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笑容

“……你在想什么呢？”

宇智波镜看着佐助，又看了看手上那份备忘录, 心情很复杂：“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佐助挠头, 有些无奈：“当时话赶话, 顺着就说到合作上的事了，大名问我要不要当这个国家的主人。”

宇智波镜听到这里呼吸一窒, 然后就听佐助说：“我回答说，我要这国家干什么？我的目标又不是这个世界，要来何用？”

宇智波镜：“…………”

“大名又说, 那别的忍者怎么想, 我说我怎么知道, 于是大名就说让宇智波和夜月一直保护大名和大名所在的家族后裔。”

佐助耸肩：“我估计他是怕村子干掉他自己上位吧？”

宇智波镜立刻说：“目前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佐助：“对啊，民生和经济基础不允许, 就行政管理和学识积累方面来说, 贵族还是要比我们强。”

佐助真心认为当一国之主是很难的事, 他当一个组织的boss都有些应付不来, 要不然为什么去上大学？

佐助对雷之国大名这个国主没什么意见，也承认这是个足够开明、有能力的君王, 佐助本身不打算做什么, 但既然大名提了自己的要求, 佐助当时就条件反射地要条件了。

“我没想那么多，他提了要求，那我就要条件, 这是谈判和沟通的基本规则吧？”

佐助觉得自己很无辜：“我就说既然他要当宇智波和夜月的雇主，总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吧。”

宇智波镜抖了抖手上的备忘录：“于是就是这份备忘录了？”

佐助点头：“对, 大名主动提了这份合作约定，我觉得还行，反正忍村时代还需要大名维护国家政治经济民生等一系列政务管理，让忍者去干这些，他们肯定不行的，我们是忍者，失去武力去钻研政治……呵，那才会彻底完蛋。”团藏和木叶那俩长老不就这样？

“至于以后……如果大陆开展星空探索，八成是忍者作为主导出航，大名可以当后勤管理嘛，当然忍者和大名的关系到底谁占据优势，就看双方的交涉和沟通了。”

佐助可没兴趣保证后代忍者能一直当老大，自己的人生自己奋斗，要是斗不过贵族的手段，又没有足够的实力搞事，那就老老实实趴着当孙子！

“大名能成为大名，本身也是贵族阶层斗争中的胜利者吧。”佐助理所当然地说：“既然要寻找政客上的合作者，当然要找胜利者结盟啊。”

宇智波镜细细思考了一会，叹了口气：“大名还是动了点小心思，他加了夜月，也是为了制衡咱们宇智波。”

宇智波一直以来都是大名的合作者，甚至还有贵族的身份，如今大名增添了夜月家族，如此一来夜月家必然感激涕零，会更努力为这个国家奋斗，若是宇智波想要换雇主，夜月第一个就不答应。

佐助随口说：“三角形的构架是最稳固的，夜月一族的人挺好，我觉得加上也没什么。”

宇智波看着这样的佐助，不由得失笑。

在他看来，佐助能利落地答应大名增加夜月家族为合作者的行为，本身就展现了足够宽容的胸怀和器量，想必大名在发现这一点后也很安心吧。

“好吧，既然你定了这份备忘录，那我就去找夜月家谈一谈，他们家现在肯定满头雾水，还不知道怎么和大名接洽。”

宇智波镜叹了口气：“而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天运家等其他家族的关系也需要重新协调处理，你……哎，你真是会给我找事。”

佐助一脸无辜地看着宇智波镜：“啊？是吗？但我看你很高兴啊。”

宇智波镜一愣。

佐助指着宇智波镜的唇角：“你有露出笑容哦。”

宇智波镜抬手抚了抚唇，最终并未压下笑容，他眉眼弯弯地说：“我当然高兴，因为有这份备忘录在，今后云隐村……不，最起码宇智波和夜月在大名面前就是平等的了！”

“抛开了身份、种族、实力和阶层，我们终于拥有了和大名站在同一层次上的资格。”

佐助歪头看着兴奋的宇智波镜，想到了一句话。

人生而平等。

可是这样朴素的、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在这个世界上却根本不成立。

人从出生开始就被划分了等级，界定了成长和发展方向。

佐助有些自嘲地想，若不是他到达另一个世界，见到了更加宽广的世界，他是不是也会如宇智波镜这样激动兴奋。

忍者就要执行任务，忍者要为忍村奋斗终生，忍者要保护民众，忍者是掌握忍术并一直忍耐的人……

佐助没想过要将另一个世界的理论全部灌输给这边的忍者，毕竟国情不同，环境不同，成长时接受的人生理念不同。

他若是一股脑地将远超于此世界的理论和思想大肆扩散，这方世界会不会立刻陷入疯狂和战乱中？

佐助不想打破来之不易的和平，但他还是想试一试，稍微改变一点，在后面推一把，看看时代的浪潮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的确是值得高兴的事。”因为终于获得了平等对话的资格而喜悦，这样的情绪对佐助来说有点新奇，有点惆怅，也有点欣慰。

