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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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赦老爷虽然有了心理准备, 但是还真没有想过这织毛衣居然这样难!明明看着同样的动作到了人家司徒曌那儿就是轻松写意,结果到了他这里……
呵呵!
他这边简直是拆了只织了拆,从一开始的兴致盎然到后面就变成了一脸木然, 要不是他那好基友是不是的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他早放弃了!
好吧,哪怕是现在他也想放弃啊QAQ!
这手脑联动的活儿他干不了啊!
“宿主你不能这样轻言放弃, 你看看人家,再想想人家儿子, 还有人家也不是一下就能织的这样好的, 你不能轻言放弃啊。”晋江觉得有些看不下去, 终于出声跟自己的宿主提了个醒。
不就是织一个毛衣吗?人家司徒曌一开始也不如他呢,这也没直接撂摊子啊。
说起来他可是一直都觉得自家宿主有点不太像话,当初刚得到他这样一个无数人都在觊觎的系统的时候, 他什么反应?如今虽说好了些,这该磨练的时候还是要磨练一番。
“你闭嘴!”贾赦没忍住将枪口对准了他。
不过下一瞬被晋江定义为欺软怕硬的他就直接看向了自家的金大腿,笑眯眯地对他道:“那个,你看今天是不是天色不早了, 要不咱们明天再继续?”
司徒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关系,反正你不给我,也休想我给你。”
这一句话立刻说的贾赦没了半点脾气, 这嘛……
既然是说好的两个人互相交换,他只得垂头丧气道:“我觉得这玩意儿有点难,感觉你都烦了我还没有学会。”
“都跟宿主你说过了,你这金大腿一开始还不如你呢。”晋江觉得实在是忍无可忍, 直接贴了他一张图片道:“你看看,这是最终的成品,瞧着怎么样?”
贾赦一看,别的看不出来,那俩长短不一的袖子,那看上去就不像是正常男儿能穿的下去的尺寸,可琢磨了下,似乎好像正是司徒煦那小子能穿的下去的尺寸啊。
唉,人家一出手就能拿得出手,到了他这里可就好了,简直是不堪入目。
司徒曌这时候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一样对他道:“行了,你也别拆了,你还是先从那什么围巾开始吧,这个总该简单。”
“没错没错,宿主你早该考虑下我的建议的,你要是一开始就从织围巾开始锻炼一下,指不定现在都能拿一条围巾哄得他高兴地给你织一件衣服了。”
贾赦这好似话倒是没有再让晋江闭嘴了,只道:“你跟我说说他是练习了多长时间才能有现在的技巧的?”
总也该让他找找自信吧?
“这我倒是不好说了。”晋江轻咳了一声道:“其实我这也是为了宿主你着想啊。”
人家司徒曌就算是一开始走了点歪路,但是也没有像他这为宿主一样,让他看的都有些头疼了,不就是织一个毛衣吗,人家那父子俩也没这样复杂啊。
司徒曌此时看了他一眼道:“我决定了,你就织围巾,什么时候织了一个像样的再说。”
贾赦顿时为取得看着他:“不干!这不是就让我多织了一条围巾?”
这要是换上一个人估计都要给他逗乐了,司徒曌倒是从小到大适应了他这画风,只看了他一眼:“你要是织的不好看觉得我会跟你换?”
贾赦立刻瞪了他一眼,控诉一般地看着他:“你不能这样,说好的一件换一件,你可没说一定要好看啊,而且我之前不是说了,我可不包好看,这头一次织肯定弄不好,你给煦儿的那一件那俩袖子不也是一个长一个短的?”
司徒曌只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作声。
赦老爷立刻像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一样,不出声就好,反驳无能就更好了,他立刻一锤定音道:“我继续织!就不信弄不好!”
这话说了没两分钟他刚埋头重新返工,那边老九和老十哥俩就出现在了院子门口,本来是来请他们二哥的,结果一看到贾赦也在,再一看这俩人埋头在一起肩并肩地不知道拿着那两个有点细长的棍子不知道在干嘛,倒是迟疑了一番。
这要是进去了之后打扰了他们俩的大事可怎么办?
老十瞅了瞅,觉得这不像是在施法,刚要迈过去一脚,结果就被他九哥给拉住了肩,接着就连拖带拉的将这个蠢弟弟给拉到了院子外头。
老十用眼神看着他九哥——
这怎么不让我过去?咱们不是有事儿要跟二哥说?
