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迎着李世民的目光:“有些事情确实是匪夷所思,我还想告诉你,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发生了改变,本来始皇帝死了以后,天下分割开来,按照正常的发展轨迹,现在应该是刘邦赢得了天下,刘邦建立了汉帝国,现在应该是……对了,应该是什么汉景帝的时代了,可惜啊,我借尸还魂以后,彻底改变了这个时代的风云。
而且,你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借尸还魂,你应该建立起来了一个叫做大唐的强大帝国。”
扶苏笑了笑,轻声道:“我知道你是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是不是觉得我疯了?我没有疯掉,而且以后也不会疯掉,今天把这些话全部都讲了出来,整个人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李世民双眼内凹,嘴唇发紫,这是中毒已深的征兆,他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但是舌头却已经不能弯曲,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扶苏站起身来:“你的路已经走到了头,大唐的太宗皇帝……一路慢走!”
“传令全军,整顿兵马,军中文武官员汇集一堂,商议如何处置李世民。”扶苏走到石头阶梯边上,补充了一句:“蜀国这边的人也过来,不,现在已经没有了蜀国,只有我大秦。”
李元霸从骚动的人群中穿了过去,跪在李世民遗体前头,脑袋贴在地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扶苏转身看了一眼,无言的走开。
“陛下!您看……”诸葛亮走了过来,低声说道。
“何必呢?人心都已经死了,空有一身无敌的力量,又能如何?该给的尊重不能少,朕已经答应了李世民,不能食言。”
“遵旨!”诸葛亮走上前去,低声道:“李将军,人死自当入土为安,节哀顺变吧。”
李元霸的脑门紧紧地挨着泥土,身体像是凝固的岩石。
“李将军,这样的天气里,也不应该给你兄长的遗体暴晒在阳光下,节哀吧。”诸葛亮又说道。
李元霸站了起来,把身上的大红披风解了下来,有几个侍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抬来了一块门板,将李世民尚未完全僵硬的遗体放平,然后又盖上了李元霸的大红披风。
一切都在无声之中进行,蜀军中哀声成片,扶苏准许在明天之前,他们可以为以前的君王哭泣送行。
反正李世民都已经死了,何必为了一个死人与活人作难?何不表现的更加宽宏大度一些?
秦国和蜀国的朝臣都已经到了这简陋的府衙门中,韩愈等蜀国大臣面有戚色,但是却没有想是军中莽夫那样,哭的呼天抢地。
扶苏坐在尚且有李世民体温的龙椅上,看着左右两列的文武大臣们。
一边的偏庭里边停放着李世民的遗体,李元霸跪坐在一边上,看着李世民的遗体发愣看,十多个锦衣卫手持绣春刀,立在一边上,算是做出来了一幅保护李世民遗体的样子。
“那就说说看吧,该怎么做。”扶苏挥了一下手,侍卫端着茶水上前来,一人一个粗瓷大碗茶。
军中的一切,本来就应该先得粗狂,大碗茶那就更加粗犷的不能再粗犷了。
扶苏端起来,一口气喝了半碗,颇觉得悠闲。
蜀国有一个文官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臣斗胆,请求加封旧主李世民为蜀帝,庙号大蜀仁孝神武天成皇帝!”
诸葛亮这边抬起眼睛看了一眼,那文官倒是有些胆气,不闪不避,从一边的侍卫手中接过大碗茶,一口喝了个干净,跪在地上,把粗瓷碗放下,发出轻微的“咯噔”声来,文官重重的磕头:“叩谢吾皇天恩,赏赐香茶!”
一文钱就可以喝下两碗的大碗茶,到了这里,就变成了名贵的上档次的香茶。
扶苏笑了笑:“平身吧,朕既然说了叫你们一起来商讨,那就不会故意为难你们,这算是你们为旧主做的最后一点事情,做完这件事情以后,你们就是我大秦的臣子。”
“哗啦啦——”
一大群蜀国原来的文武官员跪在地上,向着扶苏行大礼:“臣等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强权威压,确实是可以是人臣服和畏惧,但是这种强权控制下的得到的臣服,无比的脆弱。
扶苏可不想自己某一天在军营中巡视的时候,忽然蹦出一个不要命的军士来,拔起战刀对着自己就是两刀,也不想某一天晚上在宫中审阅奏折的时候,忽然被送茶水的宦官下毒毒死。
虽然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很低,但是能叫身边的人因为恩情而臣服,何乐而不为?
皇帝这一重身份,本身就足以叫天下所有的人都赶到畏惧,至于说到臣服,或许更多地是表面现象。
作为一个后世来到这个世界的灵魂,扶苏比更多的人清楚人内心的欲望和灵魂究竟是什么样子。
这一下,发言的人就更多了。
有的人认为追封为蜀帝过了一些,这是站在秦国的立场上来看,李世民再怎么对他们有恩情,对于大秦而言,终究是逆贼而已,还不如一次性做一个非常干脆的退步,不能做蜀帝,做蜀王却可以保证墓地也不会遭到破坏。
秦国的后世帝王也不会觉得祖宗的当初是为了迁就蜀国降臣,才做出这样的册封。
有人认为,不管怎么加封,李世民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是皇帝,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虽然说李世民阴谋作乱多年,但是其治下却并没有鱼肉百姓,不管从那一方面来说,却都是算是明君。
最后关头更是直接以另类投降的方式,避免了秦国和蜀国剩下的精锐相互厮杀的局面发生,要知道边上可是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楚国,这也算是为秦国保存了中坚力量。
这点功绩,保留李世民帝号,也不为过。
最后敲板钉钉的,自然是扶苏;而以上两种观点,不管是秦国还是蜀国这边的降臣子,都有人赞同。
“对活着的人都可以宽宏大量,那为什么对死了的人不能宽宏大量?”扶苏目光环视群臣:“着令,追封李世民为蜀国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其余功过留给后人评说,圈千山古城为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帝陵,征伐一千户百姓居住与墓葬外,世世代代看守墓葬,蜀国大军即日起为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修建墓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