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锤定音计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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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让周毓惠过得很奇怪,就像掉进了云里雾里,轮子先出去了,杨伟就忙着在空着的小卧室里把先出来的照片,一张一张的粘到了墙面上,看着照片发愣,周毓惠看看杨伟粘上去的二十多张照片,有十多张是煤场、煤矿的照片,还有十几张人的照片,更让她不解的是,里面的地方和人,自己没有一个认识!
周毓惠没敢打扰,杨伟像入定一般在直株着站在那面墙前,呆了半个多小时一动未动,就像站军姿一样,连周毓惠迈步进来也浑然不觉,周毓惠悄悄看的时候,杨伟的双眉蹙着,双手叉在胸前,一会手又摩娑着下巴,好像在想一个很难的纠结。完全不像刚才已经放开了侃侃而谈的样子。
等到周毓惠提醒要走的时候,杨伟却又是茫然无措地看看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地说自己这身衣服档次太低了,正好把周毓惠订做的一套西装套在身上,等到打扮一番之后,周毓惠猛然发现,经常不穿西装的杨伟,这领带居然打得很利索,也很得体,暗色的领带配着深色的西装,看起来无比的正式,像是要会见什么重要的客人一般!
可客人,却是杨伟嘴里已经说出怀疑的罗光雨和陆超,这好像更让周毓惠有点不解了,按照常理刚刚的推断,杨伟这脾气,不提着五连发、提着砍刀上门就已经很不错了!
周毓惠觉得那里不对,那里变了,可又偏偏说不出来!一日之间,先是戏谑的一个人、又是悲伤的一个人、跟着又是侃侃而谈睿智的一个人,现在好像脱下的所有的外衣,又成了庄重的一个人……这个曾经一天里没有一点正经的人,现在偏偏比记忆中所有的时候都正经,不苟言笑,讲完这一番话后,变得沉默寡言了!
难道,我根本就没看清,杨伟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直到上车要走的时候,迎着景瑞霞诧异的目光,杨伟依然是没有什么表示,连平时常开的玩笑也听不到了,这个气氛让景瑞霞和周毓惠都觉得沉闷不已!
……
……
不知道什么事会让杨伟出现这样大的变化,酒席间的变化更让周毓惠不解,天源大酒店的包间里,先到了轮子,杨伟和周毓惠到了之后多少等了一会,才见得光头骡和陆超珊珊来迟,两个人见了杨伟,依然是抱拳问好,难得地杨伟起身相迎,瞬间换了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殷勤地把光头骡的陆超让进了包间,虽然自己仍坐在主位,但一左一右的光头骡和陆超,好像今天也是派头十足,对杨伟难得的客气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不知道周毓惠和轮子听过了杨伟的话还是心里有点芥蒂,周毓惠好歹还能应付得下去场面,轮子嫉恶如仇,就对光头骡和陆超有点不假辞色了,开席的时候陆超就发现了轮子的眼神不对劲,不过杨伟淡淡地说了句:“下午都去看伍元了,心情不太好,你们二位别介意啊!”
这句话做了最好的掩饰,连陆超也跟着安慰了几句,菜上酒开,周毓惠冷眼看着众人,除了杨伟殷勤地劝酒劝菜,封时伦、景瑞霞甚至包括罗光雨和陆超几个人,吃得都有点索然无味,谁也没有提及以前这种聚会的场面是多么的热闹非凡,席间细心的周毓惠发现陆超和光头骡相互使了几次眼色,几杯酒下肚之后说话比较直爽的罗光雨才开口,这话好像憋了好大一会了,就听光头骡很客气地邀道:“大哥,伤心事咱兄弟们不提了,您是不是对我们俩有意见,上次回来也没给兄弟们机会请请,怎么悄悄回来又悄悄地走了。”
“噢!……”杨伟笑着,很温和地笑着,最起码周毓惠没有见到过杨伟这么温和过,笑着和光头骡碰了杯,才说了句:“求医问药去了!实在是事急顾不上和大家打招呼。”
“大哥,求什么医!?”陆超诧异的问了句。
“小伍元呗,颅部手术后一直昏迷不醒,我这次,准备到北京找家好点的医院,再治疗观察一段时间,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的。”杨伟说道。
这话,仿佛对光头骡多少有点触动,端了杯酒敬着杨伟说道:“大哥,啥都不说了,你对兄弟们没说的,有件事我得求大哥句,趁着今天正好给个答复!”
