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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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起州起得早, 用现成的材料做了两碗长寿面。
面条很细,用筷子夹着往上提, 果然只有一根, 这是方起州找面点师傅做的,足有两米长的一根面条。调味料也是师傅调好他带回来的,煮好面后在调味料里掺热水, 不比方便面费神,所以那味道馋人到能把小虎从二楼床上勾醒。
小虎还是不怎么开心, 但是状态比昨天好些,而方起州希望他尽快忘记那一切, 自然是想了法子地转移他的注意力。
方起州给他买了新衣服,上衣正面拼贴了一只大熊猫,带绒的, 摸起来很舒服。裤子是有些短的,比平角内裤长不了多少, 所以小虎穿着还有点别扭, 总觉得自己没穿裤子一样。方起州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 告诉他这是在家里, 没别人,小虎才放松起来。
吃了那碗味道不俗的长寿面, 小虎那副没精打采的模样才终于精神了些。方起州给他开了电视, 小虎也不说自己想看什么,就那么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盯着看,方起州只好又剥了糖去讨好他, 小虎乖乖吃了,而甜味似乎并不能让他从这种反应慢半拍的状态里扭转出来。
效果都差强人意,方起州故意将动画片的音量开的很大,将煮熟的鸡蛋剥了壳,撩开他的衣服,在他呼吸间一起一伏的肚皮上揉着。
小虎躺在沙发上,抓着自己的衣服下摆,侧着脑袋似乎是在看电视,又似乎没有。他这样,反倒像个有愁思的大人了。
“过生日,都不开心点么?”
小虎颤了下眼帘,听到了方叔叔的话,却似乎在神游天外。
“不想说话,也不想理我吗?”方起州挡在小虎的视线面前,小虎眼神撞了上去,又飞快离开了。
方起州那么看了一会儿,站了起来,把鸡蛋给他,接着转身。
却遇到了阻碍。
他回头一看,是小虎抓着他的裤子,眼神好像在问自己去哪儿。
方起州摸了摸他的头顶,温柔道:“鸡蛋你先拿着自己揉,我去给你拿药。”
小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放开,手攥得紧紧的。
方起州不知怎地,就读懂了他的神色,他抓着小虎的手,安抚道:“乖了,我不走的。”
“……不要走。”小虎固执地凝视着他,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那些无意识从他身上所散发的排他感,一瞬间消弭了。
方起州微不可查地弯了下嘴角,心情突然变好了,“嗯,不走。”
上楼拿药时,方起州还能感察到那追着自己走的视线,他飞快拿了药下楼,发现他让小虎揉肚皮的那个鸡蛋,只剩下半个了。
那剩下那一半在哪儿?方起州看向小虎紧闭着的嘴巴,想动但是不敢动的模样,像是嘴里含着没有咀嚼完的食物。
方起州无奈地把那半个扔进垃圾桶,“你怎么什么都吃呢。”
小虎立刻摆了摆头,表示自己没有吃。
“张嘴,我看看。”
方起州瞧见他喉头鼓了一下,是在吞咽,随后小虎才缓缓张了嘴。方起州凑近他,低声问:“好吃吗?”
