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在马上向家飘的费晨半路上才想起来,这不科学。
明珠郡主莫名其妙的成了燕云川的妹妹不科学。
他竟然就那么的接受到了璇玑公主让他闪人的信号然后真的滚了不科学。
璇玑公主竟然会去找燕云川,更不科学。
虽然认时务者为俊杰,而费晨觉得自己不管从哪方面来讲,都是俊杰,然而这也不能掩饰今天发生的事情,很不科学的本质。
费晨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种总感觉好象有哪里不对劲然后自己还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的感觉真的是……
费晨死命想了想,他想到,自己今天坎坷的待遇是从与燕云川说起二弟的亲事时开始的,所以,他二弟果断没有娶媳妇的命不是吗?
明明之前一切都很美好的嘛。
一定是这样的。
所以要不要去劝一下二弟死了娶郡主的心?
其实,有一个箭术牛B哄哄并且被他爹盛赞了又盛赞的弟妹,作为大伯子,他也很有压力的好不好?所以,其实二弟如果最终娶不成郡主媳妇他爹注定不可能有一个箭术逆天的儿媳,也不是特别悲伤的一件事情吧?一定是这样的啊。
费晨觉得,他可以适当的给老爹老弟打打预防针,并隐晦的提醒一下他们美好的愿望有可能落空的真相,才是对老爹和老弟负责的表现啊。
永定侯费大春看着一脸梦幻,好象要做什么事情因此脸上有一种纠结的期待和下定决心的决然的儿子飘进他的书房里的时候,很是讶异:“怎这会儿回来了?找你老子我有事?”
费晨清醒过来,咳了一声,纠结了一会儿,眼看着老爹要发火了,那劝老爹别做梦了的话,到底没敢说出口,反道:“爹,儿子今天遇上两件奇事,想不大明白,所以过来找爹问问。”
费大春好笑的瞪了儿子一眼,鄙视道:“你当奇事是那满大街不值钱的油果子呢,还一遇就两件,说吧,到底什么事?”
费晨嘟嚷着:“油果子五个大钱一个呢,谁说不值钱了。”一碗阳春面也不过才五个大钱罢了。
费侯显然是听到了儿子的嘀咕,大眼一瞪:“少和老子叽歪,有事赶紧说事。”
费晨这才道:“是这样,儿子今儿回来的时候,和燕郎将一道回的,儿子这不是想着爹你想让二弟做个郡马么?郡主为着燕家小郎君出头,不惜得罪荣国公府,手段狠辣,丝毫不让,儿子寻思着,燕家怕和郡主很有些渊源,便与燕郎将套话,想让他在郡主面前为二弟美言美言,不想竟听那燕郎将称郡主为妹妹,大有若二弟不成,他绝不同意这门亲事的意思,这关系,可就不简单了。爹可知道,那燕郎将怎称郡主为妹妹的?儿子瞧着,他那话不假,且与郡主的兄妹关系还极好。爹先给儿子解惑,儿子再说第二件事儿。”
费大春听的倒是一怔,叹了口气:“噢,这事儿吧,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也罢,你是爹的长子,是咱们侯府的世子,这侯府将来都是你的,你如今也能独挡一面了,有些事情,爹是该与你分说。”
说到这里,费侯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你心里其实也未必是没想到,只不过是找你爹我来求证罢了。这两年明珠并不在宫里的事情,外头不晓得,咱们这样的人家,总是有些风声的,想必你也听过。这事并非空隙来风,倒也是事实。郡主确实是流落到外头了,不过不是外面传言说的那样,反是因祸得福,被燕家人救了,成了仕林里有名的大儒,前朝太子师燕宏扬燕老先生的弟子,说是弟子,却是被燕家当成嫡长孙女待的,这事说起来也是缘份,燕家原本那位嫡长女在逃难的路上病故了,偏郡主与个早去的可怜孩子长的极象,因此被燕家救了后留了下来,顶的便是那病故的孩子的身份。因此燕郎将称郡主妹妹,却不作假,在燕家,郡主确实是燕郎将嫡亲的妹妹。燕家待郡主,亦是如珠如玉的。要不然,你当郡主会为燕家小子出头?郡主那般手狠,也是因这事儿其实不禁查,这是警告别人,以后哪怕知道燕家与她的关系,也不准任何人动燕家,但凡动了,她必不死不休的意思呢。咱们这位郡主啊,是个有勇有谋,又下得去狠手,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偏人家自己有本事。爹看中的,就是这一点,要不然,你以为是个郡主,你爹就能看上的?其实说起来你这世子的身份才与郡主相配,但爹知道,你不适合郡主,反是你二弟性子与她更合些,要不,爹就不是为你二弟求娶郡主了。”
听的费晨一个激凌。抹了抹头上不存在的汗,心道,还好爹你没为我求娶,打虎女英雄什么的,实在HOL啊。
虽然事情他是有所猜测,但真没想到,原来郡主是顶着燕家嫡长女嫡长孙女的身份在燕家生活的。那燕家可不是什么寻常的乡间百姓,人家可是清江府的望族,阖族十多位入了仕途在朝为官的人呢,费晨是侯府世子,最知道这样的人家,嫡长女嫡长孙女意味着什么。可以说,嫡长女嫡长孙女在这般大家族中的地位,其实不下嫡长子嫡长孙。也是家庭精心培养出来的人。
这就真难怪,明珠郡主为何对燕家人有那样深的感情,不惜得罪国公府也要维护到底的决然了。
且,他是看出来了,燕云川在提到郡主时,流露出来的感情,可不是作假的。那是真把郡主当成嫡亲的妹妹看待呢。
费晨眼珠子一转,笑道:“如此,燕郎将可得交好。有本事不说,再加上这么层关系,飞将军将来如何会不提携他?若不然,他到底不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出身,纵有本事,也升不了这么快。有飞将军,谁敢占他的功劳?且,便是不为这个,这样的人,儿子是服气的,也想着与他交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