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凯冲着江水根冷笑了一下说,秘书长想要叫保安是吗?正好,让保安和你的秘书都过来好好的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好好的认清一下,你这个秘书长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秦书凯说完,又打了江水根一个耳光,这个耳光那是当着秘书的面打的,过后,秦书凯说,秘书长让你去叫门卫,快去。
秦书凯看着江水根惊愕的样子,很是自信的返身走回沙发旁,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公文包,打开拉链,从包里拿出一沓材料往江水根的办公桌面上随便摆开,然后冲着江水根点头说,江水根,你这个狗日的,好好看看吧,你江水根秘书长多厉害啊,你不是要在背后对我秦书凯下手吗?咱们就试试看,到底谁将死的更惨。
江水根一手捂住自己肿的老高的半边脸,一边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秦书凯摆在自己桌面的几份材料,这一看不得了,他的脸上立马显出慌张的神情,他顾不得再用手捂住被打的脸,赶紧把材料先覆盖起来,边盖边问秦书凯,你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秦书凯说道,这些东西算什么,江秘书长是个聪明人,你想想看,要是我把你名下的几处房产都统计一下,找个专业的核算机构核算一下,到底价值多少钱,再把江秘书长一家的年收入综合统计一下,看看,江秘书长这一辈子,一家人到底能赚到多少钱,够不够买下现在的这几处房产的,你猜,这结果一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江水根两眼瞧着冷冷对自己说话的秦书凯,心里直到此时才明白过来,今天秦书凯哪里是过来找自己求情的,他是过来威胁自己,羞辱自己罢了,自己原本以为手里已经掌握了足以令秦书凯丢掉官帽子的把柄,却没想到这小子更狠,竟然连能让自己身败名裂的证据都已经搞到手了。
直到现在,江水根才算是真正了解了,为什么顾大海和钟天河那样的老狐狸都斗败在秦书凯这小子的手里,他实在是太精明了。按理说,自己一向跟他无冤无仇,即便是自己这次想要趁着胡亚平对付他的机会,落井下石,知道此事的人也是少之又少,这个秦书凯到底是怎么知道内情的呢。
眼下,最重要的是,他不仅知道自己在背地里想要整他,还掌握了诸多不利于自己的证据,两人现在既然已经闹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到底要怎么收场才能挽回局面呢?
江水根不是傻瓜,用自己的身败名裂,还可能要有牢狱之灾,换和秦书凯丢掉化工园区主任的官帽子,这样的交易,自己实在是亏大了。
退一步说,自己跟秦书凯之间并没有太大的仇怨,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巴结胡亚平引起的,若不是指望着胡亚平能看在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对自己有所提携,自己又何苦要干出这样背后插刀的事情来呢。
只是,若秦书凯真的一怒之下把手里掌握到自己的把柄交给了省纪委,就算是胡亚平想要提携自己又有什么用呢,连在官场的立身之本都没有了,还谈什么进步,谈什么升官。
这样想着,江水根的心里顿时明白过来,眼下的自己,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收拾残局,对付秦书凯的事情是绝对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保护好自己,过着自己的好日子那才是关键。
江水根正要开口跟秦书凯说话,办公室的门被“砰”的撞开了,秘书领着两个肚大腰圆的保安直冲了进来,秘书指着秦书凯对两个保安说,就是他!把他拖出去。
保安立马要冲上来把秦书凯带走。
秦书凯对保安说,江水根,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秘书的意思,如果你的意思是这样,我会出去的。
秘书亲眼看到秦书凯殴打江水根,现在很是牛逼,说,就是我的意思又如何,把这个秦书凯拖出去。
江水根心里想,狗日的,拖出去那么老子什么都没有了,立即开口阻止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没有王法了吗?大白天的不敲门就进来了,还一点礼貌都没有。
保安听了这话,不由回头看着秘书,刚才可是秘书慌慌张张的过来找保安科的人,说是江秘书长的办公室里来了个捣蛋的,让保安上来把人给拖走,怎么现在人来了,领导却是这种态度呢?
