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戏该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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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启刚紧急回到东州。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他真没想到,孟子非会跟林若真走得那么近。在他回来的路上,孟子非一个接一个地给他打电话,温启刚自然没接。还接什么呢?会所门口那一幕撞进他的眼帘后,温启刚就知道,孟子非这出戏该收场了,再不收,还不知会惹出什么事。
众叛亲离!
当所有的预感被一一证实,所有的怀疑都变成现实摆在眼前时,温启刚突然感觉到从没有过的惨败,用人的惨败,信任的惨败。一种强烈的宿命感朝他袭来,他哈哈大笑。笑完,眼泪就出来了。
我这干的都是什么事啊,用的又都是什么人?!怎么跟黎元清和唐落落交代,又怎么面对好力奇这么多员工?他把自己骂了一百遍一千遍,一双拳头狠狠地砸在桌上。本来他是想骂孟子非的,结果话出口,却成了:“林若真,你到底想怎样,难道我温启刚忍让得还不够,你让我退到什么地步才肯放手?”
高静从香港拿来的那张照片并不是假的,更不是PS出来的。温启刚的确见过林若真,还不止一次。早在粤州华仁还没向好力奇出手的时候,林若真就从香港赶过来,非要缠着跟他见面,扬言如果温启刚不见她,她就找到好力奇去,把好力奇搞个天翻地覆。温启刚怕了,在东州一家法国人开的酒吧,两人见了面。那是温启刚到内地后,两人第一次见面。林若真老了,尽管妆术一流,打扮更是前卫,可眼角细密的皱纹还是暴露了她的年龄。在林若真眼里,温启刚也是一脸风霜。于是,她情不能抑地说:“回去吧,跟我回香港,甭在这边瞎折腾了。”温启刚笑笑,拿开盖在他手背上的那只手说:“我不是折腾,我在这边挺好的,你看看,公司现在有了规模,‘宝丰园’也正在得到消费者的认同。”
“算了吧你,就黎元清那个人,能折腾出什么好事来?启刚,他是害你,利用你,懂不?你不能太死心眼,哪天他把你这点才华榨干了,一脚踹了你,你找谁去?”
“不会的,没那么惨。”温启刚彬彬有礼,说话温文尔雅,虽是在拒绝,但又不敢太尖利,怕刺痛林若真,给她爆发的机会。
可最终林若真还是爆发了,苦口婆心半天,温启刚一点回香港的意思都没有,还劝她死心,说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他们现在是两个无关的人。
“无关?启刚,这话你也说得出口?好,现在你出息了,成公司老总了,在内地扬眉吐气了,就跟我没关系了。以前呢,这话以前你怎么不说,在拿走我心的时候你为啥不说?”
温启刚最怕她这样。不爆发时,她是极有魅力的,内敛、含蓄,女性的温柔加上洒脱的气质,会让她以另一种面目出现在客户眼前。温启刚还记得早年陪她参加商务谈判时的场景,她要么别有趣味地用手托住下巴,做出一副乖乖猫的样子,专注地倾听客户的述说;要么绽开笑脸,神采奕奕地给客户讲她的商业梦想。那时她留着长发,听客户说时,长发垂下来,掩住一半脸,半明半暗的另一半脸引人遐想,给人梦幻感;自己说话时,她又喜欢时不时地伸手捋一下头发。她的动作优美极了。温启刚相信,不少客户就是被林若真那飘逸优雅的动作迷住的。可她一旦爆发,一旦被激怒,就立马变得像狮子,什么恶毒她就冲你说什么,不把你咬得血淋淋的,她绝不过瘾。
那次林若真还是跟温启刚吵翻了,在那家酒吧骂了足足有半小时,最后威胁道:“我最后跟你说一遍,要么跟我回香港,结婚生子,我把盛高全部交给你,随你怎么经营,要么,呵呵……”她突然冷笑起来,那笑声令温启刚毛骨悚然。笑到一半,她突然打住,更为冷酷地说,“我就陪你玩到底!”