“是吗?我现在这个样,还有能帮得到你的?”杨伟诧异了。周毓惠不知何故,看着杨伟这句仿佛落魄的话,有点酸酸的味道。
“大哥,这就见外了,我罗光雨是跟着大哥你混出道的,没有你我现在恐怕还是在街头收俩小钱的混混,炮哥死后,我们也真不知道从那里帮忙,他的生意现在我接了一部分,今天我和小超商量好了,趁着这机会请大哥您回来主持大局,有大哥您的威名和大哥您在公安上的底子,凤城就咱们兄弟们说了算……”光头骡这话里,很诚恳,不过被杨伟打住了。
呷了杯杨伟才笑着说道:“老骡,要是想要这个摊,我几年前就捏手里了,我已经跳出来了,现在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再趟这趟浑水,就没什么意思了。”“大哥!”陆超接了句茬:“不是让您趟,就坐镇这儿就成,我们兄弟们有底气不是,现在好歹几百号人,难道我们还敢差遣大哥干什么不成?您就坐这儿,我们把您养着。”
周毓惠蓦地觉得这话那里别扭的厉害,瞪了陆超一眼。陆超好像并未觉察。
却不料杨伟大笑了几声,丝毫不介意地说道:“小超,你知道我这骨头贱,不干点活身上痒,我看我还是回去牧场放羊种地自在些……”
罗光雨和陆超还待邀请,却不料杨伟打住了话头说道:“不是我不留下,实在是有点事放不下,这次回来就是见见大伙,明儿我就走。”
“明儿就走?大哥这……”光头骡和陆超听得这消息,倒有点不解了。
“不管你们是真情还假意,这心意我领了啊!不过我这次回来是来接小伍元的,大炮去世了、三球也走了,利民也……哎!不说也罢了,咱们兄弟有一个算一个,剩下的不多了,能活一个算一个吧,你们惠姐呢,这次也跟我一起走,凤城的事就拜托两位了,虎子太鲁莽、贼六还小、金刚又太混,你们多照应着点,我没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这次请你们二位吃饭,有一件事想在走之前拜托两位。”杨伟说着,仿佛是说一件平常再不能平常的事了。
轮子瞪着,不知道这消息怎么着就蹦出来了。
周毓惠迎着光头骡和陆超的眼神,微微笑着点头示意,这派头做得十足,还真让人怀疑不得……不过周毓惠此时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杨伟,要开始下套了!
“大哥,您说。”陆超和光头骡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
“这个事嘛,也说不上是什么事。大炮去世了,凤城怕是我们以后回来的少了,本来你们惠姐准备把产业都盘出去一起走,不过现在煤场债权还有三百多万没收回来,这次就暂且不往外盘了,等等过债都收回来了之后再做打算,这个债权三百多万,哎,毓惠,叫什么煤矿来着?”杨伟说了半截,侧头问。
“候甲煤矿,镇办企业,两个多月了这预付款收不回来。”周毓惠应了句。
“对,这个候甲,你们有什么关系的话,能帮衬着就帮点,煤场反正就剩烂摊子了,等找上好下家出了手,我和惠姐再摆酒感谢两位啊。”杨伟说道,又是举杯殷勤地敬俩个人。
周毓惠仔细看着,却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仿佛光头骡和陆超也是头次听说这事。
“大哥。”光头骡放下杯子,沉声说:“那大炮这事就不说不问了?”
