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喝酒

在狂欢之后, 高考生们不得不面临一个或喜悦或残酷的事实——高考分数的公开发布。

分数出来这一天，卓延正悠闲地抱着一本环保科技相关的书窝在沙发上看，反而是霍筠有些紧张，一直问卓延时间到了没有。

卓延将她拉在沙发上坐下，安抚她的情绪，“霍姨, 反正分数就在那, 您着急也没用啊。”

霍筠点了一下他的脑袋, 笑骂：“你怎么跟陆荆那小子一样？一点都不担心。”

卓延放下书, 套住霍筠的胳臂，“霍姨，你上次绣的那条锦鲤不是还没绣完么？我去拿来, 您接着绣。”说着将十字绣取过来放到霍筠的手上。

霍筠无奈地笑着摇摇头，“行了, 我不烦你了总可以了吧？我绣我的图, 你看你书。”

卓延弯起眉眼, “霍姨, 我这不是让您不要担心嘛。”

霍筠还欲说什么，家中的座机就响了起来，她接过去, “喂，哪位啊？”

对面人的语气显然是激动极了，都有些语无伦次，“我是卓延的班主任, 你好，请问是不是卓延的家？”

“是的是的，你好，是不是找卓延？我让他来接电话。”

卓延从沙发上滑下来，伸手拿过电话，他已经听到了话筒里面传来的声音，“老师。”

李茹听到他的声音，整个人激动得不得了，但到底是个老师，在学生面前还是克制了，“卓延，你查分了没？”

“还没呢老师。”卓延笑了笑，“等查到了就告诉老师。”

李茹在那边开心地笑了起来，“卓延啊，你不用查分了，我们都知道你的成绩了，你这次考了818分，是我们省的文科状元，卓延，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可能会有记者去采访你。”

卓延愣了几秒钟，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发挥得竟然这么好，听到消息的时候，他都是懵的。虽然高三下学期，他和杜渐两个人经常角逐年级第一，但是再怎么说，他都没想过自己会考出这样的高分，简直是意外之喜。

他了解过青木大学环保专业的历年分数线，虽然知道自己考进去是没什么问题，但分数这么高他还是极为惊讶的。

“小延，你们老师刚刚说什么？省状元？”霍筠眼中浮现出一丝喜意以及不确定？

卓延放下电话，点了点头。

霍筠伸手抱住他，眼睛里面闪现出泪花，想到若是庆芳还在人世知道这个消息该有多开心，“好样的。”

卓延比霍筠高出太多，见她如此激动，便伸手揽住她的背，轻轻拍了拍。这他想起了前世的自己查到分数时的那种悲凉的心情。这是一种改变，他如今已经改写了自己的命运，他不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卓延。

茶几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卓延松开霍筠，看到是韩昌打过来的，不禁笑了笑，他正想去问问韩昌考得怎么样。

“肠子。”

“燕子，”韩昌的大嗓门透过听筒传到卓延的耳朵里，“你分查了没有？我跟你说，我这次超常发挥，你知不知道我考了多少分？”

“你考了多少？”

韩昌*极了，“我考了712分！燕子，我从来就没考过这么高的分数！”

“好样的，那你想好考哪个大学和专业了么？”卓延是真心为韩昌感到高兴。

“我还没想好，燕子，要不你来我家我们一起讨论讨论，你也知道我不好意思去陆哥他们家，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考了多少。”

“818分，行，那我下午去你家找你。”

对面足足静默了十几秒，韩昌的声音都有些发颤，“燕子，你刚刚说你考了多少？”

卓延失笑，“818分。”

“啊——”韩昌子啊那边叫了一下，“妈！燕子考了818分！818分啊！”

“这么高？”张丽惊喜地夺过电话，“小延啊，晚上来我家庆祝一下，把阿渐也叫过来，我烧点好菜，哈哈。”

卓延看了一眼霍筠，霍筠已经在那边给陆荆打电话了，让他尽快从公司回来，中午一起庆祝一下，他便答应了张丽，“好，那我下去过去。”