那次温启刚采取了妥协策略,他是怕林若真赖在东州不走,天天烦他。这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跑到公司大闹也说不定,温启刚只能采取妥协的办法,他说:“行,你先回去,容我想想,把这几年理清楚,然后给你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到现在都没给,给不出。林若真一再坚称温启刚是爱她的,很爱,不然,那些年温启刚不会那么对待她,不会那么细致入微地关心她,更不会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倾听她的苦,抚慰她无助的心灵。
“你是爱我的,是不,启刚?我早就感觉出来了,你爱我,爱得那么细致、那么深刻,我身上的每一个缺点,都能在你手里融化。没有你,我真的到不了今天。”这样的话,在温启刚还没结婚的时候,她不知说了多少遍。
“都怪她!以前我只当她懦弱,是一个值得同情的人,没想到她如此卑鄙,亲手毁了我的幸福不说,还要把你也当成殉葬品!”这话是在骂她的母亲蒋婉仪。每每想得到温启刚而又得不到时,林若真就会控制不住地将怨气和恨发泄到母亲蒋婉仪身上。她认定,自己这辈子的幸福就是被蒋婉仪毁掉的。这个怯懦而又猥琐的女人,一无是处,自己一生没得到爱,所以就变态地想方设法毁灭别人的爱。当初欣然地把她送给汪铭,就是蒋婉仪的阴谋之一。后来在她最需要温启刚的日子里,蒋婉仪又唆使自己的侄女嫁给温启刚,从此让她的爱情无处可放。
“她就是一阴谋家、变态狂!还有那个孟君瑶,心甘情愿做她的帮凶,凭什么啊!”林若真说到最狠的时候,就连带着把孟君瑶也辱骂一番。在她眼里,孟君瑶是第三者,是破坏她幸福的凶手。要不是孟君瑶听从她母亲的话,抢先一步嫁给温启刚,她这辈子就不用走这么多弯路,更不会拿一生的精力来算计这场爱情。是啊,细想起来,林若真似乎打二十一岁起就开始算计温启刚的爱情了,她这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都搭在了温启刚身上。每每想起这些,林若真就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将温启刚咬碎。温启刚心里发出尖锐的疼痛。他能原谅林若真骂自己,但绝不容许她说孟君瑶一个不字。不只是林若真,谁都不行!
那次在酒吧,林若真又歇斯底里地诅咒起孟君瑶,说她该死,是报应,是上帝对她最美的惩罚。“你给我闭嘴!”温启刚的拳头捏得嘎巴作响,要不是在公共场合,说不定那一拳头就砸在林若真隆过的鼻子上了。
林若真非但不怕,反而越发叫得凶:“我为什么要闭嘴?我就要诅咒她,天天诅咒她!她抢走我的男人、我的爱!”
“林若真,你这毒舌妇,你不配提她!”温启刚一冲动,将手中的酒杯摔到地上,一双眼睛对林若真虎视眈眈。林若真成心想激怒他,也摔了杯子说道:“你心里还有她,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恶狼,居然还忘不掉她!温启刚,我跟你没完!”
他们的争吵往往就在这几个人之间展开:林秉达夫妇,加上无辜的孟君瑶,有时候也会把黎元清和唐落落拉出来,作为他们吵架的调剂品。林若真骂到疯狂时,会把唐落落一并捎带进去。她跟唐落落所谓的“秘密”,就是在她失控后叫嚣时让温启刚知道的。
温启刚的心很重。他知道林若真想要什么:一个完整的他,不能打任何折扣,感情上更不能有丝毫保留,必须用全部身心去爱她,去保护她。温启刚用了“保护”这个词。是的,她需要保护。这是一个男人对林若真最真实的看法与评价。她是个被人伤害过的人,那颗心早已支离破碎,没一处完整,好在这些年她以超人的毅力和近乎自虐的方式对自己做着修补。她的事业非常成功,这一点温启刚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好力奇,目前也根本无法跟盛高相比。林若真在投资界和香港饮料市场创造出的佳绩,还有掀起的林氏旋风,都令温启刚望尘莫及。就连黎元清谈起她时也赞不绝口,声称这女人简直就是奇人。温启刚知道,林若真之所以有这些成就,其实是与她残缺的心灵分不开的。敢下手,敢狠,敢冒险,“三敢”成就了她。而他们做事总是瞻前顾后,考虑越多失去也就越多,这在商业上是一条铁律。商业本身就是一项冒险者的竞技,九个人的失败成就一个人的辉煌。任何形式的瞻前顾后都会错失良机,因此,林若真能赢也就在情理之中。每每想及这些,温启刚就怀疑自己,对这个女人,是不是心里真有想法?但他很快就否定了,不,不可能!但真要让他跟林若真真刀真枪地干,他又犹豫得下不了狠心!