“咂……”杨伟摇摇头:“这个事我彻底查了,虽然市公安局定性为谋杀,但命案也不一定都能破的,这个呀,我看就是大炮这性子惹仇太多,估计是那个买凶干的,像这些流窜的亡命徒,不是你我的能力能查得出的,这事还是交给公安局去办吧!我们就有心也无力呀!不过你们要有什么线索的话,也可以告诉我,我让警察里的朋友想想办法。”
“没有,我们那有线索!”陆超很失望地摇摇头。光头骡的表情也如出一辙。确实毫无办法。
“不要再纠缠在这个事上了,还是活着的人要紧,明天我就不跟你们专程告别了啊,你们忙你们的,我们安顿好了再和你们联系。”杨伟从头到尾仍是一副不动声色的表情,漫不经心的喝着吃着。
亏得是这个沉闷的饭局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而且杨伟猜得很对,饭后这光头骡和陆超抢着付账,待到众人下楼告辞,杨伟直送得两位新晋大佬离开饭店还看着俩人各自驾着的豪车发呆。
轮子看着消失的两个车影,朝着背影悻悻骂道:“妈逼的,认识他们的时候,还是地摊上喝两块钱杂啤的主,现在也开得起奥迪了!人他妈发财可真快啊!”
“呵……”杨伟突然笑了,笑着说道:“人他妈倒霉,比发财还快!”
“可为什么不见这俩家伙倒霉呢!大哥你越说我看着他俩越像。”轮子说道。
“这是你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心理暗示而已,也未必就是他们而已,我也是在猜测。”杨伟若有所思地说道。
“哥,其实我平时就看不太惯这俩货,有俩钱比谁都嚣张,好像凤城数他们最大。要不是你安排,我才不跟他们混一块呢!一个个拽得,好像我是马仔似的,靠他妈的,他们要说,比我出道还晚。”轮子道。
“那这么多废话……轮子,让你准备的车的准备好了吗?”杨伟问。
“好了,明天就能提。妈了逼的,我人还没走呢茶就凉了,我刚离开这行才多久,现在都朝着我明算账了。”轮子又是一句。
“改装价格可不低吧?多少钱我明天给你。”杨伟说道。“什么钱不钱的,现在谁还缺钱?连虎子也算个小富翁了,我们能比他差……哥,我怎么就觉得,这有钱了,怎么过得比咱们那没钱的时候还憋气?”轮子不以为然,看样这两年好歹也成个小大款了。
“什么东西能给你带来的快乐程度都是有限的,超过这个限度,再多也不起作用了。钱也是一样的。”杨伟笑着说着,说着的时候,俩人一前一后已经上了车。
“杨哥去哪!”景瑞霞随口问了句。
“回睡觉!……轮子,你准备准备,明儿到医院联系一下,北京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这边你和下午见的那位主治医生商量一下,一两天安排伍元转院!”杨伟安排道。
“哥,怎么又把我打发走了,不你不是说你和惠姐去吗?”轮子悻悻的说道,却不敢太多反驳。
“这么点小事你都不想去,将来我怎么安排你干大事?你要不去,我自己去啊。别人去我不放心。只能挑你,好歹比他们几个细心点。”杨伟笑着。
“去!不过我不回来,不能开始了啊!”
“开始什么?”
“这还用我说吗?哥你太小看我的智商了吧!”
“呵……是吗?那你说我要干什么?”
“嗯,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肯定要有事。”
“当然有,难道你没想过,送小伍元,就是第一件事……”
……
……
杨伟和封时伦,神神叨叨地打着嘴官司,把一脸兴奋的封时伦送回家,又回到了公安小区,杨伟一言不发地下了车,上了楼,等到开门的时候才发现背后跟上来个尾巴,不用说,正是一直在找独处机会的周毓惠,一肚子狐疑的周毓惠。
“进来吧!”
杨伟把周毓惠让进家里,仿佛主人一般,不过进门就没话了,走进小卧室里,对着墙、翻着手里的破烂上笔记本发呆。周毓惠看着杨伟,又是几个人的照片下加了两个重重的名字:罗光雨、陆超!
