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辰被妹妹这句话惊的差点儿从床上跳起来。脸舜间红了个透。可惜黑夜无光,周月华看不到。
周月辰定了定心,方嗔道:“死丫头,这样的话也敢乱说。”
周月华调皮的笑道:“这有什么,姐姐不说,伯父和伯娘哪里知道姐姐想什么?万一真给姐姐挑了婆家,姐姐怎么办?要我说,还不如让伯娘知道姐姐的心意呢,伯娘那么疼姐姐,我瞧着大伯也挺喜欢朱哥哥的,没准就应了呢?若是从前,我也不说这话了,这不是……朱家和姑母家的亲事如今不成了么?回头我让几位哥哥再考校考校朱哥哥,若是他真的好,姐姐不好意思说,我与伯娘说去。”
周月辰微有些发愣。
是呀,朱家和姑母家的亲事不成了。那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有了机会?要是爹和娘知道自己的心思,会应吗?朱家……毕竟不是从前的临江府朱家了,败落了的朱家,爹娘会同意把自己嫁过去吗?
最重要的是,朱家大哥,他,心里有自己吗?
周月辰叹了口气,摸了摸妹妹的头道:“快睡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周月华抿了嘴偷偷笑了笑。姐姐这般反应,可见是真的喜欢朱家哥哥了。那她就帮一回忙,左右她现在年纪小,便是说错什么,长辈们也顶多罚她一回。若是能帮上姐姐的忙,解决她的终身大事,她受回罚又算得什么?
心里打定了主意,周月华决定明儿见着哥哥们,就悄悄的让他们考量一下朱家哥哥的为人。
且说云朝,原是要去县城见萧大胖和钱二福的,结果因为舅家到来,耽误了一天,然而见萧大胖的事却很要紧,因此第二天一早陪着长辈们用了早膳,与周月辰姐妹道了歉意,只说不能陪她们玩耍了,又交待了云畅,请谨语表姐帮着一道好生招待两位舅家表姐妹,这才回屋里换了出门的衣衫,打算往县城去。
她一身大红的骑装出来,披了大红镶了白狐毛边的斗篷,头上戴着金花冠,脚蹬鹿皮短靴,明目皓齿,英气明媚的不象话,燕家姐妹和谨语见惯了的还好,周家姐妹两个却看的惊艳不已。
周月辰还好,舜间便敛了自己的惊艳之色,周月华却是跳到云朝面前,真心赞美道:“琯表姐,你这一身真漂亮极了。我们临江府的姑娘们就没这样穿的。你这是穿的骑装?要骑马出门?”
云朝极喜她的活泼纯真,笑道:“是呀。”
周月华羡慕道:“临江府没有姑娘家可以骑马出门,倒是在来的路上见到过,那些姑娘们策马奔腾的英姿叫人好生羡慕。我们家虽然也有匹马,却是用来拉马车的。我能跟着姐姐出门看一下姐姐骑马的样子么?表姐家里养了马?”
云朝笑道:“或说别的咱们家兴许没有,倒是养了几匹好马。说起来的我骑术还不如畅儿呢,你和畅儿年纪相仿,若是喜欢,刚好在家里无事,让畅儿挑匹温顺的小马教你骑术也是成的。若是怕小舅母不应,让畅儿去与小舅母说声也就是了。左右有她看着,不会让你受伤的。你们也要在我们家住到二哥成亲后才回呢,有这些日子,尽够你学会骑马的。不过骑马看着洒脱,真想学会,还是要吃些苦的。”
周月华想到自己也有机会骑马,早就兴奋的跳了起来,哪里还会注意到云朝说学骑马也要吃苦的话。但旋即苦恼起来:“可是我没有骑马穿的骑装。”
在外做客,做新衫可不方便。
云畅便道:“我有新骑装,没上过身的,我只比表妹略高些,想来我的衣裳妹妹也能穿。我让人挑一身来妹妹试试看合不合身。”
说着,便叫了她贴身的丫鬟小花去她屋里拿衣裳来。
云朝道:“左右家里料子不缺,不如大表姐和表妹都做两套新衫吧。”
周月辰忙推辞,才来来亲戚家,就让人家给自己做新衣裳,说出去成什么了。
谨语笑道:“周家表姐万别客气,左右家里丫鬟们多,两套衣裳,赶两天也就做出来了。琯丫头手里别的没有,做衣裳的好料子却是最不缺的。尽管让她给你们做。”
周月辰见同是表姑娘的谨语都这样说了,知道自己若是再拒绝,全显得矫情,便笑着道了谢。
谨语的话倒也没错,前些日子京城可赏了云朝不少好东西,里头最多的,便是贡品的各色衣料,绫罗绸缎纱皮子甚至各色丝线,样样不缺。她又一直住在外祖家里,和云朝姐妹亲姐妹一般,别的还罢,吃穿用度上,却是素来不分彼此的。
周月华高兴的换了身骑装,云畅便也换了,几人一行往马厩里去。
墨璞已经牵了云朝的小白出来。
小白是燕家的马中出神骏的,哪怕周月华不识马,也能看出小白的不凡来。羡慕的对云朝道:“姐姐这马可真漂亮。”
云畅解释道:“姐姐这马是辅国公府特意为姐姐准备的,极为神骏,算得上顶级的好马。寻常马匹几十两银子,可是小白千金难寻,比之汗血宝马亦不差的。我的小红虽然不比姐姐的小白,却也是难得的好马,回头我带着表妹试试我的小红。”
周月华高兴的看着云畅:“我今天便能骑?”
云畅点头道:“我带着你骑便可以。”
这边云朝已经翻身上了马,红衣白马,端的是英姿飒爽,不只周月华看的赞叹,就连随云开几个一起来马厩里的周家兄弟也看的不错眼。
周大表哥周弘成爽朗笑道:“琯表妹不愧出身秦王府,果然巾帼英姿,多少男子不及。”
开始知道云朝是郡主时,周家兄弟对云朝还有些拘谨,这位可是真正的皇室女,可相处下来,见燕家兄弟对云朝和对自己家妹妹委实没有任何区别,云朝说话行事也没有任何的郡主光环,且活泼可爱,周家兄弟不自觉的,便也把云朝当成了小妹妹一般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