霍筠同时放下电话，“你陆哥等下就回来，中午我们好好吃一顿，小延你想吃什么？”

卓延为她的这份心思感动，他走过去又轻轻抱了一下霍筠，“霍姨，就跟平常一样就行了。”

霍筠拍拍他的手，笑得慈爱。

快到中午的时候，陆荆回来了，随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许久未见的宋岩。

宋岩见到卓延，眼睛一亮，“你好像又长高了，都快跟我一样了。”他站到卓延面前伸手比划了一下，“哎？好像真的一样高了？”

霍筠在一旁笑着说，“阿岩，小延比你高了。”

宋岩迅速退后一步，瞪大眼睛问陆荆：“老陆，伯母说的是不是真的？”他一时间还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陆荆扫了他一眼，“嗯。”

宋岩心里面顿时拔凉拔凉的，“我说小延，你这长得又高又帅，现在又考了个省状元，名下还有一个蒸蒸日上的公司，这要是到了大学里面，多少女生会哭着喊着给你当老婆啊？你可有福了，听说青木大学对面的京都大学可是美女如云，小延你要是找到一个可要尽快告诉我。”

卓延觉得好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可以帮你掌掌眼啊……”

“过来吃饭。”陆荆突然喊了一声。

宋岩见陆荆周身气压有些低，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最好还是不要招惹陆荆，否则回到公司他会很惨。

都坐下来之后，陆荆才面色严肃对卓延道：“你才十七岁，先不要谈恋爱。”

卓延端着碗，看着他没说话，眼神里面海透露出一些疑惑。

“大学生可以谈恋爱的吧？”他故意问道。

宋岩在一旁点点头，不怕死地说道：“小延，你别听他的，他一个人单身就恨不得所有人陪他一起单身，你大一的时候不赶紧下手，等到以后漂亮妹子都被其他人抢走了。”

霍筠也在一旁剜了一眼陆荆，“你说你，自己不愿意谈恋爱，难道也要把小延教成你这样子？那我岂不是都看不到儿媳妇了？”她心里面已经将卓延当成自己孩子了，说是儿媳妇也不为过。

陆荆含着冷气的眸子看了一眼宋岩，然后转首平静地看向霍筠，“妈，卓延才十七岁。。”

霍筠愣了一下，立刻改口道：“对对对，小延啊，你现在还太小了，至少十八岁以后才能谈女朋友知不知道？要不然会有损身体的。”

卓延简直哭笑不得，他看起来有这么迫不及待要谈恋爱的模样么？

吃完饭，卓延说要去韩昌家，陆荆提出来送他过去，卓延便上了他的车。

宋岩是自己开车来的，跟他们不在一辆车上。

“那天在商场里面，除了韩昌，另外两位是不是去年在医院的兄妹？”从陆荆的语气中，卓延根本听不出来他问这句话的意思，似乎他只是随口一问一样。

“嗯，怎么了？”

“你们经常一起玩？”陆荆不禁握紧了方向盘。

“他是我同桌，他身边的是他妹妹，加上韩昌，我们四个的确经常在一起。”

陆荆其实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是那天见到杜薇，他心里有些担心。

像卓延这样年纪的男孩子，最是经受不住诱惑，那个女孩子长得不错，在一起玩久了，难保不会产生什么感情。

虽然，他没资格管卓延的恋爱情况，可是至少，他希望不是这么早。

“卓延，你确定要去青木大学环保院？”青木大学位于*市，*市对于卓延这样的男孩子来说，诱惑实在是太多了。

“嗯。”

“一年后，你才能谈恋爱，我们之前说好的。”在这一年内，他就将荆棘公司的重心转移到*市。

卓延心中不禁泛起了古怪，陆荆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的感情生活了？他不禁侧首看向正开车的陆荆，只看到他线条完美的侧脸，却像是蒙了一层冰一样，令人一眼生畏。

“陆哥，你放心吧，我有喜欢的人了，只是他不喜欢我，所以，等我放弃他之后才会有心思谈恋爱，这大概不止一年时间。”

要不是陆荆理智还在，他估计直接就会在路中间停了下来。

过了好久，陆荆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喜欢的人，是谁？”

