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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将小龙虾全部放进水池里后,万穗弯腰看着那一群爬来爬去的小东西,哇了一声,“cute。”
邵成扫她一眼,眼睛带着笑,低声重复了一句:“cute。”
将小龙虾养起来,两人回到客厅里坐着。万穗问道:“你今天去哪儿了,见什么朋友啊?工作时间外出,雇主应该有权利过问一下吧。”
“以前的战友。”邵成说。
“移民了?”
“他娶了一个西班牙的妻子。”
万穗扬了扬眉,“哇哦,那很有福气哦。”顿了下,又道,“那你问问他太太有没有帅小伙介绍,我想认识一下。”
“没有。”邵成斩钉截铁道。
万穗切了一声,接过陈姨送来的茶:“他在这里做什么工作?”
“安全顾问公司。”
“安全顾问啊,听起来比你们高级多了。”万穗说。其实性质不差什么,只不过想借机羞辱一下他。“人家的日常是维护社会治安,防止恐怖袭击,你们呢——给明星抓粉丝、挡狗仔、充门面,啧啧。”
顿了下:“不过还是你们好一点,没有生命危险,照样有钱拿,还可以顺便睡睡女明星。”
这个公司邵成也有股份,并且占到四成。他睨了万穗一眼,开口解释的却是:
“没睡过。”
万穗轻飘飘瞥他一眼,摆明了不信。
邵成懒得搭理她,转而问:“你进展如何?”
“跟徐老先生聊了一天,有了点想法。”万穗端着杯子,“以前做的大多是直身和圆领袍,这次想尝试一下深衣,这个更接近汉朝制式。徐老原本就是图个慰藉,这个更适合他。”
“会辛苦吗?”邵成对于所谓明式魏晋式并没什么概念,不过任何行业,新的尝试总是要花费更多心力。
“以前没做过,得先查查资料。”提到这个,万穗的大脑便不由自主开始思考。
静默片刻。
邵成忽然转头看着她:“没有别的话和我说吗?”
万穗回神:“需要和你说什么?”
“昨天晚上,记得吗。”邵成提醒。
万穗挑眉,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我应该记得什么吗?”
邵成看着她,没说话。
四目相望,静默的空气中有无声的气流涌动。
片刻后,万穗忽然倾身,向他靠近,停在他面前,不足一拳的距离。
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近到再往前一寸,鼻尖便会相碰。
万穗的目光落在邵成的唇上,微微偏了下头,错开鼻尖,很慢很慢地靠近。
即将贴上的一瞬,她停下来,张口:“你是说这个吗?”
温热清香的气息扑在邵成唇上。她眼尾勾起来,接着眼皮轻轻一撩,望进他眼睛里。
邵成不动,也不出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万穗笑着退开,起身,摆了摆手:“我回房间了。”
徐老先生对于这次的汉服并没有太多要求,只是一个身处异乡的年迈老人,想通过一些传统的中国元素,来寄托一些情感。
他只让万穗自由发挥,但设计上,没有要求往往比要求多更不容易。
徐老身体不便,太过复杂的服饰,穿起来麻烦且累赘,因为万穗放弃了自己擅长并且风荷记技术已经很成熟的几种。深衣是古代圣贤的法服,明朝已经不作为日常服饰,更多是文人穿着,以示对古礼的尊崇。
整个晚上,万穗一直窝在房间里查资料。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十分好,将近零点时,邵成依然能听到隔壁偶尔的动静。
他重新起来,打开房门。
隔壁的门半开着,浅黄的光纤流泻出来,走廊上一块几何光区。
万穗盘腿坐在椅子上,头发随意挽在脑后,笔记本莹莹的光映在脸上,她蹙着眉,嘴里咬着支笔,看得专注。
邵成下楼,热了一锅牛*,端上来,敲了下门。
万穗很快转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盯着屏幕,滑动鼠标:“进来。”
“还没睡?”她头也不抬地问。
邵成把牛*放在桌子上,她扫了一眼,要笑不笑道:“你以前还骗我,喝牛*长胸。事实证明——完、全、没、用。”
邵成笑了起来:“那是你喝得不够。”
万穗哼了声,“你们这些无良商家,坑骗消费者,还怪消费者喝得不够。”
“为什么那么执着胸围。”
邵成拿了把椅子上过来,坐下来,捡起她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一堆纸,看起来。
因为他总是嫌她胸小呗。
万穗放下鼠标,活动两下手指,往后一靠,闭着眼睛:“给我捏两下。”
邵成手臂一伸,一只手按住她两边的太阳穴,按压起来。右手里还拿着万穗的手稿在看。
他的手法依然精妙,按了一会儿,万穗的眉头便舒展开了,哼哼唧唧地,故意把话说得*:“活儿真好。”
邵成收回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万穗啧了一声,睁开眼。
他已经起身,“早点睡。”言罢转身离开,带上房门。
隔天,万穗一直在房间里忙活。早上下来用过早饭,出去溜达了一会儿,之后再没出过房间。午饭是陈姨单独送到她房间里用的。
下午,邵成亲自上楼,把人从电脑前拎了起来。
“换衣服,出去走走。”
“忙着呢。”万穗说。
徐老先生叫陈姨把他推了过来,在门外道:““慢慢来就好,别让自己这么辛苦。今天天气不错,你们出去转转吧,巴塞罗那也有许多值得一看的遗迹。”
陈姨笑着道:“你们可以去兰布拉大道逛一逛,那是很热闹,有很多百货公司,你们女孩子都喜欢的。”
万穗被哄着换好衣服,出门,坐上从徐老那儿借的车。
一辆敞篷的老爷车,闪亮的红色外身,开在古典风格的城市里,像是穿越回到了中世纪。
车速不快,万穗把手伸出窗外,感受着温柔的风从指间流过。
车开到西班牙广场,她忽然喊了一声:“停。”
邵成停了车。
天气确实很不错,天很蓝,远处山脉被夕阳镶上了淡粉色的边。
“下去走走?”他问。
万穗拿出手机拍了两张,又调换摄像头,向中间靠过去:“来。”
邵成笑了声,从善如流地将身体倾过来。
镜头里,他浅笑着,夕阳余晖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旁边一张如花的笑靥,眉眼生动。
按下快门的瞬间——
万穗出其不意地侧头,颜色鲜亮的嘴唇嘟起来,凑向他的脸。
邵成像是预料了她的动作,勾着嘴角将脸微微一偏,对上她近在咫尺的红唇,和登时错愕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现言现在的竞争很激烈了,这周排上了毒榜,可能要拜托大家多留评,帮八字眉爬一下榜。你们的评论对积分很重要,字数越多积分越高,然后积分对我很重要_(:зゝ∠)_这周每天都会发红包,拜托大家了哦,爱你们。
☆、chapter25
咔嚓一声, 画面定格。
万穗往后退开, 看了邵成一眼, 没出声。
举起的手放下,点开刚刚拍摄的照片。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背景,这样的色调, 不加任何滤镜,不做任何后期,画面已经美得像画。
邵成瞧了眼:“拍的不错。”
“你为什么偷亲我?”万穗若无其事的语调问。
邵成一挑眉, “不是你先偷亲我的?”
