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警方的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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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诺诺做了一个恶梦,在梦中,她亲眼目睹了一次可怕的谋杀。

阿壶用他发明的那条“超级内裤”,把三文活活勒死了。

三文痛苦地挣扎,阿壶不知从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狞笑着,狠狠地勒,差一点把三文的脖子勒断。

作为现场目击者的诺诺,无法帮助三文摆脱魔鬼般的阿壶,急得连声尖叫。

诺诺醒来的时候,特意看了钟,时间还早,才午夜十二点多。

一阵尿意袭来,诺诺下床,去了卫生间。她没有开灯,因为对周围的一切她太熟悉了,闭着眼睛也能摸到任何一件东西。

诺诺把内裤退下来,坐在马桶圈上,马桶里传来嘘嘘的小便声。

卫生间里白色的基调,在黑暗中隐隐约约泛着一股白光,使得黑暗并不太黑。

真要命,我怎么会做那种梦呢?

是否在潜意识里,我希望阿壶替代三文?

诺诺马上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否定。

尿完后,她没有马上站起来,睁着惺松的睡眼,东张西望,目光在一处地方停顿。

那幅油画,跟周围的骨白色洁具、暗白色瓷砖一样,泛着一股暗淡的白光。

好象不对耶!

诺诺不由自主站了起来,连内裤都忘了拉上,她慢慢地凑近,鼻子几乎贴到了那幅画上——

画上什么也没有。

诊疗室、治疗椅、窗台上的牙医,统统不翼而飞,只剩一块苍白的画布。

“妈咪!妈咪!”

女儿的尖叫声,吓醒了睡梦中的杜咬凤,她一骨碌爬起来,冲出卧室,在过道里,撞见了惊慌失措的女儿。她以为有色狼翻窗潜入,企图强暴女儿,杜咬凤随时准备跟任何一个胆敢伤害她女儿的坏人拼命,每晚睡觉前,都会在枕头底下放一把锋利的切肉刀。

母女俩住着一幢楼上楼下共有六间房的别墅,不得不为安全考虑。毕竟家里没有男人。

女儿的状况确实让人担忧,她披头散发,内裤居然退到膝盖上。

难道已经……

从女儿嘴里迸出的话,却让杜咬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妈咪……你快去看……那幅画……那幅画……”

画?画怎么了?

诺诺不由分说抓住妈咪的手,把她拉进了卫生间,杜咬凤随手打开吸顶灯,节能灯管散发出皓白色的光芒,让白色基调的卫生间笼罩在粉白的光线中。

“你快看呀!”

诺诺用手指着那幅画,须臾之间,人象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了。

画上一切依旧,诊疗室、治疗椅、写字台,还有那名戴口罩的女医生,泰然端坐在窗台上,双腿略微搅在一起,露在口罩外的那双眼睛,幽幽地望着母女俩。

“看什么?”杜咬凤狠狠瞪了女儿一眼,厉声道,“快把裤子穿起来,象什么样子!”

诺诺好象没听见,继续傻站着,杜咬凤只好帮她把内裤提起来。

“刚才我明明看见……画上什么也没有……就剩下一块白色的画布……”

杜咬凤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看你是睡扁了头,连裤子都不穿,屁股着火一样蹿来蹿去,万一家里有男人……我看你怎么办!”

画框有些朝右倾斜,杜咬凤把画框扶正,斥责道,“好了,快去睡吧!”

诺诺躺在床上,彻底失眠,想起今天中午三文遇到的那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当时,她也象妈咪一样,狠狠训斥三文,骂他性幻想想过了头,是否街上每一个女人在他眼里都能变成裸体?