小虎摇头。
他凑得很近,像是要*上去了一般,结果最后只是眯着眼,戳了下小虎的脸颊,露出一个酒窝来。
吃完药,方起州重新剥了个鸡蛋,在他的肚皮上像是搓汤圆一般地揉了许久。那乌青消弭得很快,昨天涂了药,今天就更浅了,按上去时方起州能察觉他的瑟缩,或许是疼,或许是因为皮肤接触而敏感。
他原本准备了许多东西,楼下的游乐场虽在照常运转,却空无一人,但现在呢,他们哪儿也不能去。而且由于小虎话变得少了,他们的相处难得的枯燥起来,尽管他不发一言,不哭也不笑,但他把方叔叔看得很严,方起州要是动一下,小虎立马就焦虑地看向他,眼神里流露出不安来。
方起州只能一次次地告诉他:“我哪儿也不去。”他维持着环抱小虎的姿势,小虎则是非常稀奇地回抱住他的腰,脑袋拱在他的胸口,很怕他走掉。
他喜欢这种氛围,但是却不喜欢小虎这种不哭不闹的状态。
自己和他说话,他听得见,却几乎不回应,只有一些非常小的依赖性动作,带起一阵胸腔振动的共鸣音。方起州再次想起那只躲在他汽车底下的猫。虽然冻得快死了,用眼神求助,却不会发声。方起州把猫抱了回家,照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他在用毛巾和小毯子搭建的零时猫窝里,看见的仍旧是一具不会叫、甚至不会呼吸、冻得僵硬的猫。
暖气没能救活它。
方起州不知道要怎么使小虎好起来,只能在开得很大声的电影外,紧紧拥抱他。
小虎在他的怀里睡着了,比固定午休的时间要迟一些,醒来也要更迟些。方起州的手臂被他压得麻了,想去方便也不行,只能纹丝不动地放软身体,使小虎睡得更踏实。
但小虎还是被吵醒了,被方起州的手机铃声。
手机在方桌上,他这样根本无法伸手去够着,而且打电话的人像是不死心一般,持续在拨打这这个无人接听的号码。
小虎抬头睡眼惺忪地看他。
“醒啦。”方起州摸了下他的脸颊,小虎又垂下头,放开了他。方起州轻轻甩了甩那只麻得不能动弹的胳膊,接了电话。
“喂?你好,是方先生吗?收留小虎的方先生吗?”
方起州看了一眼那手机号码,他记忆力很好,这是红辣椒老板的电话。
“嗯。”他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眼小虎,他十分不安地坐在沙发上,随时要起身的感觉,方起州给他接了杯热水,递给他,对电话里问道:“有什么事吗?”
他走到了稍远一些的地方,避免小虎听到通话,但眼睛始终盯着他的动静。梅跃说:“您可能不记得我了,我上次陪小虎来找过您,嗯,过年那会儿……之前一直说我来看他,但是挺忙的,方便的话……我能来看看他吗?”
梅跃每一周,都会接到监狱里来的电话,钟龙一开始情绪不稳地质问她,为什么要把小虎丢给别人,梅跃挂了几次电话,每一周钟龙只有五分钟的对外通话时间,无一例外都打给她,问小虎的情况,而每半个月都有探望机会,可是没人去看他。
后来,钟龙就是祈求一般地要梅跃去找小虎,说自己想听他的声音。
梅跃尴尬地说,人又不在她这里,况且馒头有次在120大厦见到那小孩儿一次,回来说小虎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钟龙低声下气地求她,几乎要哭了,说他要是再不和小虎联系,小虎肯定会忘记自己的。
梅跃上周,和小芹抽了空去了趟监狱探监,钟龙看起来……的确不太好。
“他又不是你亲弟弟,你干嘛这么执着。”她得知了不少钟龙的过去,自然也知道了小虎不是他的亲弟弟了。
探视的那个小窗口,他们面对面举着电话听筒,钟龙好似没听见一样,一直说,“你告诉他,说我想他,能不能来看看我,不能的话,打个电话也行。”
他对出狱已经不抱希望了,心中认定自己是无辜的,对外界只有这么一个执念。他恳求道:“你帮帮我吧。”
探视时间到了,狱警对这两个姑娘说:“他在里面过得还不赖,老大罩着他,不用太担心。”
梅跃半信半疑,因为钟龙几乎有些神经质了,她和小芹都有同样的感觉。
万不得已,梅跃终于给那个高不可攀的男人打了电话。而对方只有一句疏离的拒绝:“抱歉,他现在可能不记得你了。”