“我只是摆个pose。”万穗弯着嘴角, 摆出一个笑容,“你好像太自恋了, 保镖先生。”
“好巧,”邵成带着笑,“我也刚好想摆个pose。”
“okay。”万穗扬着眉, 点点头, 将照片删除,退出界面。“去兰布达大道吧。”
邵成低头看了眼, 发动车子。
英国宫百货里大牌云集,退完税的价格比起国内要便宜一些。
男装店里, 万穗选了一件衬衣,递给邵成:“去试一下。”
邵成接过,看了一眼,进了更衣室。
不大会儿, 他从里面走出。浅色的暗纹,比起他常穿的纯色,更斯文一些。
但稍显紧的衬衣包裹着轮廓分明的肌肉,凸显的线条和鼓起,展示着男性的力量,将那两份斯文也全盖住了。
“请帮我包起来。”万穗用英文对导购小姐道。
“这件小了。”邵成说。
万穗回头看着他,笑吟吟地:“不会啊,我哥穿正好。”
邵成瞧着她,忽然笑起来:“玩我呢,嗯?”
万穗小幅度地扬起得意的眉,侧过身,在一条黑色的平角内裤上点了点,正要说什么。
邵成眼睛微微眯了下,在她的脸转过来之前,先一步开口:“需要我试给你看吗?”
万穗扬着眉:“也不错啊。”视线故意从他某处掠过,“——你穿什么号码?”
“我穿什么号码,你不清楚么。”邵成说。
万穗睁着无辜的两只眼睛:“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号码。”
邵成目光不明地看着她,几秒种后,转向导购小姐,英文报了一个数字。
“直接包起来吧。”万穗说。
导购小姐走开后,她转过身,踮了下脚。
邵成配合地低下头,听她在耳边,轻而撩人的声音道:“你想让我知道,不如今晚去来我房间切磋切磋啊。”
一边说着,指尖点在他胸口,缓缓划了一下。
邵成笑出声:“死丫头。”
捉住她那只手指,捏了一下。
“……”好像又被反撩了。
什么情况?
万穗狐疑地瞄了邵成一眼,一边不甘示弱地用指甲在他手心勾了一下。
付账时,万穗刚把钱包打开,邵成已经将卡递了过去。
万穗一顿,“我自己来就好。”
邵成没说什么,笑着拍了一下她脑袋。
万穗抱起手臂。
虽然花他的钱也不是第一次了,以前吃他的喝他的,从他钱包里拿钱都是很顺手的事。但总觉得,这两天他有那么一丢丢的反常。
又逛了几家店,邵成依然每次主动付账。
万穗嚼着一颗刚买的手工巧克力,眯着眼睛盯着他的背影。
男人刷卡的时候最帅。
帅的男人刷卡就更帅了。
经过一个万穗惯常穿的内衣品牌,她走上台阶,推开门后,坏心眼儿地笑着,转头对身后的邵成道:“来,带你见识一下新世界。”
邵成手里拎着各种品牌的袋子,做足了一个保镖的本分。
店里色彩缤纷,各种式样。
万穗拿了一件蕾丝半透、性感黑色的文胸,比在自己身前,转过身给邵成看,问她:“好看吗?”
邵成瞧了眼,嘴角勾着:“大了。”
“……”万穗磨了磨牙,也不试了,直接把那件丢给导购,让包起来。
邵成在她身后笑:“真的大了。”
“你知道个*!”
像是故意惩罚他,万穗接下来开启了疯狂购物模式,各种彩妆、护肤、鞋包、衣帽,国内有的没的,买了一大堆。
邵成的双手几乎挂满,到后来,干脆连卡都给了她,拿去刷。
“哎呀,手好酸呀。”刷完卡,万穗做作地甩了甩手腕,蹙着眉,一副林黛玉弱不胜衣的样子。
邵成将导购递来的袋子接到手里,好脾气道:“吃点东西?”
“好啊。”万穗爽快地应。
然后——
她买了一份西班牙特色的Tapas小吃,烤的酥软的薯角,淋上辣酱和大蒜酱。
然后站在邵成对面,吃给他看。
“味道还不错。”
她用签子叉起一块,往邵成面前递了递:“要尝尝吗?”
邵成刚要低头,她缩回手,将薯角送到自己嘴边,看着他的眼睛,咬了一口。然后缓慢地舔了下嘴角,将剩下半块再次递过去。
坏笑还没摆出来,邵成便气定神闲地低头吃了。
“有我的口水哦。”她故意道。
邵成若无其事地:“又不是没吃过。”
言罢,拎着许多袋子,迈步向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出。
万穗在原地纳闷:“你什么时候……”
说了一半,又想到,好吧,以前他也吃过她剩下的饭,喝她没喝完的饮料。
她戳了戳剩下的薯角,慢吞吞地往前走。
今天已经失手三次。
没劲。
邵成将大包小包放上车,拉开副驾的车门。
万穗向他走过去,正要弯腰上车,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尖叫,紧接着,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响起。
她直起身,抬头去看,只见一辆厢式货车冲进街道,撞到路边一棵树后,又迅速调转车头,再次冲向惊慌躲避的人群。
并非普通车祸,那货车故意走之字形路线,横冲直闯,恶意撞人。
车里坐着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均不过三十岁,在撞倒人之后邪肆地大笑着。
货车离他们还有一些距离,周围的人已经慌乱地冲向附近的建筑物躲避。
万穗下意识向身侧看去。
邵成脸色冷肃,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离车门,推进路边一家店里。
“躲好,不要靠近玻璃门窗。”他语速飞快地说完,不等万穗反应,已经大步走回去,发动车子。
万穗蒙了一下,连忙拿出手机报警。
“Get under cover!”
邵成向惊慌四窜的人群喊了一声,迎着那辆货车加速驶去。
胖瘦组合吃了一惊,随后露出轻蔑的神色,不再走之字形线路,而是径直冲向了那辆小巧的敞篷车。
邵成在相撞的前一刻,紧急刹停,车子在路中央漂移,转成横向。
电光火石之间,货车上的两个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敞篷车的车头已经对准了货车的驾驶座。邵成一脚踩下油门,狠狠撞了上去。
时速不低的货车被撞得剧烈一晃,失控向着路旁的建筑物冲去。司机大骂一声,狂打方向盘。
邵成将油门踩到底。
货车轰然撞上了钢筋混凝土的墙壁,店铺的玻璃窗锵然碎裂,尖叫四起。
激烈的碰撞下,货车变了形。里面两人却只受了点擦伤,推开被撞坏的车门,骂骂咧咧地下了车。胖子手持扳子,瘦子则掏出了刀,朝邵成冲了过来。
胖子长得人高马大,一脸阴狠地举起扳子砸向邵成,被他反手抓住手腕,往外一拧,接着向下一压。胖子吃痛低吼一声,板子应声落地。
胖子骂了一声,靠着蛮力挣脱,甩了下右手,往地上啐了一口,扬起了铁块一般的拳头。邵成躲开,顺势将手肘撞向他的腹部。
胖子被撞得后退。
瘦子瞅准时机握着刀冲上来,邵成回身格挡。
胖子彻底被激怒,在原地活动了一下脖子,骨头发出明显的咔嚓声。他大吼着,跺了下脚,像蛮牛一样向邵成冲过去。
邵成避开瘦子的一刀,转身。
不料胖子直接用自己的身体砸了过来,借着体重优势,将邵成压在了地上。然后狠狠一拳,将他打得脸一偏。
第二拳紧跟着便要挥下。
万穗捡起地上的扳子,往胖子后颈一砸。
胖子的动作猛地停滞,拳头僵在半空中。邵成一记勾拳,将他从身上掀了下去。
接着猛地坐起,拦住万穗的腰就地一滚。
——瘦子偷袭的刀扑了空。
邵成拿过万穗手里的扳子,顺势一挥,瘦子顿时捂住腿惨叫不止。
邵成把万穗拉起来,向瘦子走过去。他咬着牙,瘸着腿,胡乱挥舞着锋利的刀,邵成直接卸了两条胳膊,夺下刀。
“喂!”