佐助说：“那我就不掺和后续的事了，你和夜月以及大名谈吧。”

佐助点燃了一把火焰，至于后续如何燃烧，还要这个世界的人自己努力才行。

宇智波镜满口说：“你别再插手了，剩下的让我来。”省的将一盘好棋下成无解的循环劫，那才让人吐血呢。

云隐村内部发生了一些隐秘的变动，这种事连村子里的高层家族都无从知晓，外人自然也不清楚其中奥妙。

反正大名府这边多了一些常驻的夜月忍者，对外宣称是为了飞艇中心的安全护卫工作考虑。

天斩觉得自家拿了大头，宇智波和千手分了技术股份，那么夜月家在日常维护上占一定份额也是天经地义，就没想那么多。

佐助搞定了飞艇这摊子事，确定后续不需要自己处理了，就打算回村子了，临走之前，佐助找到宇智波镜，将千手扉间交给他的跨空间传送阵交给了宇智波镜。

“扉间说你要这个？”佐助狐疑地盯着宇智波镜：“你要这个干吗？”

宇智波镜先是兴奋，他终于能绕开佐助和宇智波美琴联系了！

然后对上佐助满是求解的眼神，他嘴角上挑，露出了一个温和到极点的笑容：“你很久以前就说会离开云隐村，对吧？”

佐助点头：“是啊。”

宇智波镜微笑脸：“孩子长大了想要去外面飞翔，这我能理解，但身为你的亲人，想要了解你的安全和现状也是很正常的事吧？有了这个秘法，以后就算你离开了，我也可以给你写信，对不对？”

佐助一想也是，虽然随着他和另一个世界的契合度越来越深，再长时间留在这里容易招来检非违使，但他可以和宇智波镜写信啊！

于是佐助就笑了笑，很高兴地说：“那最好趁我还在的时候多实验几次，这样也方便千手扉间继续改进。”

宇智波镜笑着点头：“我会的。”

等佐助高高兴兴地离开大名府，宇智波镜立刻拿出之前宇智波美琴交给他的伴手礼，找出一个原本盛放和果子的外包装，抽出了包装盒下面压着的纸，那上面留着万花筒触发性幻术。

宇智波镜瞪出万花筒，接收了宇智波美琴给出的空间坐标信息，然后又仔细看了看千手扉间写的跨空间传送符文阵，许久后，宇智波镜啧了一声。

“……居然看不懂！！！”

……这可是宇智波镜没想到的了，向来以聪明和谋算周全而著称的宇智波镜黑着脸，心想难道我也要去找太宰治学一学物理数学和化学吗？

宇智波镜一边心生郁闷，一边找暗部给太宰治传信，又让家里在实验室里帮忙的暗部和千手扉间说一声，要佐助带回来的课本复印版。

不过千手扉间那边的课本还没送过来，太宰治的消息倒是先到了宇智波镜的手上，太宰治这厮趁着最近一个月全大陆目光都在雷之国大名府的飞艇上，他已经浪完了火之国，此刻正在土之国爬山玩。

随行的护卫上忍如此评价太宰治：用生命作死，还怎么都不死的小强！

宇智波镜嘴角抽搐，行吧，既然太宰治在土之国考察，就让他继续长见识，他先看看课本和笔记，自学一段时间吧。

佐助并不知道宇智波镜也陷入了数理化的苦海，他回到云隐村后先是和千手扉间合计了一下，召唤出了死神，问了问黄泉水土和种植神树的可能性。

髭切一个刀剑付丧神去黄泉呆了一段时间，整把刀都不好了。

他当了上千年的刀，此前从未种过田，就算在本丸里出内番，他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主人丢到黄泉去种树！难道以后他的名字要变成栽树切了吗？

在死神和千手扉间嘀嘀咕咕说着黄泉水土时，髭切也在认真地向佐助表达自己不想种树的意愿，他说自己身为源氏重宝，更擅长战斗，种树实在不适合自己。

然后佐助就说：“可我觉得这工作和适合你啊。”

髭切：？

佐助指着那边的死神：“他要是搞小动作，你可以直接砍了他。”

