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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艳红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肖平远:“你好像不知道我曾经在里打死过一个人?”
肖平远不无鄙夷地“哼”了一声:“你指的是杨波?那家伙就是个废物。如果不是看他还有几分力气,山庄也不会收下他那种人充当保安。其实这里很安全,变异生物被墙壁挡在外面进不来,铁丝网也随时可以通电。这里就是一个世外桃源。杨小姐,你得明白是谁给了你这一切。只要是聪明人,就应该做出聪明的选择。所以,你最好不要把我和杨波那种垃圾相提并论。”
酒吧里的旋转灯光在杨艳红身上找出不断移动的彩色斑点,使她看起来充满了诱惑力。抬起手,顺了顺耳边的长发,杨艳红平静地说:“抱歉!我对你没什么兴趣。请原谅我的直接,我不喜欢你。而且我已经结婚了,我有丈夫。”
这里是王燕的酒吧。王燕这个女人其实很不错。杨艳红觉得必须把人情还给王燕。在这里打打杀杀,很是影响生意,也没有那个必要。
“你丈夫大概已经死了吧!”
肖平远仰靠在沙发上,朗笑着说:“还有很多人变成了怪物,能逃到这里的都是正常人,也是很有能力的人。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练过空手道,或者是跆拳道。否则,也不会三下两下就把杨波打倒……还是那句话,既然你拿了我的东西,就必须成为我的女人。这件事情没什么好商量的。跟我走吧!我的房间就在南面山坡上。只要你让我满意了,今天晚上我就……等等!站住!你给我站住!”
不等肖平远把话说完,杨艳红已经转身朝着酒吧门口走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肖平远感到愤怒。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事实上也是这样,在碧荷山庄,肖平远是绝对的最高权力拥有者。他可以决定其他人的生死,手下也有一支绝对服从听命的保镖队伍。
杨艳红对身后的咆哮声根本不为所动。
看着快要走到酒吧门口的女人背影,肖平远脸上露出一丝狰狞,冲着站在身边的几名保镖重重挥手命令道:“拦住她!”
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连忙冲过去,挡在杨艳红面前。为首一人发出充满威胁性的话语:“你最好老老实实听话,否则,庄主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这样的恐吓对杨艳红没有任何效果。
她想也不想就随口说道:“滚开!”
声音柔和,非常平静,仿佛一曲内容与音调难以和谐的音乐。
“混蛋!你说什么?”
为首的保镖觉得受到了侮辱,怒火刺激着身体里血液沸腾,额头两边粗大的血管在不停跳动。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成为肖平远的保镖,强壮魁梧本身就是他赖以存在的资本。可是现在,居然被一个女人所蔑视。
简直不可饶恕。
他想也不想就拔出身上的配枪,指着杨艳红的眉心,用雷鸣般的吼声骂道:“回去!这是肖庄主的命令!”
豪华卡座里,肖平远心安理得看着这一幕。他端起装着葡萄酒的高脚杯,凑到嘴边浅浅抿了一口,脸上的愠怒渐渐散开,露出满足的微笑。
他相信自己今晚可以达到目的。
能打的女人很少,却并非完全没有。和平年代很多女人都练过拳,甚至还有娇滴滴的美女成为格斗冠军……杨波被打死那件事肖平远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身为庄主,他自己和保镖都有枪。就算你的拳头再凶再狠,速度再快,难道能挡得住子弹?
普通人对感染体一无所知。
惯性思维是“狂妄”两个字的生存基础。
突然,杨艳红毫无预兆的动了。
保镖根本不知道自己手上的枪什么时候被夺了过去。他只知道一股巨大的力量笔直撞过来,冷冰冰硬邦邦的金属枪管插进嘴里,砸的牙齿生疼,也挤破了舌头。
杨艳红没有给他考虑时间,直接扣动了扳机。
巨大的枪声在酒吧里引发了连锁反应。头颅被子弹轰爆的保镖连连后退,跌跌撞撞走了几步,一头栽倒。无头尸体带翻了好几张桌子,摆在桌上的酒瓶和玻璃杯“哗啦啦”摔碎开来。一时间,无数尖叫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混乱的人影在跑动。
围住杨艳红的另外三名保镖都没有动手。
他们插在皮套里的枪和弹夹被第一时间夺走。速度快得令人惊讶,就连察觉危险下意识去伸手摸枪的动作,也快不过杨艳红的近身抢劫。
她早就注意到这些保镖身上的武器。之所以没有在与肖平远说话的时候动手抢夺,还是觉得应该给王燕面子,不想在酒吧里制造混乱。杨艳红已经想过,只要离开酒吧,就去肖平远的居所————他不是说过嘛,就住在南面的山坡上。
可惜,良好的愿望总是无法实现。
转过身,杨艳红把所有手枪和弹夹迅速装进礼盒,朝着坐在沙发上目瞪口呆的肖平远走去。
反正已经撕破了脸,就没必要在顾忌什么。
“你……你想干什么?”
