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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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再怎么都是自己选的人,昭昭哪怕对夜月眠非常不满,也不得不和他站在一起。
这里一共四个人,金盼儿跟小尾巴似的跟着荆沉玉,她一个人太吃亏,除了夜月眠也没得选了。
“你一个大男人躲在女人身后你真够可以的。”昭昭脸都绿了,把夜月眠抓起来塞到前面,“你是被他压了五百年,没在沉默中爆发而在沉默中变怂了吗?”
这其实不太符合他原书里酷炫的人设,但仔细想想,原书里他逃离后走到哪儿都前呼后拥,很少一个人出现,面对荆沉玉更是不到最后一刻不出手,全都让打手上,种种迹象表明,他很可能是对荆沉玉PTSD了。
足足被关押了在镇魔渊的五百年,心里都关出毛病了,好不容易出来,魔尊宝座屁股没坐热呢,就拱手让人了,工具人实锤,想想也挺惨的。
“事已至此,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才是正题。”
夜月眠清了清嗓子,带着昭昭和荆沉玉隔开点距离,但再远也远不到哪儿去,他这话有意给对方听,所以声音也比较大,荆沉玉听得很清楚。
他说得也没错,因着被关了五百年,空间法术生疏将他们带到了一个谁都使不出灵力的地方,在他们与凡人无差的情况下,要走出无边的荒漠火海怎么看都很难。
与其两败俱伤都死在这儿,不如暂时和解互相帮忙走出去再说。
昭昭和夜月眠对视一眼,一齐望向荆沉玉,能不能成行还得看他的意思。
荆沉玉难得这样形象不规整,道袍上都是血,道冠也乱了,乌发凌乱地披了满背,血污挂在他过于白皙的脸颊上,像极了被弄脏脸的雪白波斯猫。
如果可以用法术,他早就把自己打理干净了,可惜不能,这里也没梳妆的东西,他就只能先忍耐着,殊不知如此战损状态,比之前魅力只增不减。
他淡淡一扫她,忍耐着因突破极限而几近崩溃的神魂疼痛,回答了夜月眠的话。
他一开口,夜月眠本能后退一步,昭昭瞧见,可以确定他是真的对荆沉玉PTSD了。
“走不出去又何妨。”荆沉玉冷冰冰道,“全都死在这里正好。”
他就是来要夜月眠死的,五百年前没杀了他,现在有机会也不错。
至于昭昭,本来也是要死的,在这里一起解决两个,拿他一个换他们一双,换天下太平河清海晏,这是笔很划算的买卖。
只是……
“打扰了。”金盼儿尴尬开口,“剑君,劳烦问一下,您这个‘全’里面包括晚辈吗?”
荆沉玉剑眉一皱,好像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个金盼儿。
“……你跟来作何。”
金盼儿很无辜:“晚辈来帮您啊,他们两个您只有一个,晚辈哪里想得了那么多,立刻就跟您一起跳进来了!”
现在空间已经锁死,不能使用灵力的夜月眠也无法开启第二次,哪怕金盼儿想回去也不行了。
“荆沉玉,我和夜月眠死在这儿你肯定不在意,反正你一心想着杀我们,那她呢?”
昭昭指着他身后。
“她是被牵连进来的,你也要看着她陪我们一起死吗?”
此话一出,金盼儿只觉好像自己不但没帮上忙,还成了累赘,她立刻表态:“剑君,真要死也不是不行,但能不能给个时间,晚辈给师兄留个遗书。”
荆沉玉头疼欲裂,扶着太阳穴半阖上眼。
昭昭瞧见便笑了:“你不用准备遗书,他怎么可能让你死呢。”
金盼儿意外地望着她。
“那是你们的剑君,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杀了我们这些魔,却不会让你受分毫伤害,哪怕你们甚至都没见过几次面。”
这话不知为何,听在人耳中有些酸了吧唧。
金盼儿摸摸手臂,犹犹豫豫道:“君上,晚辈不听魔族言论,绝不会被她蛊惑,要不要死您说了算,晚辈不会有任何怨言。”
昭昭冷淡地看了看他们,拉起夜月眠的衣袖就走。
夜月眠被扯着,忍不住道:“就这么走了?”
“那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你没见他一点想动手的意思都没了吗?”
“我没看见啊!”