髭切：“…………”

佐助掰着指头算：“我带回来的付丧神里，好像也就只有你可以斩妖除魔，对妖魔鬼怪有一定威慑力了吧？”

髭切：“…………”他居然无言以对！

佐助盯着髭切：“你是不想工作吗？”

髭切对上佐助那双黑黝黝的眼神，呼吸不由得一紧。

髭切并不是本丸的刀，他是被分配给佐助的二手刀。

髭切原本的本丸审神者因为灵力偏低，却又执着于稀有刀，天天锻刀，导致本丸资源经常陷入匮乏状态，然后某天这位审神者欧气来了，居然击败了检非违使，得到了一把髭切！

审神者非常钟爱髭切，帮他提升练度，为他投入种种资源，并让他当队长，因为审神者希望髭切能将他兄弟膝丸带回来。

作为被全本丸优待的髭切敏锐地发现审神者这样做可能会导致同僚不满，但他忙着提升练度和经验，忙着出阵找弟弟，根本顾不上和本丸同僚沟通，然后没多久本丸就出事了。

本丸刀剑直接举报了自家审神者，彼岸之涯的行动队封锁了本丸，并派遣了心理咨询师，对刀剑付丧神的心理进行了评估和测验。

最终评估结果颇为可笑，刀剑付丧神们的心理虽然有些问题，但不至于到达疾病的状态，可是审神者的心理却产生了严重问题，需要进一步观测治疗和疏导。

本丸因为这个原因散了，除了一些最开始的刀剑，有一部分付丧神申请外调分配，髭切犹豫了一下，也决定离开。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过去的同僚，不如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作为一把比较稀有的源氏刀，髭切并不担心自己会被随便分配。

而事实上他也的确到达了一个非同一般的本丸，本丸审神者宇智波佐助，虽然大家都知道他的本名是什么，平时也都用代号称呼，可没人敢生出任何异样心思，只是稍微感受一下这个名字带来的威压和深不可测的力量，付丧神们就有种刀刃本身被碾压成碎片的错觉。

统帅监督所有审神者的特殊组织彼岸之涯的首领，拥有站在一个世界前的资格和实力，这就是他的新主人。

髭切在本丸里生活了半年左右，他很少能见到佐助，大部分时间佐助都行色匆匆，之前佐助还在现世闭关复习了快半年，因为要参加毕业考试和大学入学测试。

但髭切还是想办法混入了老年喝茶组，稍微了解了一些佐助的脾气和性格。

此刻面对佐助的疑问，髭切张了张嘴，他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我并非不想工作，而是不喜欢这样的工作。”

佐助一愣：“不喜欢？”

髭切默默回忆着本丸生存守则里关于审神者的情报，他斟酌着词句说：“如果这是您的要求，我当然会努力完成，但作为一把刀剑，我更擅长战斗，也喜欢厮杀时的感觉。”

“先代主人用我斩杀妖魔鬼怪，这并非是我的特性，而是赞颂我连鬼怪都能砍断，毕竟在那个时代，鬼怪是最难打败的敌人，我虽然是斩妖刀，但本质上是更犀利、更强悍的意思。”

本丸诸多付丧神总结出来的和审神者沟通的最基本法则：一定要将话说的清清楚楚！否则鬼知道审神者会脑回路拐到什么地方去！

“髭切这把刀是连妖魔鬼怪都可以斩杀的好刀，所以我也曾被称为鬼切。”髭切对佐助解释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是专门斩杀鬼怪的刀！”

佐助恍然大悟，明白了髭切的意思：“啊，我懂了，所以比起在黄泉盯着死神，你会更喜欢上战场，对不对？”

髭切心里松了口气，他重重点头：“就是这样。”

佐助默默想了想，这就好比宇智波的特性是写轮眼，会使用超强幻术，但如果说宇智波只有写轮眼，只能去做幻术类型的工作，那就以偏概全了。

“我明白了，是我安排不周。”

有错就承认，佐助爽快地准了髭切的调职申请：“那回头我安排你和萤丸一起去正规部队吧。”

髭切大喜，心想一期一振还算靠谱，总结的审神者性格大全没毛病，审神者虽然看起来有些脑回路清奇，但如果好好沟通就会非常善解人意！

髭切得偿所愿，心情愉快，他主动对佐助说：“关于那边那位死神大人的事，我觉得问题不大。这次我去黄泉转了一圈，的确发现了大规模的冰雕群，死神大人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黄泉里打地铺，也挺寂寞的，如果黄泉能多一些能沟通的亡魂，相信死神大人也会很高兴。”