现在看来,这幅画真的有问题。

明天……不,是今天,我要去找三文,告诉他我所看见的,用放大镜或者显微镜,把这幅画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看看画中究竟隐藏着什么奥妙。

天哪,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2

真是一起离奇的交通事故。

区交通警察支队的莫警官发出这样的感慨。

三文之死,最初是按照一起交通事故的程序来处理的。

晚上十二点四十分,小区一位业主驾车回到车库,发现惨状,马上叫来保安,保安报警,同时拨打了120急救中心电话。

巡逻警车于三分钟后赶到现场,认定是摩托车失控撞击汽车而引起的,虽然没有发生在大街上,但撞击一方与被撞击一方都是车辆,故定性为一起交通事故。

五分钟后,救护车赶到现场,把伤者送往医院抢救,确定伤者已经死亡。民警将车库暂时封闭,在现场进行拍照、取证工作。车库于凌晨两点三十分重新开放。

地下车库实施廿四小时摄像监控,整个撞击过程被拍摄下来,对事故责任的认定大有帮助。

肇事车辆为一辆雅马哈重型摩托,牌照“沪A20911”,停车位的号码是B-13。

根据录像记载,午夜十二点十分,肇事车主赵三文进入车库,将车发动,录像显示他未戴头盔,光这一点,他就违反了交通法规,按规定,凡是骑摩托车,不管骑手还是后座被载的乘客,都必须佩戴头盔。

赵三文发动摩托车,驶离停车位后,车辆突然失控,以六十码的速度冲过车道,猛地撞向相距二十余米开外、停车位为A—24的一辆金杯七座面包车,两辆车皆受损,摩托车基本报废,若不是被别人发现及时,摩托车很可能漏油爆炸,届时整个地下车库将陷入一片火海,停放的每一辆汽车都可能成为一枚威力巨大的汽油炸弹,后果不堪设想。

同时,停在肇事摩托车隔壁、停车位为B—12、牌照“沪AD1776”的一辆大切诺基也受到了撞击,右侧车门严重受损,两块车窗玻璃震碎。

肇事车主赵三文被送到第六人民医院,经抢救无效死亡。

结论:赵三文对此次事故负全责。

关于这起交通事故的情况,基本是这样认定的。

但是,此案的经办人莫警官,在仔细研究了车库的录像带后,提出了几个在他看来难以理解的地方。

首先,录像上显示,赵三文进入车库,跨上摩托车,掏钥匙,发动引擎,这一系列的动作看上去都很正常,没有急躁或慌张,将摩托车驶离车位时,还显得小心翼翼,生怕擦到旁边的大切诺基。

之后,他的摩托车突然失控,如脱缰之马飞了出去。

事后,摩托车被送到市交警总队下属的车辆检测中心,虽然损毁严重,但可以肯定,在撞击发生前,摩托车并没有故障,也就是说,这起事故不是因为车辆本身而引起的。

其次,撞击发生后,摩托车侧翻在地,相隔被撞的金杯面包车仅两米,车主赵三文被甩了出去,按理说,即使被重重甩出,也应该躺在离摩托车不远的地方,但是他竟然被甩出去二十多米远,撞在B—12停车位的大切诺基上,右侧前车门被撞出一块大大的凹陷,仿佛被三十磅重的汽锤砸过,好好一扇车门报废了,右侧两块车窗玻璃也被震碎了,可想而知,这股力量有多么强大。

根据莫警官的经验,如果在大街上,摩托车与金杯面包车同时以不低于六十码的速度迎面相撞,才有可能造成如此严重的状况,而现在,面包车是静止不动的,力量从何而来?

