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化解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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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宁国元,则要潇洒自如很多,早就说过,人都是贪婪的,尤其是那些走投无路的难民。
他阳远是做了好事,暂时化解了危机,可是现在呢?后患终于出现了,他还能拿出银两来吗?
还有那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谢霍……上一次已经是倾尽家产,而这一次他还能有救吗?
如今他倒是潇洒,该派的人跟太子的人都一起去了范阳,而他只需要安心坐在府里等消息便罢了,最大的乐子,便是看看那阳远的好戏
宁国元想的没错,阳远确实没了法子,谢霍也是如此,他们捐出去的银两不少,可是难民实在是太多,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看来……上一回是晚辈连累了丞相啊,让您也跟着受苦,实在是对不住……”
阳远在自家凉亭里,为谢霍亲自倒着茶,自从这一系列事情发生之后,他们的来往比以前密集了不少。
“此话怎讲?”
谢霍倒是没有把现在外面的镜况放在心上,一心一意都投入在自己能做,又想做的事情上。
阳远一听,放好茶后在谢霍身旁坐下,眼睛看着远方,幽幽道:
“上次京城里有难民暴乱,晚辈为了平息百姓的怒火,同时也是为了给难民一点帮助,花费了不少,还连带着丞相为此出力,可是依然撑不了多久啊。”
“晚辈本以为等到皇上抓住了慕容旧人,熬过了那段时间,自然会注意到百姓的生死,可眼下……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我等能做的全都做了,虽然短时间内有了效果,但是现在看来,全部都是无济于事啊……”
阳远垂了垂眼,似乎感觉有些惭愧。
“怎会无济于事?据老身所知,这几天时间的暴乱,可远远没有上一回那么咄咄逼人。”
谢霍看着阳远的侧脸,语气温和,像是在安慰他一般。
“丞相有所不知,晚辈派人在城里调查过了,难民的数量只增不减,他们来势汹汹,甚至嚷嚷着要见皇上,可是眼下皇上根本没有心思顾及他们,若是如此不依不饶的纠缠下去,逼急了皇上,怕是要……有一场屠民战……”
阳远神情凝重的摸了摸茶杯的杯沿,继续道:
“虽然现在难民动静还不大,但是长此以往,日积月累,日后必会酿成大祸啊……”
谢霍转过头,将眼神看向别处。
凉庭隔着一片湖的对面,那棵银杏树还有几片枯黄的叶子驻留在树上,微风轻轻一吹,仅有的几片叶子也慢慢的摇曳坠落。
又到了换季的时候了,天气慢慢转凉,又是一场寒冬一场春啊……
“昼夜更替,四季轮换,寒来暑往,冬去春来呀。”
谢霍看着那颗银杏树喃喃道,像是在感慨着时间的流逝,又像是在预知着什么。
阳远不解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谢丞相到底想表达什么。
只见谢丞相默默的将目光从那棵银杏树上收回来,看着阳远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强者生,弱者亡,乃是亘古不变的定数啊,一切都看天意吧,你我二人也问心无愧了。”
阳远摸索着杯沿的手顿住,与谢霍双目对视,二人释然淡笑,心照不宣。
这日早朝时,崇渊帝一如往常的,黑着脸审视着殿堂下的诸位大臣满是不耐烦的神情。
“诸位今日,可有何要事要奏?难民一事,不要再提,朕不想再听到这些废话!”
堂下人好一阵沉默,互相看了看彼此,仍旧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些什么……
“一个都没有吗?!”
崇渊帝的语气变得有些烦躁起来,很是忧心,鹰一般的眼神扫视着众人。
就在气氛极度紧张的时候,司天监云庭,从行列里的最后一排站了出来,神情凝重的看着皇座上的男人。
“启禀皇上,微臣有要事相奏!”
崇渊帝看着司天监紧张的神情,不免有些惊讶,这个关头,司天监莫非是夜观天象,发现了什么征兆?
“何事?”
司天监站起身来,肃穆的看着崇渊帝,道:
“微臣昨日夜观天象,发现火星绕至二十八星宿的心宿时……做了长时间的停留啊!皇上……此乃……”
司天监忽然不敢再说下去,惊恐的神情,像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完全不敢将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崇渊帝一见他这副样子,自然是更加急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事?
“说!你若是在这般唯唯诺诺吐字不清的样子!朕便砍了你的脑袋!砸了你司天监的门面!”
