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朝是很想抱的,但却不感,小人儿太软,万一抱着伤了哪里就不好了,因此虽然喜欢,还是连忙摆手:“不成的不成的,我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
七叔家的胖宝她是一岁多的时候才抱过,九婶子生的宝贝,她到现在都没真敢抱过,倒是在九婶独孤游的怂恿下,偷偷试着抱过过一回,结果才抱到手上,便叫进屋的五婶郭氏给瞧见了,被狠狠骂了一回,连着怂恿她抱娃的九婶子也叫五婶给教训了一通。
至此云朝是真不敢抱了,这会儿还记得九叔家的小云珺在她怀里软的叫人不敢动的恐惧呢。
宋侧妃见她连连摆手,噗嗤一笑:“郡主放心,抱孩子又没多难,你看这孩子一见你就笑,肯定是极喜欢郡主的,来试试,也没多难,小孩子脖子软,郡主托着些这孩子的头就成。”
云朝在她的鼓励下,伸出了手,小心冀冀的从宋侧妃怀里接过孩子,抱的虽然有些笨拙,但也还是有些模样的。
这倒让宋侧妃和吴侧妃都有些意外。
吴侧妃在边上笑道:“郡主头一回抱小宝儿,倒是有模有样呢。”
云朝心里还有些紧张,实在是上回被五婶郭氏骂的有点儿惨,心里有阴影,听了这话,笑道:“我在燕家的时候,九婶子也才生了个弟弟,看人抱的多了,有一回九婶子怂恿我抱她儿子,结果叫五婶瞧见,把我狠骂了一通,后来我便没敢偷偷抱。”
两位侧妃心想郡主还真是喜欢小孩子,这对她们来说,却是个好消息,又想着当初生孩子的时候,云朝给两位孩子准备的礼物可不轻,看出来是用心准备的。
不过两人都惊讶于云朝话里的事儿,她可是郡主,燕家的人竟然敢骂她?因着这一句,就可见郡主与燕家人的感情。若不是当成自己家人,以她的身份地位,这世上敢骂她的人,一只手也数得过来。
宋侧妃笑道:“多抱几回,熟练了就好,瞧郡主现在不就抱的很好么?小宝儿笑的这样欢,可见是喜欢郡主的很。”
婴儿的笑容,其实和喜欢不喜欢无关,不过话也不能这样说,至少证明在她怀里小宝贝是舒服的,所以也算是喜欢吧?
云朝高兴的晃了晃怀中的小婴儿,笑道:“来,给姐姐再笑一个。”
又问宋侧妃和吴侧妃:“妹妹弟弟的名字起了没?”
她这一声弟弟妹妹,宋侧妃和吴侧妃相视一眼,眼中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这两人可是知道的,云朝叫刘琬,素来是直呼其名。
她们家这位郡主,可和别人不一样,那是在宫里养大的,两人也隐约听说过,这位将来出嫁,可能还要被破例赐封公主,哪怕同是秦王的孩子,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称她一声姐姐的。
宋侧妃忙道:“王爷说,大名儿等满周岁的,入宗牒时再起不迟,如今只叫小名儿呢。妹妹生在三月,正是青草春发,北雁南归之时,便叫了南归。弟弟生在六月里,六有顺之意,他又是家里最小的,刚好是家里第六个孩子,吴侧妃这个懒的,干脆省了事,就叫了六郎,我们都叫他六六呢,王爷听了,也笑称极好。”
两个名字都不错,云朝也笑道:“父王都说好,可见不差,南归,六六,我听着也好。”
宋侧妃怕她累了,从她手上接过小南归,云朝又去仔细看吴侧妃怀里的小六郎,才三个月多的小人儿,还只知道吃和睡呢,这会儿也是眯着眼,不时睁睁眼皮儿,瞄谁一眼,云朝知道他这会儿怕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大概只是对光线有感觉吧。
吴侧妃以为好想抱,也笑着让她抱一抱。
小南归云朝敢抱,那是因为南归已经六个多月了,可六六太小,云朝却是半点不敢抱的,忙道:“六六太小,我这手没轻没重的,伤着了可不好。等他长到南归这么大时,姐姐再抱啊。六六不会怪姐姐的吧?”
说的两位侧妃都笑起来,吴侧妃好笑道:“这小东西现在知道什么,若是敢怪他大姐姐,我可打他的小屁,股。”
云朝想到小婴儿屁屁的柔嫩,心痒的搓了搓手指,夏天的时候,她可没吃九叔家小云珺的豆腐啊,那小屁屁嫩的。
可惜眼前的两个小宝宝,因着天气冷了,身上都裹着棉襁褓呢,小脸蛋儿再嫩,云朝也不敢捏啊,还好两个小宝宝的手都在外头,云朝只好聊以***的摸了摸两个小人儿的小嫩手。
这半响,两位侧妃是真看明白了,郡主是实在喜欢两个孩子的,她们脸上挂着笑,心里亦松了口气。
世子是成年男子,平时可没机会巴结,可是郡主不一样,以后培养感情的时间多着呢。
两人也不多留,聊了会儿话,便起身告辞,云朝这才想起来,除了让两位侧妃收库的土仪,她还另备了礼的,又让兰芝找了出来,着人给两位侧妃一道送了去。
这可是足足两箱的东西,不过倒不是什么别的,除了给两位侧妃挑的一些自己铺子里的番货,都是两个小婴儿的玩具。
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显见是用心准备的。
两位侧妃娘家也都是富贵人家出身,东西的贵重与否,并不太放在心上,用了心思这一点,才是她们在意的,因此欢欢喜喜的道了谢,这才离了悬藜院。
等两位侧妃走了,云朝又歇了会儿,见着太阳西斜,便换了出门的衣衫,一身大红绣金的宫装,领口袖口都镶了白狐毛边儿,头上绾了灵蛇髻,带了顶金花冠,又披了大红底绣着金羽尾的斗篷,看着美丽不可方物。因她甚少打扮的这样富丽,丫鬟们看的惊叹,连如意姑姑都笑道:“郡主合该这搬打扮呢。”
出了门,翡翠才问:“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云朝笑道:“去宫门外。等小十叔。”
燕展昭如今是御前行走,在翰林院的时间,还不如在宫里的时间多。这会儿也正好随在宫里办公的官员一道出了宫门。
行至宫门外,才见有辆车,停在平时听涛等他的位置,正疑惑,就见马车的车窗叫人推开,伸出一张明艳之极的脸出来。
“红泥焙新茗,共饮一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