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我敢送

佐助的话无差别横扫了在场所有人。

宇智波镜气的不想说话，栗木长老是被恶心的难受, 千手杰和旗木朔茂是目瞪口呆, 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佐助同时干掉宇智波镜和栗木长老后, 他又道：“你们说的也没错，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对你们来说，不管千手和宇智波到底有没有关系，现在双方都在不同的忍村, 这是事实。”

宇智波镜精神一振：“没错, 纠结过去没有意义。”

他欣慰地说：“既然是敌对忍族, 有关系反而比没关系更痛苦。”

栗木长老听后赞同地点头：“战场上想太多容易死。”

佐助看向栗木长老：“重点在这里了，我就算胡思乱想, 也没什么人能干掉我, 所以我觉得无所谓。”

栗木长老：“…………”

宇智波镜揉了揉太阳穴：“但是鸣人君他……”

佐助又说：“他在湿滑林里, 不将木遁研究出个名堂是不会出来的, 所以也无所谓了。”

他看着宇智波镜和栗木长老：“我知道两族在不同忍村处境不同，所以你们怎么决断都没关系, 只要别牵扯到我和鸣人身上就行。”

栗木长老冷笑：“真是个年轻人, 什么叫不牵扯到你们两个人身上就行？你真的明白敌对忍村的含义吗？你真的在那样的时代和环境中生活过吗？就算千手一族有柱间大人, 我的父亲和弟弟还是死在了宇智波斑手里，你不会以为每一次战场和任务，柱间都能和宇智波斑对上吧？”

佐助一愣, 他看向栗木长老。

“总有你带着云忍遇到一群千手的情况，也总有鸣人带着木叶忍者遇到落单的宇智波, 这种情况下你们不会动手吗？如果动手了，你们的坚持毫无意义，如果不动手，你们对得起追随在你们身后的人吗？”

栗木长老的声音平静了下来：“现实不是理想，单纯强大的实力只能作为威慑，在生死关头没人是救世主！”

“你只能拯救你目之所及的人，一个人再怎么强大都是不够的，所以我们才聚族而居，才有了忍村的出现。”

宇智波镜皱眉，栗木长老居然在他这个宇智波族长面前训斥佐助，这是要上天吗？

宇智波镜脸色微冷，他正要开口，就听佐助说：“你说的没错，一个人是不行的。”

“所以鸣人出现在我面前。”佐助笑了笑：“我相信，如果我们两个联手，不管是什么问题都一定能解决。”

这句话一说出口，宇智波镜就忍不住想磨牙，栗木长老的脸色更难看了，她说：“你和鸣人联手？你在开什么玩笑？你……”

“他没开玩笑。”

鸣人狐狸终于忍不住了，从佐助的袖子里探出小脑袋，他看着栗木长老：“奶奶，我和佐助就像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不管有什么问题，我们都会一起面对，一定可以解决任何麻烦的！”

看到佐助袖子里突然冒出来的鸣人狐狸，栗木长老刚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她怔了几秒后猛地发现这居然是自家的孙子鸣人后，简直要气疯了。

“你、你怎么……”

鸣人狐狸从佐助袖子里跳出来，摇晃了一下屁股后面是三个尾巴，他坐在佐助身前，前爪立起来，一副认真的样子。

“奶奶，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鸣人狐狸扭脸看了一眼佐助，两人四目相对，都露出了笑容：“我会改变这一切的。”

栗木长老愤怒地伸手指着鸣人，只觉得怒火从脚底直窜到天灵盖。

这一刻她恍惚理解了当年千手佛间在知道自家儿子和宇智波斑有关系后的恼怒感觉了，简直气的人发疯，想将眼前的一切都毁掉！

“你能改变一切？那你知道族里面对的窘境吗？你知道木叶会变成什么样吗？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栗木长老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水户门炎说的话是对的吗？栗木长老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自从建立木叶之后，族里的孩子们的确有了好的童年，可与此同时，族里的高端战力也在不断减少，青年一代没有能支撑门户的人，孩子们六七岁才上学，虽然家里也紧着训练了，可终究不如过去同龄的孩子。

