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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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苒看着从帅帐中冲出来的楚徹,转身欲走,却被他几步上前禁锢在怀中,他从背后紧拥着她,气息烫人:“去哪?”
姜苒感受到从身后传来的温热,她挣扎着欲逃离开:“回宫。”
楚徹将姜苒拥的更紧,语气间竟带了些孩童撒娇的意味:“才来便走?我不许。”
他们站在帅帐一侧,离帐门前守帐的兵士不过几步之遥,姜苒的眉心跳了跳,楚徹这般是真不怕被人瞧见听见。他脸皮厚着,她可不想陪他一起在这给人家看笑话。
“你放不放开?”她的语气显然是染了几分恼意,可奈何语调娇娇的,如今玉面上红晕未褪,这般呵斥全然成了撒娇。
“自然,”楚徹的薄唇贴近姜苒的耳畔,他的气息将那玉珠般的耳唇烫的通红,随后他搂在她腰间的手臂一弯,将她横抱起来:“不放。”
姜苒下意识的惊呼,却一想着那些兵士连忙噤了声,贝齿紧咬住下唇,声音强压在嗓间,涨得本就红晕未褪的小脸一片火热。
她的美目瞪过来,雾蒙蒙一片,楚徹低头望着怀中姜苒,不由勾唇轻笑,他抱着她,一路回了帅帐内。
绕过帐间的屏风,楚徹刚将姜苒轻轻放在床榻上,姜苒便一瞬理了身上的褶皱起身,她欲向外走却被楚徹按住肩膀,再次按回床榻上。
楚徹在姜苒身前蹲下,他平望着她的美目,许是连日的奔波,她的眼底不难觉出疲倦。楚徹下意识的抬手抚上姜苒小脸,他尚未开口询问,便听姜苒问道。
“你受伤了?”她瞧望着他,眼眸还带着隐隐担忧。
楚徹闻言微微抬眉,有些不解和意外。
姜苒瞧着楚徹的反应,便确定了公孙谋是在骗她,她气鼓鼓的瞧着楚徹:“公孙先生说,你受了重伤,你不知情?”姜苒一时很难相信一向稳重的公孙谋竟会骗她,而且是此等大事。
楚徹闻言着实一愣,待他反应过来,面上多了难掩的笑意,他紧攥住姜苒的小手:“你这般着急赶来是因为听说我受了重伤?你担心我?”
姜苒闻言顿了顿,随后撇开头:“自然不是。”
“那你为何这般急着赶来?刚刚还不管不顾的冲入了帅帐?”
楚徹不提也罢,这一提起,姜苒的小脸又红了起来,想着刚刚满帐的军士,只觉万分丢脸,姜苒将手中的帕子丢到楚徹身上:“我…我等着你一命呜呼,好回中山。”
楚徹笑着接住姜苒的帕子,闻言他突然搂住姜苒的腰肢带向自己,姜苒坐在床榻边沿,险些因楚徹的动过滑下榻去,好在身前有他接着。
她的素手支撑在他宽阔的双肩上,她被他握住腰肢,他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四目深对,他笑,含满了温柔:“你可不舍得。”
他的气息洒过来,姜苒的长睫颤了颤,随后她垂下了眼眸。
瞧着姜苒的反应,楚徹的眼眸微深,他扶在她腰间的大手慢慢向上,他扣住她的脖颈,缓缓试探而上。
全元从外间取了东西回来,他踏进帅帐却见帐中的将军们皆离去,楚徹亦不见身影,全元又快步向内帐探去,他试探的问:“陛下…?”