蠢货!没看到人家两个在忙着吗?这个时候过去打扰那不是等着被收拾呢?
他们没想是忙什么……
你管人家两口子干嘛呢!这个时候过去可不是碍眼?
老十于是耷拉下来了肩膀,倒是无言以对。
他还真忘记了他们那二哥和贾赦之间的那点事儿,指不定人家两口子难得有点空当能在一起你侬我侬地,这要是过去,指不定真碍眼了。
他连忙低声道:“那事儿,咱就不说了?”
他还有点不死心。
“反正本来也没打算着让他给出主意,不过是个说辞请他一起吃顿席面和顿酒,走了走了。”说着这老九就和老十走了出去,心说可不能让这个没眼色的蠢货给耽误了人家两口子相处。
这要是换了他是他二哥,指不定刚刚就一个眼刀子过来了。
当然九爷这也是耳目通灵啊,在这院子里住的时间长了,这虽是贾家的地盘上,但是有些消息他得到的速度分毫不满,可是知道他那大侄子司徒睿代父亲给他那位父皇送了东西,听说可是哄得他老人家很是开心。
应该就是他们手上那玩意儿吧?指不定将来他和老十也能分到点好处呢。
贾赦这边低声对二爷道:“你那俩弟弟没事吧?”
“刚刚听了一耳朵,来找我喝酒的。”
贾赦一听立刻就*上了:“这就是你这个当哥哥的不对了,你这俩弟弟来找你喝酒,你刚刚竟然装作没有发现他们俩,竟就让他们这样走了……”
“要换了贾政找你喝酒,顺带求你办事儿,你喝不喝?”司徒曌反问道。
贾赦毫不犹豫地摇头道:“那蠢货就算是蠢了一点那也是我的兄弟,这找我办点事儿还用找我喝酒?我还要担心我老子找我说道呢。”
“那你说本王要不要腾出手来放弃你这样愚笨的徒弟去和他们俩喝酒?”
贾赦却是磨牙冷笑道:“你说谁蠢的?你再给本老爷说一句,小心本老爷找你相杀!”
“就你?”司徒曌也学着他那模样一挑眉,凤眸中带着三分笑意道:“你还是算了吧,你打不过我。”
赦老爷犹豫了一下立刻放弃了找他打一场的想法,没办法,童年阴影啊,他就没觉得自己能赢。
他在司徒曌的谆谆教诲下终究还是有些厌烦了,正想再撂摊子的时候,司徒曌就放下了自己的那个半成品,直接凑到他的身边,手把手地握住了他的手教导道:“这样,跟着我来。”
贾赦眼睛一亮,刚刚怎么就忘记了让这厮手把手的教他?倒是白白耽误了不少功夫。
这手把手地教果然效果不同凡响,当然这所谓的效果不凡那也是针对赦老爷而言的。
顺利地起了头打了几趟之后,赦老爷刚觉得自己已经能够放飞自我分分钟上天,然后将个成品甩他一脸,接着他那金大腿便道:“还凑合吧,接着难度就稍微大了点,打个花吧。”
花?花个*啊,本老爷有这样冲高的追求吗?本老爷不过是想敷衍一下从你手里换一件当纪念而已啊!
不过可惜地是手被人家带着,又加上刚刚那几趟倒也顺手,好歹给他鼓了鼓劲儿,倒也乖乖地被人给握着小手学起了花样。
等到他们告一段落,已是太阳夕阳西下,那林如海都已经从他家里回来了。
不但回来,还第一时间来他这里拜见——
总是要郑重地谢过自己的大舅子的!敏儿可是说了,要不是有了大舅子的相助,生孩子的时候还没那样顺当呢,指不定还要多受罪。
待他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大舅子正在那儿揉着手指头,脸上表情微妙,那位二爷见了他后也对他点了点头,他连忙见了礼。
贾赦不禁好奇道:“怎么了,难道敏儿那里有什么事?”
“没有,敏儿和我家瑶光都挺好的,不过这次回去之后敏儿跟我说在府里的时候——”
他这刚起了一个头贾赦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不禁翻了一个白眼,那白眼还特有风情,少不得被隔壁那位正静观好戏的二爷深深地看了一眼,这边他还不自觉地对妹夫道:“这都是一家人,你跟我客气这个做什么?还有哪里缺你这些东西?”