昭昭无语地瞥他一眼:“我看见了,所以你可以跟我走了吗?赶紧找路离开这地方,你不觉得这里很热吗?”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热。”夜月眠扯了扯衣领,四处看了看,蹙眉道,“本座被镇压五百年,沧海桑田的,竟一时不知这是哪里了。”
昭昭没理他,这里大得看不到边际,前面很多长桥,桥底全是岩浆一样的液体,掉下去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夜月眠突然戳了戳她:“他们跟上来了。”
昭昭一顿,脚步放缓。
荆沉玉到底是比夜月眠靠谱得多,始作俑者不知道这是哪里,他好像知道。
他带着金盼儿从他们身边经过,连个眼风都没施舍过来。昭昭不免想起他在床上的样子,看上去这么冷硬冰雕似的人,在床上其实也会有意乱情迷的一瞬。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但让人只看过一眼就一辈子都忘不掉。
“跟上去。”
昭昭的话现在对夜月眠来说就是圣旨,他不想跟也得跟着。
四人前前后后一起走,金盼儿跟着荆沉玉,鹅黄色的娇俏身影与道袍染血的美强惨剑君实在般配,落入昭昭眼里,都不得不为金盼儿在书里的官配而担忧了。
原书里的金盼儿与师兄顾灵皇是HE结局,虽说金盼儿这位反差萌的小仙子性子有点活泛,比较颜控,喜欢追着帅哥玩,但在她心里,师兄顾灵皇有着无可取代的位置。
那些个她垂涎过美色的男子都是过眼云烟,最后弱水三千,她只取师兄一瓢。
不过如果那些男子中有一个是荆沉玉可就不好说了。
昭昭紧盯着他们的背影,琢磨着这件事能不能拿来利用,夜月眠却把她的出神关联到了儿女私情上。
“你不会是醋了吧?”
昭昭差点跌倒,连带着前面的荆沉玉也跟着停了一下。
不过两人很快恢复从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看你是被关在镇魔渊太久,脑子都不清醒了。”昭昭嫌弃地一扫前面,“我醋?因为他?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她说话太难听,夜月眠都快习惯了。
他边走边道:“那你盯着他们一脸复杂干什么?”
“我在想事情。”昭昭烦躁道,“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被嫌弃至此,夜月眠又开始不习惯了。
他阴沉半晌,觉得自己不爽,也要别人不爽,如果这个别人是荆沉玉那就更好。
他故意放大声音说:“闲着也是闲着,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不如我们聊聊。”
昭昭怪异地看着他。
“你把他睡了,我知道。”他大声道。
金盼儿一个不稳差点摔下桥去,荆沉玉不能用灵力,就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拿手扶住她。
金盼儿触碰到他冰冷的手一时脸有些红,赶忙站好说:“多谢君上。”
随后又想起魔尊的话。
不是吧??
这么刺激的吗??
这说的是剑君??
那魔女睡了……剑君??
她真的不敢相信啊!
金盼儿情不自禁观察荆沉玉,剑君沉着一张如玉的脸,长得真是无可挑剔,她这般颜控之人见到他也会觉得,这世间再不会有这样完美的男子了。
可……杀戮之剑不是童子功吗?要守一辈子元阳的啊,剑君被睡了??怎么想都不可能吧,看他之前对付妖君菊岚潮自爆和镇魔渊大乱的样子,可不像是功法被毁了啊。
正想着,夜月眠又开口了。
“荆沉玉那个剑人在床上是什么样子?”
荆沉玉彻底停下,不再往前了。
偏偏夜月眠说得兴起,没注意到,得不到昭昭答复就又问:“你不说我也知道,他都不会动的吧?”
昭昭本不想理会他那种不着调的问题,骤然听他这么说也不由抬起眼眸,略显诧异地看着他。
夜月眠笑了:“果然,我就说嘛,他那种人,哪怕在床上也定然像他的剑一般死板冷硬,如一条无趣的咸鱼,不过……”
他稍稍一顿,八卦之心全开,脚步都停下了:“他来了感觉总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吧?”
昭昭头疼死了。
她睨了一眼夜月眠身后已然转过身来的荆沉玉,叹了口气认真道:“拔剑杀人。”
“?”
“他的反应就是拔剑杀人。”
“……?”
“一剑穿心的那种。”
“哦……”夜月眠表情精彩极了,像是意外至极又好像不怎么意外,他语气复杂道,“倒是还挺符合那剑人性格的,听起来十分刺激,就是有点费人。”
“你不如现在转头看一下。”昭昭好心地说。
“怎么了?”
“你现在回头,由他本人来给你讲解一下,更能满足你的好奇心啊。”昭昭笑起来。
夜月眠意识到什么,也没回头,立马跳开站到了昭昭身后。
他把昭昭推出去:“荆沉玉,冤有头债有主,谁睡的你你找谁。”
昭昭被他这么一推,直接惯性扑向荆沉玉怀里,此地不能用灵力,般若剑便和凡铁无差,荆沉玉早就收进剑鞘别在腰间,她扑过来突然,距离太近速度太快,拔剑都来不及,这种情形好像也不应该拔剑……不管心里如何千回百转,都只是眨眼的瞬间,最后的结果是,他抬手想撑住她,将她推开,刚好撑到……
“荆沉玉!我看见了啊!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夜月眠大声喊,“你手往哪摸呢!你注意点啊!”
昭昭突遭袭胸,心里也清楚她再怎么讨厌荆沉玉,这事儿也不怪他,是夜月眠推她在先。
不过他躲开不行吗??干嘛想着推开她啊?以前在灵府里他每次不都躲得很敏捷吗?昭昭僵了几息,咬牙道:“还不松开?你想抓到什么时候?!”
力气那么大干什么,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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