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狂人

情报显示，曲波有八千多具克隆体，分布在世界各个角落。

只要没有找到他的本体，他都是有机会东山再起的。

这一次，为了防止他逃脱，蓝白社动用了全球打击，即同时运作那些驻扎在世界各地的武力。

北至冰岛，南至马达加斯加，无数隐秘的地方都藏匿着曲波的据点。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在加拿大北部的冰天雪地里。

蓝牧和马晓鸥来到这里，不仅仅是消灭一个隐藏的敌对势力，同时也是了结一段旧事因果。

当初可能是得到收容物没多久的曲波，为了制造强大的人造人，在魔都展开了一轮轮令人发指的人体实验，那次解尸案也间接导致了马晓鸥的死亡。

这种行为应该是克隆体曲波的任务之一，类似的人体实验，经过蓝白社后来的调查，在毁掉之前的日和岛，南美洲某些国家，乃至于一些非洲国家都有过案例。

事实证明很多都是曲波所为，他同时与东欧人口集团有过联系，得到了大量的实验体……

蓝牧了解他，曲波此人漠视生命，同时也疯狂地崇拜生命。

他梦想着创造生命，用自己的天分与手术刀的神奇，缔造心目中完美的超级生物。

若论罪恶，抛去蓝牧的特殊性，曲波才应该是世界上第一极恶之人，蓝牧甚至认为，以曲波的疯狂，只要他能做到，他甚至可以牺牲全球的人类，来实现自己的梦想。

“牧哥，就我们两个人，会不会让他跑了啊？听说里面有几名俱乐部成员，以及上千个克隆人……”马晓鸥说道。

蓝牧微微一笑，看着这片被冰雪覆盖的原始山脉辽阔的自然风貌，他化身精灵，开始吸收生命力。

“万物生长！”

霎时间犹如树界降临，原本就茂密的原始密林开始疯狂生长，损有余而补不足，将整片森林的力量集中在基地附近的一圈地带里。

很快整个地貌就变了，高耸的大树根须虬结，遮天蔽日。

将秘密基金锁在了里面，每一个植物被魔化，全都成了蓝牧的伙伴，谁想要逃出这里，都会被阻拦。

“什么情况？”

“我们被森林困住了！”

基地里只有四名俱乐部成员，他们是自由女神俱乐部除曲波以外最后的人了，其中三个看到外面疯狂变化的森林，顿时意识到有敌人来了。

“有多少敌人？快感应一下！”一名有华人血统的混血青年冷静地问道。

“墨羽，我正在画！”一名中年妇女正在奋笔疾书，用一根蜡笔疯狂在纸上涂画。

不一会儿画作就完成了，很抽象，但能依稀看出两个人站在雪地里，一个身披铠甲，另一个套着黑袍。

“只有两个？看来只是普通的收容小组……”妇女笑道。

名为墨羽的混血青年盯着画作凝重道：“不要轻敌，不管怎么说，这个基地已经暴露了，我们必须放弃这里。”

这时旁边的一名男子说道：“总是东奔西逃的不是办法，敌人只有两个，杀了他们就不必抛弃这里的众多资源了，要知道这里有着老大他们的最新实验啊！”

说着，他掏出一把狙击枪，看似普普通通的枪械，却给予他极大的自信。

“不行，造神计划以后可以再做，人才是最重要的。敌人只有两个，才恰恰说明他们的恐怖！要知道CANC总部覆灭时，蓝白社也只出动了两人。”

“哈！墨羽，别总是提CANC，他们已经是过去式了，好像你在CANC待过，有多大资历似得。”持枪男子很不爽墨羽，两人似乎有矛盾。

“切……”墨羽不再劝说，反而道：“呵，我去通知老大和奥托，你们在这守着吧。”

只见他抬起右手，一个手镯放出光圈，烙印在墙上，好似一个门。

下一秒他跨步而入，直接穿墙离去。

在基地的地下实验室中，密密麻麻的培育仓耸立着，一千余个曲波正在忙碌着，好像某种试验进行到了紧要关头。

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光圈，墨羽从中跳出来，竟是直接连通了两地，完成了跃迁。

“老大，我们已经暴露了，再不走来不及了。”墨羽说道。

站在他面前的有两人，一个是持有手术刀的曲波，是现在的领袖。

一旁的奥托，正是仅剩的那个未来人，他手中掌握着忒弥斯的量子态灵魂，并且叛逃。

可惜的是忒弥斯前不久莫名其妙地失去意识，他以为是大脑损坏的缘故，这对他是极大的打击，后来结识了曲波，他希望曲波能帮自己修复忒弥斯的大脑，当然……这是遥遥无期的事情，忒弥斯的意识还在永恒梦境里呢。