若非录像带是一气呵成的,莫警官真要怀疑自己在欣赏一部好莱坞电影里的撞车特技画面,拍摄前经过一遍又一遍的排练,拍摄后用了剪辑手法,才能达到这样的观赏效果。

在区公安局食堂用午餐的时候,莫警官把这件事情当作茶余饭后的聊天材料,说给了同桌的刑侦队探员浦宏鸣听,巧的是,浦宏鸣正想找他了解这件事情。

早晨六点五十分,110报警中心接到求助电话,巡逻警车赶往事发地点。

打报警电话的,其实是三文楼下的邻居、805室的一位业主。

早晨他拉开窗帘,发现阳台外竟有一根绳索从天而降,垂直落到地面,他以为曾有小偷光顾,急忙报警。

民警抬头观察,发现这根绳索来自楼上905室的阳台,阳台的栏杆上,固定着一只不锈钢结头,绳索是从结头里拉出来的。

905室,迟迟没有人出来开门,室内传来一阵阵狗吠。

民警向小区保安询问,保安证实,凌晨车库里发生的撞车事故,肇事者就住在这间公寓里,系单身。

上午八点半,三名民警用工具撬开房门,进入905室,一条硕大的英国猎犬一下子扑了上来,还好民警事先有准备,用专门捕捉流浪犬的铁夹子钳住了狗颈部,叫它动弹不得。

室内整整齐齐,没有任何异常,没有翻动、搏斗的痕迹。

养着这样一条大狗,如果真有小偷爬进来,一定后悔莫及。

这件无头无尾的天降绳索案,交给了区刑侦支队的探员浦宏鸣处理,在与“车库撞车事故”结合后,推断出这样一个过程:

午夜十二点以后,赵三文欲下楼,但他没有采取正常的途径,而是使用了一种从美国带回来的“高楼逃生速降器”,从九楼阳台降落至地面,然后走进地下车库,取他的摩托车,在驶离停车位的时候,摩托车突然失控,撞车身亡。

会不会是他家的门锁出了故障,导致他一时出不去,而他又急着出门,所以……

浦宏鸣曾有这样一个疑问,但后来经检查,905室的房门锁没有故障。

这就怪了,为什么放着好端端的门不走,采用这种荒唐甚至有一定危险的下楼方法?万一在降落过程中,绳索断裂,那可就惨了。

浦宏鸣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赵三文不是不想从门走,而是不敢走,因为在门外埋伏着某种让他感到害怕的东西……

这个“门外”,包括905室门外、九楼的走廊,甚至整幢公寓楼的电子监控门外。

他会不会有仇人?这天晚上气势汹汹找上门来,赵三文感到害怕,才用速降器逃走。

仇人?……

浦宏鸣仔细研究了车库的录像带,采用逐格慢放,发现一处被忽略的地方。

赵三文将摩托车驶出停车位的时候,并没有给人一种慌慌张张逃命的感觉,而是不紧不慢,动作协调,而且小心翼翼,生怕擦到停在B—12位置上的大切诺基,这时候,三文做了一个动作,他将头向左边微侧,朝大切诺基的车窗看了一眼。

之后,他的整个身体震动了一下,摩托车就猛地蹿了出去。

这种“震动”,可以形容为“战栗”。

赵三文好象看见了什么,惊慌失措,才导致摩托车失控。

车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个站在车外的人如此惊恐?

浦宏鸣向大切诺基的车主胡先生询问,胡先生正在跟保险公司谈车辆理赔,当被问及“你车里有没有什么东西?”时,胡先生气呼呼地说:

“有啊,我在车里养了一头鬼!”

胡先生确实很气恼,崭新的车,刚开了几个月,就成了这副惨状。

若在大街上被撞,还好说,偏偏在停车库,理应最安全的地方。

我早就说过,不要把摩托车和汽车停放在一起,应该分成不同的区域,如果你们早些采纳我的意见,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胡先生跟小区的物业公司这样交涉,物业公司也没有办法,停车位是业主自行购买的,简单说,购买了B—13的车位,你可以停一辆摩托车,也可以停一辆凯迪拉克,车位的主人拥有支配权,况且,车位的售价是一样的,所以要一视同仁,不能因为停着一辆摩托车,就让它乖乖滚到角落里去。