身后忽然响起万穗的惊呼。
邵成立时回头。
被砸晕的胖子不知何时坐了起来,万穗倒在他身上,被他粗厚的一只手掐住了脖子,另一只手抓在她的头顶,正要往一侧拧。
邵成的脸色骤然变了,一步跨上前,将刀扎进胖子的大腿上——噗呲一声,血溅了出来。
趁他惨叫松手的瞬间,邵成立刻将万穗拉到身后,又当胸一脚将胖子踹翻,死死踩在他咽喉上。
胖子脸色涨红,双眼翻白,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双手拼命地想要扒开他的脚。
他几乎断气,邵成才松开脚。一转身,背后的人已经一*股坐在地上,摸着脖子。
邵成单膝跪在地上,将她的手拉开,抬起她的下巴。
白皙的脖颈上红了一片,左右两个鲜明的指印。
邵成眉眼沉沉,神色是少有的凝重。手指贴上去,在她脖子上摸了两下。
万穗瑟缩了一下,把他的手拨掉:“痒。”
“有没有不舒服。”邵成收回手,问。
“还好……”
邵成的脸色依然发沉:“不是让你躲好,为什么跑出来?”
“我要是不来,你被打的可不只一拳了。”万穗斜了一眼,他嘴角的伤口都渗了血。
“别自作多情哈,我只是做不到看着同伴跟亡命之徒搏斗,自己贪生怕死地躲起来……换了别人也一样。”
邵成低头看着她,许久没出声。
万穗又摸了下脖子,心有余悸,“我的头是不是差点被拧掉?”
跑出来的时候,可没想到会有这种体验。
假如他当时离得再远一些,或者再晚两秒钟,一秒钟……
不敢想。
忽地,邵成抱住了她。
按着后脑,将她的脸贴在胸口。
抱得太紧,脸都快压扁了,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那股味道。
万穗吸了吸鼻子,两只手圈住了他的腰。
也不是真的,一点不害怕。
☆、chapter26
异国他乡遇上这种案件, 会有很多麻烦。因此在警察赶来之前, 邵成便带着万穗离开了案发现场。
两个肇事者被绑在了树上。受到惊吓的群众渐渐从周边的店铺里出来, 有经验的已经迅速去照料几位伤者。
而英勇拿下匪徒的两个亚洲面孔,就在混乱中低调地离开了。
邵成给朋友去了一通电话。
很快,那边派了车过来。那一辆本地产的西雅特汽车,黑色的外观、街上随处可见的车型, 并不显眼。
邵成打开车门,等万穗上了车,环视四周, 随后坐进去。
司机是个本地人, 邵成用西班牙语与他交流了几句,车子便向一个方向开去。
万穗惊奇地看着他:“你还会说西班牙语?”
邵成的视线总是不自主落在她脖子上。尽管万穗已经将领子拉高, 尽量遮挡。
“以前在塞维利亚出任务,待过两个月。”他说。
一个保镖如此的多才多艺,雇主压力很大啊。万穗啧了一声:“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吗?”
邵成看了她一眼:“有。”
万穗顿了下, 没有顺着问下去。
他的那个眼神, 让她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司机将他们送到一栋五星级酒店,门童上前打开车门。
万穗下车, 抬头看了眼:“我们要住这里?”
“今天的车祸有可能与极端组织有关,我们也许会被人盯上, ”邵成解释道,“小心为上,免得连累徐老。”
万穗油然而生一种危机和紧张感,一脸严肃地点点头。
“那徐老的车……”
“有人会处理。”邵成道, 像是以为她会肉疼,补充一句,“你的东西晚点有人会送来。”
万穗摆摆手,十分看得开:“那些东西无所谓啦,还是小命要紧。”
邵成不禁笑了。
开好房间,万穗跟在邵成身后上楼,像个有秘密任务在身的特工,不时警惕地回头看一眼,观察四周是否有可疑人物。
进电梯之前,四下扫了一圈,压低声音道:“后方安全。”
“前方不太。安全。”邵成轻声回。
万穗立刻抬头。
电梯里站着一个蓝眼睛的男人,个子与邵成不相上下,五官很漂亮,与演员詹姆斯·麦卡沃伊有几分相似。
总之就是,帅。
而且是与东方人截然不同的帅。
万穗眉梢一扬,向他打了个招呼。
蓝眼睛笑得很好看,热情地回应了她。
邵成略略回头,扫了两人一眼,目光凉凉。万穗浑然不觉,与蓝眼睛聊得火热。
“……Is that your boyfriend”蓝眼睛注意到了邵成的神色,问。
万穗耸耸肩:“No.Just my bodyguard.”
