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徐长青没有否认的意思,车厢内的三人就愈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虽然义和拳的名声不太好,但三人都不是那种非理性的人,不会因为一些历史原因而对徐长青这个伪义和拳传人有任何不好的印象。反倒是他们都表现出了异常的热情,这种热情不单单表现在了对义和拳那种神打拳法的好奇上,更多的也是想要知道义和拳当年从崛起到消失的过程***现的种种谜团。
在随后的交谈中,三人都对徐长青问了一些有关义和拳的问题,这些问题都是历史上的一些未解之谜。而徐长青虽然没有参加过义和拳,但他却从一些结交的修行同道以及陈家的耳目知道了不少关于义和拳的隐秘之事,所以解答三人各种刁钻的问题也并不是什么难事。车厢内的气氛也随着这些交谈变得融合起来,即便三人心底里依然有这一道心防,但至少表面上几人的交谈并没有什么问题,前提条件是不涉及国家大事。
因为徐长青的言谈举止和今人有着很大区别,给人一种非常老派的感觉,而且语气上很多时候都不经意显示出一种长者口吻,再加上徐长青所显露出的那种神奇力量,使得叶屏等人对徐长青的年龄都不约而同产生了一些想法,觉得徐长青的年龄应该比看上去的大得多。因为这种心态的改变,使得三人对徐长青的称呼也逐渐有了一些改变,从现在最通行的某某同志变成了颇显古意的某某先生。
“徐先生,我真的有阴阳眼?看到的那些真的是鬼神?”叶屏在询问了几个有关义和拳的疑问后,便将话题重新转移回到了自己身上,问了从刚才开始自己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是的。”徐长青回答得简单明了。
其他两人闻言,都转头朝叶屏的看了过去,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她的眼睛上,似乎向要看看阴阳眼是否和普通人的眼睛有什么不同。
叶屏皱了皱眉头,像是对其他两人盯着她的眼睛看有些不喜欢,也像是对徐长青如此简单的回答有些不满,于是又问道:“这世上拥有阴阳眼的人很多吗?”
“很少。”徐长青似乎看穿了叶屏的心思,在简单说了两个字后,见叶屏再次轻轻微皱眉头的时候,又适当的补充道:“不单单现在拥有阴阳眼的人很少,就算是在古代拥有先天阴阳眼的人也同样很少,只有那种天生灵觉的人才能拥有此等神通。”
叶屏张张嘴想要问什么,但一旁已经被徐长青所说种种故事完全吸引住的邯虎抢先问出了叶屏心中的问题,道:“先天阴阳眼?什么是先天阴阳眼?”
徐长青耐心的解释道:“每个人出生都会拥有一道先天之气,这道先天之气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而逐渐消散,通常六七岁左右就会完全消散,但也有一些例外,会到十多岁以后才会完全消散。只不过先天之气消散得再晚也不会晚过男女成人。”
“男女成人是多少岁?”邯虎有些懵懂莽撞的问道,而 一旁叶屏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立刻羞红,看向邯虎的视线也多了一些气恼,隐蔽的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徐长青似乎没有忌讳,直接挑明道:“男女成年不在岁数,而在身体,一般男子遗阳,女子赤龙便算是成年了。”
前一刻还在对叶屏为什么对自己气恼的邯虎听到徐长青的解释后,不由得愣了愣,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无比尴尬,低着头,不敢多看狠狠瞪着他的叶屏一眼。
徐长青没有理会邯虎的尴尬,继续说道:“儿童心境空灵,又有先天之气相助,所以他们都能够看到一些游荡在世间的鬼祟之物,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心中不存半点恐惧,也不会被这些鬼祟之物影响,所以这也算是阴阳眼的一种,但却还不是先天阴阳眼。在这些孩子中有一类先天魂魄就比他人更加强大,这些孩子能够凭借自身强大的魂魄之力巩固阴阳眼的力量,最终令体内到先天之气不会流失。当成年之时,原本依靠魂魄之力制成阴阳眼,便会产生非凡的效果,凭借体内还没有完全消散的先天之气,让阴阳眼从后天转先天,成为先天阴阳眼。”
“既然这先天阴阳眼如此稀少,又如此神奇,为什么又要将它封禁起来呢?”一旁听入迷的宁舒怀忍不住问了一个叶屏也想问的问题。
徐长青转头看了看宁舒怀,眼睛在其胸前口袋稍微停留了一下,说道:“对于一些修道人而言,先天阴阳眼的确珍贵、稀少、神奇,但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只会是麻烦,而且是大麻烦。就以叶同志为例,如果她小时候如果不是找到高人帮她封住了阴阳眼,说不定她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也不会活到现在。”