这段时间,温启刚看似是缜密布局,从外围清剿,层层逼近林若真,逼近盛高,实际上他还是在犹豫,在矛盾。他怕伤到她,真的怕。动作之所以如此迟缓,与他内心的那份纠结是分不开的。他还异想天开地想找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让好力奇成功解困,从重重包围中冲出来,又不伤及林若真,或者把伤害降到最低限度。他的这点小伎俩偏偏让高静看穿了,高静那天冲他发火,无意中责问他一句:“你到底是在打击她,还是在保护她?”温启刚竟然结舌,半天回答不了。后来又换回高静更狠的一句:“难怪人们都要怀疑你,原来你心里真是有鬼!”
我心里有鬼吗?不止一次,温启刚这样问自己。他自己给出过答案,但又否定了这答案。
看清别人容易,看清自己真是难。温启刚真的不能承认,他心里一点也没有林若真,有!而且越到后来,他越明白,那些年,他真是爱着林若真的!
这很痛苦。
温启刚后来又见过几次林若真,都是在香港。只要他去香港,林若真一准能打听到他,而且将他堵在酒店门口。有一次,林若真跟他吵了架,抓起酒瓶狂灌,结果灌醉了,没办法,温启刚只能照顾她一夜。第二天一早起来,林若真第一句话就是:“刚,昨晚好幸福哟。”说完,林若真羞答答地去了浴室,好像昨晚真跟温启刚幸福了一宿似的。也是在那次,林若真提出,让他提前进入盛高董事会,先在公司挂名,担任总顾问,或者独董,总之就是要让他的名字出现在盛高的公报上。温启刚严词拒绝,结果又惹恼了林若真,林若真差点从二十二层楼跳下去。
她是做得出来的。她要是疯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想想看,她能从父亲手里将公司夺走,还把林秉达扔在一边不管,几年不去看一次,任其自生自灭,哪怕媒体讨伐她,她也照狠不误。当年正是因为她的狠,母亲蒋婉仪才含辱自杀,她竟连葬礼都不参加。这样的女人,什么事做不出来?温启刚见一次怕一次,每次见完都要提醒自己,再也不能见,绝不能有下次。可是,可是到现在,他也做不到。当然,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妻子孟君瑶的死。孟君瑶当年是遭遇车祸离世的,车祸现场很惨。可是后来,温启刚总觉得那场车祸非常蹊跷,老感觉哪儿不对劲。于是他一步步地去寻找真相,直到有一天,对他此生不错的蒋婉仪突然跪在他面前,求他别查了,就让君瑶安静地去吧……
“君儿已经走了,人死不能复生。启刚,你就行行善吧,不要再折腾了,难道你非要折腾得活人都不安生,都背负上沉重的十字架,你才心安?”
