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索夫对“我们”这个词非常敏感。他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不光是你一个人?”
曹新能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们的首领很强大,我们的人数很多,无论力量还是数量,都要远远超乎你的想象。”
“见鬼!为什么我以前从未听说过你们的名字?就连病毒爆发前的和平时期也没有。”
弗拉索夫神情激动:“感觉你们就像是突然之间从地里冒出来……多告诉我一些你们的事情。还有你们的首领。他比你还要强大吗?他能做到什么程度?一拳砸碎大楼?还是像电影里的超人,单手举起一架波音飞机?”
曹新能没有直接回答:“耐心点,既然你答应合并,那么我也不会让你吃亏。你会得到这种力量,你会亲眼看见的。”
感染体神秘的连带关系正在发生作用。
尽管刘天明在沉睡中默默修复,可是来自他的基因信息却可以被其他人察觉。他们知道他在沉睡,也能清清楚楚感受到刘天明的愤怒、不甘与狂暴。那是一种复仇的强烈欲望,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决心。
我要变得更加强大。
无论天空、大地、海洋,都不再成为束缚我脚步,乃至身体的外界障碍。上次那种在飞机上被导弹攻击,眼睁睁看着飞机坠落却无计可施的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第二次。
这是来自变异细胞的呐喊,也是宿主主观思维的强烈支配效果。
变得强大有很多途径。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吞噬,服用更多的生物营养,进化到更高的等级。
还可以通过其他人变得强大。
那是团队的力量。
新北京基地为什么占据全面优势?
当然是因为他们拥有海量资源,掌控着数量庞大的军队,以及感染体战士。
既然大家分散开来,暂时无法集中,那就索性面对现实。
然而,每个人,每个团队核心成员都有自己的任务。这是通过变异细胞感知产生的理解————尽你们最大的力量,聚集起更多的跟随者。
收集武器和粮食,开辟一个个稳定的后勤根据地。
从现在开始,生物战争不再局限于感染体和凶尸,也包括人类幸存者。尤其是我们,“怒雷”的名字会一直延续下去,我们的跟随者数量会成千上万,浩浩荡荡。
弗拉索夫的帮派实力强悍,他手下拥有战斗能力的人多达上千,还有一个设施完备的军工厂。
曹新能已经喜欢上这个地方。他决定以黑帮为基础,建立一支军队。
说不定,这也是“怒雷”的第一支军队。
……
杨庆国的肉铺规模扩大了。
上个月,他就砸开院子围墙,把前、中、后三幢屋子连在一起,形成一个占地面积超过上千平米的巨宅。
说起来,这件事情其实不怪杨庆国。
人类的某些行为真的无法用语言解释————这个居民点里所有人都是幸存者,而且还是经历过生死,每个人都很能打的那种。当疯狂与暴虐暂时被平静掩盖下来,这些人心底的欲望就开始发酵,逐渐膨胀。
柳凤萍很漂亮,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
漂亮女人从来都是吸引眼球的焦点。和平时代如此,美女匮乏的混乱世界更是这样。
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偏偏住在杨庆国前后隔壁的邻居不信邪。尤其是前面那一家,两层小楼里住着六个男人。他们当然不是亲戚关系,但是也没少做跟同一个女人发生亲密接触之类的事情。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相当于表兄弟。
叉烧做的越来越有名,杨庆国的烤肉技艺也越来越精湛。有一天,六个男人外出做了笔大生意,弄回来很多瓶装酒。小楼里喊喊叫叫乱了一天,就连附近的空气都弥漫着酒精气息。这种场合光是喝酒却没有下酒菜很是难受,于是到了傍晚,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敲开了杨庆国家门,讪笑着问还有没有卖剩的叉烧?正好那天杨庆国刚回来,在房间里忙着吃饭,柳凤萍就出来开门,顺便把剩下的烤肉全部卖掉。那男人当时看见柳凤萍眼睛就直了,也可能是被酒精麻痹导致舌头发大,连话都说不清楚,只是把抱在手里装酒的纸箱(货币)往地上一放,接过烤肉转身就走。
酒精会让人变得迷乱,丧失理智。
杨庆国也算是凶名在外,附近的人们都知道这家伙烤肉生意的原料是什么。住在前面的六个男人自然也不例外。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痴心妄想的人————买肉的男人回去把事情一说,重点当然是放在柳凤萍身上。什么“卖肉老杨的老婆真他吗的漂亮那身段那脸蛋那动作简直招人迷死不赔命我跟你说我就没见过这么有风情的女人而且很会打扮穿着白衬衣******下面还有一双吊带丝袜……”
肉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一帮被酒精麻醉的疯子吆五喝六下了楼梯,想也不想就拿起棍棒刀子之类的武器,咆哮着砸开了杨庆国家的大门。
“老杨,把你老婆交出来。今天晚上老子要她跟我睡觉。”
“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居然有这么漂亮的老婆,真特码的不公平。老子四十多岁的人了,到现在还不知道漂亮女人是什么味道。今天我要开开眼,好好爽一下。”
“都他吗的别跟我争,老子第一个上,你们都在后面排队。谁要敢跟我争,老子就一刀剁了他!”
