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坚定目标

鸣人：“如果我学宇智波斑那样，将全部忍族打一顿, 他们会安静下来吗？”

佐助听到这句话时非常惊讶。

一瞬间他甚至以为鸣人被宇智波斑附体了。

毕竟鸣人本身并不是一个喜欢打成共识的人。

不过很快佐助就反应过来, 不由得冷哼一声：“当年你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鸣人茫然脸, 他歪头：“我怎么做了？”

佐助呵呵：“我离开木叶村，你追着我到处跑, 说要么一起死要么跟你回村，你不就一直在动手吗？”

想想也是日了狗了，村子里那么多王八蛋做糟心事, 鸣人倒是会用语言沟通, 轮到自己了, 混蛋鸣人就只追着他打。

提到这事鸣人也觉得自己委屈。

他气呼呼地说：“我都要和你磨破嘴皮子了，你听都不听直接上手, 我能怎么办？”

当然是先打了再说啊。

佐助冷漠地说：“你说的都是什么鬼话？我听了才是脑子进水。”

鸣人卡了一下, 他耷拉着脑袋, 讪讪地说：“我那时什么都不知道嘛, 你也从不告诉我。”

以前没人教，他自然是真的不懂嘛。

“告诉你有用吗？”

佐助一针见血：“作为木叶的九尾人柱力, 鸣人, 你从不仅仅是你自己。”

九尾人柱力可是忍村的财产。

鸣人沉默了一会才说：“佐助也是啊, 你是宇智波佐助。”

佐助挑眉：“我生而为宇智波。”

“……我明白的。”鸣人闭了闭眼，他想起村子里的栗木奶奶，想起千手辉, 想起小纲手……

直到在这个世界的千手家族长大，鸣人才深刻明白了什么是家族忍者。

他加重语气, 重复说：“我明白的。”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再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鸣人突然侧脸看着身边的人，小声说：“佐助，你现在开心吗？”

佐助先是垂眸，他看了看挂在腰间的云忍护额，然后他抬头看向远处，远处大雾弥漫，街道和忍村在大雾中若隐若现。

但佐助却仿佛看到了同样被云雾笼罩的雷山，那一座座高耸的山巅有很多宇智波来回跳跃，那是他的家族居住的地方。

“……嗯，很开心。”

佐助如此说着，语气有着他自己也没察觉的释然和坦承：“鸣人，我曾经拥有全部，然后在一夜之间一无所有。”

“得到和失去，爱与恨，希望和绝望，我都闯了过来。”

“现在的我，很幸福。”

鸣人听后怔怔的，半晌，他忍不住抬手捂脸。

眼角处有湿润的泪水划过，他潸然泪下，声音哽咽。

鸣人：“……啊，这可真是太好了。”

在听到佐助说幸福的时候，鸣人心底由衷生出一股强烈的悸动。

这种开心是那么畅快欢欣，让他差点维持不住影分身。

“佐助，你能得到幸福，真是太好了。”

鸣人只能不断重复这句话，他说：“看到你这么开心，我就放心了。”

好像佐助能幸福，鸣人就再无遗憾。

佐助没说话，他看着披着小樱壳子的鸣人不断擦眼泪，最终叹了口气。

“我有没有说过？”

佐助抬手拍了拍鸣人的脑袋，目光看向未知的远方，耳朵有点发红：“其实之前看到你，我很高兴。”

“鸣人，是你的存在，让我那十年黑暗人生中多了一丝光彩。”

佐助嘴角弯了弯，他微抬下巴，回头对着鸣人露出了一个清隽秀美的笑容：“所以别哭了，你笑起来的样子很耀眼。”

鸣人的眼睛微微睁大，他看着笑着的佐助，半晌都没回神。

自己的笑起来很耀眼吗？可是佐助一定不知道，他笑起来的样子美极了，眉梢眼角都带着幸福和平和，看了就想要守护这样的笑容。

这一刻，鸣人的心砰砰得跳动起来。

他突兀地就明白了一件事。

他不远万水千山，跨越空间和时间，想要见到佐助，并非是为了让佐助和他回木叶村。

他啊，只是想见到佐助，只是想看到佐助露出笑容，如此而已。

鸣人闭上眼，许久后才睁开，他轻声嗯了嗯，尽量露出灿烂的笑容：“好，那我以后一直笑着。”

佐助看着鸣人脸上的笑容，原本好看的表情变成了无语。

“……你还是别用小樱的脸这么笑了。”佐助评价说：“她这么对我笑了六年，忍校时我快烦死了。”

要承认一件事，忍校时代的小樱是真·花痴，很烦人的。

鸣人：“…………”

