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展昭原本冷峻的脸依旧冷峻,只是眼中笑意蕴染,特赐的朱色官服在斜阳下越发称得他俊美若天神以降。
他的小狐狸里长大了。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上京城繁华绚丽,贵女无数,他走到哪里都有仰慕跟随,然而这个从马车里俏皮的伸出头来,邀他共品茗的漂亮小姑娘,才是他心里惟一的,也是最美的风景和至爱。
终于可以把她实实在在的,留在自己的身边了,所以这么多****夜夜的想念都落在了实处,并且无比值得。
她家小狐狸长大了,一身大红衣妆,眉眼明丽若五月艳阳,那丝儿神气活现,他在别的小姑娘身上,可从来没有见过。
是呀,谁家小姑娘十一二岁的时候就知道为了弥补身高的差距,跳到石头上,还对着他招手,只为了让他主动走到她面前,然后强亲了他。
而他,被这小土匪强亲,非但没有生气,心中还似烟花升开,便如这一刻,她眉眼含笑着相邀,他同样不能拒绝,心中却如有一朵玫瑰慢慢盛开。
他嘴角微翘,拱手笑道:“荣幸之至。”
身边同来的朝臣不免讶然,心道这美大齐第一美男子,素来对女子冷若冰霜,不知道伤害了上京城多少姑娘的心,今日竟然改性子了?最重要的,他可是皇家女婿,在这宫门前,就上了一位姑娘的马车,明显还是很高兴的样子,这果断合适么?
马车的车帘子放下,如玉公子在同僚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里从容上了马车,慢慢驶离宫城。
车里,云朝扑到燕展昭的怀里,脸颊在他怀里蹭了蹭,燕展昭揽着他,心中一片温软。
半响,云朝抬起头,红艳艳的脸颊若诱人的苹果,燕展照情不自禁,双唇落在她美好的唇间。
似乎是想了一生那么久,这一刻的真实倒象是在梦境。所幸是她长大了,所有禁锢着的情感都能心无旁骛的释放,所以他从开始便占据了主动。从前随意挑动他情素的小丫头,在他的激烈下只余微微喘息的份儿。
直到他的小狐狸真的连呼息都急促起来,而他自己也快到了某种危险的边缘,燕展昭才念念不舍的放开怀中的人儿。
两人的眼中只余迷离,半响,燕展昭收敛心神,看着怀中小姑娘红透了的小脸,捧着她的脸,贴着蹭了蹭,方哑声附在她耳边低声笑道:“真乖。”
云朝回了神,抬起脸瞪了他一眼。
她家美人儿小十叔学坏了。用她教他的吻技来收拾自己,总感觉有些吃亏呢。
还有,为什么他竟然变厉害了?
云朝哼了一声:“小十叔变的这么厉害,莫不是在京城与别的姑娘练了好久?”
燕展昭失笑:“琯儿可是说过的,我整个人都是你的,哪里敢去找别的姑娘?不过练了好久这话倒也没错。”
“啊?”
燕展昭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琯儿夜夜入梦。”
原来这样也可以。
哎呀好羞涩,她家美人儿好象真的学坏了啊。
燕展昭把她抱到腿上坐了,才开始问起话来。云朝伏在他怀中,环着他的腰,絮絮说起话来。
“不是说过几天才进京的么?怎么这么早到了?云言一起回来的?有去你大伯家看过?家里都还好吧?”
云朝一一作答。
虽然亦常与家中通信,可得云朝亲口说家中一切皆好,燕展昭到底更放心些。
燕展昭如今并未住在大伯父家里,而是离宫城不远的地方置了处宅子。金陵四房素来是家中最富的,小十叔委实是不缺银子。不过因只有他一人居住,且也知道,云朝若与他成亲,宫里肯定是要赐府邸的,因此那宅子只有两进,并不大。
燕展昭问她:“是与我一起回去,还是先送你回王府?”
云朝想看看他生活的地方,便笑道:“时辰还早,先去看你住的地方,刚好也见见兰草,回头我自己回去就成,过几天去大伯家看望伯祖父伯祖母,小十叔与我一道去?”
燕展昭笑道:“怕是不成,不过落衙后我会去一趟。待休沐我再好生陪你。再则秦王府正办喜事,你这回京大概也是要进宫的,想你也忙,左右待到我们成亲,你是一直要在京中的,日子长着呢。说起来,过了年,我便上折子请婚期,可好?”
人若是一直在盱城县也罢了,如今就在京城,他哪里舍得和她再分开?不如早些成亲,也省天自己天天牵挂着。
云朝自是道好:“我回头求皇伯娘早些给我办了笄礼,咱们春暖花开的时候便成亲可好?且那会儿二哥三哥他们也刚好过了礼部试和殿试,相信二哥三哥他们都定能金榜题名的,岂不刚好是三喜临门?爷爷还答应我们成亲的时候来京城呢。”
说到这里,云朝皱了皱好看的眉头,燕展昭忍不住伸手抚平,笑道:“想什么呢?”
云朝道:“只是我们成亲,宫里肯要赐宅子的,如今已是九月了,想在明年春初成亲,也不知道时间是否能赶上,要不我明儿进宫,便与皇伯娘说去?让礼部早些准部我们成亲的宅子?”
燕展昭好笑的拧了拧她的脸,道:“傻丫头,也不怕别人笑话你。你大伯虽说现在调到了吏部,可从前却在礼部待了好些年的,我倒是听他提起过,宫里早给你准备了府邸,从今年年初便开始修缮了,到了明春,应该会完工的。”
云朝讶然:“真的?在哪里?若是地方不好,我可不要的。”
燕展昭好笑道:“听说是飞将军亲自挑的地方,离着秦王府不远,当初因为那处宅院俞制,礼部还为难了些日子,还是圣上亲自发了话,礼部这才着人修缮的。说是按照公主府的规格在修。你大伯与我说后,我特地找飞将军问过,飞将军让咱们别管,既是宫里赐的,谁还能说什么?若是从前我还担心,如今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左右你是郡主又不是郡王,也碍不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