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同你人潮一相逢,便胜过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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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是我的温柔乡。”

千树恢复蒸蒸日上的良好势头,李厉也重新回到财务部长一职,北山项目在佟卓尧的资金注入下不再搁浅,宣传也同步启动。致力原生态产业计划,各项提议都在一一施行,包括拯救濒危野生动物的基金也会在积极筹备中。

赵裁被警方控制之后,承认自己对滑翔伞做过手脚,以及涉及的经济犯罪,全部供认不讳。调查才知,赵裁原打算计划一旦破灭,立刻携款潜逃,抛弃妻子,如果潜逃成功,意味着董美思的全部资金都被卷走。

任临树也间接保护了董美思和任枝。

阮曼君认为,赵裁有可能会面对十五年以上的刑期。

任枝带着儿子和董美思踏上前往英国的航班。飞机起飞前,给任临树传了一张孩子咧着没有牙齿的小嘴大笑的照片。附上一句留言:弟弟,谢谢你一直以来对姐姐的保护。我不是个好姐姐。来生,我们做亲姐弟,换我保护你。也许我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我会告诉孩子,你的小外甥,在遥远的祖国,他还有一个舅舅。

这是任枝唯一一次,称呼他为弟弟。

他看完这句话,又看了外甥的照片许久,转身望着坐在窗前看书的叶余生,轻唤一声她的名字。

她应声回头。

他走上去拥紧她,将头靠在她的肩上。

“你不要离开我。”他低语。

“我不会离开你的。哪也不去,就在这儿陪你。”她的右掌心覆住他的脖子,轻轻地一下下拍,安抚他。尽管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看出他此刻很难过。

暂时度过一段安全平静的日子,她也在悄悄履行对周瑞的承诺,调查出周得晚的真正自决原因。但这都是任临树不知情的,她不想本已忙得日理万机的他分心被叨扰。在他看来,董美思已走,周瑞手中的那部分股权,即使不能收购回来,也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威胁。

在离给周瑞的一个月期限,只剩下一星期时,任临树忽然订了两张机票,他要和她一起去长白山转转。那天正好是元旦新年。

头等舱里。他拿出相机,拍下他和她机票。然后发了一条微博:等了十五年了,终于在跨年这一天,我们来到了长白山。∶)@鹊跃树梢。

她俏皮地在下面回复:我堆的雪人永远都比你堆得好看。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坐飞机吧,你有没有觉得好像私奔一样,说走就走。”她新奇地望着头等舱的座位设施。

“不是第一次,是第二次。你从巴黎回国时,我们也是同一个航班,你坐在靠窗的位置,飞机起飞时,你泪流满面。我都看到了。”他看着她的眼睛,为她着迷。

“原来我们在同一个航班上啊,看我那么惨淡收场,你一定心里暗暗得意吧。”她说。

“有过一瞬间的心疼。”他如实相告。

一下飞机,她就拿出厚厚的羽绒服,让他换上,说:“外面零下十几度,得穿多些。”她自己也用手套围巾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朝他扑闪扑闪。

积雪很厚,长白山依旧是过去的模样。

一路上,他没有松开她的手。每一年都独自来这里等她,做梦都想见到的人,此时他们真一起来到这里,他像做梦一般,生怕她倏地不见踪影。

他拍下她的背影,在一望无际的雪地,渺无人烟,世界之尽头般。如同她说的,长生以白头。

天池只有他们两个人,风雪呼啸,天地净白。她感受到一股天地万物大爱的力量。回程时,他骑雪地摩托车载着她,她紧紧拥抱他的腰际,在雪地飞驰。

来到地下森林,笔直的美人松高耸入空。她曾在这儿,两次偶遇那只鹿。

夜晚,住在小镇上,度过跨年夜。电视机里正播放着元旦晚会,将十二点整时,主持人倒数着:七、六、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她在他怀中睡熟。

在长白山,他们度过仅有二人的甜蜜世界。

同君争岁月,共求髯边白。

离开之前,雪地里,她看见一个哥哥样子的大孩子用力拉住年幼弟弟的手,弟弟险些坠进雪坑,拍了拍裤子上的雪,喊:“谢谢哥哥,我差点掉坑里了。”

“我是哥哥,当然有义务要保护好你!”哥哥疼爱地替弟弟拍雪。

叶余生忽然想起曾经做过的一道心理测试题,一幅图,哥哥拉住即将落水的弟弟的手,题目是:让人细思极恐的心理你知道吗?那幅图的答案是,哥哥不是在救弟弟,而是松开弟弟拉住他的手,因为只要弟弟死了,爸爸妈妈的一切财产都是哥哥的了。