全元快步踏进来,身子猛然一顿。姜苒亦是被全元的声音惊的回神,她猛得推开身前的楚徹。
楚徹被姜苒这一推,半摔坐在地上,他的眸色深了深,随后转头看向屏风处的全元。
对上楚徹的冷眸,全元身子一个激灵,他连忙低下头,溜了出去。
营帐内原本似幽兰绽放缓缓蔓延的静谧的气氛被强行打断,姜苒回了神,她盯瞧着被她推坐在地上的楚徹片刻,随后似傲娇般的撇开了头。
楚徹无奈的耸了耸肩,他从地上起身,又寻回床榻之上。他贴在姜苒身侧,缓缓哄道:“可饿了?我命人备膳。”
姜苒回头从楚徹手中抽回帕子:“我困了,想睡觉。”
全元立在帐外,十月的天冷,却见他隐隐冒着汗,钟娘眼瞧着全元僵直的立在帐外,她走上前去:“王女呢?”
“在…在帐内。”全元瞧着钟娘,他至今也不知姜苒怎得就会出现在帅帐中。
钟娘正要进去,却连忙被全元拦住,全元望着钟娘慢慢的前人忠劝之言:“陛…陛下也在里面,钟姑姑还是先莫要进去了。”
钟娘瞧着全元这颇为古怪的模样,正要开口便见楚徹的身影从帅帐中走出来,楚徹看着钟娘:“苒苒在里面,进去吧。”
钟娘闻言点了头进去,全元有些绝望的瞧着钟娘消失在营帐前,随后连忙低垂下头。
楚徹冷眸俯视着全元,全元便僵着身子颤抖,楚徹冷眸看了全元良久,随后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召众将来侧营议事。”
……
楚徹此番西进算不得突然,因先有楚徹派兵南下对上中山与秦,再有秦国被围,秦缙回兵之时又与徐陵远恶战在先,诸国看在眼里,若是楚徹南下派兵强攻,秦国岌岌可危。
如今秦燕交战也有数月余,并无回旋,秦军节节败退,燕军一再西进,已越过函谷关,直逼秦都咸阳。因先前秦军率先毁约,秦缙带着秦军撤离,而姜苒如今又身在楚徹手中之故,秦王两次向中山书信想要支援,都被魏廖阻拦下来。姜铎虽也不愿见楚徹吞并西秦,称霸关中,但奈何如今王妹于敌手,只能拒不发兵。
五国之间,齐国地处最南,齐国先王去后,新继位的齐王不再遵循曾经的连横之策,转而成为亲燕派。如今有中山在前挡着,中山都不发兵,齐王更是连秦使都避而不见。
幽州兵变之后,楚桓一路东逃至赵国,受赵君庇护。如今楚徹攻秦,秦赵一向不甚亲近,赵王自也观望其他两国态度,见中山和齐皆不发兵,亦打算积蓄力量,养精蓄锐以待来日。
赵王宫,楚桓一路前往赵君宫舍,略等了等,才见内室将门打开,随后有美姬用帕子掩着面从殿内而出,她对着楚桓匆匆一礼便快步离去。
楚桓站在殿外顿了片刻,才踏了进去。赵王正理着腰间的束带从内殿走出来,楚桓转身对赵王俯身一礼,赵王见了抬了抬手:“祁王兄不必多礼。”
楚桓闻言一笑,随着赵王落座,赵王瞧了瞧外面的天色:“祁王兄这么早来寻孤可是有急事?”
“我是想请陛下出兵救秦。”
闻言,赵王的面色陡然一变,他盯了楚桓片刻,捋着胡子笑:“祁王兄怎得突然提起这个?之前不是你说不要孤派兵的吗?”