邵成伸出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前带了一带,到自己身边:“到了。”
万穗抬眼,才到5层。
不过很快,数字便跳到了6。
电梯门打开,邵成在她腰上轻轻一用力,把她推了出去。
万穗回头对蓝眼睛挥手说再见,却见他跟着走了出来。
原来是同一层。
而且……就在隔壁。
邵成拿房卡刷开了门,把正准备答应蓝眼睛的邀约,一起去吃饭的女人推了进去,利索地关上门。
万穗抱着手臂瞧着他:“我现在是你老板,你再推我一下试试。”
“那让你推回来。”邵成说。
万穗轻哼一声,走进房间。
这是一个整洁而舒适的套间,进门是客厅,里面有间单独的卧室,卫生间在一侧。
“不会有人追来吧?”万穗坐在沙发上,像卸了劲儿似的一倒。
邵成向她走过去:“有我呢。不会让你有事。”
万穗对上他的眼睛,不由得想起那个拥抱。
视线移开,“唔”了一声。
听了会儿,邵成道:“我去洗澡。”
刚才地上那么滚了一遭,衣服脏了不说,裤子上还沾了一点血迹。得亏是深色,看不大出来,一路上并未被人注意。
万穗点头,又叮嘱一句:“你快点。”
作为一个动作片爱好者,她深谙电影套路。按照一般情节发展,接下来很有可能会有一帮凶神恶煞冷血无情的反派,端着枪破门/窗而入。
虽说主角通常都有大难不死的体质,但万穗觉得,在她和邵成之间,自己似乎更像一个主角身边祭奠成功之路的炮灰。
脖子上的指痕还在。
脑袋差点被拧掉的感觉,实在难忘……
邵成洗澡的功夫,万穗把套房各处都检查了一遭,并未找到合适的藏身之处。
又觉得自己像只惊弓之鸟,回到客厅,正要坐回沙发,门铃响了起来。
已经放下一半的*股骤然绷紧,万穗几乎是弹了起来,立刻冲向卫生间,拉开门闪身进去。
空气里满是莹润水汽,背后淅沥的水声渐渐停了。
万穗手还按在门上,回过头。
洗手间很大,黑白两色的浴室柜和洗手台。尽头是淋浴间,水珠挂在全透明的玻璃上,弯弯曲曲下滑,像一块什么都没遮住的马赛克。
邵成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复杂。
很快恢复如常,对还在愣神的万穗道:“给我拿条浴巾。”
万穗收回视线,不紧不慢地取了一条浴巾,走过去,递给他。
表情那叫一个淡定。像看到一个人在吃饭一样平常,全然没有一个普通女孩子在看到男人了**时该有的羞涩和回避。
邵成接过,慢条斯理地将浴巾围在腰上。
万穗就那么盯着他的动作。
邵成从淋浴间走出来,精壮的上身光着,一颗一颗的水珠,沿着肌肉滚落,滑进浴巾深处。身体散发着热气,与浴室蒸腾的热量相融。
他低头看着万穗:“你脸红了。”
“没有。”万穗斩钉截铁地。
邵成忽然向前一步,靠近万穗,*漉漉的身体几乎贴上她。
万穗跟着往后撤,后腰抵到洗手台。
邵成两只手撑在洗手台上,围成的半个圈,将她罩在那小小一块地方,头一低再低,迫得她向后弯下了腰。
“你在暗示我什么吗?”他垂眸看着万穗,身体的热气将她笼住。
此刻的万穗可比听到门铃时镇定得多,对着他的眼睛,不躲不避,伸出一根手指,向外指了一下。
“有人来了。”她一本正经地,“可能是杀手。”
邵成笑出声。
“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外面有人守着,不会有杀手来杀你的。”他直起身,解下浴巾,伸手取了件浴袍穿上,向外走。
“我去看看。”
浴室的热气渐渐散去,万穗站在洗手台前,抬手,摸了下脸。
还好,不热。
外头有人在说话。很快响起关门声,安静下来。
接着,邵成叫了她一声。
万穗走出去,见邵成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着一些食物。牛排的香气飘了过来。
好吧,原来是客房服务。
确实是饿了。
万穗过去坐下,邵成将切好的牛排放在她面前。万穗叉起一块,塞进嘴里,然后拿眼睛瞄着他。
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叫的餐,这么积极,怕不是故意不让她去赴蓝眼睛的约哦。
万穗故意说:“我跟隔壁小哥约了吃饭的。”
邵成头也不抬:“你可以吃完再去。”
“我有毛病吗,吃两顿。”
“那就不去。”
万穗眉毛一挑,咬着叉子,看着他笑。
这小样儿别不是在吃醋吧?
啧。
邵成瞥她一眼,低头专心吃东西。
万穗吃着口感恰到好处的牛排,不经意地问了句:“你胸口好像有伤。”
刚才看到的,左胸,很靠近心脏的位置。
她没有办法用眼睛准确判断,既然还活着,应该没有伤到要害。但那个位置,怎么都挺凶险的。
邵成知道她在问什么,答道:“没有伤到心脏。”
万穗点了下头,“那就好。”
吃完东西,万穗去洗澡。
卫生间有浴缸,也有精油,虽然不是她爱用的牌子,也不错了。
泡在浴缸里,香气氤氲,不知怎的,又想起刚才闯进来那一幕……
不得不承认,那什么,咳,他的家伙还是挺大的……
嗯,对得起那么高的个子。
万穗往下沉了沉,两只脚从另一端伸出来,交叠着翘在浴缸边沿,晃了晃。
他身上的伤口不少,大多已经淡了。想来在部队的那些年,刀枪弹雨的,也挺危险。
他应该是真的热爱这个职业。以前每次提起部队有关的事,总是特别的庄重,也特别的正经。
就是不知道因伤退役,到底伤的有多重。
现在看起来,倒是一切都好,没受什么影响的样子。收拾起犯罪分子依然那么潇洒自如、帅气爆表。
然后又不知怎么的,思绪再次跑偏。
眼前重现他几乎将她压在洗手台的画面……
他就是故意在勾引她对吧,没错吧。
这个老男人,真是骚的没边了。
万穗摇摇脑袋。
她得掌握主动权。
撩人的,被撩的,位置不能反了。
万穗洗好,裹着浴袍出来,头发拨到一侧,*漉漉的,水未干。卸了妆的一张脸,显得格外白净。
邵成正在吧台烧水,回头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
“东西放到你房间了。”
卧室的门掩上了。
万穗走过去,推开门,见床边地上摆着许多袋子。
换洗衣物都在徐老家里,刚好今天买了这一些,有得换。
万穗在一堆袋子里捡了条裙子,明天好穿。接着把内衣裤拿出来,解了浴袍,丢在床沿上,拿起内裤弯腰套上。
文胸是薄款的,确实松了那么一丢丢丢,并不像某人说的大很多好吗。
她扣上背扣,侧了下身体,余光一片亮堂。
顿了下,转头看去,后知后觉地发现——
门没关。
邵成站在门口,正看着她。
万穗啧了一声,不慌不忙地捡起浴袍,裹上。
嘴上轻飘飘道:“你还要不要脸了,偷看别人换衣服。”
“你不是也看我洗澡了。”邵成丝毫不以为耻,走进来,将手里的一杯牛*放在桌子上。
“好看吗?”万穗在他身后问。
邵成转过身,也不知是认真的,还是故意逗她,一本正经地道:“没看清。”
看都看了,还踏马没看清,她的胸又不是旺仔小馒头!
万穗磨了磨牙,保持微笑:“你老花吗?”
邵成嘴角翘了下:“可能吧。”
万穗将微笑放得更大。
“真巧,我近视,刚才也就看见根金针菇。”
作者有话要说: 小馒头和金针菇_(:зゝ∠)_
☆、chapter27
“……金、针、菇?”
邵成一边眉毛挑起, 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词。他笑了一声, 手拉上浴袍衣带, 作势要解开。
万穗扫了眼他的动作:“你做什么?”
“不是你叫我今晚来你房间,切磋切磋。那我们就切磋切磋。”邵成缓缓向她迈近一步,衣带解了一半,低头睨着她, “近视,嗯?那你过来,近距离看看清楚。”
万穗抬手, 抓住他即将敞开的衣襟, 一合。
“可是我对金针菇没‘性’趣啊。”她眨巴眨巴眼睛,将从前他敷衍她的话, 还回去:“想和我切磋啊,等你长到18cm再说。”
自己说过的话,邵成记得清楚。他笑起来, 胸腔都在震动, 将衣带重新系上,盛满笑意的眼睛睨着她:“记仇啊。”
“你第一天知道吗。”万穗把他推出房间, 关上门。
这算是扳回一局了吧?