温启刚是没再查,没让别人背上十字架,但这些年,这个十字架是他一人背着。他见林若真,就是还抱有一个幻想,想从林若真口里证实一件事。
可能吗?实践证明,他这个梦做得有点痴、有点痴啊。
上次在粤州见林若真,完全是意外,事前温启刚根本没那样的想法。自从得悉林若真跟华仁建立这样一种关系后,温启刚心里的那点梦、那点幻想就彻底死了。可是,有些事根本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就在那次,温启刚见到了一个非常特别的人,粤州企业界曾经的风云人物,全国十大优秀企业家,姓穆,人称穆老。只是他现在已经退出江湖,隐居养老去了。穆老是温启刚在内地崇拜的少数几个人之一,是他的导师,更是良友。温启刚刚到内地时,穆老还在疆场上驰骋,统领着三万人的大企业,每年都在创造神话。穆老善谈,又乐意跟年轻人交朋友,身边常常聚集着一帮年轻人,温启刚算是他比较欣赏的一个。对内地企业的生存与发展环境,还有各式各样的明规则、潜规则,穆老不只是掌握得透,更是能一语破的。温启刚这方面的长进,很大程度上是得益于穆老。温启刚跟穆老也有段时间没见过面了,那次穆老正好在粤州,参加朋友的七十大寿,听说温启刚来了,非要见一面。温启刚还像以前,将好力奇面对的种种困境和机遇一并道给了穆老,把自己的想法也告诉了穆老。穆老沉思良久,道:“你说的这些,部分我已听到了,部分还没有。不管听到没听到,我都相信是真的,因为就我的经验,你温启刚不会说假话。既然你提到了华仁,还有香港盛高,我就把自己掌握的一些信息告诉你,这里面跟你说的是有出入的。我希望你听过之后能作出正确的决断,不要因你的失误把公司带进死胡同里。”
那晚穆老着重纠正的,是温启刚对华仁的判断。穆老说:“外界都嚷嚷,华仁让香港盛高算计了,这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要么是没看到,要么就是被假象迷惑了。”
“你真以为华仁有这么弱智?”穆老突然反问温启刚。
温启刚摇头,后又点头,因为这个谜他也没解开。
“没那么简单。”穆老笑着说,“姜华仁我还是了解一些的,也打过一点交道,虽不多,但足矣。了解一个人不是要了解他的全部,那做不到,只要掌握他最基本的东西就行了。据我的判断,华仁跟盛高,互相算计、互相利用,互相设局、互相欺诈,至于最后谁能赢,目前还很难说。据我的分析,盛高输的可能性要更大。”
“盛高,为什么?”温启刚当时就急了,盛高怎么能输呢?在他看来,盛高这局做得天衣无缝,林若真是稳操胜券的。可穆老后面说出的话,就让他彻底傻眼了。
“这里面有两样东西你要搞清楚:第一,华仁的底子。都说华仁是大集团、大公司,实力雄厚,那全是空话。华仁只是个花架子,核心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加上这些年姜华仁膨胀,四处铺摊子,把企业原有的那点元气都损了。因此,就算盛高不进入,华仁迟早也是一死,救不活的。但华仁不能死,死了那么多利息谁还?还有员工,社会问题一大堆,怎么办?这样的企业不能被淘汰,不是它们还有价值,而是它们把银行和政府绑架了,死不起,必须想办法救活。但这些企业确实又救不活,怎么办?转嫁!”
“转嫁!”温启刚心里叫了一声。
穆老又回到原来的话题:“还有第二点,你要看它甩出的是什么。华仁甩给盛高的是白石湾的两个特大型项目,都说是肥肉,我觉得不是。吃到嘴里的才叫肉,吃不到嘴里的,只是诱饵。”
“哦……”温启刚似乎被穆老带到了一个光明处,能看到一点真相了。穆老又说:“白石湾是什么,越级项目,但又是纸上谈兵。我们判断一个项目,首先要看这项目能不能实施,可眼下大家都不这么看,评价项目只盯住利润。再大的利润,项目如果实施不了,从哪儿来?”
“白石湾实施不了?”温启刚急不可待地问。
穆老没急着说话,稍作沉吟,喝了口茶,等温启刚不那么急了,才慢悠悠地道:“这项目天王老子也做不了,它就是一个假设,一个概念炒作。”
“这样啊——”温启刚的脊背上唰地有了冷汗。
“你再想想,为什么只有香港盛高能从姜华仁手里算计到这两个项目?不是盛高有多大能耐,也不是你说的那个林若真有什么超人本领,答案只有一个字:傻!”