“楚徹率兵攻秦之初,我的确劝陛下不要冒然借兵给秦国。毕竟三年前赵军也是在南郡折损不少。”楚桓早料到赵王的反应,他倒是不急,缓缓的提起三年前赵王在楚徹手中折兵损将之事。
楚桓话落,果见赵王面色难看起来。
赵王捋胡子的手一顿,他盯着楚桓,等着他的下言。
“中山与齐都不发兵,于中山而言,是因王妹就是从前嫁至东宫为良娣的姜女身在楚徹手中。”
“此事孤略有耳闻,”赵王突然打断楚桓的话:“这燕王倒是个痴情种,耗费颇大的举兵南下,就为了个女人。”赵王哼哼:“成不了气候,早晚要毁在这女人手上。”
楚桓闻言只笑而不语,他继续道:“于齐国而言,齐国新君目光短浅,以为有中山为唇挡在前,唇不亡齿便不会寒,一味的依附燕,最终不过是自取灭亡。”
楚桓话落见赵王若有所思,继续道:“如今楚徹西进三月,已越过函谷关,函谷关一破,秦国岌岌可危,若是诸国再不出兵,等待秦国的只有灭亡。楚徹若是灭了秦国,我们不出一兵一卒虽实际没有损失,可一旦楚徹壮大对我们来讲无异于削之弱之。”
“从前不请陛下发兵是因时机尚不成熟,楚徹攻西一定会对各国戒备,如今各国皆拒不发兵也有些时日,楚徹对边防一定有所松怠。如今燕军深入西方已久,早已疲乏,此时陛下若是发兵奇袭燕东,再于秦王书信知会,楚徹腹背受敌,支持不了多久,必败兵北归。”
“何况陛下,秦国事关生死,必然背水一战,如今您若发兵相助,无异于雪中送炭,秦王必定感激于心,秦赵联盟也就自然牢靠。”
“此役若能大败楚徹,我们便趁他北归,强行攻下中山,中山一亡连横可成,齐王乃见风使舵之徒,最识利弊,倒时以一敌三,害怕楚徹不败吗?”
楚桓话落笑看赵王,赵王则是捏着胡子仿若沉思,良久他才回过神对楚桓大笑:“祁王兄啊祁王兄,到时候三国连横灭了燕国,想来您也是不肯的吧?”
楚桓面色微微一变,随后他连忙低笑掩饰,他抬头反问:“陛下,您觉得三国鼎立同四国共存又有何区别呢?”
“如若一国存有异心,无论几国皆不长久,但若皆为友好之邦,三国与四国其实无异。”
……
姜苒在帅帐中睁开眼时尚有些迷糊,她缓了缓神回忆起白日里的情景,她动了动身子,便瞧见钟娘正趴在床榻便陪着她,睡得正香。
姜苒见钟娘坐在地上有些心疼,见她睡得深沉又不忍心唤醒,姜苒轻轻的动了动身子从床榻上起身,随后寻了小毯子盖在钟娘身上,又轻手轻脚的从一侧下了床榻。
姜苒转出屏风,见外帐无人,又向帐外寻去,全元正在外候着,十月的天虽没冷得彻骨,站得久了还是冻得人身僵体冷。
“怎不进来候着?”姜苒撩开厚重的帐帘,见全元冻得耳朵通红:“快进来。”
“多谢主子。”全元俯身道谢,却是不向帐内踏:“陛下罚奴才,今日不许进帅帐。”全元说着身子又是一抖:“您快将帘子放下来吧,外面冷。”
姜苒瞧着全元这可怜模样,随后抬手将他拉了进来:“进来吧,再这样站下去,只怕是要生病的,等钟娘醒了,我就让她给你煮些姜水驱寒。”
“你们燕王人呢?好端端的罚你做什么?”姜苒轻着声音和全元走到长案前,又拉着他坐下。全元着实有些受宠若惊:“陛…陛下在侧营和诸位将军们议事。因…因为奴才做错了事,才罚奴才不许进营的。”
“你做错了什么事?燕王待你一向好,也舍得这般罚你?”