肖平远声音沙哑,眼睛里充满了恐惧,酒杯举在空中怎么也无法放下。耳朵听到的传闻肯定没有亲眼所见那么具有震撼力。他一直相信自己有办法拿下这个漂亮女人,也认为可以用物质加暴力的方法迫使杨艳红主动爬上自己床。然而血淋淋的残酷现实击碎了一切幻想————这个女人根本不是想象中温柔可爱的小猫咪,而是一头拥有吃人能力的雌性暴龙。
杨艳红根本没兴趣回答这种问题。
她弯下腰,曼妙的身材从近处观看充满了迷人风情。
俯低身子……可惜酒吧里灯光昏暗使很多美丽风景无法显示,否则一定可以透过衬衫领口看见雪白粉嫩的大片肌肤。
紧身包臀短裙与高跟鞋搭配,使这种动作充满了女性魅力,也让这一幕成为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必须目不转睛仔细看完每一个细节,甚至成为永远刻画在脑海深处的画面。
一切都只是为了从肖平远腰上夺过他的配枪,以及插在枪套外面的弹夹。
手枪是普通的军用款式,威力根本比不上此前使用的大口径突击步枪。可是无论如何,总比砍刀棍棒之类的冷兵器好得多。
很快,杨艳红带着自己的丰富收获,离开了酒吧,留下一片混乱,以及坐在沙发上呆若木鸡的山庄主人肖平远。
……
这注定了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杨艳红并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错。一种专属于感染体的高傲,正在她的思维当中建立起来。男人觊觎女人当然算不上是罪恶。可是用暴力胁迫,就是绝对不能忍受的行为。
房间里放着十几个满满当当的麻布口袋。里面装满了粮食,以及各种不同类型的食品。所有东西都是这段时间杨艳红的收获。她什么也没有付出,大部分是山庄里男人们主动送来的礼物,也有少部分是自己抢劫所得。
比如那几只尚未开封的罐头。
五支手枪,大约一百发子弹。
这些东西应该算作是礼物的一部分。当然,杨艳红更喜欢那套“雅诗兰黛”。这才是混乱世界里女人最喜欢的东西。
“咚咚咚!”
外面传来了急匆匆的敲门声。
打开房门,杨艳红看到一张焦急的面孔。那是自己认识的一个舞女,也是在王燕酒吧里“做生意”的一个女人。她脸上全是惊恐,声音带着哭腔:“杨姐……你……你快去看看吧!他们要杀了燕子姐。”
杨艳红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响,连忙问道:“谁要杀燕子?”
这里指的是王燕。
“是肖庄主那些人。”
舞女显然是从酒吧一路跑过来,连呼吸都无法调匀:“你快去救救燕子姐,否则她这次死定了。”
……
酒吧里的混乱已经平息,酒客与舞女都被撵了出去。屋子中间的大灯亮着,音乐也被关闭。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此前被杨艳红开枪射杀的保镖尸体被放在门口,血迹尚未干涸。
肖平远抓住王燕头上盘好的头发,将她硬生生拖到沙发旁边,不顾这个女人声嘶力竭的惨叫,抡起拳头,朝着她柔软的腹部狠狠砸去。
王燕觉得眼前直冒金星,冷汗疼得从身体所有角落里全部涌出。视线瞬间变得黑暗,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光亮。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地上蜷缩下去,所有神经都在抽搐,就连大脑也不再听从使唤,拼命发出疼痛的信号。
“贱1货!为什么不照我说话做?”
肖平远卷起衬衫袖子,再次抓住王燕的头发,朝着她脸上连续砸了几拳,暴怒连声:“我已经说了,让你在她的酒里下药,你为什么不听?”
能当庄主的人都很精明,至少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肖平远知道杨艳红很厉害,所以他做了两手准备。送上礼物的同时,也暗中要求王燕在杨艳红的饮食里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