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科考

莫桑望着已经消失了的齐灵儿，眼神始终停留在她最后经过的院落小径上迟迟不肯挪开。不知过了多久，困意涌上心头，莫桑酣然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已经傍晚，夕阳散发着余晖照耀大地给小院渡上一层金色。

一老妇人驮着一些重物艰难的走在山路上，片刻之后老妇人打开了莫桑居住的小院房门。推门而入，好像进到了自己家一般。

“今天您怎么这么晚了还上山来？昨夜下了小雪想必路面湿滑，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

莫桑见到老妇人进来也未奇怪，显然这老妇人与他关系并不一般。

“少爷，夫人见昨夜降雪担心您在这院子中受了风寒，就让我送来了一些避寒的衣物。老奴身子笨重，早上出的门到了这会儿才赶来。”

说完，老妇人将背后背着的包袱打开。一件裘皮大衣从包袱中拿了出来，从老妇人小心翼翼的神态来看，这裘皮大衣必然贵重无比。

老妇人将大衣取了放在莫桑的书桌旁，显然她了解这小少爷的生活习性，平时大多时候都在书桌前，因此放在这里最方便他取用。

老妇人将大衣放好，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边将莫桑看完还没来得及放回书架的书籍送回书架，一边开口对莫桑说道。

“对了，少爷。来的时候老爷吩咐，说见了你要跟你知会一声。今年会试的时间改了，圣上下了诏书说是时间提前了。

老爷估摸着路程，让您最迟明天就得下山去，晚了怕是要耽误事儿的。”

这老妇人显然不是一般人家，正常的妇人是不识得字的，而这年过百半的老妇人从那熟练的将每一本书都能分门别类的放置好的动作来看，她认得上面的字。

莫桑并没有起身帮忙的意思，显然这些事情老妇人常帮他做，因此他也比较放心。只是听得老妇人交代说最迟明日就得下山，这不禁让他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莫桑从床上起身，拿起书桌旁的大衣披在身上，对老妇人说道。

“真的要这么急吗？可是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呢。”

老妇人听的莫桑回问，转身放掉正在收拾的书籍对莫桑说道。

“小少爷今天是怎么了？从刚才进门的时候我就觉得怪怪的。记得您平时都起的早早的，今天不但睡到了傍晚，似乎对那科举考试的事情也漠不关心了。而且面容憔悴，神态慌张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莫不是您在这山上遇到了什么事情吧？我听人家说，这山上曾经有一仙女在此居住过。难道小少爷遇见了？”

老妇人见莫桑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就出言逗了他两句。这莫桑是她从小带大的，自然在他面前没有那份主仆的拘束感。

老妇人是莫桑母亲嫁给莫员外的时候就陪嫁过来的丫鬟。莫桑出生那年老夫人难产，后来遇到一过路仙师，仙师给了莫员外一枚药丸。

莫桑的母亲吃了药丸之后便生下了莫桑，虽然莫桑顺利的生了下来，可老夫人身体却因为难产的缘故一直病病殃殃的。

由此这老妇人便一直代替莫桑的母亲抚养着莫桑，老妇人为了照顾莫桑一辈子都没有嫁人。因此对于莫桑来说这老妇人就如同半个娘一般。

莫桑被老妇人无意中的话吓的往后一跳！心理大吃一惊：她是如何知道的？

莫桑怕被老妇人瞧见自己的异样，赶忙回到床上假装若无其事的说。

“奶娘，我没事。只是昨夜吹了寒风身体有些难受，因此想多养两天再回去。”

然而莫桑这惊慌的举动全部被老妇人看在眼里，她非常了解小少爷的习性，这孩子平时最不擅长说谎，此时虽编的理由很合理，可从他的神态中却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在说谎。

老妇人虽然担心，却并不想出言道破小少爷的心事。毕竟莫桑已经大了，总有一些事情是不愿意跟自己这样的老人家讲的。

老妇人走近了瞧了两眼莫桑，莫桑也紧张的假装咳嗽两声。老妇人见莫桑那不善掩饰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

“回去当然还是得回去的，毕竟科举关乎到你未来的前途和莫府的命运。还有什么事情比你的前途更重要的？我去给你熬一碗姜汤，你喝了应该就好一些了。”

老妇人说完就转身往厨房走去，留下莫桑一个人躺在床上。

莫桑想起了齐灵儿临走时候的话，也许看在美食的份儿上我会来的。想到齐灵儿今晚还回来，莫桑一种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仿佛那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影子又站在了自己面前。

过了好一会儿，莫桑起身拿起书桌上的翠玉笛子紧紧的握在手里，心理仿佛在决定着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没过一会儿，老妇人端着姜汤走了进来。莫桑接过碗将其中的汤水一饮而尽，老妇人见莫桑神色已经好了很多就准备下山去了，莫桑担心路滑就出来一路陪同老妇人走到了山下才回到山腰的小院里。

送走了奶娘，莫桑又想起晚上的事情，看着外厅草庐中摆满的酒菜莫桑祈祷着齐灵儿晚上能够出现，想着要和齐灵儿说的话心理有些忐忑，不知道齐灵儿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酒菜是莫桑请老妇人帮忙做的，莫桑平时也会做一些饭菜，但他觉得自己厨艺太差就让奶娘代劳了。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夜幕已经降临。莫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籍阅着。柔和的灯光照映着莫桑清秀的脸庞，此时书上的内容莫桑已经并不关心了，现在他的心理装的满满的都是齐灵儿的身影。

莫桑起身走到院子门口，伸头向门外张望而去。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次起身走到门外了，每一次满怀希望可以看到齐灵儿出现，可是每次都失望的走回院子里，心理想着天黑路滑齐灵儿可能走的慢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