他看了一眼跟在林如海身后的那些下人,道:“今儿个早晨我刚去看了你家老太太,你这去看了我家老太太,可不是已经全了礼数?可别如此。”
林如海没有办法,毕竟这送礼人家不收还能强留?换个人家或许没问题,但是到他这位天师大舅子这里还是算了吧。
贾赦又道:“你回来的也正正好,明儿个我还有事要跟你打听打听。”
既然四爷说要让他当这教主,总是要想想这教主怎么做,万一真的要跟人家龙虎山一样世世代代一姓相传,估计他就真的要问问贾珍那小子了。
林如海立刻道:“是,明儿个一早我就过来。”
贾赦心说你明儿个一早过来我也未必起得来啊,不过也没打消这位的积极性,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林如海当了金仙的爹,心里指不定已经亢奋成了什么样字呢,这要是不让他感谢感谢,这以后见到自己怕是就要啰嗦一次,还不如给他找点事儿做作,他跑跑腿心里也能觉得好受点。
待林如海走了,贾赦就听司徒曌道:“小李探花的儿子快要满月了吧?”
贾赦立刻道:“你还真别说,这日子还真快倒了,要不是你提我就要忘了。”
顿了顿,他又从自己的乾坤袋里取出了一匹布,正是那蛛丝织出来的布料,他如今手里的也不多,不过拿出来一匹分给小李还是没问题的。
他当时就听许氏拿着布料给他的时候那是一个依依不舍,说什么下次出了布就要给她的小孙子留下一些,他当时立刻就大方地许了出去,倒是将许氏哄得开心。
想来她既这样说,这料子也是适合给小孩子用的。
小李探花那边反应速度相当之快地接了他的通讯,一看到他就满面笑容,贾赦立刻问:“你这高兴劲儿还没有过去呢?”
小李含笑道:“这是故人相逢之喜。贾兄你最近可是相当之忙啊,我还以为你许是已经闭关了呢。”
贾赦闻言咳了一声,也没好跟人家小李说自从他得了一个倒霉的扇子,修为那是蹭蹭蹭地上涨,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再也没有跟以前一样有过入定三四天的经历。
要不是司徒曌和四爷那边都说问过了帝君,说是没有什么关系,他早就提心吊胆地不敢再修行下去了。
毕竟这修行的确相当重要,可他这一条性命也是重要!
“这不是还惦记着你宝贝儿子?这是给他的。”贾赦将布匹交易了过去,当然选了自己出那部分的抽成。
小李探花心领了他的好意,并没有提议要补给他什么信用点,只道:“过两天我家小子满月,满月酒可是一定要请贾兄你喝的。”
“这当然少不了我的,不然还能给你这布?对了,这布料用的时候小心一点,稍微次点的东西估计还真裁剪不了这布,对了,针线似乎也要用特制的,算了,回头我再给你弄一套吧。”
小李探花本就觉得这布料不同凡响,只没细问,现在一听这话哪里不知其意?
只他也豁达,对贾赦一笑:“那我就替小儿先谢过了。”
贾赦又跟他聊了两句,尤其是说到了他这边的一些进展,就不免可惜地看了一眼小李。
这小李那边能人不少,偏当皇帝的不是什么厉害的,不过能坐稳皇位估计也是有不少暗中手段,只跟小李问:“你培育的那些土豆和红薯如今如何了?”
听贾赦问起小李便笑道:“丰收,大大的丰收。”
贾赦立刻放了心,倒也没有外行指点人家这个已经入了门的。
这方陈整理过来的一些种植方法和要点,他虽然看了,也不过是看过而已,便放下这种植上的事,问小李道:“那你可想过要如何推广?
小李笑容高深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又看了看他身后同样喊着笑意全程没有说话的司徒曌,道:“藏的严严实实却香味远扬。”
贾赦目中光华流转,看向小李的眼神也多了一抹调侃:“倒是没想到你还要用这样的法子。”
“也不知怎么地就传成了那是不出世地宝贝,被我偶得了,以至于那地中三不五时的就要遭了贼,这前两日当地官府也已经派人前来,想来不出几日,就有贵人要登门拜访。”
贾赦心说这小李脑子还是相当好用的,只要这位不是脑抽或被人蒙骗,倒也不愧是簪缨世家教出来的人物。
贾赦也没有和小李继续多说,因为他还要往自己的岳父那儿走一遭,当然还是要司徒曌陪着一起,毕竟这老爷子万一被太上皇这两天给弄烦了,也不至于找不到一个出气的地不是?