将我的感动还给我啊混蛋！！

鸣人气恼地扑向佐助，佐助随手一巴掌将鸣人拍下房顶，看着鸣人为了维持分身不消散而咕噜噜乱滚的样子，佐助又忍不住笑了。

真是个笨蛋。

鸣人气鼓鼓地在地上瞪佐助，比划了一个你给我等着的手势后，怒气冲冲地走了。

等他走到街道拐角，避开了佐助的视线后，鸣人的速度立刻慢了下来。

他心不在焉地走在雾隐村的街道上，走着走着随便停了下来，一抬头，身旁是个简单的茶水铺子。

鸣人索性坐在茶水铺子里，手里端着一杯大麦茶，神思不属。

四周到处都弥漫着大雾，景色朦朦胧胧的，也许正是因为景色朦胧，鸣人反而开始不断回忆之前见到佐助时，佐助脸上流露出的笑容。

戴着宇智波滤镜，尤其是佐助滤镜的鸣人，此刻满脑子都是自带圣光的佐助脸，心情乱七八糟。

虽然千手一族的族人称呼宇智波时，私下会用漂亮这个词来调侃宇智波，可实际上在千手族人的心里，宇智波是他们最大的敌人，称呼宇智波漂亮，其实也变相地承认了对方的实力。

毕竟战乱年代中，漂亮却没实力的忍族早就完蛋了，但宇智波却繁衍至今，还有越来越鼎盛的趋势。

漂亮的不仅仅是脸蛋，宇智波的眼睛和实力同样漂亮极了，这几乎是整个千手一族的共识，同时随着千手奔放爽朗的性格和大嘴巴，有逐步扩散到整个木叶村的趋势。

虽然整天这么形容漂亮，可是鸣人从没像现在这样深刻意识到一件事。

就算不提实力，佐助本身也很好看干净极了，怪不得忍校时，佐助永远都最受女孩子欢迎，那些女孩子都很喜欢佐助。

鸣人下意识地捂了捂心口，想起之前在族里看到的那本血月之翠，以及族里疯传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不得不说的乱七八糟……

他喃喃地说：“稍微有点理解了。”

血月之翠风靡全大陆，鸣人当然看过啊，作为一个千手，他们千手家可是还拿了红利呢，怎么能不看内容呢？

鸣人是千手一族里最早接受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有一腿的人。

因为他实在不能想象，若非这俩人有深厚感情，当初在打辉夜姬的时候，千手柱间为什么能水成那个样。

以及当他土下座请求宇智波斑时，千手柱间的实力为什么会突然暴涨成无敌状态，将他打成了小饼饼。

还说那俩人不是那个？要不是那个，千手柱间会那种表现？

鸣人在听族里有人不可置信的否认时，甚至曾呵呵哒过，他真心觉得族人在某些方面太傻太单纯。

但是现在鸣人突然就理解了千手柱间。

血月之翠里，家国天下间有太多太多的无奈和悲凉，他们甚至只能刀剑相向，最终一个失踪一个病死床榻，天各一方。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之间从未有过丝毫儿女情长，可他们之间深厚的情愫却充斥了整本书，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不就和他与佐助一样吗？

鸣人想起自己和佐助之间的羁绊，想起刚才佐助的笑容，想起自己之前突兀的明悟。

他想要见到佐助，他想要再次听佐助的声音，想要看到佐助的笑容，想要成为佐助永远的伙伴。

原来啊，这就是爱情啊。

千手柱间为什么会病死床榻？因为他的爱情死了，他要去黄泉路寻找宇智波斑。

鸣人长出一口气，神情平静中透着释然，他的心走过了漫长的旅途，终于找到了归属之地。

他轻轻笑了起来，自言自语：“但我们和他们不一样的。”

我们还拥有未来，我们之间虽然隔着很多问题，但佐助，我们都知道战争的残酷，同样明白错误的道路是什么样的。

我们就算不知道终点，可这条路上，我们绝不孤单。

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的。

鸣人坚定了信念，起身和茶水铺子老板结账，然后在没人注意的地方解除了分身，回到了旅社。

他的分身刚消散没几分钟，千手杰就推门进来了：“三代大人，我拿到雾忍方面给出的考试说明书了。”

千手杰环视一圈，对几个下忍说：“明天考试内容大致出来了，我们一起商量一下吧。”