卓延眯着眼靠在座椅靠背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陆荆的神情，“他长得很好看，学习成绩也很好，性格嘛，不太喜欢说话，很多人都会有些怕他……”

陆荆对卓延身边的朋友做过了解，卓延越说，他就越觉得像是杜薇，因为卓延说的每一个点杜薇都具有。

他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正好这个时候车子开到了韩昌家的小区门口，陆荆停了下来。

卓延靠在座位上，没有下去的意思，他在等陆荆开口。

长久的沉默后，陆荆转首看向他，那张英俊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卓延却似乎读出了一些伤感。

“到了。”陆荆吐出两个字。

卓延缓缓睁开眼睛，定定地看了陆荆几秒，然后开门下车。

陆荆坐在车里目送着他进了小区，直到再也看不见人影，才在车子里面找了找，结果没找到烟。

到了韩昌家的时候，杜渐已经在了，他见到卓延，由衷地替他高兴，“恭喜。”

卓延到现在还不知杜渐的成绩，“你呢？考得怎么样？”

杜渐还没回答，韩昌就嚷嚷了，“你们俩不愧是同桌，一个考第一，一个考第二，杜渐只比你少了一分，是榜眼呢！”

卓延不由地在心里面感叹：这才是真学神！

其实他倒是有些妄自菲薄了，虽说他经历过一场高考，可毕竟经过了十年，该忘的全都忘了，要不是他努力学习，也不可能会考得这么好。

“恭喜。”他伸手拍了拍杜渐的肩膀，心里也替杜渐高兴。

这一世，不仅他自己变了，他身边的一些人也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才是最值得高兴的。

“燕子，杜渐，你们俩过来帮我看看我要上哪个大学，学什么专业。”他拿出一本报考指南，坐在沙发上招呼卓延和杜渐。

“你这个成绩报考重点院校是绝对没问题的，关键是专业，你自己有没有想过要学什么？”卓延坐到他旁边问他。

这时候张丽端出一个水果盘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你们吃点西瓜，解解暑。”

“谢谢张姨。”卓延笑着伸手拿了一瓣开始吃了起来。

“燕子，其实吧，我也有过一个想法，但是你们可别笑话我。”韩昌苦着脸说道。

卓延点点头，“我们什么时候笑话过你？杜渐，你说是不是？”

杜渐颔首，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卓延，卓延迅速接过来，擦了擦流淌到手上的汁水，西瓜好吃好是好吃，就是吃起来有些狼狈。

“其实吧，我有想过学计算机的，就是怕人说我不务正业，嘿嘿。”

确实，这年头计算机还没像后世那般普及，很多家长对于计算机的感官只有网吧那种“不学无术”的地方，觉得玩电脑的都是不务正业的，这也难免韩昌会觉得不好意思。

“我支持你！”卓延对于韩昌的这个决定完全没有异议，“不过，你要是想学计算机，你就要有一个自己的计算机，如果你真的想好了，我就送你一台。”

韩昌又傻了，没想到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的事情，卓延竟然能够这么理解并支持，他又高兴又不高兴，“燕子，要买也是我自己买，我不要你送，上次那张卡已经让我很过意不去了……”

卓延将瓜皮扔进垃圾桶里，用纸擦了擦嘴巴，“那也行，过几天就一起去买，反正我也需要一个。”他觉得嘴巴手上还有些黏黏的，便去了厨房用水洗了洗。

卓延晚上是在韩昌家吃的饭，本来他以为陆荆会在家里陪霍姨一起，结果他回去的时候才知道，陆荆根本就没回来。

霍筠每天睡得都很早，卓延回来的时候她恰好要去休息了，便对卓延道：“小延，今晚你陆哥好像是要参加公司的聚会，我怕他回来的时候喝多了，你要是没睡就帮忙照顾一下他。”要不是她身体不允许，她也不会让卓延来照顾。

卓延笑着点点头，“霍姨，你就放心吧，我反正也要看书，就边看边等陆哥回来。”