全元闻言愣愣的望着姜苒,不知是她当真无心,还是睡了一觉将白日里的事情皆忘了。
陛下罚他的原因,他是真的不敢开口对着姜苒说,万一姜苒一个回神也记起仇来,他今晚也不必回营中睡了,一直站在帅帐外罢了。
姜苒将挂在炉上的壶拿下来,壶中是全元给楚徹烫的酒,姜苒倒了一杯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给全元。
全元是万万不敢接的,姜苒喝也就罢了,楚徹定不会不高兴,若是知道他也喝了,只怕这处罚还没了,下一个接着而来。全元飞快的摇着头拒绝:“奴…奴才当值饮不得酒。”
“你一会不必当值了,喝杯温酒回帐中休息吧。待你们陛下回来,我自会同他解释。”姜苒瞧着全元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想起白日里,全元不知她身在帅帐,从外走进来,将她和楚徹撞了个正着,她一时情急还将楚徹推摔在地上。
想来是楚徹那个小心眼,为此事不肯让全元进帐。
姜苒将酒杯端起递到全元手边,见他犹豫着不敢接,便又递近了几分。
全元望了望姜苒,又望了望递过来的温酒,一咬牙接了过来。
全元被姜苒劝着饮了数杯热酒后,又被姜苒劝回了营帐休息。内帐里,钟娘正睡的香,姜苒便撑着下巴,坐在楚徹的位置上,一口一口小酌他的好酒。
因燕西的天尚未很冷,姜苒来前楚徹的营中尚未生火,姜苒来后楚徹才命人端了个火盆进来。火盆在内帐,一扇屏风将热气遮挡了大半,姜苒身子觉得不甚暖和,温酒入腹才舒服些,如此一口一口喝下去,待楚徹回来,他一壶好酒见了底。
楚徹一入帅帐便见姜苒正素手托着下巴,小脑袋摇摇晃晃的,美目间满满的迷离,在她手边是倒着的他的酒壶。见他走近来,她的眸子还眯了眯。
楚徹本还想着见不着全元的身影,如今一入了帐瞧见姜苒这副模样,一时将全元抛在了脑后。
楚徹走上前,他坐在姜苒身旁,她软软的身子便靠了过来,酒香扑鼻。楚徹搂在姜苒的肩膀纳入怀中:“怎么喝酒了?钟娘呢?”
“钟娘还在睡着,”姜苒的小脸红红的,她抬眸望楚徹:“你这小心眼的人怎么回来了?”
楚徹闻言不由一顿。小心眼?
“你…你你,因为白天的事,罚全元了是不是?”全元为楚徹温得酒并非用作驱寒,自是醇厚些,姜苒无意的喝了好些,如今醉的连口齿也少了几分清晰。
楚徹瞧着姜苒醉了的小模样,他扶住她不停乱晃的身子:“你怎么知道了?可是全元……”
“不许说全元……你就因为这点小事就罚他,你说你是不是小心眼。”姜苒抬起素手指了指楚徹胸膛:“你说…你说你是不是!”
“小事?”楚徹挑了挑眉:“那可不是小事。”他将醉了的姜苒抱紧,正想抱起她回床榻上,却被姜苒挣扎着推开。
她抬头盯瞧着他,眯了眯眸子:“多大个事?我赔给你不就好了。”她说着,被酒染了湿·漉·漉的唇瓣便向楚徹吻了过去。
她的身子摇摇晃晃,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落在了楚徹的下颚上,温热的带着香甜的柔软,她迷迷糊糊的吻上去便再了力气,她的小脑袋滑下来,倒在他的肩膀上,她甜软的唇瓣,碰上了他的喉结。
楚徹身子猛然一僵,他扶在姜苒肩头的掌心只觉得一瞬被她的肌肤灼伤,他愣看着倒在他怀中的姜苒许久许久,终是强忍住,将她规规矩矩的抱起。
钟娘一睁眼,见原本在床榻上的姜苒不见了身影,原本还有些朦胧未散的困意一瞬冲散开来。
她拾起落在身下的探子放在床榻上,正要寻出去便见楚徹抱着姜苒走了进来。
钟娘微愣,缩在楚徹怀中的姜苒显然是醉态的模样:“这…这是饮酒了?”