鸣人沉稳地应了一声，凑了过去。

此刻他心里充满了力量，确定目标，然后开始行动。

他决定了！一定要让佐助带着他去见宇智波美琴，然后成功对着宇智波美琴叫母亲大人！！

另一边，就在佐助和鸣人闲聊时，旅社内的云忍们也在吃晚饭。

其中以井上藤最心不在焉。

作为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独行侠，井上藤的脑子还是很好使的。

刚才发生的事像是电影一样不断在他心中回放。

宇智波湛开写轮眼后，宇智波和也小队里的上水鹰居然放狠话，并指导宇智波和也设置封印阵？

他是谁？上水鹰？不不不，他既然说是自己是宇智波家的人，上水鹰肯定就只是个马甲而已。

而且普通下忍会拥有那么可怕的杀气吗？

回想起刚才那股仿佛已经死亡的冰冷杀气，井上藤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会是宇智波家的谁呢？

井上藤正思考着，眼角余光突然看到某只趴在柜子上呼呼大睡的红毛狐狸，这是那个上水鹰留在这里的忍兽，说能保护宇智波湛。

就在此时，井上藤冷不丁想起一件事。

据说宇智波家的那个祖宗宇智波佐助最近养了一只红毛狐狸，毛皮光滑油腻，忍村不少人都曾见过红毛狐狸趴在宇智波佐助头顶四处招摇的样子。

难道是宇智波佐助？

在想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井上藤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宇智波佐助是谁？

云忍的暗部部长，暗地里被所有云忍在职上忍称为不可说大人的存在，那个用一双写轮眼审核了几乎八成云忍的宇智波家小祖宗。

还是初代雷影和初代火影的……那啥啥。

这么长一串前缀基本已经表明佐助在云忍心目中崇高而可怕的地位，井上藤自然也不例外。

在意识到自己之前看好的上水鹰，本质上其实是不可说大人的瞬间，井上藤心中就涌上一股后怕。

这里要说一下云隐村上忍内部一些潜在的行为习惯。

就好像之前夜月家的上忍在看到佐助展现出来的刀术资质后，会主动说教导佐助一些家族刀法，云隐村内大部分上忍都肩负着将自己开创的绝学或者忍术传承下去的责任。

北地生活艰辛，忍者更是朝不保夕，鬼知道哪个任务就死掉了，所以他们在看到优秀下忍时，会主动将自己掌握的绝技传授下去。

这是一种非常好的习惯，通过这样无差别地传授技能，不仅能最大限度地保证云忍秘术不断传承下去，同时还能抹消一些家族之间的隔阂。

比如一个宇智波教了夜月下忍一个火遁，那么等夜月下忍变成上忍后，就可能会教宇智波下忍自家的体术。

通过这样交叉学习，各忍族互相交流，不仅能加深相互间的了解，对于那些没有家族背景的忍者来说也是一种极好的机会。

之前井上藤以为上水鹰是没有家族背景的小忍者，在看到佐助展现出来的优秀指导能力后，他就琢磨着要不要私下里传授几招。

现在看来，幸好他没这么做，否则还不知道谁丢人呢！

想想自己将自认为的绝活教给佐助，然后佐助告诉他你这里其实用的不对应该这么用……

太特么尴尬了。

就在井上藤满心庆幸的时候，克玛跑来找宇智波湛聊天了。

宇智波湛正一个人在一个小偏间里休息，克玛和井上藤打了个招呼，就钻进偏间。

房间昏暗极了，宇智波湛并没点灯。

他坐在房间角落里，面容隐藏在阴影里，一动不动，好像雕像一样。

克玛进来后关上门，转身正看到宇智波湛幽幽地看着自己。

克玛吓了一跳：“阿湛，你没事吧？”

宇智波湛摇摇头，他没说话。

克玛走到宇智波湛身边盘腿坐下。

两人虽然都是宇智波，但宇智波家族很大，人很多，克玛大部分时间都在夜月那边修炼，和家里人并不熟悉。

他认识宇智波湛，宇智波湛也认识他，只是普通的面子情。

但在这个环境下，哪怕眼前的克玛是个黑皮脸，宇智波湛心里也更亲近克玛。

克玛低声说：“堂哥说你的事了，怎么说呢，这终究是一件好事吧。”

克玛用词比较模糊，毕竟门外就是井上藤，有些话不能在这说。

“堂哥说，不管你怎么想的，先要能熟练运用眼睛，提升自己的实力，否则别说做些什么，连自己的眼睛都无法保护。”

克玛大致说了一下刚才佐助训斥他和宇智波和也的话，然后小声说：“我觉得堂哥说的对，阿湛，先振作起来，一切等回家再说，我觉得族长肯定考虑过这些问题了。”

克玛的话很好地安慰了宇智波湛，他仰着脸，开口，声音很轻很涩：“家里知道这种情况吗？”

克玛重重点头：“放心吧，堂哥刚才就为这事吵我们呢，说我们乱想。”

宇智波湛听后精神好了一些：“我知道了，谢谢，堂叔。”

“……叫我克玛就行了。”克玛笑了笑：“又不是在家里。”

