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点子小心眼儿,如何瞒得过皇上去?
皇帝揽紧她,语声如丝,“……此处是杭州,何处不是地儿?”
婉兮脸便当真火烫了,跟不小心贴铁壶上了似的。“……总归,杭州和扬州,它就不是一个地儿!”
皇帝若醉,眯眼,“……杭州为天堂。若会天堂妙味,何故不在杭州?”
婉兮周身控制不住溢出细细轻汗来。
那汗融了身上的英粉,便成了地地道道的“香汗淋漓”。
皇帝深吸一口气,松开双手,向后撑住自己。
一双长眸,映满月华,凝注婉兮。
“……九儿会给爷,何等天堂?”
婉兮大羞,可心下在那羞涩之外,又点点浮起坚定。
十一年,皇上从未放弃替她调养的心思;十一年,君王无情,却肯给了她长长的十一年。
她垂首俯身而下。
——二十四桥明月夜,遥映杭州似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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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晚厮磨,婉兮大方地将自己身上的英粉,也都滚了皇帝一身。
两人相拥,汗珠儿相融,便也都是香香的。
婉兮酣畅地轻轻闭上眼,“……爷,说不定很快奴才就会有福气生养了。”
皇帝轻轻抱紧她,“脉象虽企稳了,却也不能掉以轻心。你的根基是小时候坏的,如今长大了,是能调养过来些;却还有一个前提,这会子别再服了不该服的药去。”
皇帝说得委婉,婉兮却也听得明白。皇上是说,这会子不能再被人算计了。
婉兮吸一口气,“……以后,不管什么药,奴才都不喝了就是。”
皇帝却拍她一记,“只是药么?便如方才爷给你抹粉,若这粉里掺了朱砂和铅粉去,也足够你中了毒性;天长日久之后,一样伤了你的身子去!”
婉兮吓得赶紧转回身来。
皇帝哼一声,“民间制的英粉里,多少都有铅粉、朱砂;便是内务府呈进的,也因制备的成本所限,难免微量混入其中。爷方才给你的,是爷亲手制的,滤去了古法里的铅粉和朱砂去,你放心用就是。”
原来如此……皇上是念着她二十五岁了,开始注重这些保养,故此才在杭州采集原料,制备给她。
婉兮婢子便又酸了,伸臂紧紧抱住皇帝。
皇帝轻轻抚着婉兮的长发,“便是为了你,这几年后宫里也必须要太平。唯有后宫太平,才能让你安心养身子。这几年平平安安地渡过去,你的身子便甚有望好了。为了那一天,这几年你一定要平心静气,记着。”
婉兮使劲点头,“奴才都听爷的。”
这前朝后宫,皇上一向圣心独断,万事皆有安排。她便听皇上的话,先调理好自己的身子才是最最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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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浓,涌金门外圣因寺行宫的那拉氏也还没入睡。
她枯坐着,遥望窗外夜色,忍不住叹气。
德格瞧着,便轻声劝,“……主子可是想念皇上了?”
这晚上令妃不在,是被皇上接到内行宫去。若此,主子心里怎么能好受呢?
孰料那拉氏却是冷冷一笑,“今晚上,我倒顾不上她!”
那拉氏望着窗外,“塔娜呢,还没回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