楚徹轻应了一声,他走到床榻边,将姜苒重新放回床榻上,一转头便见钟娘自责道:“都怪奴婢,睡的太沉,连公主何时起的身也不知。”
楚徹闻言没说什么,只是道:“命人备水。”他说着见钟娘转身要走:“再煮碗姜水,给全元送去,就说苒苒赏的。”
钟娘听着一愣,只以为是全元许是受了风寒,便点头记下,快步走出了帅帐。
钟娘离去后,楚徹一直紧绷着的面色才缓和下来,如此看他面上似乎还带着隐隐的不正常的微红。姜苒躺在床榻上亦不甚安稳,口中正小声嘀咕着什么,眼睛一会儿睁开一会儿闭上,一会盯看着楚徹不动,又一会爱答不理的瞥他一眼。
因为饮了酒,她小脸上的红晕不似寻常,格外的诱人好看。粉唇嘟着,楚徹坐在床榻边,他望着那片柔软,刚刚在外帐,姜苒吻过的地方正隐隐泛着麻木。很快有兵士抬着热水进来,楚徹抬手拿起被子将姜苒从头到脚严严实实的盖住。
待那些兵士垂着头进来将浴桶放好,又垂着头退出去,楚徹才将被子移开。
他一移开被子,便对上了姜苒那双湿润的满含着委屈和埋怨的美目。楚徹的心上又是一顿,他的喉咙上下滚动,随后他抬手将沾在姜苒小脸侧的青丝摘下来,他问:“怎么了苒苒?”
美人只湿着美目盯瞧着他,姜苒是第一次醉酒后这般磨人的,楚徹心间发痒,却也只能无措的克制,他只得又轻声哄着询问:“可要沐浴?我抱你起来沐浴可好?”
姜苒似乎想了想,随后点头。
楚徹深吸一口气,正要替姜苒宽衣沐浴,却见她的小手猛然抓住他,她的小模样警惕的很:“你要做什么?”
醉成这样,也不忘提防他。楚徹无奈,他便这般不招姜苒喜欢?
“苒苒,你要穿着衣服沐浴吗?”楚徹反握住姜苒的小手问道。
姜苒闻言一呆,她想了许久,随后甩开楚徹的大手:“你背过身去。”
楚徹依言背过身去,她醉得连坐都坐不安稳,还要自己宽衣。楚徹望着浴桶内袅袅腾起的薄雾,他走过去探了探水温,姜苒如今醉的不轻,若是水热了只怕一时反应不过来,烫坏了身子。
楚徹正探着水温,却听身后突然‘咚’的一声坠地声,他连忙转身回头,身子却是僵住。
今晚的姜苒绝对是在折磨他。
姜苒身上的衣裙胡乱的宽解开,衣带不知如何缠到了纤细的脖颈上,曲裾凌乱的裹在身姿上,随着她摔在地上又同中衣缠绕在一起。
姜苒缠着衣服跪坐在地上,她似乎被摔疼了,眼眸猛地一红,瞧见楚徹转身更是一声哭了出来。
楚徹强忍着向姜苒走了过去,他将她从地上抱起,将她的衣服一件件理好,他抱起她,向浴桶走去,再次试探过水温后,他将她娇嫩的肌肤,缓缓的放入浴水中。
钟娘正给全元送了姜汤回来,她一转入屏风,瞧着内里的景象脚步不由一顿,正要再转身出去,却被楚徹叫住:“你来,替苒苒沐浴。”
钟娘又是一愣,她走上前,便见楚徹快步转出了屏风消失不见。
姜苒瞧见钟娘,一瞬笑了起来,似乎乖巧了不少。
钟娘眼瞧着姜苒的醉意:“公主怎得喝了这些酒?”
钟娘扶着姜苒出了浴,替她擦干净身子又换好了中衣,便退出去唤楚徹。
楚徹见钟娘出来,便放下手中的书卷,这些时辰,他的耳边全是屏风后的水声和姜苒时不时娇娇的笑声。手中握着的兵书竟是一字也看不进去。
楚徹从长案前起身,他缓缓的呼了口气,转入了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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