宇智波湛终于露出了笑容。

等克玛走后，宇智波湛终于走出偏间说要吃晚饭，井上藤看着精神恢复了许多的宇智波湛，心下松了口气。

忍者最重要的就是坚定的战斗之心，如果心不定，是很难在战斗中活下来的。

“没事了就好。”井上藤说：“虽然后面的考试没办法参加，但既然来到了雾隐村，就不能掉以轻心。”

宇智波湛点点头，周身的气息不复过去的轻松活泼，变得沉稳成熟起来。

井上藤心中啧啧称奇，宇智波真是个神奇的家族，只要开了写轮眼，仿佛性格也会发生变化似的。

晚上，夜月上忍回来了。

他带来了雾隐村关于第二场考试的信息。

由于宇智波和也要留在旅店看护宇智波湛，夜月上忍就成了佐助小队的临时指导老师。

他的消息有些滞后，还不知道佐助是宇智波家的人，回来后风风火火地召集参赛下忍。

“第二场考试是小队对战。”

夜月上忍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当然这个不耐烦是针对雾忍而不是眼前六个云忍下忍，主要是雾忍太可恶了，简直分分钟想掐过去。

他说：“这帮家伙也不说明到底是怎么考，就说来雾隐村时遭到袭击的小队可以有10分基础分，具体考试规则当天才会公布，同时我们这些带队上忍也必须亲自到场。”

夜月上忍看了看眼前的六个下忍，啧了一声：“你们尽力吧，在保证自己性命的同时，好好向其他忍村展现咱们云忍的风范吧！”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夜月上忍让自己的小队先解散去休息，他着重看向佐助小队。

“宇智波和也与我打过招呼了，他要盯着他家族人。”

夜月上忍的眼神落在克玛身上。

克玛也算半个夜月，这位夜月上忍甚至还在训练场上指导过克玛，有这一层关系在，夜月上忍的态度颇为和蔼。

他几乎是本能地叮嘱说：“克玛，你们明天考试时要当心，你们两个注意保护好克玛，明白吗？”

克玛抿唇，很想问一句是不是因为我有宇智波的血脉，不过考虑到身边的佐助，他还是闭嘴了。

倒是佐助和云姆依都爽快的点头同意。

云姆依是接受了云忍的惯性思维，在宇智波没开眼之前，村子里的忍者一般都会注意保护宇智波们，而佐助纯粹是出于自家人当然要护着自家人的心态赞同夜月上忍的话。

看到佐助和云姆依利落点头，夜月上忍满意极了，他觉得宇智波和也带的小队简直是云忍下忍中的典范，就是实力稍微弱了点。

夜月上忍的眼神先扫过克玛，心想要是克玛能开眼就完美了，紧接着夜月上忍又看到云姆依，这丫头的刀术挺好的，天运家也早就为云姆依制定好的进阶的道路，那么最后的上水鹰……

夜月上忍伸手拍了拍佐助的小肩膀，露出和善的微笑。

“小子，我看你今天的刀术挺有意思的，你今晚来我房间，我和你说一说我们家的刀术吧。”

“虽然临时学可能也没什么长进，但你也要认真听！”

夜月黑皮精神昂扬地说：“要随时随地都保持着修炼的状态，绷紧精神，保持警惕和进取心，才能不断进步。”

佐助怔了怔，他诧异地看着眼前的黑皮，说真心话，他最熟悉的黑皮就是夜月艾这个雷影了，再就是暗部里的几个黑皮队长。

不过暗部里的夜月们一个个都被佐助的万花筒虐成了鹌鹑，在忍者的世界中强者为尊这个理念几乎是一切行为的真理。

佐助实力强得不像人，那么其他人就算再不满也只能噎回肚子里老老实实听佐助的。

所以很少有暗部忍者敢在佐助面前表露出真实情绪，就好像宇智波家的暗部队长在宇智波族地里碰到佐助，也会条件反射地低头缩脖子向后退一样。

如此算下来，佐助对夜月家族的人还真不是特别了解。

哦，之前那个可恶的夜月小伙来宇智波提亲不算，既然是来提亲，那佐助怎么可能真的找茬儿？顶多放点狠话而已。

此刻眼前的夜月上忍如此热情爽朗地表示要将自家刀术教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下忍，这让佐助很是惊讶，夜月家是如此开放的忍族吗？

反正宇智波家的人基本不会这么做。

……其实他们想这么做也不太可能，大部分厉害的忍术都和写轮眼有关，就算教给外人也学不会用不好。

秉承着认真客观的态度，佐助决定要好好了解一下夜月家族，于是他点头说：“那就麻烦了，我会认真学习的。”

夜月上忍对佐助的态度表示满意：“很好，你一会到我的房间来。”

说完夜月上忍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