霍筠进屋休息后，卓延就拿着书靠在沙发上等陆荆。

一直到了将近十一点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宋哥？”

手机那头宋岩气喘吁吁，“小延，你快出来，我实在是扛不住了……”

卓延将手机放下，连忙开了门，就见不远处停着一辆车，车外还有两个人。

卓延快步走过去，见宋岩正扶着高大的陆荆，摇摇晃晃地小步挪动着。

“宋哥，我来吧。”他虽然比陆荆矮，但是他武术不是白学的，几把力气还是能够使出来的。

宋岩没力气了，便将陆荆交给卓延，“小延啊，我就不进去了，你照顾好老陆，他今晚有点不对劲，以前就算是参加聚会也不可能喝成这样的。”宋岩见到陆荆反常的模样，还是有些担心的。

卓延点点头，“好的，宋哥路上小心。”

他目送宋岩离开后，便扶着陆荆进了屋子，关上门，接着将陆荆放倒在沙发上。

上次陆荆醉酒还有一些行动能力，这次却完全瘫倒在沙发上，这实在不像是陆荆的作风。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在外面喝得神志不清，更何况是陆荆这样的人，除非是他自己想这样。

“陆哥。”他伸手拍了拍陆荆的脸，陆荆没反应。

这样睡在沙发上也不是办法，卓延心里叹了口气，只好重新将陆荆拖起来，架住他往楼上房间走去。

好在陆荆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能够跟随卓延的脚步上楼梯，卓延也省了不少力气，直到进了陆荆的房间，将他扔到床上才算解脱。

现在是六月下旬的天气，卓延自己身上出了点汗，见陆荆额上、脖子上也有，想着他没办法洗澡，便用温水沾*了毛巾过来，坐在床边，替他擦拭起来。

房间里开着柔和的灯光，闭上眼睛的陆荆整个人都多了些温暖，没有白天那么冷漠强势，卓延细细打量着陆荆，觉得这样的人大概就是自己心目中最欣赏、最喜欢的那种类型了吧。

脸擦完了，他看了看陆荆身上的衬衫，想了想，还是决定解开几粒扣子，替他擦一擦身上的薄汗。

陆荆静静地躺在床上，这种任君采撷的模样令卓延心里面有些意动，但也只是意动而已。

欣赏美色是人的本能，他卓延也做不到脱俗。

他给陆荆擦了擦脖子和胸前之后，起身去了浴室将毛巾洗干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本来还躺着的陆荆突然就坐在了床上，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陆哥，你醒了？要不要去洗个澡再睡？”他走到陆荆面前笑着问道。

陆荆的视线没离开过他，点了点头，然后打算从床上下来。

可他一下地，腿就有些软，险些倒在地上，卓延连忙扶住他，但谁料，陆荆忽然一把抱住他，用了很大的力气，紧紧地将他圈在怀中，卓延差点喘不过气来。

“陆哥，你醒醒。”卓延伸手拍了拍他的背，用一种轻柔的语气哄着喝醉酒的陆荆，“你放开我好不好？”

陆荆将脑袋埋在卓延的颈窝，没有任何回应。

卓延渐渐安静下来，任由陆荆这样抱着，就好像是在纵容着陆荆的这种行为。

过了好久，陆荆似乎才酒醒过来，他放开卓延，一双有些红血丝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卓延，“我没事了，刚才吓着你了吧？真是抱歉……”

卓延往后退了一步，笑着摇摇头，“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说谢谢，也不用说抱歉。你既然已经没事了，那我也回去洗洗睡了。”

陆荆看着房门“咔”地一声被关上，有些颓然地坐在床上，他其实没有真正喝醉，他只是，真的舍不得放开卓延。

高考成绩公布之后，班长组织了谢师宴，地点就设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饭店。不仅是他们班，还有其他好几个班级也都在这里。

卓延作为省状元，受到了所有人的瞩目，都已经高考结束了，男生们变得豪放起来，啤酒一箱一箱地搬，卓延被敬得最多，他能挡则挡，但是几位老师是必须要敬一下的，几杯酒下肚，他的脸也开始红了起来。

