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当头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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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声音, 顾元纬立刻爬了起来。喝问的人,是谭思明。他已经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了解清楚了,准备回来把新闻稿写好, 没想到却看到这一幕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本来他还以为是两人心甘情愿, 没想到却看到段穹宇睡得死死的。不愿意吵醒段穹宇,他怒气冲冲地拉着顾元纬, 将他拉到了僻静的黔江上游。
到了目的地,谭思明将顾元纬的手一下子甩开, 转过身一脸鄙视地道:“没想到你真是一个兔儿爷。本来我还告诫自己, 不要因为你的长相来评判你。”
顾元纬哪里是受得气的, 反击道:“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不要以为仗着你爹,就可以侮辱于我。”
“我眼见为实。”谭思明指着他道,“自己敢做, 就不要怕别人说!”
顾元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强辩道:“我们两情相悦,你个外人少*些心!”
“两情相悦?!别笑掉大牙了。”谭思明双手抱胸,“在《长阳报》做了这么久, 听了那么多故事,我一眼就看出了你是多么心虚。”
顾元纬咬着唇,扭头看着滚滚江面, 不想看谭思明,“不管你信不信,我们都做过了。”
“这个我信。”
谭思明的话,让顾元纬转头看了他一眼。谭思明微笑着说:“你知道贵族家庭, 有多少人豢养娈童吗?”
一句话,让顾元纬脸上的红色急速退去,只剩下一片煞白。他应该想到的,可是他没有去想。段穹宇那天过后,仍然如常,他就该想到的,可是他完全不想去想。
“我之所以叫你‘兔儿爷’,并不是想侮辱你,而是想提醒你。”
谭思明一脸严肃地对着顾元纬道:“这种事情,对于两个家世相当的两人来说,是风雅韵事;对不相当的两人来说,就像你和段大郎,那你就是兔儿爷,是他的娈童。”
“别说了。我根本不喜欢他。”顾元纬红着眼睛对谭思明道。
“不喜欢最好。”谭思明叹了口气,“段大郎是你的上级,你更加不应该与他发生关系。虽然他是我的朋友,但我也欣赏你的才华,不愿意你被流言蜚语给葬送了前程。”
顾元纬看着滔滔江水,狠狠地深呼吸,听着翻滚的涛声,平复自己的心绪。尽管他的心像奔腾的江水,他也要将他压平,变成和缓温顺的泉水。
睁开眼,他转头面向谭思明,“谢谢你的当头棒喝。哎。这种事情,对于地位低下的人来说,总是更加吃亏。”
“本来就是啊。段穹宇跟你胡闹,照样可以娶妻生子。你敢吗?”
“凭什么?!”
顾元纬吼完,就焉了。别说古代,就是现代,有钱有地位的,也是占绝对优势,除了他爱你。可是段穹宇爱他吗?顾元纬自己都臆想天开。
“他凭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嘛。你有龙阳之好,就找一个地位不如你的。听说你是顾家三代单传的独子,那你更加不能任性了。”
顾元纬恹恹地点点头。听到谭思明的话,他才想到自己有很久没有想女人了。一是忙和累,二是这里美人少,可是有没有段穹宇的因素呢?
顾元纬摇摇头,拒绝去想。已经把路走弯了,但幸好发现得还不晚,他就重新走直。左拥右抱环肥燕瘦各式美人,才应该是他的梦想。
段穹宇醒来后,看到自己身上的纱布和被剪烂的衣衫,猜想着是谁这么好心。看到屋里奋笔疾书的谭思明,段穹宇就问是不是他。
“是啊,你简直重死了。说吧,怎么感谢我?”谭思明用笔头抵着下巴,调侃道。
揉揉眼睛,段穹宇爬起来伸个懒腰,“等你什么时候受伤了,我帮你包回来,不就成了。”
“呵,你这是在咒我受伤?”
“聪明。”段穹宇打个响指,笑道。
谭思明用笔指着段穹宇,恨声道:“我要把你的丑事都发表到报纸上去。”
“哎呀,好怕呀!”段穹宇缩着脖子说完,又站直身体,给他一个白眼,“你是不是忘了《长阳报》是谁办起的了?你只是帮我管,而已。”
谭思明无可奈何地扭过身不理他。没人陪唱戏,段穹宇也失去了兴趣,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出门前,他向谭思明道了声谢。
看着段穹宇潇洒地出了门,谭思明才长叹了一口气。
段穹宇找到白行坤,“怎么样,泰宁当族长的事情,你们商量出办法来了吗?”
“方法很简单,让他下油锅。”
段穹宇瞠目结舌,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发问,而是静静地等待着白行坤的解释。
本来等着听段穹宇乖乖求教的,可是只看到他紧闭的嘴,白行坤无趣地摇摇扇子,“你没有以前勤奋好学了。”
段穹宇眼睛转了一下,还是不说话。
白行坤“啪”地合上扇子,解释道:“我看过一本杂书,上面记载着一个神奇的把戏——下油锅。
在锅里倒入大量的醋,上面倒上一层少量的油,烧开之后,看起来很吓人,但是将手伸进去,马上拿出来,却不会有事。”
段穹宇严重怀疑这本书的真实性,“万一出事怎么办?”
“放心吧,我当时看到的时候,就很好奇。让厨子当场试验,他的手完好无事。”白行坤“啪”地打开扇子,轻轻扇着风。
一拱手,段穹宇告辞。找到顾元纬,他询问了此事。
顾元纬见到段穹宇,心潮又有起伏,但很快被他压了下去。
对于询问,他轻轻解释道:“下油锅的事情啊,确实是这么回事。因为醋的沸点很低,只有几十度好像,醋沸腾的时候,油并没有沸腾。而人的皮肤,是完全能够承受那个温度的。你放心吧。”
段穹宇陈恳地道谢,然后离开。这个方法已经被他们送上山了,段穹宇也核实了,确实没有危险性,就安心地等待结果。
可这泰宁却让人捎信下山,他不愿干这骗人的事,来得到族长之位。段穹宇也是服了这个直肠子的汉子。
让白行坤写一封信,白行坤却让他自己写。
反复思索,段穹宇说:“应该从他家人方面劝吧。”
“你不是很明白吗?”
段穹宇得到肯定,很高兴,去笔筒里抽毛笔,左手却把旁边的卷轴打到了。卷轴没有系上绸带,在地上滚了开来。
看到卷轴上的画,白行坤立刻要拾,被段穹宇推开。收拾好画,段穹宇将它卷好,才冷眼看着他,“好你个白行坤,竟然私画我妹妹的肖像。”
白行坤糯糯不能言,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没收。在你们的事没定之前,不许画。”
白行坤连连应承,无奈地看着段穹宇拿着画走了。
收到段穹宇的信,想想自己为了家人,确实做了伤害族人利益的事情,如果别人当族长,他们一家在苗寨可能很难生存下去,泰宁只好玩一场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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