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见着小十叔,心里失望,但既是他忙正事,云朝便把那点小失望丢开了去。
打起精神来同二哥几人说话。
又寻了刘琮过来介绍了一回。
其实上回刘瑜成亲,他们已经见过,迎亲的途中也说过几句话的。
云朝又领着哥哥们去辅国公府的人那边说话。
彼此也都见过面。
燕家可不只是云朝的恩人,还是自家姑母的婆家,这么算起来,他们称一声表兄弟也使得。
何况燕云川在军中也是一方人物,与独孤凌关系不错,且燕家兄弟个个人中龙凤,便是在这满室勋贵子弟中,皆毫不失色,独孤凌本就是爽朗之人,因此对燕家兄弟很是热情。
云朝便问独孤凌:“四表哥,芳表姐她们没一起来?”
“来了,被安排去女眷住的院子里歇着了。你若想她们,自去见。开表弟几人,你只管放心交给我就是。我定照顾好他们。”
度假村女眷和男贵客们当然是分开玩乐的。入住的地方也不在一起。隔着中间的一处游园。
云朝还惦记着安阳清阳和淮阳几人,且她估计刘璇这会儿也来了,正想去见。且独孤家的表姐妹们和京城千金们不熟悉,且得她去引见。
便和费时等人打了个招呼,直奔女眷那边去了。
结果才一出门,就遇上刘璃带着小风晃了过来。
看到小风,云朝当然开心,只是刘璃这个熊孩子在一边,这分开心就打了折扣。
小风朝着云朝就扑了过来。
不过他也不是当年的幼童了,到了云朝面前,主动住了脚,只脸上大大的惊喜不作假。
“琯姐姐,你什么时候到的?阿璃哥说今儿来肯定能见到你,我还当他骗我呢。琯姐姐你出来玩,怎也不派人去宫里与我们说一声?”
云朝白了刘璃一眼,才对小风道:“我以为璇姐姐会告诉你的。左右你每天往皇伯娘宫中请安,肯定能见着,这才没特意约了你出来。这不,你不是来了么?”
小风苦着脸:“璇姐姐可没与我说。还是阿璃哥知道了,带我出来玩的。”
云朝道:“你们今儿不上学?”
小风眯着眼偷笑:“阿璃哥前两天就告了假。”
好吧,如今宫里刘珉和刘玠都快成亲了,各领了些差事后,已经不再上课,每天正常上课的,就剩下刘璃和小风两个,而冀王兄家的栎哥儿和桐哥儿还不到进学的年纪。
所以这两个家伙请假,倒也放便,左右就他两人,缺的课哪天再补上就是了。
不过,这小家伙和刘璃的感情,如今这么好了?
也是,平时可不就这两人凑一块儿么?天天相处,感情亲近些也正常。
只是刘璃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也不知道小风和他亲近,是好事还是好坏事。
云朝不免担心。
小风大抵是知道她的担心的,见刘璃傲娇的离着云朝老远,只行了礼,叫了一声姐,便假装赏花去了。
小风附到云朝边上道:“姐姐不用为我担心。我心里都有数呢。阿璃哥他也变了些。不似从前那等心思重。他人虽傲气些,其实也还好。并非那等十分难相处的。且他如今倒好似对海外有了兴趣,因我生在沿海之地,他还常问起我小时候的事。只可惜我记得的不多。他还拉着我去外头买了不少关于海外的书看。阿璃哥知道姐姐你有海商船队,倒是想多与你一处说话,只他那个性子别扭,以前便喜欢跟着你,偏又嘴硬。”
若真如小风说的,刘璃这变化倒是算是往好的方向变了。
只那熊孩子的脸,就象那六月天,说变就变,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
云朝也懒得理会,便笑道:“你在宫里好好的。凡事自己要有数。若遇上为难的,只管去问阿璇姐,知道吗?若是缺了什么,不便与宫里的人说,便打发人给我送信。”
说到这个,云朝不免惭愧。
小风年纪渐长,他又不是正经的皇子,在宫里少不得也是需要打点的。皇伯娘再照顾,也有不到的地方。
这几年她竟没想起要给小风些银子使。
云朝把这事记下了,打算改天拿些银子给刘璇,存在她那里,以后每月补给小风。
两人说了几句话,云朝倒想起来,拉了小风道:“四表哥也在里头呢,我带你去见见?舅舅们可有接你去辅国公府?”
小风笑道:“前些日子接了去,住了一段时间。只我还有学业,舅舅们便放了我回了宫里。八舅舅还说了,若我想去边关,明年他们回幽州,便一道带了我去。”
云朝默了默,道:“那八舅舅有没有说过,靖海王府那边是怎么个说法?”
小风年纪渐长,他是靖海王府长房嫡孙,若是他想,该他的,无论如何也要帮他拿回来。
提到这个,小风眼中的笑意淡了。顿了一下,才笑道:“想必舅舅们和皇伯父心里有计较的。倒没与我提起,不过我却是想去幽州瞧瞧。阿姐觉得呢?”
云朝想起多年前从那些杀手的刀下救下他的雨夜,揉了揉他的头,叹道:“小风想去,那就去好了。幽州那里有外祖家照顾你,我也放心。你也要和外祖家的表兄弟们多学习。你总不能一直在宫里,且往后成家立业,总要自己有本事才行。不管小风想做什么,姐姐总归都会支持你的。记下了?”
小风眼中重染了笑意:“记下了。姐姐的话我都不敢忘的。我去寻凌表哥去。阿姐不用领我去,前头我在外祖家,和凌表哥也熟了,他和真大表哥还指点了我骑术呢。”
他们这边说的正热闹,刘璃不耐烦的晃了过来:“有什么好说的,说了这半响?小风你可是十一岁的少年了啊,怎能还耐在姐姐身边?长于妇人之手,焉有出息?”
云朝一口老血喷出。
特么她才不到十五岁如假包换的美少女啊,怎么就妇人了?
这熊孩子!
云朝伸出魔爪毫不客气的拧着刘璃的两腮揉了又揉,恶狠狠的问:“刘小璃,我这妇人之手的滋味是不是很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