台下的大臣面面相觑,都不敢抬头看皇上的眼睛,但又好奇司天监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祥征兆,会让他如此恐慌?
崇渊帝的这几声怒吼,吓得司天监直哆嗦,颤抖着声音缓缓道:
“这些年来,微臣每日都在观望天像,为我国祈福……从前从未发现过任何异常,直到昨晚……皇上……”
司天监抬起头,神经紧张的看着崇渊帝,咽了咽口水道:
“这火星绕至绕至二十八星宿的中心时,不正常运走,而是做了长时间的停留,此乃荧惑守心!……是大凶之兆啊!”
台下的众人一片哗然!瞬间像是炸开了锅,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就连宁国元,也忽然感到莫名其妙的心慌起来。
他们在朝中的这些年,确实从未听说过此事,但是也不太懂司天监的恐慌,究竟是何大凶?
“你把话说明白,是何大凶?”
“这……”
司天监再次抬起头,神情惊恐的看着皇上,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崇渊帝失去耐心。
他虽然不信什么星宿传说,也从不相信神鬼之物,脚下的这片土地,是他一刀一刀的浴血奋战换来的,神明不曾帮过他。
在崇渊帝的心里,他自己,就是神。
设立司天监,乃是几个朝代下来,一直都设有的机构,说是为了预知灾难,为百姓国民祈福。
所以这么多年,他也没有把这个司天监放在心上过,但是,司天监在他统治至今,都没有出现过什么状况,所以才更加不以为意。
但是今日,确实是第一次,见到司天监如此惊恐焦虑的样子,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
台下的大臣也有些急了,看司天监一副天下快要大亡的样子,再加上他长久不敢言于崇渊帝。
他们心中纷纷猜测,恐怕这大凶之兆,与崇渊帝息息相关啊!
司天监云庭扑通一声!跌在了崇渊帝的台前!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前,对着坐在皇座上的男人拜了又拜!
他的额头开始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整张脸憋的通红,声音颤颤巍巍,气息不稳:
“皇上,这荧惑守心上一次出现,便是秦始皇驾鹤西去的那一年……此等凶象现世,天子下位……皇帝……皇帝殒命啊!”
台下轰的一下炸开了锅!诸位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生平之年,还从未听说过如此大凶之兆!加上最近出现的种种怪象,难免不让人胆战心惊!
崇渊帝愣在那里,坐在龙椅上神情凝重……
大凶之兆,天子下位,皇帝殒命!
午夜梦回里的恐怖场景,一幕一幕的浮现在眼前……他们的哭喊,他们满是鲜血的脸,他们血肉模糊的手,伸向他,求着他,他拿刀一把斩断,确发现他永远都斩不完,一个又一个,密密麻麻,接踵而至……
崇渊帝的额头开始冒出细汗,眼神透露着骨子里钻出来的畏惧和不安。
宁国元在台下,注意到了崇渊帝的这番模样,心中倍感诧异,何时崇渊帝会有这副样子?那般恐惧的模样,像是见了鬼一般……
大臣仍旧议论纷纷,神色慌张,看来此次大凶之兆,带给众人的恐慌不小!
“皇上!微臣认为,司天监所言,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近些年来,边疆征战连连失利!水涝干旱!难民暴乱!实在是早有预告啊!”
终于,大臣中有一个胆子大的官员出列禀奏!
“皇上!微臣也觉得司天监说的有道理!这些日子来!不仅宫里不太平!京城更是如此啊!”
“是啊皇上!想想对策吧皇上!”
一时之间,众多大臣纷纷站出来响应,表示相信司天监的星象!
崇渊帝在众人的启奏中回过神来,满头湿汗的看着众人,眼神锁在跌在地上的司天监云庭身上。
此时的司天监浑身瘫软在地,双眼无神,神情恍惚,像是被人摄取了魂魄般。
“司天监……朕……朕问你……此象可有何破解之法?”
司天监缓缓的抬起头,绝望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荧惑守心现世!必有变数发生……然而并不知变数究竟是什么?此乃,实在是神灵作祟,要惩罚我国子民啊!”
“司天监!你这是什么话?!惩罚一说从何而来?这些年我将兵骁勇善战,勤学苦练!才有了今天的这般疆土!何有惩罚?”
宁国元身边的一个小跟班立马上前反对着司天监的说法,他从宁国元的眼神中接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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