不我让翡翠陪过你过招?”
费时脸一红,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想切蹉一下,绝对没有想在武功上找补的意思啊。
但,和她的护卫打,尼玛打输了丢人,打赢了,自己堂堂将门出身,赢了不是应该的?再则,他真不觉得自己那三拳两脚的,能赢正经的护卫,而且很明显,云朝身边的那几个女护卫,都不是常人,别说他了,就是他的正经护卫,怕也不及。
费时只好转过话题:“明天……打猎的事,郡主可有把握?”
这话问的,云朝继续翻了个白眼:“所以你是想我赢呢,还是想我输?”
因着云朝一点不藏私的教了他半天,费时还真说不出想她输的话,但是自己一方输,后果很严重,张了张嘴,费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云朝好笑道:“放心,我其实知道你是担心我才问的啦,不过我不会输的,如果你们不作弊的话。”
其实想作弊也没办法,为了避免作弊,再加上云朝只是一人,他们却有八人,因此,除了他们自己带的护卫,云朝这边也会给他们另派八个护卫过去,既是保护他们的安全,也是为了计算成绩,不至于让他们弄虚作假,而云朝这边也是一样,除了自己的护卫,对方那边,也会派一个人跟着她,记录她的实际打猎的成果。
当然,所有的护卫,都只保护他们的人,而不会参与到打猎之中。
几个小子在校场上痛快的玩了半天,快午膳时,冯氏那边打发人过来说要留他们在府里午膳,但几人一想到永定侯还留在辅国公府午膳呢,害怕被他抓着训,忙与云朝约好第二天在西山结合的时间,便告辞去了。
左右还有半天的时间,云朝也觉得没事干,便想去街上逛一逛。
与刘璇一说,刘璇自是道好,结果两人还未出门,冀王府那边派了人过来,说是接她过府去玩。云朝便禀了冯氏,道是要去一趟冀王府。刘璇当然跟着去了。
因是去冀王府,云朝倒是换了裙裳,与刘璇一道坐了马车。
因比箭的事情,云朝还未来得及问刘璇她去冀王府的结果,而且冀王妃秦氏突然接她去王府,云朝觉得,可能是和秦澜与徐苌楚的事情有关。
刘璇道:“昨儿没见着阿澜,不过我也把你的意思与嫂嫂说了,大概是她不放心,这才想接你过府,亲自问问吧。”
好在很快就到了冀王府,冀王妃秦氏的贴身丫鬟亲自在二门处侯着,请了云朝和刘璇两人去了冀王妃的院里。
没想到,连秦澜也在。
彼此见了礼,云朝笑道:“王嫂怎突然接我过来?阿澜姐姐,这一向可好?”
秦氏笑道:“是我们阿澜有话想与你说,托了我请你过来,好了,阿璇,你与我去外头说话,让阿澜与郡主坐一坐。”
等到刘璇和秦氏去了隔壁屋里,云朝瞧着秦澜一脸的惭色,干脆道:“阿澜姐姐找我来,是想说你与越国公府徐世子的事吧?”
秦澜点了点头:“是,外头如今传的话多,我虽问心无愧,可到底不想郡主误会,不管怎样,总是因我,才让郡主被外头议论。无论如何,总该我亲口与郡主说声抱歉才是。毕竟,毕竟这事是因我而起,害你与徐世子无辜受牵连。这也是我对郡主的尊敬。”
云朝笑道:“上回我便请璇姐姐给王嫂代过话,那件事,我并未误会阿澜姐姐,所以阿澜姐姐不必觉得对不住我。至于与徐世子的亲事,既是阿澜姐姐提起,我亦不妨直说,秦王已经决定去越国公府商议退亲之事了。我与徐世子的亲事,虽是先母定下的,然,我与徐世子到底不适合,没得拖着这亲事,误了彼此。待亲事退了,阿澜姐姐若有什么决定,不必顾忌我。璇姐姐总夸阿澜姐姐难得,我虽与阿澜姐姐相交甚浅,却有眼缘,心里也是喜欢阿澜姐姐为人温柔的,所以,有没有徐世子的事,我都希望阿澜姐姐幸福,阿澜姐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至于外头人议论什么,我却是不在意的,说到底,我与阿澜姐姐到底不同,我的身份,也无需在意那些,再则,别人如何,到底不影响我吃饭睡觉是不?我又何必管他们说什么?”
这些话,说的秦澜不禁落泪,这些日子的委屈和压力,还有对云朝的抱歉内疚,把她折磨的也够呛的,如今云朝并不怪她,甚至还处处维护她,让她如何不感动?
“郡主的好意,阿澜铭记于心。”
云朝笑道:“阿澜姐姐叫我琯哥儿也好,明珠也好,可别叫郡主了,倒显得生份,阿澜姐姐是王嫂的妹妹,我是王嫂的小姑子,本就可作姐妹论,又何必如此客气呢?”
“是,明珠,我以后叫你明珠就是了。有你这一番话,我倒什么也不怕了。”
云朝叹道:“这世间于女子,本就苛严,何况阿澜姐姐并没有错,女子何若为难女子呢?我总是盼着阿澜姐姐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