她在那一刻,顿感毛骨悚然。

按照利益最大获得论来推断,周瑞认为周得晚死后,是叶余生她得到了任临树,但,事先叶余生和周得晚根本不认识彼此。那么除了叶余生,从周得晚的死里,得到最大利益的,是——周深信。

周得晚死后,周瑞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养女周深信的身上,成立影视公司重金打造捧红周深信,还一心想促成周深信和任临树的婚事。周得晚的死,或许离真相不远了。

她想起任临树曾说过,是周深信主动来找他说要以订婚的方式拯救频频自决的姐姐,而他起初也坚决表达自己对周得晚并无爱意。屡次自决未遂,说明周得晚尚有留恋的人。既然任临树是周得晚唯一的救赎,那么有生必有死,一旦唯一的救赎被揭穿只是一个同情救人的方式,不难想象周得晚的精神会瞬间崩溃。

周得晚跳楼前接通的电话,是最为关键的。究竟是谁打的电话,又说了些什么,现在都无法查证。如果按推理来看,只有周深信知道真相。

叶余生没有疑点告诉任临树,她还是想先悄悄调查,等有了充分的把握和证据再对他说。

夜里,她又做了恶梦。梦见她从窗户往下看,看到满脸是血的周得晚坐在地上哭诉:任临树,为什么不娶我,为什么要骗我,我不需要你可怜我,这比让我死了还痛苦……

哭声凄绝,叶余生从梦中惊醒。

他也醒来,忙把她揽到怀里,带着睡意的口吻安慰她:“别怕,只是恶梦,有我在,好好睡。”

她闭上眼,心中更坚定要查清楚周得晚自决原因的信念,只有还周得晚在天之灵一个告慰,她才能心安理得和他在一起。这个男子,毕竟是已故周得晚最爱的人,她看的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回到家后,她给周瑞打去一个电话。她向周瑞承诺,一定会查出真相。周瑞也答应,只要她如期给他真实的结果,他就把股权转让给任临树,以保千树稳定再无后顾之忧。

她向阿姜借了录音笔和微型录像机,还送阿姜一份从长白山捎回来的手信。

“亲爱的,你不会是要转行做狗仔吧,要这些专业暗拍设备做什么?”阿姜随口问,将她要的东西装在包里,递给她。

“以后再告诉你,我还约了人,下回和你好好聊。”她匆匆忙忙就要走。

阿姜拦住她,说:“等一下,帮我支个招,我打算追杜宴清,你有没有好的办法!”

“什么——你要追杜宴清?”叶余生用手摸摸阿姜的额头,糊涂地说,“我没听错吧,追他?要追也是他追你。”

“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座山。我追他比较容易,这是在减轻他的负担。再说了,我和他之间,隔得何止是小山小丘,简直是喜马拉雅山脉!我不想再继续暗恋下去了。先追到手再说。”阿姜笑着期盼道。

暗恋一个永远不会爱上你的人,他之于你的意义:曾经是白日梦,往后是夜里梦。

阿姜不要梦境,要真实的拥有。

“可是他喜欢的人是你。”阿姜又说了一句,差点没把正举着矿泉水喝的叶余生给呛着。

“我向你保证,那是不可能的事。阿姜,你还不了解杜宴清和任临树的过去,他们俩从十几岁起,不管读书还是比赛,不是他第一,就是另一个人第一,看似总在争同一样东西。杜宴清就是爱较真,什么都和任临树比。”

“那你和任临树到哪种地步了,你们打算结婚吗?”阿姜问。

她答道:“嗯,考虑中。等我先把一件事给弄清楚了,再商量婚事。”

“我看只有等你们结婚了,杜宴清才能彻底死心。”阿姜悻悻地说。

叶余生主动约周深信见面,周深信将见面的地点改为自己家中。

她单独来到周深信的家。这是一栋欧式别墅,是周得晚生前和周深信居住在此。不知为何,她走到门口,就深感寒气逼人。她推开门,空荡荡的客厅,竟无一样家具,她疑问地喊周深信的名字,没有回应,因为空间大又空,所以还回荡着回音。

沿着楼梯来到二楼,她看见一扇白色木门的房间,有种力量在促使她去打开门,就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周深信的声音响起:“那是姐姐的房间,里面全部是她的遗物,你确定要进去吗?”