这么多年的饭,毕竟不是白吃的。以前也就是年纪小, 被他牵着鼻子走,这回且走着瞧吧,非得把他收拾得跪下来求饶不可。
万穗有点小得意。躺下,在弹性极好的大床上滚了两圈。
翌日上午。
万穗醒来后, 走出房间,邵诚已经叫人送了早餐。
酒店的餐点做得很不错,香味令人食指大动。万穗洗漱完,坐下来吃着小油条,蘸着巧克力酱,望了眼窗外。
阳光明媚,城市好看得让人心醉。
“今天是不是不能出去了?”万穗问。
这么好的天气,窝在酒店房间里,未免太浪费生命了。
不过她心里也明白,国内治安很好,所以极少发生恐袭事件,恐怖分子是她们几乎接触不到的。但在这些国家,那些所谓的伊斯兰教徒,是非常危险的人物。
世界并不和平,只是我们生活在一个相对和平的国度。
虽然心里有数,但一直闷在房间里,真的是太、太无聊了。
玩手机,打游戏,跟邵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会儿天。感觉已经过了漫长的时光,一看表,其实只过了两个小时而已。
在电视上选了一部电影,两人坐在客厅看。
到中午,吃过午饭,万穗回房间,往床上一躺。
翻了几次身,又坐起来,靠在床头,叹了一声,“好无聊哇……”
邵成出现在房间门口。
他看着万穗,万穗也看着他。
停了会儿,他走进来,一步一步靠近床头。万穗坐着没动,目光落在他身上。
到了她身前,邵成一点一点俯下身:“无聊就做点有意思的事?”
“什么有意思的事吗?”万穗把头往后微微仰了一下。
邵成靠的更近:“你认为什么有意思?”
万穗又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反正你的金针菇没意思。”
邵成笑了起来,嗓音低低的。
“你就是欠收拾。”他说。
接着直起身,手里是从桌子上拿起的酒店电话。
拨给前台,叫人送了扑克过来。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些小的吃食。
下午的时间,两个人便在客厅里打牌。
“赌什么?”万穗吃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牛肉干,问道。
“你想赌什么?”
万穗眉毛一扬:“输了就脱一件衣服,怎么样?”
邵成抬眼瞧着她,笑了笑:“待会儿别哭。”
万穗哼了一声,“你别把话放得太早。”
事实证明,把话放得太早的是她。
连输三把。
——她身上统共也就三件衣服而已。一条裙子,一个文胸,还有小内内。
输第一把的时候。
万穗坐直身体,面对邵成,将手伸到背后,隔着衣服解开背扣,肩带从手臂褪下来。
然后,将文胸从领口拉出来,在邵成眼前晃了晃,丢在椅子背上。
邵成看着她的动作,不露声色。
第二把。
挣扎了一会儿,还是输了。
万穗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然后将内裤从裙下脱掉。
邵成垂着眼睛洗牌,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眉眼淡淡的。
万穗抱起胳膊:“下一把怎么也该你了吧?”
不是爱装正人君子么,她就不信,他会让自己把裙子也脱了。
然而……
邵成只是笑着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第三把,不仅输了,输得还十分的迅速,反应不及。
万穗把手里剩下的牌一撂,眼睛微微一眯,瞄着他。
这一次,邵成没有洗牌,任由一堆纸牌在两人之间摊着。一只手臂搭在沙发上,身体倾斜,好整以暇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嘴角噙着点笑。
万穗瞪着他。
几秒钟后,直起身体。
膝盖跪在沙发上,向他的方向慢慢挪过去。
纸牌哗啦哗啦掉在地上。
膝盖碰到他的腿,万穗停下。
一只手按在他的右肩上,凹着腰,上身往下沉。
低领的衣襟口,露出一片景色,雪白的鼓起,和幽深的沟壑。
右手勾住衣领,往外拉了一些,半团雪白暴露在眼下。
“想看吗?”她声音很慢、很轻地问。
温热的、淡香的鼻息,撩在脸上。邵成的笑容淡了许多,望着她的一双眸子,深得不像话。
像宁静的潭水,忽然卷起暗涌与旋涡。
他的呼吸,沉了一点。
只这一点点,万穗已经很满意。且得意。
她眉眼生动地笑起来,视线仿佛轻软的羽毛,扫过邵成的嘴唇,望向那双眼睛。
“……想得美。”
她说完,退开,从沙发上下去,手指勾起文胸和内裤。过程中,弯弯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然后趾高气昂,扭腰摆臀地,回了房间。
沙发上,邵成双腿交叠,许久没有动作。
卧房里传来某人嘚瑟的哼歌声。
片刻后,他捏了捏额头,沉沉吐出一口浊气。
晚饭是在酒店的餐厅吃的。
这已经是能去的最远的地方。
万穗自我安慰着:好歹也算是在外面吃饭了,只是餐厅太近,少走了两步路而已。
不得不说,出来吃,真的比窝在房间里吃,要有意思的多。明明是同一家餐厅,同一个厨房,就是觉得吃得更香。
徐老那边已经得知了他们的遭遇,也充分理解,并且感谢两人。
他亲自打来电话关心,并且表示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他一定尽力而为。
其实万穗想要的,也不过是把自己的手稿和笔记本电脑拿回来。
资料已经查得差不多,她也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用酒店的铅笔和纸手绘了一些纹饰。但没有电脑,是完全不行的。
邵成把她送回房间,打算亲自回徐老那儿一趟。
万穗一听说他要离开,就有一点紧张。
他自己出门做事,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寻仇的人肯定马上就会上门。
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最多给她一个镜头。下一幕就是邵成从外面回来,看到一地狼藉,发现不对,冲进来,看到她死不瞑目的尸体。
然后抱着她的尸体崩溃嘶吼,最后帮她阖上眼皮,去找反派报仇……
“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邵诚已经打开了房间的门,万穗抓住他的袖子,不想进去。
邵成有点好笑:“大堂和电梯外面都有人守着,不会有人进来。”
万穗一脸怀疑,往空无一人的四周看了眼。
“我怎么没看到人?”
邵成便打了个响指,转头,用西班牙语说了简短的几个音节。
紧接着,便见两个西班牙男人从不知什么地方冒出来,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两人身边。着装普通,长相大众,是放在人群中就会消失的类型。
“隐形保镖。”邵成解释说。
万穗这才放心,看了看两人:“那叫他们进房间和我一起玩啊,三个人可以斗地主。”
“他们不会玩斗地主。”邵成摆了下手,示意两人离开,进屋关上门。“隐形保镖,要在暗处才能保护你。”
“好吧。”万穗一脸遗憾的样子。
邵成保证了会在一个小时之内回来,并且教她怎样将门锁上,外面的人无法打开。
万穗按照他教的方法锁好了门,回到卧室,将房门也关上。然后坐在桌子前,继续用铅笔和纸画图。
工作的时候,她一向很专心,没什么工夫胡思乱想,全神贯注地投入在笔下的图案里。
门铃响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将盘起的腿从椅子上放下,趿上拖鞋,打开卧室门,跑出到玄关。
想从猫眼看看来着,又想到电影里,这个时候说不定外面正有一把枪顶着。
就在这犹豫的一秒钟里,邵成的声音通过门板传了进来,带着点笑。
“开门吧,小祸害。”
万穗把门后一层一层的防护去掉,开了门。
她拿了笔记本,回房间,电脑绘图。
过了会儿,邵成走进来,拿起桌子上的手稿,在她旁边坐下。
“你对这个有兴趣?”
