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摇曳下,一具高大的身影正小心翼翼的沾着药膏,轻轻的涂抹在小小身影的手背上,每抹一次就忍不住问一句:“疼不疼?疼的话你就说出来啊。”
听到叶浔忍不住笑道:“就刚才被烫的一开始疼了些,现在不疼了。”
“你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的,以后不许做饭了。”
“哦……”叶浔的头轻轻的低着,长长的睫毛因为垂下了透出一片的阴影,在烛光中格外的优美。
狭眸怔怔的看着这一切,一双修长的大手浮上那张娇艳的小脸,薄唇情不自禁的开口:“你真美!”
叶浔一怔,脸庞上的红色一下子到了耳根处,头越发低的更紧了。
长长的胳膊嗖的一下子将她拥了起来,一下子跌进宽阔的怀抱中,头上有温热的气息传来:“今天皇上传旨让我回京,你跟我一起回去好吗?”
叶浔在温暖的怀抱中微微愣了一下,身子并没有动。
宁御泽见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眼中涌上一丝不确定,伸手将她从怀中扶了起来:“你还是不愿意跟我回去吗?”
叶浔的小脸上没有人任何的表情只是怔怔的望着对面的这个男人,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对视的久了,宁御泽似乎找到了叶浔的心里话,无奈的遥遥头,又把她放在怀中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再去给皇上上书,说我要留在这里。”
“理由是什么呢?”叶浔终于在怀中吐出了一句话。
宁御泽沉默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意:“暂时还没有想起来,不过我想还会和上次一样会想起的,走吧,不说这些事情了,我们去吃饭。”
伸手拉着怀中的人儿的小手,缓缓的站了起来。
叶浔任由他拉着向前走了两步,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杏眸里全是璀璨的光芒:“谁说不跟着你回京城了,就这样着急的做决定。”
宁御泽高大的身形豁然转了过来,狭眸似是不信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薄唇微动:“你说什么?”
“你说呢?”叶浔调皮的歪着脑袋,笑了。
“你要跟我回京城?你终于同意跟我回京了吗?“宁御泽激动的伸开双臂一下子将眼前的人儿拥进怀中,下一刻直接抱了起来原地转着,笑着:“太好了,太好了。我回京就和皇上说。不,我在回京的折子里就和皇上说。”
“哎呀,好了,好了。”叶浔同样笑着,只是这笑中带着三分宠溺一分担心:“先放我下来。”
“不。”宁御泽孩子气的摇头,继续抱着叶浔笑。
“郡王、小姐,吃饭了。”榴儿根本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直接掀开帘子进来,一下子见到如此情景吓得“哇”一声,赶紧退了出去。
叶浔脸微红的捶了宁御泽一下,宁御泽仍不放手直接上前亲了叶浔的小脸蛋一下才缓缓的松了手:“谢谢你,浔儿。”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谢的。”叶浔轻轻的摇摇头:“不过,我想你给皇上的奏折不要单独写我好了。”
“为什么?”宁御泽狭眸瞅着叶浔,里面全是温柔的笑。
“为什么人还没有到就如此招摇呢?让皇上先入为主的不喜欢我了。”
“呵呵,你现在就想着让他喜不喜欢了啊?不是有句话说的什么来?”宁御泽上前将她拥在臂弯里,边往门口走边道:“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啊。”
“宁御泽!”叶浔的脸这次比刚才涨的还红了,没好气的一下子将他推开:“谁说我去京城就跟着你了,我是要去京城开拓我的珠宝生意。”
说完,直接掀开帘子向外走去。
宁御泽跟在后头,笑的无比开心,还是不忘追了出去:“好好好,是开拓珠宝生意去。”
半月后,春深渐浓。
长长的官道上鲜艳的绿色早已经爬满了枝头,一行长长的队伍停靠在路边,等待着随时启程。
叶浔站在道旁,轻轻的拍着怀中哭的哽咽的荣雯瑶,眼圈里也是泛着泪光:“以后我们肯定会再见面的,爹爹不是每过几年就要回京述职吗?到时候你和母亲还有哥哥都来,再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这里是我的故乡啊。”
“姐姐,我就是舍不得你走而已。”荣雯瑶抬起红肿的眼睛,从昨天晚上她就开始哭泣,到现在更是忍不住了。
荣昕宇见妹妹这样弄得叶浔心里越发的不好受,急忙上前道:“好了,妹妹。你这样浔儿妹妹都没法走了。我们以后有机会去京城看她是一样的。”
荣雯瑶这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哽咽的扑到哥哥的怀中。
那边伍萨、吕季白等人也和宁御泽告过别,这会儿走过来,站在叶浔面前。
吕季白尚且好些,只是伍萨看着有些打不起精神的样子。
叶浔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勉强笑道:“好了,我们会经常通书信的,你的茶叶还要我来卖呢。好好经营茶场,要有什么纰漏我可找你啊。”
“嗯,我知道了。”伍萨第一次如一个大男孩,闷闷的低着头全然不乐意。
吕季白看到这里,急忙上前打叉道:“你们一路上要小心,沙红让人做了豆沙糕,让你带在路上吃。”
“好。”叶浔知道沙红没有了,是吕季白因为她怀着孩子,不让出城这么远在相送。
昨天的时候,沙红也是跑到她那里依依不舍了老半天,哭的一点不比荣雯瑶差多少。
此时,眼眶已经通红的叶浔到底忍不住的落了几滴泪,然后赶紧擦干有和其他的人告别,才在榴儿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这次进京,南平州的一切也算是安排妥当了。邵掌柜与梁申跟着叶浔进京。
两个铺子有绿元和许宝成打理。簪玉本就不想在跟着会京城,正巧碰到一个合适的人家,前几天就嫁了过去,一块跟着打理店铺。
因为是皇帝赏的人总要找个说词,簪樱只得说她跟着会京城就说妹妹病故了。
因此在这些送人的里面,只有她们姐俩个哭的最为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