叶余生回过头,见到周深信阴沉消极的脸,没有化妆,披头散发,黑眼圈很重,嘴唇呈乌青色。根本不能和电视上那个光彩夺人的广告宠儿相提并论。

“听说你这一个月都没有去拍戏,推了所有通告,你是怎么了?好不容易走的星途,要放弃了吗?”她问。

周深信带着恶意阴冷地笑,说:“你是来关心我?我没看到你的诚意啊。况且,你真的很不听话,警告你多少次了,你居然和他去了长白山,还公开发出照片,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你是不是对我有误会,当年在福利院,我们情如姐妹,你能够有今天,我为你高兴。我和任临树,情投意合,而非我插足你们之间。我不明白你怎么恨我如此之深。”

“少给我提当年的事,我能有今天全拜你所赐对吗!你也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优越感的圣母形象,你不比我光明磊落到哪里去!叶余生,不——鹊鹊,我劝你不要得意太早,我养父之所以没有和赵裁合作,是因为赵裁还不够资格,赵裁能有今日下场,一点也不意外。我一定会有更大的动作来报复你!你问我为什么不去拍戏,那我告诉你,我要盯着你,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用眼睛盯着你们,我要用我接下来全部的心思,想着如何让你们生不如死!”周深信目露凶光,手背因为激动用力青筋浮起。

这令叶余生不寒而栗,竟无话可说,望着周深信咬紧牙关扭曲的面部,几经接触,她能够断定周深信的精神状况已出现严重偏离。虽还不至于精神分裂,但躁狂和仇恨的心态迟早要做出可怕的事。

爱让人盲目。恨让人失去心智。

“你爸还在监狱里坐牢?”周深信突然问起。

叶余生一惊,反问:“你听谁说的?他在不在坐牢,和我没有关系。”

“你知不知道你爸坐牢的原因?嘿嘿嘿嘿……”周深信诡异地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楼下传来送传递的声音:“有人在吗,麻烦签收一下快递。”

周深信闻声下了楼。

叶余生趁机迅速进入周得晚生前所住的房间,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品味高雅的女孩房间,一切都保持主人生前的样子。她从书架上看到一本木心的诗集,也许是因为她本身喜欢木心,也许是因为书籍上有一排手写的诗:赴海独漂橹,白首度余生。

多寂寞的一句诗。

她拿起这本书,翻看后,竟发现书已被挖空,藏在里面的是一本上锁的日记本。她将日记本藏进大衣中,用手臂夹,走出房间,周深信正不耐烦地应付着快递员。

“麻烦你开箱检查一下,因为碳是易碎品,如果我走了,东西碎的,你就不好退了。”快递员提醒着。

周深信回头望一眼楼上,正好和叶余生对视。

“不用了,碎不碎我都不会退的,你走吧。”周深信关上门,将纸箱子抱进客厅。

叶余生走下楼,说:“不是有暖气吗,还用碳取暖?”

“给你取暖,你信不信?”周深信冷笑。

“不用了,我得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叶余生告辞,一心想着要看那本日记本。也许真相很快就要揭示了。

“我想我们很快还会再见的。”周深信说完,望着那箱碳一眼,直接走上楼。

回到家中,叶余生想办法打开了锁,开始看周得晚生前所写的日记。从这些每日零散的记录中,去寻找线索。她在看之前,朝日记双手合十,拜了三拜,希望周得晚在天之灵能够原谅她的行为。

“勿怪勿怪,我不能让你死的不明不白,等真相大白,我会和任临树去你的墓前拜祭。”

虽然她是信奉唯物主义,无神鬼论者,可她为自己看他人日记的行为还是让她感到愧疚,想要忏悔。

整本日记,大多都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心事,通篇都是对心爱男子几乎病态的倾慕。她发现任临树真的几乎影响着周得晚的全部喜怒哀乐,但也看到许多蹊跷的文字。

比如这样一段话:

“今晚放好洗澡水,我去楼上拿睡袍。等我再回来,发现一浴缸里,全是血水。妹妹躺在里面,面色惨白,我以为她自杀了,想要救她,谁知我刚碰到她,她突然睁大眼睛,瞪着我狂笑不止。她告诉我,是猪血,她在和我开玩笑。这一天确实是愚人节。但我被她这种行为还是给激怒了,或者,她是在暗示我某种自杀行为?她渴盼我死去吗?”

叶余生渐渐对周得晚活着时的恐惧所感同身受,有这样一个妹妹,很可怕吧。周得晚的抑郁在得到池之誉的治疗仍不能够缓解,周深信是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其中,她还发现值得推敲的话:妹妹榨的橙汁,千万不要喝,她喜欢在里面放古怪的东西作弄人。

任临树洗过澡,走进房间,见她发呆,便关心地问:“在想什么,回到家就失魂落魄的。”

她忙合上日记本,用书盖上,回避道:“没想什么。我最近有个心理学学术上的课题要研究,不能天天陪你了,你要是忙,可以先住酒店那边住几天。”

“你又开始接触心理学了?太好了,毕竟是你最热爱的专业,重拾起来是好事。我可以尽量不打扰你,但请你也让我晚上睡在这儿。等我们的流落园建成,装修完毕,就搬过去住。我再也不用半夜起来打蟑螂了。上次我居然同一天,在门口下水沟旁发现老鼠、蜈蚣、还有蟑螂!四害就差一样就凑齐了。”他委屈地说。

“四害不已经凑齐了嘛!”她说。

“还有一害在哪?”他问。

她努努嘴,说:“不就是你!”