“放屁!明明是我在前面,是我先看见老杨老婆的,麻痹的你算老几?”
“****的你是不是要嘴硬?信不信老子先把你下面那根东西割下来?你在前面……前面你嘛个鸡爸。”
“不要吵了,人都还没到手你们就乱七八糟叫个鸡爸!都听我的安排,先把老杨抓起来,然后把门关上,最好还是先让老杨老婆跳舞,让大家乐呵乐呵。那个……你们觉得跳脱衣舞好?还是跳钢管舞好?”
“钢管舞?哈哈哈哈!老子下面这根就是钢管,让她过来抱着跳!”
一帮人嘻嘻哈哈嚷个不停,杨庆国闷闷不乐开门以后就没再说过话。院子里的空地面积很大,柳凤萍也听到吵闹动静走出来,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从下至上的观看角度本来就符合人类美学,她看起来比平时要漂亮得多,越发刺激着这些喝多了酒昏头昏脑暴徒的肾上腺素与荷尔蒙分泌。
他们并不认为杨庆国会对自己构成威胁。虽然这家伙身材魁梧,又是干得杀人卖肉行当,但这并不足以抵消人数方面的劣势————他只有一个人,我们这边却是足足六个。感觉就有点儿像是武大郎和西门庆。反正,你老婆今天晚上我们要定了!
没有任何预兆,杨庆国慢慢走到最后一个走进院子的男人面前,以闪电般的速度伸出左手,直接绕过男人脑后。那个男人有些发懵,只觉得膀大腰圆的杨庆国矫健得就像一只猴子。他的右手像蒲扇一样巨大,直接掩盖了整个视线。
那是一股堪比旋风的力量。毫无抗拒能力的男人仿佛被裹入了龙卷风暴,脆弱的脖子“咔嚓”一下折断,以一百八十度的诡异姿势瞬间转朝身后,当场失去知觉。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前面五个人丝毫没有察觉。
杨庆国用同样的方法干掉了另外三个。
杀的人多了,扭脖子这种行为就会变成习惯。人类的咽喉其实很脆弱,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牢固。
这些男人喝多了酒,感知能力下降到最低。醉醺醺的他们眼睛里只有柳凤萍,脑子里剩下的念头就是“谁也不准跟我抢”。谁也没有发现来自身边的声音忽然变少,原本吵嚷混乱的噪音很快消失。尤其是走在前面的最后两个男人,身体发热,耳朵也正在变红,根本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
说起来,也是杨庆国自己不小心。他在放倒第四个男人的时候,动作稍微大了些。那个脖子被彻底拧断,头颅向后翻转的家伙摔在地上,坚硬的手肘恰好落地,发出“扑通”的响声。
距离很近,前面两个男人都听到了。他们不约而同转过身,看到了四具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彻底失去知觉的尸体。
柳凤萍站在台阶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是嘴角比之前稍微翘起,显然对杨庆国笨手笨脚的杀人过程很不满意,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这是妻子对丈夫的专利。
杨庆国觉得很郁闷。他不可能再向之前那样趁着对方猝不及防偷袭。拧断脖子是一门技术活,这需要目标本身的配合,还需要角度和目标肌肉软硬程度的判断。无法可想的杨庆国只能拔出挂在后腰上的杀猪刀,左手搂着距离最近,也是刚转过身的那个男人肩膀,一声不吭就将尺把长的雪亮刀刃“嗖”地刺了过去。
他不喜欢割喉。那样会弄得到处是血。
柳凤萍喜欢干净,见不得院子里有血污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