他相当利落地将司徒曌的那个小篮子给没收到了自己的乾坤袋里,接着就要让人跟他走一遭。
司徒曌对于见授业恩师也未曾拒绝,只瞥了一眼贾赦:“陪你去当然没有问题,只他老人家万一要一个人在江南巡游,我却是不应的。”
这倒是让贾赦有点懵了:“老爷子要一个人游江南?”
“关大人年轻的时候游遍江南。”他简言意骇道。
贾赦立刻秒懂,他最近也发现了他家老爷子和关老爷子之间的那点事儿了,原来并不是他想的那样只是关无极看他老人家不顺眼,动不动就要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他这位岳父大人对于自己不如关无极的地方那也是相当之在意的,只是从来不说罢了。
“这倒也是,关大人好歹是出身世家,便是那时战乱,他父兄也都是地方上响当当的人物,我当年听我祖父说到他们家的时候,就说他们家厉害。”贾赦说到这里,便回忆了下幼年自己从祖父口中听到的那些故事。
他说到这里就没忍住笑道:“倒是我那岳父……说来我以往以为我家夫人颇擅经营,应是岳母教导有方,如今想来应是我这位岳父深藏不露。”
司徒曌淡淡道:“若非如此,你也不会打起张玉连的主意。”
“非也非也,我那小舅子要是没有三分本事,也是不会应承我的,这少不得还得我绞尽脑汁地琢磨要怎么才能让这一家子的日子好过点。说起来这个……”贾赦抬眸看着司徒曌坏笑道:“我跟你说,别看他在我面前人模人样的,他在自家大舅子面前那也是英雄气短,恨不得给人伏低做小。”
“到也不足为奇,便是他自己不惧那位,也要为他那位未过门的妻子着想吧?那户人家道也相当难得了,也是怜惜女儿家的。”
听司徒曌如此感慨,贾赦想想觉得也对。
当年那户人家便是不想让女儿受累,要解除婚约,也不过失信于人,可为人父母,谁能不为子女着想呢?何况在那女子坚决不从之后,也没有强行解约,更没有让她长伴青灯古佛,不过是送到庄子上养着罢了。
他算过这桩姻缘,知是天作之合,张玉连能得这样一贤妻那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贾赦心中唏嘘了一阵,接着便笑道:“等着吧,我且看他去娶妻,他当年专门刁难我的,如今便要怎么被人刁难回去!”
想到当年自己如何艰难地将妻子给娶进门的,贾赦这心都在痛!
这张老三当年仗着自己文采飞扬,一干出题出地他简直绞尽脑汁,如果不是为了怕将婚事变成闹事,指不定张老三还没那么容易罢休呢。当然他家淑贤当时也是让人暗中相助了一把,不然……
想到这里他就看像当年这个无人敢刁难的太子爷道:“你到时候也要到场啊,可要跟他好好比比,看看是他厉害还是你厉害。”
贾赦一贯坚定地认为,若非他是太子爷,不然的话要去科考,指不定能将张老三给挤出三甲去呢!
司徒曌本没答应下来,可被他给磨了两下,倒是不得不答应了下来:“可是可,不过若是将来他追问下来……”
“放心,不用追问他也肯定知道这是我指使你的,不过成亲嘛,这不闹腾闹腾怎么能觉得这媳妇来之不易?”贾赦说到这后半句,少不得咬牙切齿,盖因当年张老三在他求饶之时便是这样跟他说的。
他可记着呢!
司徒曌倒是没奈何地应了下来。
两人有说有笑的到了张老爷子和关老爷子的院子,一到院内就发现这俩老爷子也不怕蚊子咬,又许是这贾家老宅风水好,也没蚊子来冒犯,总之这两位正在院子里一边乘凉,一边手谈。
他们两人并肩上前,待分别行礼打过招呼,关无极就笑道:“二爷且来助我一助,这要是再输下去今天晚上我就只得抄书去了。”
贾赦忙道:“您这老爷子不厚道啊,我且不说,这二爷可是我家老爷子的学生,怎么能当着我家老爷子的面儿来给您出主意?不带您这样坑他的。”
关无极瞄了他一眼道:“我说天师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这是让你泰山大人多点人生乐趣,一直赢下去又有个什么意思,这顺风顺水地可不无趣?这人家都说棋逢对手,哪有……”
“老夫可没有说你这样的对手有哪里不好。”张老打断道,说到这里还抬眸瞄了一眼他,方才悠悠然道:“这还没有把你给赢哭了呢,也没让你把你得瑟的那一堆书全抄一遍给我呢,我这怎么会放手?”
