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月的观察力非常敏锐。自身经历,加上变异细胞对于潜在危险的感知,使她看穿了这帮幸存者的预谋。
当她从一名正打算好好吃一顿的跟随者手里夺下那块有毒烤肉,不由分说直接塞进距离最近幸存者嘴里的时候,一切阴谋都暴露了。
没什么好说的。杀戮与怒火成为每个人的意识主导。在这群武装到牙齿的精锐跟随者面前,只有砍刀和棍棒的幸存者什么也不是。他们被全部杀死。打扫战场的跟随者除了在死者身上收集物资,还会顺手割断尸体的喉咙————不管对方或者还是死了,总之这个过程必不可少,以防万一。
郑小月以前不会抽烟。这种坏习惯是跟着刘天明才学会。
她知道尼古丁对身体没有好处,就是忍不住想要这样做。愤怒的大脑需要冷静,烟草产生的刺激效果反倒变成了镇静剂。
廖秋走到郑小月旁边,递给她一包从死者身上翻出来的“555”香烟:“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一阵子。”
他们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定居点。虽然刘天明说过集结地点是洛阳,可是郑小月和廖秋都很清楚:现在绝对不是去那里的时候。
无法确定新北京方面的搜索是否还在持续。这是必须正视的威胁。郑小月和廖秋当然不会惧怕普通士兵,可如果对方派出强大的感染体战士,以他们两个人目前的实力,恐怕难以应对。
只能是尽量走得远一些。等到变异细胞对刘天明产生新的感应,那时候在去集合地点也不迟。
郑小月从嘴唇中间摘下香烟,缓慢而沉重地点点头:“天气越来越冷,我们的确应该尽快找个地方过冬。另外,武器弹药也需要补充。现在供应这些跟随者当然没有问题。但是我想把团队规模再扩大一些。”
廖秋觉得这种说法很正常:“你打算要多少跟随者?”
郑小月重新把香烟塞进涂抹着粉色靓丽唇彩的口中,用力吸了一口,带着女性特有的高傲与美丽女子的妖艳说:“十万人,你觉得怎么样?”
廖秋彻底呆住了。良久,才颇为畏惧地摇摇头,语句干黏二沙哑:“你……你该不是在开玩笑吧?”
十万人?
难道要打世界大战吗?
郑小月“格格格格”笑得花枝招展:“当然是在开玩笑。怎么,你以为我说的是真的吗?”
廖秋顿时明白过来郑小月是在逗自己玩,愁眉苦脸的连声埋怨:“大姐啊!以后我还是叫你大姐头吧!你知道我胆子小,受不得刺激。”
“你还胆小?”
郑小月收起笑容,很是鄙视地瞟了廖秋一眼:“你前几天搞上那个漂亮妞的时候胆子就很大嘛!那个女人明明都说不要了,你还硬是拖着她在小黑屋里呆了好几个小时。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可是给了她好几个罐头。还有之前遇到的那些人,第一个开枪射击的也是你。哼哼!你心里想的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
廖秋的表情有些尴尬。
那是前几天发生的事。
简单来说,就是廖秋看中了一群幸存者当中的某个女人,想要用罐头进行交换。本来正常交易也就罢了,偏偏那个女人心眼太多,拿了廖秋的好处又不愿意脱裤子。然后当着众人倒打一耙说廖秋没给钱……郑小月从不插手这种事情。倍感屈辱的廖秋当时什么也没做,也没有争辩。他耐心等到那群幸存者离开一个多小时后,才驾驶“亲密爱人”追了上去。
廖秋杀死了十几个当时帮着那女人说话的幸存者。其余的人四散逃走,廖秋像猫捉老鼠一样追逐那女人,在荒野上奔跑了很久。最后,把筋疲力尽的女人抓住,拖进附近的一间空房,以强悍霸道的方式完成了蹂躏游戏。
最后,他塞给那女人两个红烧猪肉罐头。
当时那女人被吓傻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不明白廖秋为什么要这样做。
其实以廖秋身为感染体的能力,对付普通幸存者毫无问题。他不是没杀过人,只是觉得这种做法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廖秋一直认为自己很有理想。对于女人,玩玩可以,但绝对不能让对方看不起。所以,玩过以后一定要给钱。就算对方不要,也必须强迫着她收下。
这是交易,不是强女干。
你愿意与否并不重要,只要我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就行。
所以郑小月才说廖秋胆子大,非常野蛮。
开够了玩笑,该说说正经事。
“等到安定下来,你找个时间去一趟西北基地。”