栗木长老不懂什么大道理，她只看到了结果，成立木叶后，千手一族整体实力在不断下滑。

千手一族的强大之处在于血脉和特殊体质，虽然千手一族不禁止和外族通婚，但肯定是同族人或者和漩涡联姻生下来的后裔能完美继承这样的体质。

如果和外族联姻，血脉被稀释，后辈的实力会不断下降，不出三代，千手一族就会彻底融入整个木叶中，从此以后将没有纯粹的千手。

村子里很多忍者的实力能通过血脉联姻得到提高，可是千手将彻底没落。

栗木长老承认，没有哪一族会长久的强大，大家的确要团结起来才能对抗敌人，可在宇智波保持血脉纯粹，实力不断提高的同时，千手的实力在不断降低反哺村子。

若干年后，不说现在宇智波佐助这样的永恒万花筒，单说未来如果宇智波出几个万花筒强者，千手烟消云散后，他们木叶能对抗吗？

而如果连实力都没有了，他们千手一族……甚至木叶还能在这个世界好好生存下去吗？他们想要保护的孩子还能在幼年得到快乐的童年吗？

不能。

这一切都会成童话和美梦，梦醒后，现实只会比过去更糟糕。

强者生，弱者死，忍者的世界本来就这么简单，为什么要复杂化呢？

想要更多的人活下去，想要大家都得到幸福，想要世界恢复和平，不再有争端……可是柱间啊，这样的世界的确能让人得到幸福，然而忍者不在其中。

当忍者不再战斗，当忍者连战斗的实力都没有了，他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如果连存在的价值都没有了，那他们离消失也不远了。

战国时代之前的岁月里，那些武士家族何等辉煌，不也渐渐没落下去了吗？因为他们忍者崛起了，如今的武士就只是依附于大名和贵族的仆从而已。

“别说改变一切了，你能改变家族吗？你能改变木叶吗？”

栗木长老说出这句话后，整个人都颓然了。

“柱间都做不到的事，你能做到吗？”

鸣人看着这样的栗木奶奶，呼吸不由得一窒。

老奶奶如同找不到前路而在原地踏步的狮子，愤怒、痛苦却又不可奈何，她看到了问题，她心中满是担忧，她想要相信，可她活了几十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份相信是如此的缥缈和不确定。

“奶奶……”

佐助看着栗木长老，他垂眸，眼神落在了窗外黑漆漆的群山中。

栗木长老的样子就好像当年如困兽一样的父亲宇智波富岳。

他开口：“能做到的。”

“我要改变这个世界，任何一个无法跟上的存在都会被时代浪潮无情抛弃。”

佐助起身走到门边，他看着满天星辰和茫茫群山，神情无比坚定：“我要掀起这方世界的革命，让大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木叶不改变，就会被其他忍村追上甚至超越。”

“木叶三代火影，他不得不去改变，不改变，木叶就会彻底完蛋。”

“我们都知道战争会很快就开始，因为不得不开始。如果现在不阻止我，以后就没人能阻止了，时代的浪潮和大势一旦翻滚起来，任何人都无法抵挡。”

佐助微微侧身，他看向神情有些呆滞的栗木长老，平静地说：“我从外部改变，鸣人从内部来改变，我说了，我们联手的话，没人能阻挡我们。”

鸣人沉声说：“没错，我现在需要力量，会努力掌握木遁，这期间佐助做他想做的事，最后我们会做一个决断的。”

宇智波镜冷不丁插嘴：“你赢了佐助和你回木叶？佐助赢了你们千手迁徙到云隐？”

栗木长老：“…………”

千手杰：“…………”

旗木朔茂：“…………”

栗木长老突然冷静了下来，她说：“等等，这是什么？什么叫回木叶和迁徙云隐？”

鸣人哎了一声：“镜大哥你知道了啊？佐助说的吗？没错，奶奶我和佐助打赌了，这是赌约。”

宇智波镜面无表情，不想说话。

栗木长老的表情像是被打了一拳一样难看，她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宇智波镜，再看看一副平静神色的宇智波佐助，最后看了看好像没什么大事的鸣人，一个念头在心底发疯了一样乱窜。