“啊……是吗,”梅跃抬头看了眼这栋很高安保很好的公寓楼,仍是有些不死心,“我……看一眼行么,他…他哥哥,有很重要的话给他说。”
方起州说:“抱歉。”
听见电话那头的忙音,梅跃无措地收了手机,仰头看了一眼,第一次觉得,高不可攀的有钱人,性情同样是冷漠的。
她绕了出去,看到不远停业一天的游乐场,可摩天轮转啊转,过山车滑啊滑,就是一个游客也没有。
方起州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接着将这个号码拉到了黑名单里,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小虎的不安消散了许多,手心攥着他的衣角。方起州说:“我去上个厕所,你……”对视两秒,他接着拉上小虎的手:“你跟我来吧。”
六点,送蛋糕的上门了,蛋糕很大,有三层,就两个人而言,可以吃一周的分量。原本方起州预定了烹饪教室,打算带着小虎去亲自做一块生日蛋糕的,如今却只能订现成的。
方起州问他想不想吃,小虎摇头,问他开不开心,小虎点头。
就像个会动的木头人。
太阳徘徊不定地离开大地,橘色的天边缓缓染上黑夜,方起州关了灯,在蛋糕上点了蜡烛,一只是32,另一只是21。虽然小虎从没过过生日,但是调查显示,他也差不多是这个岁数,方雪莉的出生日期是夏天,两个月前满21,而小虎,也应当是21才对。
蛋糕放在小矮几上,两人盘腿坐在两张软垫上。
方起州揉了揉他的头顶,跟他说:“生日快乐。”沉默两三秒,目光锁住他:“不跟我说吗?”
小虎看着他,略有些迟钝地开口:“你也,生日……快乐。”
方起州叹口气,拿了切蛋糕的刀,“吹蜡烛前我们先许个愿。”
小虎点点头。方起州双手合十,阖上眼睛,将自己的愿望徐徐说出来:“我希望……新的一岁,小虎可以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健健康康,吃好喝好,长胖十斤。”
说完他吹掉自己的那个大一些的数字。他望向小虎,“该你了。”
小虎犹豫着,“许愿……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方起州问道:“你的愿望是什么?在心里许吧。”
小虎说:“我……”他顿了顿,也是双手合十,闭上眼,十分庄重。
他在心里将方叔叔的话重复了一遍,将自己的名字换成了叔叔的名字,叔叔不喜欢笑,他就许愿希望方叔叔可以每天都有笑容,希望他不要总是皱眉、总是对人散发冷气。一番在心里的叮嘱,他睁眼,吹了21那道摇曳的火苗。
虽然方起州不知道小虎许了什么愿,但他想应当是非常简单的,比如一大箱糖啊,或者蛀牙快好啊之类的,因为小虎总是这样,总是祈盼着一些简单的,容易办到的事情。
他摘了蜡烛,放下了蛋糕刀,这么大一个,实在不好分割,所以方起州要他直接用叉子吃。
“无论什么愿望,我都帮你实现,”方起州叉了一块沾*油的草莓到他嘴边,看着他张口,微笑道:“可是我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愿意帮我实现吗?”
小虎嘴里叼着草莓,在窗外夜色如水的光芒里望着他。
方起州也跟着吃了一小块*油,觉得嘴里索然无味,他和小虎长久地对视,轻声说:“我想你开心点。”
小虎低着头,像伦勃朗在描绘衣服的褶皱一般,仔仔细细地往盘子里的巧克力上堆砌*油、果酱,和草莓。最后堆成了一座小塔,而他把自己的杰作,端起来给了方叔叔,平铺直叙地答应他:“嗯,我开心点。”
随后掀起一个有些别扭的微笑,生硬地牵扯嘴角。
方起州无奈地接过来,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他不希望小虎受到伤害,并且费尽心思去避免这一点,可有些事总是不可避免的。
他站起身,“过来,我有礼物给你。”
他拉着小虎走到书房,这里正对着摩天轮的正面,方起州低头看表,随后蒙住小虎的眼睛。
手掌留有余隙,小虎眨了眨眼,感觉窗外更明亮了些。
方起州松了手,从身后揽着他的肩头,低头在他头顶落下亲*,“现在开心点没有?”