佐助提起了几分兴趣：“说说黄泉的事。”

髭切将自己在黄泉转圈后看到的景象告诉了佐助：“景色一成不变，相当无聊，没有任何生物，或者说没有一个动起来的东西，一片死寂之地里只有死神存在。”

佐助嘶了一声，看向死神的眼神多了点怜悯：“那是挺苦逼的。”

佐助和髭切沟通完毕后，就去找死神，千手扉间正骂死神：“你记录的什么鬼画符？这是人能看懂的字吗？你会写字吗？你会做实验记录吗？你真的按照我给你的步骤做调查了吗？”

死神抱着一堆纸，瑟瑟发抖柔弱无辜ing。

佐助摸了摸下巴，咳嗽了一声：“听起来效果似乎不理想？”

千手扉间恼火地说：“他的记录有问题，前后数据不对。”

佐助：“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千手扉间一咬牙：“我现在就过去吧，直接用跨空间传送阵传送信，有需要的材料就用尸鬼封尽，让死神带回去。”

佐助看着可怜巴巴的死神：“既然你亲自过去，我就不派人了。”

死神听后那张苦瓜脸似乎好看了点，千手扉间挑眉：“那我要助手帮忙怎么办？”

佐助的视线落在死神身上，死神忙不迭点头，生怕千手扉间拒绝。

佐助：“他毕竟是黄泉之主吧？黄泉里的树也需要他维护，他必须弄明白原理，你先教教他，看进度如何，之后需要什么我再让死神带过去。”

千手扉间一想也对，就不再说什么了。

他打包了一大堆资料，和佐助摆摆手就利落地解除了秽土转生的术，死神忙不迭吞了千手扉间留的行礼，也快速跑了。

佐助思考了一会：“……我是不是和千手柱间打个招呼，他弟弟已经死回去了？”

要不然等千手柱间跑回来找弟弟，发现弟弟人间蒸发了，会不会闹事？

先不说给千手柱间发消息让他滚回来一趟的佐助，单说千手柱间，他还在专心致志地寻找神树最初的遗址。

千手扉间虽然根据上古地图和各种文件资料，推测出了大致的遗址范围，但真要开始找了，千手柱间发现这简直是在大海里找一条鱼一样复杂而麻烦。

恰好鸣人找千手柱间，千手柱间心中一动，也许鸣人知道点什么？

毕竟最初提出神树的人不就是鸣人吗？

鸣人看上去成熟稳重了很多，他见到千手柱间后，问的第一句就是：“水户大婶问你，还打算掺和以后的事吗？”

千手柱间理所当然地说：“又不是忍界要完蛋了，我掺和干嘛？”

鸣人听后松了口气，千手柱间这个混蛋任性起来简直可怕，简直是神敌人猪队友的典范。

然后鸣人一摆手：“行吧，我和水户大婶说你回黄泉了，你别冒头就行。”说完他就打算走人。

“哎！别走啊！”千手柱间伸手去扯鸣人的后衣领。

鸣人警惕地避开了：“干嘛？”

“问个事，你知道神树的遗址在哪吗？”

千手柱间问。

鸣人一愣：“我怎么知道？当初六道仙人只是说他母亲的事，又没给我们上幻术，我哪知道具体位置……嗯？等等。”

他想到了白绝。

“我之前说了，神树会将献祭的人同化为能量，没有完全同化的人醒来后成了忍者，可是那些已经同化的人彻底成了类似植物根茎一样的存在，那就是白绝。”

鸣人若有所思：“如果这个世界的黑绝被你们解决了，那白绝应该还在川之国的基地里吧？我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不是神树遗址，但可以让扉间大叔检查一下白绝，也许能发现什么。”

千手柱间眼睛一亮：“川之国的基地？具体位置？”

鸣人在地图上帮千手柱间标注了出来，千手柱间估算了一下位置和时间，那个地方恰好在弟弟扉间圈定的范围内，从千手柱间所在的地方赶过去，速度快的话一天就能到。

“谢啦，我去找找看。”

千手柱间和鸣人道别，就快速赶向目的地。

千手柱间的速度很快，得了鸣人的消息后他立刻赶往目的地。

不过等千手柱间到达具体地点后立刻发现了异样。

原本位于川之国山林的地下的确存在着大型建筑，可是现在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甚至有一部分地下洞窟塌方了，显然是有人提前将里面的白绝全部带走了。

千手柱间的神色严肃起来，是谁带走了这些神代产物？

难道除了黑绝外，还有红绝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