事实上,每个车位的空间都足够大,体积明显小于汽车的摩托车,不应该发生这样的撞车事故。

浦宏鸣的助手小宋,刚从公安大学刑侦系毕业,是个有热情又好学的年轻人,他看过那辆大切诺基被撞的照片,又研究了录像带,这样说:“浦老师……”

用这样的尊称,谁听了心里都舒坦。

“大切诺基的车窗上贴了反光膜,除非当时车厢里亮着灯,否则,在车库的光线条件下,赵三文无法看清楚车里的状况。

因此我认为他是从车窗玻璃的反射上看见了什么东西,才会……”

小宋的意思是,这种“东西”不在车内,而在车外,在车库里,就在赵三文的周围。可是从录像上看,现场没有任何东西足以让赵三文惊恐。

“嘿嘿,大概是见鬼了吧?”

小宋的一句玩笑话,让刑侦队的同事们都笑了起来,包括浦宏鸣。

除了几个难以解释的疑点,浦宏鸣还从急救人员那里了解到一个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情况。急救车赶到现场,准备抢救伤者,当时,赵三文背靠着大切诺基的右侧车门,身体歪斜地坐在地上,已经昏迷休克,当救护人员把他搬上担架时,惊奇地发现,他的身体异常软绵绵,象一条去了骨的鱼。

医生在死亡鉴定书里写道,死者全身的骨头包括关节,无一例外呈粉碎状,系撞击引起,由此导致全身器官衰竭身亡。

为此,浦宏鸣特意请教了一名局里的资深法医:什么样的撞击,才能使全身的骨头碎得如此彻底?法医挠了半天头,举了两种状况:

把死者从三十层楼抛下来,或者一台十吨重的压路机从死者身上碾过去。

摩托车与面包车的撞击是第一次撞击,死者与大切诺基的撞击是第二次撞击,第二次撞击其实是第一次撞击后的反弹,从力学角度看,反弹的力量远远比不上前一次撞击的力量,但摆在面前的事实是,大切诺基的受损状况相当严重,赵三文当场死亡。

浦宏鸣探员觉得,除了撞车之外,还有一股特别的、强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可能与赵三文在大切诺基车窗上看见的“东西”有关。

3

关于“仇人”一说,得到了证实。

小区的保安向小宋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就在赵三文死亡的前一天,他跟一个胖家伙在花园的喷水池里大打出手,三名保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得浑身湿透,才把两人拉开。从当时的状况看,胖子显然不是赵三文的对手,被打得满脸是血。

两个男人打架,不是为财,就是为女人。

据保安说,肯定是后一种,因为他们亲耳听见赵三文骂骂咧咧:

“……要我放弃诺诺,做你的大头梦!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

临走,他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壹百元人民币,交给一名保安,大概算医疗费。

赵三文扬长而去,保安叫了一辆出租车,把鼻青脸肿的“癞蛤蟆”送到附近一家地段医院,拍了一张X光片,化验了小便,其间,保安问伤者要不要报警?对方坚决摇头。

除了一点皮外伤和轻微的脑震荡,伤者并无大恙,剩下的一百多元钱他给了保安,算是小费,一瘸一拐走了。

事情的经过大致就是这样。

警方很快找到了这名当事人——阿壶,讯问了相关事宜,浦宏鸣发问,小宋笔录。

问:你和赵三文是什么关系?

答:我们并不认识,只不过我们同时喜欢上一个女生。

问:你怎么知道他家的住址?

答:那天他去星巴克肇家浜路店接诺诺下班,他们去附近的“嘉华海兴”影城看了电影《终结者3》,然后在楼下的麦当劳用餐,我就尾随他们,之后他们分手,各自回家,我在路边叫了一辆载客摩托车,跟着三文的车,就这样,知道了他家的住址。

问:你去找赵三文的动机是什么?

答:跟他谈谈,让他知道,我也喜欢诺诺,我要跟他竞争,让他有个思想准备,君子先礼后兵。

问:谁先动的手?

答:是他。

问:伤得厉害吗?