小虎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外面,那架巨大的摩天轮,前些年修的时候,号称是亚洲最大,现在有没有更大的不清楚,但那庞大的高度,像东京铁塔一般,是一个城市夜晚的标杆。许多人惧怕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高度,但仍是有不少恋人去尝试一起乘坐它,在最顶端时接*,希望能永远在一起。而现在的摩天轮,没有人乘坐,只是转轮边缘的座舱,挨着挂了“祝你生日快乐”这么六个字。
并且总是转个不停的摩天轮,也罕见地停下休息了。
方起州指着顶端彩虹弧度的几个字,“它会这么休息一晚上,等十二点过了,才会继续开始转动。”
那么几个巨大的字,鲜明得融不进夜色,住在附近的人,只要一开窗就会看到。
小虎抓着方叔叔的手紧了许多,方起州低头看他,双眼明亮,映照着那几个字的光辉,长睫毛垂下去,小虎侧过头来,“……叔叔。”
“嗯。”
“我以后不会不开心了。”
方起州顿了一下,很浅地笑了一下,“很好。”
他揉了揉小虎的头发,两个人在开灯的屋子里,继续解决那个过于庞大的蛋糕。书房外的屏风撤开,使得小虎一抬头就能看到祝福。他胃口全打开了,这一整天的没精打采的沉默样子,现在恢复了回来,大口大口地吃蛋糕,*油甜,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腻,方起州吃了两口就放下了,他专注地盯着小虎看,屋里是暖和的,所以他的短裤也一整天没换,两条光着的腿,就那么盘着。白天时候,这双腿还缠在他腿上过,只不过那时的方起州,没有一点旖旎心思。
小虎吃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我也有,礼物……给你。”他好似想到了那幅画,神色黯淡了下来,方起州看在眼里,问他:“是什么?”
“我上去拿!”
小虎就和只穿了内裤似得,穿着拖鞋在屋里嗒嗒嗒地跑起来,他飞快地上了楼梯,方起州眼里脑海里全是那双晃荡的腿。
他觉得自己有些热,分明已经是秋天了,虽然禹海的秋天总是热的,可是一到晚上,那温度便骤降下来。
小虎很快就下来了,绿色盒子,挂着松果,方起州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但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赞叹道:“好漂亮的表。”他语气无比真诚,小虎对自己的眼光非常得意,他忘光了那副惨遭不幸的画,打算重新画一幅送给方叔叔。
方起州伸出手,“你帮我戴上吧。”
小虎点了下头,跟他讲解道:“这个……这个按钮是调时间的,防水的,这里可以调闹铃的!还有,嗯……晚上的时候,手表会发光的!我……我去关灯!”他说完,就急急忙忙跑到电灯开关的墙边,又去拉上了大半部分的窗帘,他来了劲,一定要让叔叔看看这会发光的手表。
那蝙蝠侠手表果然亮了起来,是微弱的,绿色的夜光。
小虎借着这微弱的夜光,在黑暗里往方叔叔那里跑。
方向是准的,小虎熟悉这家里构造,只是会不免被东西绊倒,他蹦蹦跳跳地,站在方起州面前时,摔了。
那矮几摆在地面,只有二十公分高,但那上面还有个蛋糕,小虎栽下去,方起州正好接住他,但整个蛋糕都被他的腿那么一推一倒,毁成了泥。
方起州稳住他的上身,接着抱起他,把他放到了沙发上,问道:“腿磕了?”
他顺着*下去,小虎两条光着的小腿,沾了不少*油块,小虎说,“磕了一下,不疼。”
方起州估摸了下位置,抓着他的脚踝,“这里?”
小虎点了点头,才意识到方叔叔大概看不见,又说,“我没事,你快看手表!亮的!”