“杨伟,对不起!你是不是还在介意我上午对你的态度?”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杨伟被周毓惠的一句话惊醒过来,回头一看,周毓惠正和自己并肩站在墙面前,一脸歉意。
“呵,我那有时间介意你的态度。别提这事了。我知道你有话,说吧。”杨伟说道,眼光却还是在墙上。那墙上现在已经乱七八糟了,照片、纸条、还有乱画的字,杨伟的注意力好像都集中在这个上面了。
“你准备干什么,怎么干?这次不至于还准备向我全盘保密吧?”周毓惠侧目看看一脸思考的杨伟,总觉得这个人一下子变化太大,大得好像自己都一下子接受不了。
“说实话,我揣不准。揣不准的原因是,我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是谁?长平虽然说有古建军这条明线,但暗中势力太多,古建军、赵三刀和朱前锦,这三个也是异姓兄弟,老朱名义上已经退休了,但来了个赵宏伟,这三个人结成的势力,不容小觑;这是第一家;这件事,最终牵涉到了陈大拿的势力,也不容忽视,陈大拿在拴马拥有的两座煤矿、凤城边上又有个铁路发运站,他们和古建军这一路势力也在交集,据说拴马煤矿互相参股,他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我实在搞不明白。
这是最大的两股势力,还有长平到凤城一线,专门吃黑车的赵黄群兄弟仨,据说这小子也不是善茬,当年的‘黄毛’就是指赵黄群、‘黑猪’就是朱前锦,这个人和古建军也有来往,双方处于势力均衡的态势。再加上凤城这边,光头骡、陆超这俩小混蛋。我现在真是揣不准,是其中某一个人干的,还是几个联合干的,都有可能,又都不像……”杨伟说着,摇着头,叹着气,怕是这件事纠缠在心里很长时间了。
“那你拣一个最可能的来,不行吗?比如,老金提供的古建军。”周毓惠试探着提了个建议。
“嗯,不行!这件事对于我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方向错了找错了人,引起警觉,回头死的就是我了。现在我不敢动,什么也不敢干的原因就在于此。光头骡和陆超,没有直接干这事的胆量;古建军此人,除了好色好纠缠那家小媳妇,在长平倒没什么恶名,他没这个胆,你就收拾他白搭……我曾经想过可能是和大炮打来打去的赵三刀,可又觉得这家伙应该没有这么高智商……现在不能动,一暴露了自己,等于引火烧身,现在我的身份,他们收拾我,太容易了。”杨伟非常不自信地说道。
“杨伟!”周毓惠不自觉向着杨伟靠了靠,看着杨伟说道:“还有我呢?这一个月煤场存货出尽了,我们已经有六百万可操作的资金,挑高玉胜的时候,你一分钱没有都敢动手,现在你还怕什么?”
“呵……真是无知者无畏呀!”杨伟笑着,却释然了,拍拍周毓惠的肩膀,像是朋友一般出了小卧室,坐回到客厅里,提了瓶水啜了口说道:“你知道赵宏伟现在的鸿发煤炭物流,现在的资产是多少?”“多少!?”
“四点七亿!”