万穗抽空瞄了他一眼。
邵成翻着那些线稿,这次的设计没那么多纹饰,看起来便像是一幅简单的画,一个做拱手礼的古代书生。
将纸按原先的顺序放回去,目光落在万穗专注的侧脸上。
“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世界。”他说。
万穗沉浸在图案里,握着鼠标快速而熟练地*作着。
一句话进了耳朵,在某个地方停留一会儿,才被忙碌的大脑分出一点精力处理。
握着鼠标的手一顿,她转过脸。
邵成正看着他,暖融融的灯光下,那是一个很温柔的眼神。
光线将一切包裹得柔和。
两双眼睛对望着。
不知过了多久,万穗的睫毛颤了一下:“你别这样看着我。”
“……为什么?”邵成看着她,声音很低,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温柔的错觉。
因为这样让我想亲你。
万穗眼睛动了一动,没说话。
片刻后,忽然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空气似乎静止了。
邵成的眼前被她手心遮挡,只余一片漆黑。
接着,突然流动的空气,卷来一阵散发某种香甜味道的气息。
那香味停了一瞬,很快又远离。
挡在眼前的手拿开,万穗从他身侧走了出去。
鼻翼间,仍有余香若有似无地缭绕。
万穗走到吧台,倒了杯水。
身后响起脚步声,邵成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她端着水杯,转过身,邵成顷刻已经到达跟前。
手指*发间,托着她的后脑,将她带向自己。
与此同时,他低头*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邵老大的追妻之路,正式开始了。●▽●——————
昨天的已经送过了,爱你们!
☆、chapter28
不同于那一晚, 轻得像是幻觉的触碰。
这个*绵长而真实。
他的唇贴上来, 带着温度和力量。起初是浅尝辄止的厮磨, 舌头在她唇上舔舐,继而含住柔软的唇瓣,吮吸、轻咬。
万穗手里的杯子被他接过去,放在背后吧台上, 然后按着她的背,让她贴向自己。
他太温柔。
万穗开始还在思考这个*的含义;权衡让他*多久,最能达到欲罢不能、恋恋不忘的效果。
后来分出的思绪也一点一点被吸回去, 双手环上他的腰, 齿关被诱导着打开。
邵成用舌尖在她牙齿上缓慢舔过,又像羽毛一般, 从上颚极轻地撩了一下。
呼吸一紧,万穗不自主地往后仰头。
被他稳稳托着。
舌尖被他勾了一下,一触即离, 万穗的舌头追上去, 他顺势用舌尖从她舌头内侧滑舔而过,接着含住她, 轻柔地吸吮、推放。
万穗喘了一下,攥紧了他的衣服。
他的动作一直很慢, 很轻,却总能准确地给予她恰到好处的*。
万穗简直要疯。
从来没试过这种感觉,被人*两下就浑身发软。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接*。
但显然,他的*技比七年前那次进步了太多。简直像把她吃透了, 舌无虚发,每一下都刚好能撩到她腿软的程度。
万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出了差错。
技术再好,也不可能对一个只接过一次*的对象了解得如此精准。
万穗想反攻,舌尖去缠他的舌头。
又被他勾着逗弄几下,然后含住,一吸。
“唔……”口中溢出一声情不自禁的轻哼,万穗身体软得像泥鳅,往下滑。
邵成松开她的舌头,将她抱稳。
唇上还残留着唇齿交缠时的水渍,邵成垂眸望着她,目光热得灼人。
万穗扒着他的臂膀,借力站好,稳了稳声音,才故意调笑的口*道:“*技不错啊,跟谁练的?”
“你。”只说了一个字,邵成低头,想要继续。
万穗偏头躲开了。
“少来。不知道*过多少女人。”她说完,推开他,没看他一眼,径直回房。
晾他两天。
万穗冷静下来之后,作出的决定。
这个时候要端架子,保持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要给他营造一种,即便接了*,也不代表什么的感觉。
这种套路,是绿茶婊惯用的。
万穗以前从来不玩这些。邵成之后,她没追过别人,何况即便要泡男人,她也不需要靠这种小把戏。
不过这回目的不同,另当别论。
只要想一想,他离开的那七年,晾他两个月都不嫌多的。
万穗说到做到,真的晾了他两天。
一方面确实忙着赶设计图,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心思。
她一工作起来,从来都是什么都不顾上,别说邵成了,连吃饭都不带要亲自张嘴。
也许是看不惯她整日趴在房间里,也许是情况不那么危险了,邵成开始带她出门。
万穗不肯,他总有办法能哄得她肯。
有时去吃个早餐,有时候傍晚去散散步,这几乎变成了两人之间仅有的交流。
晚上万穗忙着伏案画图时,邵成会端一杯热牛*过来。在她身边坐一会儿,看她专心工作的模样。
很多时候,万穗根本注意不到他的存在。
只是对频繁出现的热牛*颇有微词。小时候老爸为了让她长个子,*她喝牛*;后来个子倒是真长了,又为了他要丰胸,狂喝了两个月。
导致后面很多年对牛*避之唯恐不及。
“别再给我牛*了。”万穗皱着眉,喝毒。药似的。
邵成笑得揶揄:“不丰胸了?”
万穗白了他一眼:“都跟你说了,喝这个不顶用。”
“还是有点用的。”邵成说了一句,从她手里接过空杯,走出去。
绘图上色,设计图完成后,万穗给徐老那边发了一份,傍晚时连上视频,问他的意见。
徐老对她的设计很满意,事实上,他本就没有什么要求。
万穗便道:“那就先这样定了,回去如果再有修改,我随时跟你沟通。工期不超过三周,我尽快做完,给你寄过来。”
“不用这么赶,你按自己的节奏,慢慢来。”徐老道,“听邵先生说,你们明天就要回国了?”
“对,机票已经订好了。”万穗想到自己养的那一盆小龙虾,歉意道,“真是对不住,说好要给您做小龙虾吃的,结果出了这档子事……”
徐老笑着:“你的心意,我都收到了。那日邵先生带了厨师过来,已经把你的小龙虾烹饪了。味道很香。”
万穗有点惊讶,她都不知道邵成什么时候背着她偷偷搞的。
结束视频通话,她去客厅找邵成。
他正在讲电话,站在窗边,外面是如墨的夜色。听到她的脚步声,偏头,冲她招了下手。
万穗走过去,透过窗外,看着巴塞罗那别具一格的夜景。
邵成挂断电话,问她:“忙完了?”
“设计图已经搞定,回去就能开工。”她转头看向邵成,“你从哪儿请的厨师给徐老做小龙虾,我都不知道。又是那个朋友?”