“……鸣人，你要千手迁徙到云隐村？”她问鸣人。

鸣人干巴巴地说：“是佐助提的要求，他说云隐村欢迎全大陆忍族加入。”

“是吗？”栗木长老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宇智波镜，若有所思地说：“咱们千手和宇智波的确是兄弟忍族呢。”

宇智波镜浑身一个激灵，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就听栗木长老一副和善的语气说：“这样好了，赌约什么的就此作废吧，你别拉着佐助啦，没看宇智波族长的脸都青了吗？咱们家直接派点半大小子加入云隐村怎么样？”

宇智波镜震惊脸：！！！

千手杰甚至直接反驳了起来：“栗木大人！！您在说什么啊？！”

栗木长老却仿佛做出了决定一样。

“就是我说的那样，阿杰，作为木叶忍者，我认同水户门炎说的话，没有哪一族能长久保持强大，我们千手也有虚弱的时刻，也需要被其他忍族保护着，但作为千手的长老，我也要为千手的未来考虑。”

“宇智波都有未开眼的族人留在火之国，我想你们雷之国收留一些千手族人，这不为过吧？”

栗木长老看向宇智波镜：“你们宇智波的几个普通族人的据点资料还在我手上，柱间大人没有交给扉间大人，而是给了桃华，桃华给了我，现在是时候做个交换和了断了。”

老太太现学现卖，一副温和的表情。

“毕竟咱们是一家人嘛，什么事都好商量。”

宇智波镜听后差点气死，真是风水轮流转，十分钟前是栗木长老要被气死了，十分钟后就轮到宇智波镜了。

宇智波镜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我拒绝呢？”

栗木长老笑了笑，她看向宇智波佐助：“你呢？宇智波佐助，你要拒绝吗？”

佐助眨眨眼，默默地看向了宇智波镜：“镜，我觉得……”

这主意不错啊，血脉合流，要是那一小部分千手能融入宇智波，连眼睛的后遗症问题都搞定了！

“你闭嘴！”宇智波镜恼火至极：“万一这部分千手包藏祸心呢？”

栗木长老饶有兴致地看着宇智波镜：“真是年轻人啊……”

她笑呵呵地说：“宇智波镜，你知道当初宇智波斑向柱间要木遁细胞的事吧？”

“柱间想给，扉间反对，为了让宇智波斑知难而退，扉间提出要一对万花筒作为交换。”

“你们宇智波是多么在意眼睛啊，藏着掖着，临死了也会想办法毁掉写轮眼，所以扉间从未想过这个条件会被同意。”

栗木长老的语气带着一丝佩服：“然而宇智波同意了，据说宇智波斑听了要求后直接开了眼库，取了一对万花筒。”

“扉间最终无言以对，只能任由柱间交出了木遁细胞。”

“事实证明，宇智波斑当年的决断是正确的，虽然留了一点小麻烦，比如写轮眼细胞萃取的技术，然而很多年后柱间死了，你们宇智波不是又出现了宇智波佐助？甚至还用漩涡的封印卷轴交换回了细胞萃取培养技术。”

栗木长老看着宇智波镜，微微笑了起来。

“你不如宇智波斑。”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舍弃什么。”

佐助开口：“确定了目标后，一切有别于目标的存在都可以舍弃，不管是斑还是柱间，他们都能在关键时刻做出超于常人的取舍。”

“但宇智波斑是宇智波斑，宇智波镜是宇智波镜，斑有他的厉害之处，镜也有自己的长处。”佐助嗤笑一声说：“最起码比起千手族长，镜可比他强太多了。”

“所以坐在这里的是老身，而不是族长。”栗木长老认真地说：“千手就算落魄，有老身这一辈人在，也没那么快就消散，宇智波族长，我不是在开玩笑，不管最后决断胜负如何，如果我们千手真的迁徙过来一支，你们宇智波敢收吗？”

宇智波镜沉默良久，他看了看佐助，再看看鸣人，最后目光落在栗木长老身上，他深吸一口气，神色郑重起来：“收！你只要敢送，我就敢收！但他们从此以后就只是云隐村的居民，未来也只会是云忍！”

“好，那就这么定了。”

栗木长老露出笑容，她伸出手，和宇智波镜的手指勾在了一起。

这是一个和解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