答:还好,有点头晕,回家还呕吐过,估计是脑震荡。

问:赵三文出车祸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答:在工作室,做我的发明。

问:几点到几点?

答:晚上八点后进入工作室,一直弄到次日凌晨两点,我有夜间工作的习惯。

问:有目击证人吗?

答:我叫过“永和豆浆”的外卖,一只咸糍饭、一杯冰豆浆,还有一份猪扒套餐。

问:外卖是几点钟送来的?

答:十一点半左右吧。

……

小宋认为,阿壶有作案时间,亦有作案动机。

“你的意思是,赵三文从门上的猫眼,或者从电子监控门的屏幕上看见了来找他复仇的阿壶,所以不敢开门,不敢下楼,而用速降器攀阳台逃走?”

浦宏鸣抽着七星香烟问小宋,小宋点了点头。

“可是……”浦宏鸣吐出一串烟圈,接着说,“两人曾有过一次交手,阿壶被赵三文打得一败涂地,应该是阿壶怕赵三文才对吧?怎么会是赵三文看见阿壶就落荒而逃呢?”

“这个嘛……”小宋挠着头想了半天,迸出一句话,“也许阿壶没有空手而来,拿着一只汽油桶和一支番仔火!”

小宋最近在看连续剧《台湾霹雳火》,学会了这句话。

浦宏鸣哈哈笑了。

“你也看过车库的录像带,当时阿壶并没有进入车库呀,赵三文朝大切诺基的车窗上看了一眼,之后摩托车才失控,他总不会看见了番仔火和汽油桶吧?”

浦宏鸣也学会了说这句。

4

三文的葬礼在一个清冷的下午举行。

由于北方一股冷空气的来袭,气温骤降了五度,人们纷纷在T恤外面披上了外套,爱漂亮的女孩们不得不把凉鞋收了起来,脚趾头露在外面实在有点冷嗖嗖。

天空中飘着细小的雨丝,大家依次在三文的墓碑前放下一支洁白的百合,低头表示一下哀思,就这么简单。

这家名叫“万安福寿”的陵园,在苏州的东山镇,抬头就见烟波浩渺的太湖,是个依山傍水的好归宿。

上海人的骨灰,很多安葬在毗邻的江苏、浙江一带,这里地大物博,山清水秀,堪称是大上海的后花园,后花园里埋了不少的骨灰。

每年清明节,浩浩荡荡的扫墓大军绵延几十公里,通往墓区的每一条公路都挤得水泄不通,由此形成了一道特别的扫墓风景。

自始至终,赵叁德没有掉过眼泪,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两片嘴唇紧紧抿着,好象在限制自己的呼吸,相比之下,在参加葬礼的人中,有些与赵叁德所在的A银行有贷款业务的,看他们满脸悲伤的样子,分不清死者到底是谁的亲属。

诺诺默默站在人群的后面,在她身边,是阿壶。

当诺诺把三文的葬礼日期告诉他时,阿壶只说了一句:“我陪你去。”

诺诺没有拒绝。

一路上,诺诺一言未发,三文担心她对自己有误会,认为有必要澄清一下事实,就说:“三文的死跟我没关系,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诺诺抬起头,用一种迷惘的眼神看着阿壶,轻轻点了一下头,说:“葬礼结束后,我想跟你谈一谈,关于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大概是指三文的死吧?

听诺诺的口气,好象掌握了什么情况。

只要她不对我有什么猜忌就好……

阿壶这样想着,被三文扁过的地方,仍然隐隐作痛。

参加葬礼的人们开始散去,有的抽烟,有的用手机,三三两两走向停在外面的一辆大巴士。诺诺慢吞吞地走在最后一个,初秋的风吹在身上,隐隐的有些凉意,她感觉眼眶里湿湿的,眼泪在噙着,只是没有掉出来。

她想,自己一定是爱上三文了。

诺诺被赵叁德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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