邵成点头,“口味虾太辣,对他身体不好,做的十三香口味。”顿了顿,哄小孩似的说,“放心,没你做得好。”
万穗哼了声,斜他一眼:“说得跟你尝过我的手艺一样。”
邵成笑起来:“早点休息。”
翌日下午的飞机,万穗睡了个懒觉。快中午时,邵成才叫醒她。
万穗不忙不忙地洗漱,收拾东西,去餐厅吃午饭。
临出门时,邵成不知从哪里搞出一副大黑超,往她耳朵上一架,还有一顶卷边帽,戴到头上。把她遮得严实,只露出小半张脸。
“外面太阳大。”他解释说。
万穗瞄了一眼。哪有很大,跟之前差不多啊。
出了酒店,她才明白邵成的用意。
彼时邵成正将行李搬上车,万穗抱着手臂,站在台阶上,从墨镜后四处瞧着。
忽然,发现某个方向,两个男人频频看向自己。
心里一惊,她装作不经意地把脸转了回来,小碎步走向邵成,一把抓住他的手。
邵成一顿,回头看她。
万穗往那个方向偷偷指了一下,小声说:“那两个人有点可疑。”
邵成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
“会不会是那些人找上门了?”万穗一脸严肃地问。
邵成神色认真:“可能是。”
说完,手掌微微一转,与她掌心对着掌心,十指相扣。
万穗被他握着手,也不敢往后看。邵成牵着她,拉开车门,让她先上了车,自己随后坐进去。
过程中,两只手一直紧紧扣着。
车子发动后,万穗才从后面玻璃往后瞧了一眼——之前那两个男人还在原地站着,并没追上来。
她松了口气。
也许只是两个普通的被她美貌惊呆的男人。
想要抽回手,邵成握得很紧。
万穗瞅他一眼,提醒道:“你可以松开了。”
邵成“嗯”了一声,不动。眼睛看着前方,正经的不能更正经。
万穗看着他若无其事的侧脸,几秒钟后,转头望向窗外,抿着嘴角无声地笑。
到了机场,下车时,被握着的手才终于松开。
办了托运,登机,万穗照惯例开始自己的护肤环节。一通忙活完,她吃了颗睡眠糖,戴上眼罩,准备睡觉时,忽然把手伸向邵成。
柔软的掌心向上,指节纤细葱白。
“要牵吗?”她语气平稳地问。
说完,便察觉到一个比她大一圈的手掌覆上来,扣住,温暖的掌心相贴。
万穗看不到邵成的表情,笑着收拢手指,另一只手把耳塞塞进耳朵。
经法兰克福转机,抵达国内时,下午三点。
太阳很晒。
来接机的是李定。他到得早,干脆进来在到达大厅等候。
瞧见等待的那两个人,李定眼睛瞬间放大,不可思议地瞪着中间十指相扣的两只手。两人的视线投过来时,他迅速恢复,保持着一脸淡定,向两人挥手。
“你好啊。”万穗笑着打招呼。
“你好你好。”李定脸色僵硬,看起来并无异样,内心却是一阵风起云涌。
这才去了几天,成哥就失守了?
这个女人果然手段了得。
几秒钟的尴尬沉默后。
“车在8号站台。你们先上车,我去拿行李。”李定说完,把车钥匙递给邵成,夺过他手里的机票,一溜烟儿跑了。
淡定实在装不下去。
一个人去拿了行李,放进后备厢,回去的路上,李定开着车,不时从内视镜里,偷瞄一眼后排的两人。
被邵成轻飘飘扫了一眼,才收敛。
一路无话,万穗和邵成也没有再牵手。
到了工作室,邵成将万穗的箱子拎下来,送进去。
“姐,邵总,你们回来啦?”小佳和趣趣惊喜得有些过分的声音响起。
邵成温声回了一句:“你们好。”
“干嘛这么激动,没给你们带礼物。”随后进门的万穗道。
“不要礼物不要礼物。”小佳和万穗异口同声地。
万穗笑着扫了反常的两个人一眼:“那太好了,免税店买了好多好多东西呢,我自己留着。”
“表姐。”
另一道声音响起。
万穗一顿,视线从小佳和趣趣欲言又止的脸上掠过,落在他们身后另外一人身上。
郑慕穿着一条素雅的连衣裙,笑盈盈地看着她:“早知道你去西班牙玩,我就跟你一起去了。”
“你怎么在这?”万穗微微一皱眉。
“我学校没事了,来给你帮两天忙。”郑慕笑着说。
万穗悄悄瞪了小佳和趣趣一眼,才道:“我这里没有需要帮忙的。你有时间就去玩呗,顺便找工作。”
郑慕笑容不变:“这样啊,那我回家跟我妈和姥姥说一声。她们听姑父说你最近特别忙,让我来的。”
万穗转过身,一个白眼儿翻上天。
邵成就在她身后,将那个翻到极致的小白眼尽收眼底,不禁笑起来。
“笑、*。”万穗对他做了个口型。
郑慕看着邵成,问:“表姐,你什么时候换的男朋友,怎么不带回家让姥姥看看。”
万穗不想搭理,权当没听见,问邵成:“你明天来吗?”
邵成低头瞧着她:“你想让我来吗?”
又给她打太极。
“那就来吧。以后每天来上班打卡,公司要是有事,让你们来这里找你。”万摊着两只手,“反正我这里地方大。”
“好。”邵成笑着答应。
“那你今天先回去吧,好好休息。”
万穗送邵成出门。
小佳和趣趣连忙去给她煮咖啡,企图通过狗腿的讨好,来弥补自己没有及时通知的过错。
郑慕向门外望了一眼,走过来:“刚才那个是什么人啊?”