秘书也有些矘目结舌起来,这才几分钟的功夫啊,领导的变脸也太快了点吧,眼看着江水根嘴角的鲜血还留着,脸上的五个手指印也清晰可见,怎么着,刚下的指令,他自己却当场否认了呢。
秘书说,秘书长,这个秦书凯无法无天。
江水根立即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一个办事员,有什么资格评价领导高干部,滚,这儿是你一个办事员能插手的吗,狗日的,没有规矩的下属,如此办事老子明天就让你滚蛋。
秘书也是见过些场面的人,自己被骂很是不快乐,尽管心里嘀咕,瞧着江水根两眼凶狠的盯着自己,心知必定是情况发生了变化,于是冲着两位保安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搞错了,咱们还是先走吧。
保安见秘书也改了口,只好有些狐疑的眼神看了这办公室里的三人一眼,转身离开。
秘书跟在保安后头走着,走到门口时,又回转身小心的把门关好。
秘书的心里清楚,江水根秘书长的办公室里刚才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秘书长被人抓住了鸟,却不想对外声张,所以才会转变了态度,只是他明明眼睁睁的看着秘书长的嘴角被化工园区的秦主任打的出了血,难道秘书长竟然就这么大人大量的放过了他?
秘书摇摇头,领导的事情,做下属的还是不管为妙,尤其是这种狗咬狗不知所谓的事情,跟自己无关,又何必去想呢。
少了几个搅局的人,江水根的办公室里重新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静,只是眼下的宁静却让江水根再也没有原先轻松愉悦的感觉,他有些试探性的口气问秦书凯,秦主任把这些材料拿过来,必定是有话要说,还请秦主任有话直说。
秦书凯点点头,显然对江水根现在这种说话的语气还是颇为满意的,看来是个聪明人。
秦书凯顺手拖过来一个座椅,坐到江水根的对面,隔着一张办公桌对江水根说,江秘书长也知道,明天就要开常委会了,胡书记恐怕是心里对我有误会,所以一直想要跟我过不去,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江秘书长只怕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所以,我这次可是特意过来请江秘书长帮忙的。
江水根听了这话,心里不由暗暗叫苦,他心知秦书凯手里握有自己的把柄,他提出什么样的条件,自己都必须要应承他,可是这样的条件,也未免有些太勉为其难了,他可以做得了其他很多事情的主,独独对胡亚平想要对付秦书凯一事,他也不过是个下属,又哪里能阻止胡亚平这个市委书记要做的事情呢?
江水根解释道,秦主任,您也知道,我不过是个市委秘书长,在常委里头也不过占一票……。
秦书凯不等江水根说完,伸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说道,江秘书长,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没有让你帮我什么忙,我只是想要从你这里知道,有关于胡亚平的一些事情,只要江秘书长这次能告诉我有价值的线索,咱们之间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从此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在普安的官场上各依靠本事升官发财,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江水根听了这话,心里不由佩服秦书凯的高明,原来秦书凯竟然是要打蛇打到七寸上,直接攻到胡亚平的命门,只是胡亚平到底有什么命门呢?江水根不由静下心来仔细的想了一会。
此时此刻,只要能保住自身的荣华富贵,不要说让江水根出卖胡亚平,就算是让他出卖关系更加紧密的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这就是人类的一种劣根性,当事情到了最紧急的关头,每个人最关注的总是自身的利益。
人常说,急中生智,眼看秦书凯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想要从自己的嘴里得到想要的东西,江水根一下子真的想出了关于胡亚平的一件事情来。
江水根对秦书凯说道,胡书记毕竟是初来乍到,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可说的,独独在某些方面,的确是有些问题,只是不知道这个信息能不能帮到你。
秦书凯听了这话,问道,你先说说看。
江水根于是压低了声音,把自己知道的一些情况统统告诉了秦书凯。
秦书凯听完了,竟然一下子愣住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事情弄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如果不是今天把江水根给逼到了这种地步,只怕这件事自己岂不是会一直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