关无极原以为他在两个小辈面前能放他一马,如今看来不但不能,还在他们两人面前落了他的面子,竟像是恼了,立刻要起身,结果就被张老下一句话给留在了原地:“输不起啊,我就知道你输不起,之前老夫怎么跟你说的?说你赢不了我一局,结果真真一败涂地后居然还如此没风度。”
关老顿时咬紧了牙,如果眼神能杀人,显然这张老爷子都用不同的死法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两人眼神交锋,俩小辈只当没有看到,眼观鼻鼻观心,忒是乖巧。
良久,关无极道:“我就说你这老货好端端的对我用什么激将,原是看上了我家世代所藏的书,我只告诉你,那些珍本善本藏本我家里多的是,就!是!不!给!你!看!这几本算什么啊,等着吧,回到京城里就抄了给你。”
说完这老头就傲然起身,接着便要拂袖而去。
张老瞧着他这架势竟是也没拦着他。
关老慢悠悠地走了两步之后发现预想中喊他留步的声音居然迟迟没有传来,心里更添了几分恼怒,不禁有些恼火,哼了一声,大步流星一般地走了。
贾赦瞧着自家乐不可支的老爷子,不禁轻咳了一声对他老人家道:“您这小心将他给惹出了火气,到时候真不给您看,您说怎么办?”
“没事。”张老爷子不以为意道:“他比我要脸。”
贾赦:“……”
司徒曌:“……”
这话是没错,您也不至于说出来吧?
贾赦也没了法子,这老爷子自己不要脸面,他们这些小辈还能不忙着点?贾赦就将四爷跟他所说的跟老爷子提了提,接着道:“我觉得这让我当什么天师教教主有点……”
有点觉得脸红。
虽然原本就知道这九州大陆之内不知多少人家日夜香火供奉着他,可知道是一回事儿,自己立教开宗便是另一回事了,再加上还要顾及一下四爷的感受,也就有些迟疑。
这虽是四爷主动提议的没错,他将来反悔了可怎么办?这双方的关系还是挺好的,不值得因为这事儿受到影响。
老爷子瞄了他一眼:“你眼下是不是天师?”
贾赦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头。
“既然是天师,可知这天师之名到底何来?”
贾赦被老爷子那双睿智的眼睛看着,并没敢迟疑,只将心中所知的答案回道:“传闻皇帝……”
“那皇帝之师是不是天师的真正来由我是不知,只问你,你觉得你如今言行担得起这天师之名吗?”
贾赦顿悟,没有任何迟疑道:“扪心自问,担得起。”
“这在江南短短时间内,我虽不知那所谓天师教幕后之人为何,只这旗子之所以能立的起来,乃是因为打的你的名号,这百姓发自肺腑地信你。便是因着他们这份信,你便当一个教主又何妨?”
贾赦蓦然,眼神中倒是透着了悟
“要是有什么更好的办法,陛下应该就不会出此提议了,想是气势已成,不可收拾,你若不出面,这拖的时间长一些,指不定就要有人按中将果子给你摘了。”
贾赦点头。
不过他也算是听出了这老爷子是话中有话,难不成他老人家已经知道这可能是谁家的手笔了?