“姐的保镖。”小佳说。
郑慕耸耸眉:“保镖长得很帅哦。”
小佳动作一顿,和趣趣对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的红包点错了,发了20个100点hhhhhh,看你们谁运气好●▽●
☆、chapter29
万穗跟表妹的关系不大好。
妈妈去世很早, 她与外公外婆、小姨一家, 便少了中间最重要的纽带。
小时候逢年过节, 老万会带她和哥哥一起去看外公外婆。爷爷那边已经没什么亲人,只有一个姑姑,常年呆在国外。
头几年,万穗还不怎么懂事, 有时候老万要出差,会把她放在外婆那儿住几天。
后来开始记事,就不愿意去了。
小姨家有个比她小三岁的表妹。
亲戚少, 万穗起初很稀罕她。自己的裙子、玩具, 和许多叔伯阿姨送的礼物,很大方地分给她。
直到她发现, 每次因为小孩子间的琐事小事闹矛盾,无论对错,自己总是被骂的一个。
老爸送她到外婆家, 给她留下的零花钱, 总是被收缴;连那些零食,都分毫不留地转移到了表妹手里。
外婆会叫她扫地墩地, 生气了会扒了裤子用衣架抽她*股。
而所有这种时候,表妹总是心安理得地坐在客厅里, 对着电视,吃着零食,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其实也算不上虐待她。至少有饭吃,有衣穿。
但和老爸和哥哥捧在手心里的疼爱相比, 落差太大。
某次被外婆骂了之后,哭唧唧地在日记本里写:外po坏,爸爸回来,告诉爸爸。
被外婆看到,一个耳光,抽得半边脸肿了。
那时候,万琛刚升初中,重点中学,住校。
万穗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找到学校去的,在门口嚎了两节课,保安叔叔挨个班级去问。
后来万琛出来,把她领进学校的医务室,处理了脸上的伤,在教室里藏了一节课。放学后,跟老师请了假,带着她回家。
之后便从住校转了走读,每天自己接送她上幼儿园。
那之后,万穗就很少去外婆家了。
每次过年,都要老万哄很久、许诺很多好处才愿意去一趟。
跟表妹郑慕的关系,反而是长大后开始恶化。
起初,郑慕喜欢翻她的包,并且一说就哭,外婆便会来骂她。
但从小时候那次离家出走之后,有好一阵老万没跟他们来往,外婆已经不敢再动手;而万穗脸皮厚,根本骂不动。
后来郑慕改掉了坏习惯,他们依然不对付。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总是无法和平共处,什么都能吵起来。
郑慕比她有心眼,也善于在长辈面前使用心眼。所以每次“错”的,都是她。
也有一年,外婆大寿,万穗用自己的小金库买了千足金的吊坠送给她。最后不知怎么成了郑慕的功劳。当着许多亲戚的面,外婆指桑骂槐地,讽刺她没良心。
万穗那时候已经长成了一盏不省油的灯,走过去把发。票往郑慕跟前一拍,指着自己的名字。
“这两个字念郑慕?”也不给她回答的机会,转向外婆,“项链我买的,本来打算送给你,现在不送了。”
说完,从她手里拿回项链,去退掉。
被老万知道,自然是好一通数落。
那之后,跟外婆一家的关系便降到了冰点。
万穗送走邵成回来,小佳和趣趣已经帮忙将行李搬到楼上。
郑慕将咖啡端给她:“表姐,坐这么久飞机累了吧,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喝了咖啡还休息什么。”
万穗没接,径自上楼。
每次出去,给两个助理带礼物,几乎成了惯例。
小佳和趣趣,其实只比她小一两岁,从一开始就跟着她,已经很有默契。万穗对她们是很放心的。
工作室虽然赚的不多,更多时候是入不敷出,但两个助理的工资从来没少过,逢年过节照样有奖金,有礼品。
万穗是个很厚道的老板。
这一点,小佳和趣趣,自然是最清楚的了。
而且,相处这么久,对她的情绪变化非常敏感。
“姐你不会生气吧?”小佳压低声音说,“你表妹前天来的,你姥姥和小姨也过来了。她叫我们不用特意告诉你,等你回来自己跟你说。”
万穗没答,去洗手间卸妆,只道:“礼物自己挑吧。”
小佳和趣趣都是有分寸的,各自拿了一支热门色号的口红,和一瓶精油,跟她说了一声,便下楼去了。
没一会儿,郑慕上来,在地上小半箱子的各种化妆品中挑了挑,:“表姐,这支口红国内断货了,我能拿走吗?”
“可以啊。”万穗捧水冲脸。“箱子里有小票,按照汇率把钱给我。”
“他们也是?”郑慕问。
万穗扯了下嘴角:“对,直接在工资里扣。”
巴塞罗那的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时差的缘故,万穗犯起困,直接让小佳和趣趣提前下班,打算洗个澡就睡觉。
拿了睡衣准备去浴室,却见下头,郑慕还坐在自己收拾出来的工位上,对着电脑,明明没工作,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万穗撑着栏杆:“你也回去吧,明天不用过来了。”
郑慕转过来,仰头看着她:“姥姥后天生日,你已经忘记了吧。她叫你回来吃饭,你有时间吧?”
“知道了。”万穗往浴室走,懒懒散散,“走的时候把门带上。”
洗完澡,爬上床,阖上眼皮。片刻后,忽然想起什么,又把手机摸过来。
邵成居然一个消息都没有发给她。
万穗琢磨了一会儿,给他发了一条语音,迷迷糊糊的声音:【我好困哦,还不到七点呢,就想睡觉了……】隔了几分钟,晴天霹雳回复:【困就早点休息,晚安。】朕甚是想你:【你知道晚安的意思吗】晴天霹雳:【晚安还有别的意思?】
朕甚是想你:【算了,我睡了……】
#睡前一撩get√#
万穗放下手机,心满意足地关灯睡觉。
睡得早,第二天醒得也早。
五点刚过半,天蒙蒙亮,找个时间点醒来简直让人绝望。万穗换了运动衣,出门跑步。附近有河,有公园,空气不错。
太久没锻炼,跑一圈身体都舒展开了。
舒坦。
跑完步,在常去的一家餐厅吃早餐,万穗坐在窗边的位置,看着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
偶尔早起一次,还真是很不一样的体验。
回到工作室时,七点半。
门已经开了。小佳和趣趣都有钥匙,万穗也没在意,拎着打包的几样食物进门。
休息室里,有鹦鹉柔细悦耳的叫声。
“早。”
坐在工位上,身体前倾勾着脑袋的小佳,把手机收起来,冲她打招呼。
“早,我给你们带了……”万穗顺着小佳的目光看过去,话说一半,停了。
邵成在休息室里,衬衣长裤,身姿挺拔,站在鸟笼边,正给叽叽喂鸟食。
粉粉的小鹦鹉站在他手上,低头在小杯子里喝水。
秋草鹦鹉很安静,也很高冷,不亲近人。
这只是一个朋友工作变动没条件继续饲养,送给万穗的。她养了这么久,都很少享受这待遇。
偶尔叽叽有兴致,在她工作的时候,跳到*作台上,巡查似的走两步,已经是莫大的恩宠。
怪不得转发她根本不转运呢。
小东西居然有二心。
小佳伸着脖子,看向她手里的打包盒:“姐,你给我带的啥……”
万穗:“没你的份。”
径直向休息室走过去,生动演绎了一出见异思迁。
小佳:“……”
“来这么早啊。” 万穗把早点放在矮几上。
“上班打卡。”邵成侧过身,眉眼在清亮的光线下愈显英挺。
他将手放低,歪着,想让叽叽下去,不料她又跳到了他左肩上。邵成便带着她坐了过来。
万穗对着叽叽勾手指,叫她过去。叽叽只是伸长脖子试着去啄她的手指,离得太远,又缩回去。
万穗啧了一声。
邵成伸手,叽叽便跳到了他手上。
“她不亲你?”他问。
万穗冷眼瞧着对面那一对狗人鸟,凉凉的口*道:“你出现之前,我是她最亲的人。”
“看来我们很有缘分。”邵成笑着,看鹦鹉的眼神跟看亲生女儿似的。
万穗简直没眼看。
“也许是因为你跟她前任主人长得像。”她起身去倒了两杯水。
“前任主人……”邵成低声重复了四个字,瞅她一眼,“也是你前任?”
万穗正要把水递给他,收了回来,往他面前的茶几上一搁。
有些重。
“我有很多前任。”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邵成,不咸不淡道,“可惜这个不是。”
邵成垂眸逗弄鹦鹉,没再说什么。
“给你带了早点。”
她说完,转身走开。
一上午,万穗专心将设计图精修润色。
邵成一直待在休息室里,在笔记本上处理离开一周积压的各种文件报表。间或接几通电话,也是不停的忙碌。
两人各自忙着手头的事情,没有对话,没有眼神交流。
工作室安静得让人不习惯。
小佳和趣趣莫名不敢说话,敲键盘都小心翼翼,偷偷地在q.q上发消息。
-气氛迷之冷漠,我来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是很懂……[真叫人头大.jpg]
-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
-切莫轻举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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