韩昌比较护着他，有时候还会替他挡酒，杜渐也在旁边拉开其他人的注意力，以防卓延喝得更多。

高中的老师们会同时教好几个班，所以几个班级的同学们还会串来串去敬酒。

卓延在学校的名声太响亮了，大家都想跟他喝一杯，即便不喝那也是想要说上几句话的。

卓延正坐在座位上缓一缓浆糊似的脑袋，身边就有一阵香风袭来，“卓延，喝一杯？”

是任思思。

卓延睁着有些醉意、泛着潋滟光芒的桃花眼笑看她一眼，“能不能先饶过我？我今天真的不能喝了。”

不得不说，这样的卓延简直是诱人极了。

任思思心跳漏了一拍，她本来就对卓延有几分意思，现在也毕业了，她没男朋友，卓延也没女朋友，她其实是存了几分侥幸的。

“如果你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就放过你，怎么样？”她半开玩笑说道。

卓延脑子已经有些转不过来了，他根本就没听清楚任思思在说什么，“啊？”

任思思忽然凑近他，看着他有些迷蒙的眼睛，说道：“卓延，我喜欢你，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

她的声音没有刻意放大，但是周围关注两人的同学还是听到了，便一齐起哄：“答应！答应！……”

任思思就这么笑着看着卓延，这个告白不管结果如何，就当是对青春的一种道别，将该说的话说尽，无论结局怎样，她也无憾。

卓延静静地看了她几秒钟，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任思思明白了，她眼睛里面噙着泪花也将杯中的酒喝干，“卓延，祝你前程似锦。”

“你也是。”

周围同学多少有些唏嘘，但是别人的事情他们也不好多说，任思思走了之后，大家又嗨了起来。

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卓延已经瘫在了桌子上，韩昌也倒在他旁边，唯一还清醒的杜渐正蹙眉想着怎么将两个人安全送回家。

这时候，卓延裤袋里面的手机响了起来，卓延没什么反应，杜渐只好伸手拿出来接听。

“你在哪？”手机里传来男人沉稳中带着关切的声音。

“你好，我是卓延的同学，我们今天谢师宴，他喝醉了。”杜渐将简要情况和地址说了一下。

“谢谢，我去接他。”

杜渐将手机放回卓延的口袋里，先在这里等着那位陆总过来，然后他再送韩昌回家。

陆荆很快就过来了，他见到杜渐点了点头，“多谢照顾。”然后扶起卓延就出了饭店。

他将卓延扶进副驾驶，并系好安全带，一路开车回了家。

这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多，霍筠早已经睡下了。陆荆将卓延抱到房间，放在床上，看着卓延酡红的脸颊，忍不住伸手想去碰一碰，可是手才伸到一半就收了回来。

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后，他用热毛巾给卓延擦了擦脸，擦着擦着，卓延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漂亮的眼睛因为醉酒后的迷茫显得更加动人。

陆荆呼吸窒了一窒。

他看着床上的少年眨了眨卷翘的长睫毛，然后对他露出一个傻笑，唤了一声“陆哥”。

还认人就好。

“我想去洗澡。”卓延扯了扯身上的T恤，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然后坐起身来，打算下床去浴室。

陆荆在心里勒令自己离远点，可是看到卓延要摔倒在地的时候，他还是伸手去拉，结果自己倒在了地板上，成了卓延的人肉垫背。

卓延摔在他身上后便一动不动了。

陆荆拍了拍他，“卓延。”

卓延缓慢地挪动着，他抬起脑袋，双手直接按在陆荆的胸口处，撑起自己的身体。

陆荆本以为他要起来，可没想到的是，卓延却慢慢凑过来，一双眼睛里还藏着盈盈水光，似乎是因为方才摔疼了。

陆荆的心跳在这一瞬间的速度已经到达了一个新高度。

卓延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徐徐绽放一抹彷如罂粟花的笑容，而后*近陆荆。

陆荆下一秒只觉得，一颗脑袋轻轻靠在胸前，然后，心跳骤止。

作者有话要说： 不用纠结高考分数，卓延考的跟你们考的不一样，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