“傻?”温启刚惊大了眼睛。
“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启刚,你按常理想想,白石湾那两个项目要真是一块肥肉,内地这么多企业,不,不说内地,就说粤州,实力在华仁之上的有多少,它们为什么不插手,偏要等一家香港企业来接管?”
温启刚被穆老说得越发毛骨悚然。
“您是说,有人欺负林若真对真相不了解?”
“除了这样,还能怎么理解?而且我听说,有关方面正在商议要叫停白石湾项目,先天不足嘛,根本不可能实施的项目,一再炒作,将来真出了大问题,谁担责?谁也担不了嘛。”
“真要叫停,盛高可就损失惨重了。”温启刚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叫停,她也会输个精光!”穆老突然加重了语气,很肯定地说。见温启刚又翻白眼,他笑了一声,“知道为什么吗?我想,你肯定不知道。白石湾项目的手续压根就不全,只批了一半,另一半还压着没批。是有人为了让盛高上钩,弄了假批文!”
“啊?!”
这下温启刚真是坐不住了,忽地就从椅子上弹起来,这样的内幕,他可真是闻所未闻啊。半天,他又不甘心地问:“既然如此,乔四为什么会参与进来呢?这些事瞒得了别人,瞒不了乔四啊——”
“你是说那个乔建军啊,天海,它就是一托儿,人家一引见,几千万中间费拿走了,将来出了问题,能追到他头上?”
“托儿?”穆老这话真是太令人感到意外了,温启刚从没把天海往这个方向想。但他又觉得穆老说得很有道理,天海这些年其实一直在扮演这样的角色,因为它大,因为它有背景,因为它能干成别的企业干不成或不敢干的事。真出了问题,天海一定会脱得干干净净,哪个敢追天海的责?温启刚这么想着,脑子里又蹦出林若真那张脸来。自命不凡的林若真要是知道真相是这样,还不得疯掉?
“三簧!”穆老重重地说,“以前他们顶多演双簧,这次合演了三簧,狠啊!商场上这些事,真是让人看不透。我老了,胆子也小了,不敢接着玩了。你最好还是奉劝那个姓林的一句,别玩太大,她是能拿下华仁,但能拿下天海?能拿下想甩包袱的人?”
温启刚这才恍然大悟。真正想甩包袱的不是姜华仁,姜华仁玩到今天,啥也不怕了,他怕什么呢?怕的是别人,是当初扶持了他的那些人,这才是给林若真下死套的人!
死套啊。
不见林若真是不可能了。穆老这番话,动摇了温启刚。他不能装,也装不住。
于是第三天晚上,温启刚主动打电话约林若真,本来是想把事情简明扼要地讲给她,至于怎么补救,怎么脱手,他真的无能为力。谁知,林若真根本不想听这些。林若真还跟以前一样,见面就说让温启刚跟她走,立刻离开好力奇,到盛高任职。说话间还讲了一大通盛高的未来,讲到激动处,竟手舞足蹈起来。从她得意忘形的样儿,温启刚就知道,说啥都晚了,这人昏了头,还真以为内地做企业跟香港一样。可温启刚没想到,这晚他们的见面居然被人拍了照,这都是林若真刻意安排的。林若真当时已经知道唐落落派了人去香港查她,于是将计就计,上演了一场亲昵戏,让那边把照片给了急于要查到真相的高静。唐落落在办公室抱着照片大哭的时候,林若真正躺在宾馆舒适的床上大笑呢。
笑吧,就怕将来有一天,不,不是将来,是马上,你会哭着撞墙的。
对不起,温启刚还是放不下林若真,又在为她担忧了。
不管怎样,公司内部的事都得处理了。该准备的都已准备足,就等温启刚亲自操刀做大手术。
温启刚把黄永庆叫来。黄永庆萎靡不振,面色发黑,头发也没梳整齐,感觉是几天没睡好。
“怎么回事,你的精神呢?”温启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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