郑小月把快要燃尽的烟头远远弹了出去,淡淡地说:“我算了一下时间,馨馨的孩子应该生下来了。如果西北基地很安全,我们就过去暂住。如果那里还是被新北京方面监控,就找机会从基地里弄上一批武器弹药。”
廖秋对此毫无意见:“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先找到其他人?头儿的状态虽然安全,却不知道他具体在什么地方。如果能够把大家聚在一起,那就再好不过。”
郑小月看着远处在死者之间忙碌的那些跟随者,脸上露出微笑:“放心吧!我们肯定会聚在一起。而且情况还会比现在更好。”
……
杨艳红的计划很简单————在碧荷山庄里暂时安顿下来,弄到足够武器和食品,最好再有合适的交通工具,然后就离开这个地方。
她当然感应到了刘天明在某个地方停滞下来的信息,也知道团队首领很安全,暂时用不着前往洛阳。
杨艳红想先找到罗宽。
那个男人给自己的感觉实在太特殊了。病毒爆发前,她从未想过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类型的花花公子。放荡不羁,好色无耻到了极点,却保持着男人必不可少的风度……杨艳红从未想过自己会跟这种男人走到一起,而且成为夫妻。
当然,罗宽直到现在也没管她叫过“老婆”,杨艳红也从没叫过他“老公”。口头上的称谓无关紧要,只要彼此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够了。
当众把一个人活活打死,那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尤其是酒吧里所有人都看见:杨艳红没有使用武器,根本就是用拳头把杨波揍扁,然后一脚踩碎了他的生殖器。
没人再敢打杨艳红的主意。
王燕酒吧里的生意比过去更加红火。
因为杨艳红每天晚上都会过去坐坐。她从那些男人手里弄到了很多货币,足够她每天晚上到这里喝上一杯。
男人们都是这样,无法得到的东西总是最好。不断有男人过来与杨艳红搭讪。当然没人再敢对她说什么亲密接触之类的话。他们采取了另外一种接触方式:礼物。
在这个世界上,女人对于三种东西天生没有抗拒力:漂亮衣服、化妆品、钱。
这条规律同样适用于病毒爆发后的世界。
就算不能把这个漂亮女人弄到手,只要走到近处好好看看,也很不错。何况,杨艳红不是那种天生凶恶的女人。她其实很温柔,只要对方不说过分的话,她对谁都会报以微笑。
比如现在,一个很大的纸盒就摆在杨艳红面前。
淡粉色的礼盒很干净,想要把这种东西保存至今,肯定很是花了一番功夫。盒子很大,里面放着一双黑色绒面高跟鞋,一套“雅诗兰黛”的化妆品,还有一条粗大的金项链。
这样的搭配很是古怪。尤其是那条金项链,一看就是男用款式。
混乱世界很难弄到称心如意的礼物。尽管如此,也足以证明送礼物的人真心诚意,绝对不是随便拿些东西出来糊弄。
这是王燕酒吧里唯一的豪华包厢,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坐在对面沙发上,笑吟吟地看着杨艳红:“我觉得这双鞋跟你很配,穿在你脚上,一定很漂亮。”
杨艳红来到碧荷山庄以后,第一次看到这个叫做肖平远的男人。据说,他是这里的庄主。当然,“庄主”这个名头是他自己封的。也许是武侠小说看多了,总之他就是这里的实际掌权人。
杨艳红倒也来者不拒。她微笑着把礼物收起,随口答道:“谢谢!”
说完,她拿着东西站起来就要离开。
“别急着走啊!先坐下聊会儿。”
肖平远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他用**的眼神在杨艳红身上来回打量,笑声充满了说不出的邪恶:“虽然是送给你的礼物,可是东西却没那么好拿。就这么随便说声“谢谢”就想走……杨小姐,你这种做法真的很令我惊讶。”
杨艳红停下脚步,收起脸上的笑意,冷冷地注视着肖平远:“你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人。”
肖平远非常坦诚,他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脸上充满了控制一切的自信:“这里是碧荷山庄,是我的庄子。很多女人都想成为我的女人,我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看得上。你很幸运,而且也有这个资格。给你的这些只是见面礼,只要答应下来,无论想要什么都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