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这种事情,云朝是无论如何不肯承认的。
心里又有无限欢喜。
从前两人也亲密,然而过了今天,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她素来大胆,开始便是她主动,而她的大胆燕展昭也是知道的,即便今天有些出格,他也只是无奈和心动,倒没想别的。
云朝却是欢喜又忐忑,干脆来了个先发制人,鼓着小脸气哼哼道:“小十叔你先前说买了园子,我怎不知道?”
却不知她眸光潋滟若水,端的诱人。
燕展昭想起刚才两人出格的举动,端着的脸也红了。
咳了一声,方道:“原是留着成亲的。虽不在东城,却是西城临朱雀大街不远,四进的院子。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你若是喜欢,得闲我领你去看看。将来咱们虽不住那里,可那地方不错,宅子也大,在内城里极难得的。往后留着给咱们的孩子也好。”
云朝的公主府,她将来若不在了,朝庭是要收回的。那处宅子,才是他们真正的产业。
倒是云朝听他提到孩子,甜蜜又不好意思,瞪了她一眼,那目光也是又柔又软,燕展昭的心都跟着软成一汪春水,恨不得再把人拥在怀中好好疼惜一回。
云朝倒是真想去看看,也不知道小十叔为他们准备的家是什么样子的。虽然没看到,但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喜欢。
那是他为她用心准备的,以后一定要去住些日子。
燕展昭心想若就这么坐着,不定又出什么事呢,便上前把她从罗汉床上抱了下来,携了她的手道:“既是婚期定了,我们给家中写信去,回头看看都有哪些人来京城。柳叶巷那边怕是住不下。我们那处宅子,刚好给家里人住。你回头瞧了,若是喜欢,便去住几天。左右是为你买的。修缮的时候我花了些心思。总要叫你先住上。”
“好呀,待都完工了,我便去住几日,小十叔也陪我好不好?”
燕展昭心道,若陪她去住,不定自己要忍成什么样子呢,可再难忍,也甘之如怡。又想到以后还有长长的一辈子,越发心满意足。
“好,我陪你去住。”以后一生都陪着你,你想看大齐山河锦绣,塞外孤烟落日,江南烟****长,海外云低海阔浪击长空,都陪着你。
两人去了书房,一个磨墨,一个写信。
写好信,晚膳也准备好了,两人在烛光下用了晚膳。又移至侧间喝了会儿茶,见天色不早,云朝方念念不舍的起身告辞。
便是知道她身边护卫暗卫不少,燕展昭也不放心,给她披了斗篷,自己也换了出身的衣衫,让听涛取了大氅来,携了她的手出门:“我送你回去。”
云朝便未拒绝。
好在她是乘了马车过来的。
两人上了马车,燕展昭把人揽进怀里,细细叮嘱:“若有事,便打发人来告诉我一声。自己注意身体。云开和云洛兄弟几个那里,我每隔几日都会查他们的文章策论诗词,他们二人若无意外,一个进士是跑不了的。只看名次好坏罢了。你也别淘气,要乖乖的。若得了家中的来信,你不放心的话,我明春便打发听涛去清江接他们来京。还有十一的事,我会看着安排,你别操心。若是……想我了,也别乱跑,打发墨璞给我送信,我休沐了便来接你出门转转。那处园子完工后,我接你去住几天。”
云朝一一应下。
不时到了秦王府,马车停了下来,燕展昭亲昵的亲了亲她的脸,方抱着她下了马车。
夜色中告别,直待云朝进府,燕展昭方上了听涛牵来的马。
云朝回了悬藜院,还未进门,就见守在外头的小松子给她使眼色,云朝立了脚,小松子碎步跑到她面前,低声道:“飞将军晚膳后便来等您了。听说您去寻姑爷,这么晚未归,正生气呢。”
云朝:……这种早恋被家长抓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和她家美人儿是合法的男女关系嘛。
云朝给了小松子一个赞赏的眼神,压低了声音:“明儿赏你!”
咳了一声,鼓起勇气回了屋。
刘瑜脸色沉沉,瞪了她一眼,道:“这么晚去哪了?”
这个问题……云朝觉得还是顾左右而言它,不回答比较好。
狗腿的上前抱住刘瑜的胳膊,开启撒娇模式:“哥哥一天不见就想我啦?好感动的说。可是哥哥你这样也不太好呢,哥哥与嫂子正新婚,怎也不多陪陪嫂嫂?不是我说,哥哥你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而且你这样,嫂嫂万一对我有意见,岂不是影响我们姑嫂感情?”
鬼丫头不但不知错,还习会撒娇了,撒娇也就罢了,她竟然还倒打一耙。
刘瑜又好气又好笑。
但这丫头难得对他撒一回娇,心里软软的,哪里还舍得责骂,只得无奈道:“你如今也大了,不比从前在燕家那会儿。哥哥又不是不让你去看燕展昭,可你这么晚方回,却是不该。还有,你的婚期我已与皇伯父定下,父王那里也没说什么,便是明春四月二十八日,待皇伯父正式下旨,你和燕展昭可不能再这么见面了。”
云朝嘟了嘟嘴,未婚小夫妻见面很正常,不过成亲前还是有些忌讳,能不见还是不见的好。
可云朝一个后世过来的人,哪里相信这些?
她也知道这会儿反对,刘瑜少不得真收拾她一顿,再说她也不好意思当着家长的面哭着喊着要见未婚夫啊。
只好点头老实应下。
刘瑜这才满意些儿。
妹妹是舍不得罚的。
可鬼丫头粉嫩嫩的脸,眼中是藏不住的春色,原就水粉一样的唇,看着有些肿,他是成了亲的人,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心里已给燕展昭记上了一笔。二十多岁的男人了,他妹妹才多大?竟也下得了嘴。
待送走刘瑜,云朝忙叫人备了水洗漱,躺到床上,却有些睡不着。满心里都是和小十叔相处时的情景。一个人想的红了脸,直到半夜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