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和白蕤对视一眼,都看见彼此眼中的担心。
“漙兮,我们怎么会骗你?”白蕤攥紧了漙兮的手,“……那天,你忘啦,就是你手镯刚没,墨离和那个女的就过来了。”
“我之前也隐约留意过,好像那老爷爷站在桌前跟你说话的时候,墨离和那女的就站在廊檐下正往你这边看来着。所以你瞧,墨离也听见了啊~”
漙兮捂住头,“那……我这是怎么了?”
她不是失忆,她自己也最不喜欢看韩剧里失忆的戏码。她调动回忆,可以确定,所有的记忆都在,包括那天遇见墨离和葛璐,甚至包括葛璐说过的那些带刺儿的话……
全都在,唯有什么老人家的,完全是空白。
那脑海里的烟气,是虚空,却仿佛本来不是那样的;只是那一段被生生截掉了一般。
却是宸圭伸手,笃定地攥住了漙兮的手臂,“忘了就忘了。人生那么长,还会遇见那么多人,经历更多的事,没必要只为了一小段就把自己给难住。”
他说罢,竟是拉着漙兮的时候就走,“既然你逢人都介绍嘉荫堂戏台唱戏,那你就陪我看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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漙兮挣不开,当真是愣被他给扯到了嘉荫堂戏台前去。
《拾玉镯》的戏,正柔曼唱起。
漙兮这才得用力甩开宸圭的手,“肇总,你这是做什么?”
宸圭指着戏台,“来,看戏。”
戏台正对的嘉荫堂廊下,以及左右游廊,都摆了桌椅,不少游客特地坐下看戏。
漙兮叹口气,“肇总!我现在哪儿有心情看戏?”
宸圭偏头凝视着她,“难道你要被这一件事绊住,连自己正常的日子都不过了?你这丫头,是不是傻呀?”
漙兮摇头,“……我没那么傻,只是有点解不开这个疙瘩。”
抬眸看戏台上,潇洒多情的男主角正将玉镯故意丢在女主家门前,就等着女主角捡着,要凭借这一个小信物,成就一段情缘。
漙兮又是叹一口气,“况且,肇总你不是说我的手镯就是你家丢了的那只?一切都卡在那天的那段记忆上,我要是想不起来,怎么跟您解释?”
宸圭自在地在廊下地面上就盘腿席地而坐,与周遭端坐在椅子上的游客们形成强烈反差。
便有游客好奇打量他。
这样一位男子,即便穿着看不出任何品牌,可是质料、剪裁,尤其他这人的气场,都透露出他的不凡——可是这样不凡的男子,却这样大喇喇坐在地上,还盘着腿,总有些不得劲儿。
可是漙兮却知道,偏就他这么坐着才是对的。
这嘉荫堂戏台,在清代的时候,无论帝王还是将相,都应该席地而坐,身旁放矮桌摆放吃食。
设计就是这样设计的,按着满人的传统,所以只有这样坐下来,才能获得最佳的音响效果。
“解释不清,就不用解释了。”他抬眸看她,微挑的长眸,在春末夏初的阳光里,莫名蕴满温暖,“丢了手镯找到了你,这买卖,我赚翻了。”
漙兮脸上轰然热了起来,“不行,我必须得找到答案!”
他继续宽容且温暖的笑,“……好啊,那我陪你。既然镯子本来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