“对啊,如此四害俱全的地方,却因为一个你,变得生动迷人,令我流连忘返。”他拦腰抱起她,低声补一句:“你是我的温柔乡。”

你曾让我去追随那些能使你安宁的东西,我想来想去,发现不过是留在你身边。

2/“我爱你。”

橙汁?好熟悉,叶余生联想到何蔗蔗中毒正是喝下了有毒的橙汁。莫非,周得晚知道某些秘密,才会写下“妹妹榨的橙汁,千万不要喝。”的话来提醒自己。

方向开始更加明朗。白天等任临树去公司,她就开始看从池之誉那里拷贝来的周得晚生前病历报告,没想到的是,何蔗蔗竟会主动来找她。

一见面,她就发现何蔗蔗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样。

“你?”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好像变得很有灵气?之前装傻,想要瞒过你这个心理师,真是花了我不少心思。”何蔗蔗提着一篮水果,放在桌上,说,“这些都是小时候,你最爱的水果。”

“你一直都是伪装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从我们头一次在天桥底下偶遇起,你就是在装疯卖傻?”叶余生震惊不已。

何蔗蔗温婉地抿唇笑,点点头。

“有意接近我?还是任临树?”

“都不是,是周深信。你在调查她,对吧。那时她在片场拍戏,我有意守在影视城附近,换句话说,我盯着她很久了,而我也发现,她一直都在暗中跟踪你。包括你还没和任临树相认之前。我也是意外的机会,接触到你和任临树,机缘巧合,我和你一起被签到酒店工作。”

“你跟踪周深信,周深信跟踪我?她就算认出我,也应该是我跑龙套那次,我和她有过照面,她认出我了?”叶余生皱紧眉,脑里有些乱,她努力让自己镇定。

“不,从你回国,她就定期亲自监视你。那时我还不知道你就是鹊鹊,所以你和任临树都疑问,我怎么能一眼认出你,其实也是从周深信的口中得知,是我亲耳偷听到的。”何蔗蔗面容平和地说。

相比之下,叶余生的反应有些夸张,她又觉得很可笑荒唐,自己被周深信跟踪这么久,可能在过去的十四年里就开始跟踪了,她却不知不明。

“她费尽心机跟踪我做什么,目的呢,难道就因为任临树?”

“我也不清楚,但可以确信,她非常非常仇恨你,可以说恨之入骨,你现在很危险,我们只有联手,才能让她收手。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查周深信吧。”

“因为你想起来,那杯有毒的橙汁是她给你的。”

“对。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何毁我全家,我中毒之后,卧床两年,家破人亡。就是凭着要查出真凶的信念,我才活到现在,能恢复的这么好,真要感谢她。只可惜,没有证据指控她。”何蔗蔗提起父母,眼中噙着泪水。

“我有一个办法,可能有些冒险。”叶余生思忖着。

“你说说看。”

“——引狼入室。”

何蔗蔗头部受伤,再次住院。并在医院报警,向警方提起十多年前的中毒案,声称似乎有些印象,能回忆起当年有毒橙汁是谁给她的了,不过还只是记忆片段,需要拼凑。何蔗蔗提出希望能够得到催眠师的帮助回忆,并约了三天后的下午,由池之誉为其催眠。

叶余生频繁往医院跑,陪在何蔗蔗身边。

她们认为,得到风声的周深信一定会作贼心虚,三日之内在催眠之前,来医院进行二次加害。

只要周深信来医院,伸出毒手,就会被抓个现形。不过,一连三日,周深信都没有来。叶余生对计划产生怀疑,是消息没有流传到周深信的耳目去,还是其已起疑心,有所防备?

事情好像进入死局,反而不知如何收场了。

第三天下午,按原定的时间,是池之誉来医院给何蔗蔗做催眠。周深信发了一条短信给叶余生,主动约她去一个地方。银色车子就停在医院门口。

“周深信约我出去谈谈,不知目的,我也不好拒绝,怕打草惊蛇。等过了四点钟,如果我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说明我遇到危险,你就立刻报警。”叶余生叮嘱。

“要不要和任临树说一声?”

“不必了,他也很忙,就不要让他担心了。”叶余生说着,心里又挂念起他。

“一定要多加小心,平平安安回来。”何蔗蔗不放心地说。

“好,你就和池医生谈谈心。等我回来。”其实她自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很慌乱,周深信平静的背后,似乎并不是多好的事。

她再一次走上银色车子。

叶余生坐在后排座上,依旧闻到熟悉的龙涎香。

周深信发动车子,说:“我带你去一个你我都永远忘不了的地方。不,是你我他都忘不了的。他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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