曲波咧嘴笑道：“每次都在关键时刻打断我……墨羽，帮忙把这些培育仓都转移走，这些是我试验的根本，绝对不能丢失……”

话音刚落，霎时间一股无形的恐怖威压袭来，笼罩了整个基地，就听见几个噗通声。

除了上千名曲波以外，所有的人都昏迷倒地。

这是强横到不讲道理的精神力震荡，这回蓝牧都不打算进去和收容物持有者交手了，还在门口就先来了一发覆盖性打击，直接除掉了所有杂兵。

只见曲波很冷静地蹲下身，用手术刀轻轻插入了墨羽的大脑。

没过两秒，墨羽就清醒过来。

他一抬头就看到一把手术刀钉在脑袋上，而自己刚才好像晕倒了。

“曲波！你要做什么！”墨羽还以为自己被曲波袭击了，顿时就要反击。

怎料曲波把手术刀叼在嘴巴上，拿出了一块硬盘递给墨羽：“别误会，这次的敌人非同一般，应该是特使一级，看来我和我的实验体都走不掉了……从维克托小队全军覆没后我就知道特使会来，这些是我全部的研究资料，你带着它走吧。如果我还有克隆体秘密联络你，再把资料给他。”

墨羽这才知道自己是被蓝白社的人震晕了，他收好硬盘问道。

“老大，你真的不走？”

曲波摇头道：“敌人已经到了，实验体比我重要得多，我的性命只是廉价的产品而已，随时都可以遗弃。连实验体都不能保全，那也没有保全我的必要了。”

奇葩的价值观，那些培育仓里的东西比他生命都要重要，如果不能带着一起逃走，那么逃走本身就没意义了。

墨羽也不是优柔寡断之辈，他知道敌人马上出现，急忙在墙上打开了光圈门。

“带他一起走，虽然他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但绝对不能落到蓝白社手中。”曲波捡起昏迷的奥托，将其抛入光圈门。

墨羽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曲波，消失在门后。不一会儿墙上什么也没有，那个门好像从未出现过。

曲波咧嘴大笑着，高耸的鼻子与尖锐的下巴，还有那咧到耳边的嘴角，形成一个鲜明的十字。

他知道，楼上的三个俱乐部成员也都晕倒了，成为了蓝白社的俘虏。

这一次他又是必死之局，不过他也从未畏惧过死亡。

死亡对于曲波来说，只是一种手段。

“轰！”

头顶的天花板爆碎，蓝牧与马晓鸥降临这里。

看到那个熟悉的笑容，蓝牧倒是没什么感触，因为他发现这里每一个曲波，都是克隆体，全都没有灵魂，以至于在之前覆盖性的精神力打击下，没有一个晕倒。

蓝牧正是为了甄别出本体，而采用精神力打击。

“果然啊，你的本体隐藏在某个不起眼的小基地里吗？”

“别总是一副坦然受死的样子，我想想，你是不是又准备好一刀捅死自己？”

在蓝牧看来，曲波为了保命，造了数千个克隆体，将克隆体推到台面上迎接各种各样的危险，而自己可以很好的活下去。这是很正常的自保手段，人类的天性，随便换一个人持有这样的收容物，都会这么做。

然而听了蓝牧的话，曲波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本体？哦，原来你们是这么想的。”

一千多个曲波同时看向蓝牧，露出一模一样的笑容。

“如果你是指自然人的‘我’，那么让你失望了。你永远也找不到他，因为他早就死了。”

蓝牧咦了一声道：“死了？”

曲波笑道：“是啊，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概是某次逃不掉的绝境下……自杀了。”

“自杀的方式很简单，就是你们所见的那样，将手术刀插进自己的大脑。”

蓝牧瞬间明白了，他从一开始就想岔了，曲波根本就不是个精神正常的人！他没有身为人类的求生本能。

如果说蓝牧拥有手术刀，他制造一群克隆人必然是为了掩盖自己，为自己替死。

所有克隆体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本体能安全地活下去。

可曲波不是蓝牧，他的选择与蓝牧的价值观严重冲突。

这是一个狂人！疯子！

“每一个曲波……地位都相等……是吗？”蓝牧说道。

曲波笑道：“看来你明白了，我们根本就没有本体和克隆体的区别，任何一个我，在遇到绝境时，为了保全我们伟大的梦想，都会选择自我牺牲……”

“无论是我，还是他，还是你口中的本体……”

“都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