“啊!?这么多。”
“哈……”杨伟看着周毓惠惊讶说了句,接着道:“这个可能面上看不到,分散控制在赵宏伟、赵三刀和古建军以及朱前锦家人的手里,说是公司,其实就是人家一家人的产业,现在咱们省隐形的富豪太多了,这么大个巨无霸,辗死咱们,就跟辗死一只蚂蚁一样,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这个……这个我倒考虑过了,只不过不知道还有这么大一家,没怎么听说过呀?”周毓惠有点惊讶。
“呵……这两年老朱的接班人蹈光养晦呀,连赵三刀现在也不舞刀弄枪了,可这么不声不响地控了这么大盘,比以前更有甚之了……别说这伙咱们对付不了、黄毛那伙,手下地痞也有两百多人,散户跑单帮黑车,都给他们交钱,经常伤人,也不是咱们对付得了的;就退一步讲,光头骡和陆超,我现在也对付不了,没听人家说吗,人家四五百号兄弟,我还真没治。”杨伟笑着,有点自嘲的味道。陆超的那句话,也许让杨伟隐隐闻道的示威的味道。那句话,连道上的事不太懂的周毓惠也听出问题来了。
“不会吧,咱们也有几百训练有素的民兵呀?”周毓惠奇怪地道,不知道何故杨伟这么丧气。
“咂……”杨伟不耐烦地瞪了周毓惠一眼,说了句:“那是我吹牛你也信呀?那有几百,满打满算才一百多!都是我本家本姓的兄弟,一帮子农民,我总不能真把他们带上去跟一帮地痞流氓拼刀拼枪去吧,要出了事真进去几个,我还有脸回杨家湾不?……我是农民,你是商人,不要把自己等同于黑社会好不好?这两年,我发现你越活越颠倒了。”
“扑哧”一下笑了,周毓惠被杨伟这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杨伟也笑了,笑得很灿烂。
……
杨伟也在笑,那种笑是周毓惠很久没有见到过的笑了,那种笑代表着自信,也许在见到了光头骡和陆超之后,最终让杨伟确定了什么事一般。
笑了半晌,周毓惠似笑非笑地盯着杨伟说道:“你不要装,我知道你在想损人的办法,你今晚上那样说,肯定在给罗光雨和陆超下套……你说和我一起走什么意思?”
“呵……我准备带你私奔,你不愿意呀?”杨伟笑着,神神秘秘地说道。
“你能说服了我,我就跟你走!”周毓惠也不介意,似是而非的说了句。
“好,我试着说服你一次,你看现在你大致了解形势了,赵三刀控制的煤场、古建军控制的黑车、赵宏伟控制的物流企业、黄毛的黑势力还有光头骡和陆超的这帮小痞子,加上陈大拿这货色,我实在不知道是谁在捣鬼,这东西无证无据,光怀疑不解决任何问题,就即使沿着内应这条线或者古建军这条线查下去,真正查到了巨无霸身上,我想咱们也干瞪眼,一点办法都没有。”杨伟摇摇头。
“那怎么办,直奔主题,你不要再分析,这些关系听得我头晕。”周毓惠说道。
“呵……对,直奔主题,这件事说白了就是为钱,钱从哪里来,肯定是黑煤中来,他们通过卖凶杀人、通过闹事,现在已经走通了这条运输线,不管杀人、不管闹事、不管干什么,钱是主要的也是唯一的目的,惠扬煤场也被他们整得奄奄一息,几近破产清算了……我一直在想,咱们来一个绝地反击,掐了他的运输线,不让他们出货,向北向南的同时掐,大冬于的黄金季节里干瞪眼一分钱也挣不上憋死他。有句广告词怎么说来着,通则不痛、痛则不通;咱们让他们运输通不了,痛死他们,痛得他们最后自己跳出来。”杨伟拍着桌子,说出了想了一个月的办法。
“杨伟,你这是想报复仇人还是想报复社会,掐运输线!凤城这么的警察交警,饶得了你?”周毓惠笑着,实在接受不了这个建议,怕是有点过了。
“哎!怎么就没人理解我呢?”杨伟做了个怀才不遇的表情,笑着解释道:“我这个言辞太激烈了啊,不能说掐,就说堵吧,堵车总没问题吧!我提一个小小的醒,如果黑车走到了太阳关收费无法通关,无法通关的时候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是全额交纳费用,出省,这样的话,一吨煤能挣三十到五十块钱,一车两千,三百多公里运输下来,基本要赔钱;第二个选择是,离太行关不远,有煤场直接现金收煤,价格适中,你说他们会选择那一种?”
“逼他们在煤场卸货?……嘶,这倒勉强说得通!”周毓惠想了想,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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