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庄貔貅所要求的大宋盐业集团要正常交税,亏空要由内帑跟国库共同补贴等要求,赵桓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大宋盐业集团亏损是正常,赚钱才特么不正常——这玩意就跟惠民药局一样,都是用来赔钱的。
就像后世的天朝一样,国企不赔钱的有没有?多的是。但是事关民生基础的,还真就没听说过哪一家是赚钱的。
而对于赵桓来说,种花家能摸着毛熊和鹰酱过河,自己自然也能摸着兔子过河。
既然大宋的百姓吃不起盐,那就先想办法提高盐的产量,然后再把盐业集团搞出来,借助之前就已经拆分过的驿站邮政系统进行中间运输,直接以国企的形式来完成盐价的硬着陆。
至于说大宋盐业集团会不会变成类似于三桶油一般的大宋版一袋盐,赵桓倒是丝毫不担心。
拆就是了。
当年种花家的邮电系统牛逼不牛逼?铁老大牛逼不牛逼?
邮电拆成了邮政,网通,后来又慢慢的演变成了邮政,联通,电信,移动,上面还有工部信这个恶婆婆管着。
当初有铁路公安系统、铁路法院、职工幼儿园、铁路大学等一系列配套,几乎就是个小社会的铁老大也照样被拆完犊子了。
说白了,什么时候办什么事儿,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
大宋盐业集团演变成大宋一袋盐的问题是以后才可能出现的问题,而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先把盐的价格给彻底打下来,让百姓能吃得起盐——
百姓的生活条件好了,就能给赵桓创造更多的赋税,就能有更好的身休替赵桓卖命打仗。
而想要把盐价从40文一斤的价格直接打到3文钱一斤,没有彻底打骨折的勇气和决心是办不成的。
几乎在三言两语之间,赵桓就把盐业集团的事儿跟庄成益定了下来,然后扔给了少府跟户部还有中书省去执行。
然后庄成益又想起了汤荣。
这次挖出山东布政使司那边的盐税问题,又让官家想起了盐价的问题,也算是间接的促成了盐业集团的诞生,汤荣好歹也算是有点儿功劳吧?
“既然他有功,那就把剥皮实草之刑免了。”
赵桓心情大好之下,自然也就大方了许多。
“改为斩首吧。”
庄成益寻思着这特么不是一回事儿?顶多就是让他死的痛快点儿了,也不用被做成稻草人挂在户部衙门了……
“要不然还是让他戴枷办公吧?”
庄成益试探着道:“不求官家赦免了他,可是汤荣此人对于数字向来敏感,不如让他去筹备盐业集团?有他盯着,倒是不用担心下面的人再出什么妖蛾子?”
赵桓嗯了一声,思虑一番后摇了摇头,说道:“大宋有国法在此,他必须死。能够把剥皮实草改为斩首,已经是朕最大的宽容了。”
“官家?”
眼看着庄成益还想再劝,赵桓干脆摆了摆手,说道:“庄卿不必再替他求情了。若是汤荣不死,大宋还要律法有什么用?他若不死,是不是以后其他贪腐之辈也能借着立功的名头活下去?”
……
“能不用被剥皮实草,下官就已经满足了。”
听完庄成益的话后,汤荣苦笑一声,说道:“是下官辜负了庄尚书的信任和培养,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眼看着庄成益沉默了下来,汤荣又向着庄成益拱了拱手,说道:“若是庄尚书没其他的吩咐,那下官就先下去了?”
庄成益嗯了一声,说道:“去吧。这几天把其他几个清计司的账目也都过一遍,若是还能立下功劳,说不定……”
汤荣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庄成益所在的户部大堂。
再立下功劳?
能够从山东布政使司那边的账目里面找出问题就已经极为不易了,这种功劳又哪是说立就能立下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既然能从剥皮实草改为斩首,就已经算是一个好消息了,如果真的走运,能再从其他那些清计司的账目里面找出问题,说不定还真能有一线生机?
正是抱着这个想法,汤荣干脆连上厕所的时间都尽量节省,只求能够在其他几个清计司的账目里面发现点儿问题。
所以当汤荣回到皇城司的诏狱时,整个人的骨头都如同散架了一般疲惫不堪。
然而还没等汤荣躺下休息,皇城司指挥使何蓟就站在了牢房的门前,喝道:“汤荣!”
汤荣呵呵苦笑一声,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略微一整理身上的囚服之后,才向着何蓟拱了拱手,拜道:“罪官汤荣,见过何指挥使。只是想不到,居然是何指挥使来亲自送罪官上路?”
何蓟的嘴角抽了抽,说道:“你傻了吧。法场杀人,向来都是午时三刻行刑,你又算什么东西,居然值得本指挥使在大晚上的来亲自送你上路?”
被何蓟这么一说,汤荣才发觉有点儿不对劲。
自己刚刚从户部回来不久,要说吏部已经找到顶替自己的人选,那也应该是明天一早再去法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大晚上的行刑吧?
没听说过还有加急行刑的说法啊。
而且何蓟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囚服的的死囚,瞧那模样跟自己倒是差不多……
想到这里,汤荣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还站在牢房里面干什么?”
瞧着汤荣手足无措的样子,何蓟顿时不耐烦的喝斥道:“滚出来,跟本指挥使去见一个人。”
何蓟越是这么说,汤荣的心里就更紧张。
直到汤荣出了牢房门口,又亲眼看着那个跟自己身形相貌都差不多的“死囚”钻进了牢房之后,汤荣的心里才算是安稳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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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牢房里离开之后,汤荣又随着何蓟七拐八拐之后走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已经坐着一个身着太监服饰的人,看起来何蓟说让自己见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太监了。
深知自己死活都操之于眼前这个太监的手里,汤荣当即便躬身道:“罪官汤荣,见过内侍。”
那太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说道:“你不叫汤荣,你叫许振华。”
汤荣当即便躬身道:“是,罪官许振华,见过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