“为什么会如此?”关系到自身的生死问题,叶屏也非常上心,急声问道。
“因为不受控制的先天阴阳眼在鬼魂的眼中就是一座灯塔,即便是在数百里之外也能够清楚看到。拥有阴阳眼的人能够看到鬼,鬼同样也能够看到人。”徐长青声音虽然没有变,但听入车厢内三人的耳中却显得非常阴森,特别是这时候列车忽然驶入了隧道,周围变得一片漆黑,只有车厢内微弱的灯光一闪一闪的,更是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叶屏等人都不是那种胆小之人,宁舒怀和邯虎都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大劫,见过尸山血海,叶屏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她从小是军中长大,一身胆气不输给任何人。可就是这样三个浑身胆气的人此刻却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悚,总觉得在他们身边有鬼在盯着他们看。而徐长青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正好在火车进入隧道的时候,停下了话语,使得车厢内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甚至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
所幸这段隧道并不长,不到十秒的时间,火车便穿过了山体,当并不怎么温暖的阳光重新从窗外照射进来,让车厢内多了一丝暖意的时候,叶屏等三人都不约而同的长长吐了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也都稍微放松了下来。
“徐先生,你这次去京城是为了什么事?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帮忙。”或许是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也或许是为了稍微缓和一下车厢内这种阴森的气氛,宁舒怀正好趁着这个时机,婉转的打探了一下徐长青入京的动机。从发现徐长青非同寻常后,这件事便成了是他现在的一个心结,不问清楚的话不单单这一路火车会坐得不安生,就算是回到军区大院恐怕也会忧心牵挂。
“我这次是去找一个人。”宁舒怀的提议正合徐长青的心意,他也希望借着这几人的能力帮自己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想要找的人,所以也没有再隐瞒自己的意图,直接挑明道:“这个人叫陈元善,是个修道人,不过现在他的名字叫陈撄宁,你们或许听过他的名字。”
“陈撄宁?他在什么单位工作?”宁舒怀愣了愣显然不是很清楚徐长青所说的人是谁,虽然他也是在国家情报机关工作,但主要负责的是军中的反特部门,对民间的人和事了解得不是很多。陈撄宁虽然在华夏道门以及整个宗教界的名声极大,但对于民间百姓以及绝大多数政府部门而言,对其来历却知道得很少。
“你说的是创立仙学的陈撄宁陈真人?”相比起宁舒怀来,曾经对鬼神之事感兴趣,接触过不少宗教人士的叶屏却能够一下子道出陈撄宁的身份,甚至知道其近况,说道:“只不过我好像在上个月的报纸上看到陈真人已经被查出肺癌晚期,快要不行了,徐先生是准备去见陈真人最后一面吗?”
“癌症晚期?”徐长青听到叶屏的话不禁愣了愣,脸上的诧异表情像是在表明叶屏的话听起来多么的不可思议,他心里开始怀疑自己所知的陈撄宁和现在的陈撄宁是否是一个人。
在徐长青的记忆中,虽然陈撄宁的修为仅仅只是刚刚入道,沾到一点玄门修行者的边,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其修为即便没有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也应该和他在观音山见到的鹤亭子两人差不多。而且陈撄宁也擅长外丹之道,当初他炼制金丹时更是在旁辅助,得到了他不少的指点,只要材料充足,炼制世俗人间修行界绝大部分丹药还是不成问题的。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生病,更别提会生肺癌这种人体五废之气郁结而成的绝死之症了。
徐长青的表情如此明显外露,其他人自然也有所察觉,叶屏好奇的问道:“有什么不对吗?我记得早在十年前,陈真人就已经生病了,一直都被政府安排在北京医院疗养。”
“十年了?”徐长青越听越感觉到不对劲,沉思了片刻,又问道:“他的家人呢?在陈撄宁在北京医院疗养后,他的家人也陪伴在左右吗?”
“这个我就不怎么清楚了。”叶屏摇摇头,一脸疑惑的说道:“不过陈真人是道士吧?道士能够娶妻生子吗?”
“应该可以吧!”邯虎也半懂半不懂的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