#甄家#
“母亲,您说我们要去拜见太上皇和皇上吗?若是不去拜见岂不是……”甄应嘉看着自己的母亲有些迟疑地问。
甄母微微摇了摇头道:“不用去,此时不出面倒是胜过出面。这些天拜见他们两位的不知有多少人,便是多我们一个不多,少我们一个也不少。”
“可这不是失了为人臣子的礼数?”甄应嘉仍旧未曾放下。
甄母放下手中的佛珠,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波澜不惊,却是让甄应嘉有些愧对地低下了头,低道:“儿子不是质疑母亲的话,只是儿子觉得……”
“觉得应该多露露脸,也好让皇上想起我这个老太婆?”甄母哼了一声,眼看着甄应嘉一脸地惶恐不安,生怕她生气,她就不仅蹙起了眉头。
她这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优柔寡断,这一点上还不如他那妹妹。
想到还在宫中的女儿,以及自己的外孙,甄母就叹道:“这要是皇上有心,你随徐世珍去团拜的时候可不就抽空见了你?想来是他并不想见你。他的脾气我这老太婆还是很了解的,若是想见,早就自己登门了。”
甄应嘉闻言彻底死了心,想到那来江南的九爷和十爷俩想要做的事,他心中已经琢磨了许久,本不想事事都问过母亲,只他就是取舍不定,便讪讪道:“母亲,你说那九爷弄得那个织布机,会不会影响到江宁制造?”
甄母蹙眉道:“他们要搞出来的是那什么织布机,我已经收到了净重一些京城里老姐妹的信,其中有提到那织布机比现在的好用不知多少,想来能提高不少产量,这价格应声而落应是早晚的事。”
甄应嘉不禁蹙眉。
原本和盐商经营好的关系,结果呢?来了个老二和老八,这原本的私盐买卖一下无人问津,盐商们争先恐后地想着要转行出海,力争一博,若是成,彻底改了门路,这要是不成,怕是家业衰败就在眼前。
他们家也只得拿着银子,仗着宫里的娘娘,倒还算是占得了先机,只一下子拿出了那么大一笔银子,家里也短缺起了银子。这银子砸了进去,这都大半年了船队还没能组成,只目前造出来的船和其他人家的凑在一起先去外面闯荡着,再加上关税,一时间倒也没有太多的油水。
这只出不进哪里行?可织布机一出,便是他仗着自己管着江宁织造的差事大肆捞银子……也怕是不行了。
“你倒也太过了一些,我跟你说过皇上是个什么性子,指不定这些他都是看在我的面上不跟你计较,实际上他心里什么都知道。”甄母也是叹了口气,原本就是拼着自己在四爷面前的几分脸面,也要想着就此多攒点家底给自己的外孙,毕竟万一……
可四爷这连番手笔,她虽然看得明白,这不是冲着他们家来的,可也是彻底断了她家的财路,少不得要委屈了宫里的娘娘。
想到这里这甄母也不禁用帕子擦了擦眼泪,道:“这九爷归根究底如今也不过是给贾赦跑腿的,这贾家今时不同往日啊,不过好在是我们两家也是老亲,你回头下个帖子试试吧。”
甄应嘉连忙点头。
甄母又道:“至于那些人,你都处置好了?”
“儿子亲眼瞧着的,定是不能出丁点错!”甄应嘉连忙道。
见状这甄母也是松了口气,接着那原本蹙着的眉心皱纹愈发地明显了起来。
那贾赦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不过她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还没来得及如何,想来也是找不到她头上的吧?
“行了,你亲自去请吧,若是能请来便是好的,若是不能,过个两天帮我给那林母下个帖子。”
少不得她也要走动走动贾敏的路子,从而和那贾史氏套套近乎了!
甄应嘉眼眶微红道:“是儿子无能,还让母亲受累了。”
甄母道:“哪里有你的事?快去做事,莫要胡思乱想。”
说是如此,只她这心里还是不得劲地叹了一声。若是她这亲儿子有当时她喂大的四爷半分果断,她也不知道要少筹谋多少,指不定已能安享晚福。
同样是在金陵,那薛王氏正一脸忧愁地抱着自己的儿子,这老爷回来若是知道她又没办成事儿,少不得……
她想到她家老爷在外面养的那个骚狐狸,不禁咬紧了牙,眼眶都跟着红了起来。
这娘家不济事也不是她的错啊,她那嫡姐干的好事儿怎么能被拿做借口放在她身上?她要是贾王氏才不敢去害人,若是真有这胆量,那骚狐狸还能活着?一个外面养的直接捆了不就好了?
连打杀上门都不用得!
她虽软弱也看的清楚,若非是她有蟠哥儿,娘家二哥如今已经崭露头角,更重要的是她那嫡姐虽然是声名狼藉,可毕竟还是贾家的二太太,指不定将来还有翻身那天呢!
这贾天师……
罢了罢了,她还不如打点一番,劝说老爷上京,倒是求求她那姐夫,也好过在贾赦这边,毕竟底气全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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