方起州举起了手,“嗯,很漂亮,”他夸道:“我很喜欢,谢谢你。”
小虎谦虚地垂下头,“不用……客气。”
方起州心里更开怀了,他的夜视能力倒是出其的好,能在黑暗里看清小虎模糊的五官。
小虎感觉到腿上有些东西黏着,不适道:“叔叔……我想去洗澡。”
“嗯,我也洗。”
顾不得清理环境,方起州拦腰抱起他就上楼。
小虎腿上遭殃了,方起州则是裤子遭殃,两人身上一股*油味。
浴室里光很足,所以看得很清楚,方起州脱了衣服,将手表放在一旁,什么都没穿的方叔叔,叫小虎稍微有些不自在了。
“我和你一起,好不好?”
方起州目的不纯,他怎么也不能放下脑子里的念头,买这么短的裤子也是这个原因。
小虎不懂得拒绝,这点总是叫方起州有空可钻。果然,方叔叔的要求让他非常为难了,但就是没法吐出一个“不好”或是“不要”来。要知道他只要这么说,方起州就会退让。
犹豫间,方起州已经动手帮他脱上衣了,“乖。”
整个上衣被带到头顶,领口被他的脑袋给拦住了,“我……我自己来。”上衣褪去,小虎的脸在这分明的灯光下被什么点燃了,他垂着眼,捍卫自己脱裤子的权利。
小虎再怎么扭捏,两条裤子也不能脱到早晨去。
方起州怕他突然来一句“我等下洗”,所以在手心里搓了许多泡泡,一股脑抚到他的头顶上。
小虎果然又是一句磕巴的“我自己来”。
方起州低头看去,小虎比他矮一个头,最近好像有长高,但依旧徘徊在他的肩膀附近。小虎埋着脑袋在头顶搓洗,而方起州的视线炽热得无遮无拦。
他的手突然揽上小虎的腰,小虎也突然停止了动作,头顶的泡泡蹭到方起州的肩窝和下巴上来,向后站些,那些泡泡就被花洒冲下来的水给赶跑了,只在耳后留下些许。方起州伸手去拨弄他的耳朵,使热水足以冲净泡沫,小虎头顶在他的胸口上方一些,水从他的后颈中转,接着从两旁继续向下流,像两面瀑布。和着一缕缕发丝造成的细小河流,小虎垂着的后颈,俨然是道风景了。这颗脑袋在抬起来的时候,是向着阳光挺拔的,垂下来,靠在自己的胸口,方起州觉得他要钻进自己的身体内部了,来代替他左边那颗心脏的跳动。
方起州一下一下地*他的背脊,随后俯首,去亲*他竖起来的,粉色的耳尖。
他敢说,十分钟前,小虎的耳朵还不是红色的,随着方起州的*落得愈加绵密,小虎的耳朵也红得愈发艳丽,方起州知道他总是从耳朵开始红,他猜想,小虎现在的脸恐怕也是红透了的。为什么会对*有这种反应呢?小虎不懂,他只知道,这是代表方叔叔喜欢自己,也知道,这是越界的喜欢。
但他根本无法反抗,方起州的*逐渐蔓延到他的后颈,接着上来,他揽着小虎的肩,从脖子亲到脸颊,和热水一起*他的闭上的眼帘、眉毛和鼻子。小虎腿有些软,这致使他只能靠在方叔叔身上站立,不能动弹,主权移他。
方起州嘴唇落到他的嘴角,又停下来,注视着小虎眼睫毛颤啊颤的,就是不敢睁眼,他可能是怕水冲他自己的眼睛里,也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
他猜是后一种,小虎的反应,全然出了他的意料,方起州以为自己会被推开,可是并没有。
方起州揽着他转了个身,使小虎靠在墙上,那冷冽的温度使得热水效应减弱,小虎浑身抖了几下,一句叹息般的“冷”还未出口,方起州便重重地压下去,生生把冷压成了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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