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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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餐馆的服务员威廉快步走向楼下, 对着门口的守门员匆匆说了些什么, 又递了一块大洋过去,守门员立即眉开眼笑的驱车离开,朝京城火车站的方向驶去。
威廉见这项任务完成, 转身便又出了饭店,踏在将晚不晚的夜色中, 走到饭店的侧面去,从外面支出来的小门通往地下室。
这仿西班牙风格的建筑地下室入口一般都是在外面,这地下室常年没什么人进去, 只有需要用到窖藏老酒的时候才会由大堂经理打开地下室的门,然后从中取出价值昂贵的红酒。
如今的中国人有钱的太多了, 攀比成风, 越是贵的越喜欢买, 所以要求喝老酒的人也多, 每回跑个三四趟,经理也受不了, 昨天索性就将地下室门的钥匙直接交给了威廉。
西餐厅的经理是个不苟言笑的金胡子胖子,向来胖乎乎的人都很有亲和力,于是经理即便性格并不讨喜也让人讨厌不起来。然而威廉却时时刻刻盼望着经理什么时候调回国去, 那么这里经理的位置自己定是可以拿到!
威廉痛恨自己当时没有吃的胖一点,那么总部选择经理的时候也不会选择那个对美食一窍不通的死胖子,而会选择自己。
威廉一边咒骂着, 一边打开地下室的门, 冬日的地下室比外界更冷几分, 扑面而来的是干燥的土腥味,这种味道并不好闻,但是为了即将到手的一百块,为了还是捏着鼻子下来了。
他打开手电筒,四处看了看,终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个生锈的电箱。
他欣喜的走过去,研究了一下上面的电线和开关,口中喃喃自语着鸟语,一副疑惑又烦恼的模样,但很快他眼前一亮,‘哈哈’两声,下一秒便直接关掉他找到的开关!与此同时地下室上面,整栋西餐厅电力便被切断!!
二楼卫生间中,顾葭眼里一闪而过的心虚的尾巴还没有彻底划走,眼前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然而这回停电比上一回对顾葭来说要简单得多,毕竟这一回他可没有转圈圈转到差点吐出来。
“停电了……”他听见自己声音淡淡的说。
这回他的身后也有人搂着他,只不过人却换成了刚认识的江老板。
江入梦也很淡定,‘啊’了一声,说:“是啊,别怕,一会儿就来电了。”
这话刚说完,顾葭就感觉自己侧颈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慢慢感觉到思维停滞,时间都不动了,身体撑不住体重,不停的往下栽,犹如喝醉了酒的醉汉一般立时就能昏死过去。
“呀!顾三少爷?你怎么了?”江入梦很惊讶的声音在顾葭耳边炸起。
电似乎来了,但顾葭虽然睁着眼,却感觉不到光的存在,眼前乱七八糟全是重影,累的像是刚跑了十万八千里,处于濒死之间,身体很重,灵魂很轻。
“……嗯。”好半天,他慢吞吞的回应了一个字。
“顾葭?!”陆玉山也在来电后立马围过来,强硬的直接把顾葭抢到了自己怀里,完全不清楚怎么就几秒钟的功夫,顾葭就成了这个样子。
陆玉山眼中,顾三少爷很是狼狈,身体是控制不住的软下去,脸上却呈现出一种沉醉温柔的微笑,唇瓣微张,半睁的眼朦朦胧胧,盛满一池星光,身体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然而裤子却因为方才正在做的事情而敞着,肉质的水龙头更没有关上,泄了一裤子……
“怎么回事?!”陆玉山眸色凌厉的看向江入梦,直觉告诉他顾葭变成这样绝对和江入梦有关系。
但江老板也是一脸的茫然加神情焦虑,道:“不知道,顾三少是不是有什么病?”
“……”陆玉山不知道,他还不够了解顾葭,那么当务之急应该是送顾葭去医院,“不知道,我先送他去医院。”说完,陆玉山把自己的外套一脱,把软趴趴的顾葭整个儿卷在大风衣里,随后便要站起来把顾葭横抱而起。
结果江入梦却伸手笑眯眯的拦住陆玉山,道:“不对呀陆老板,这里是京城,我比较熟,而且我有车,不如您在这里等一等顾三少爷的朋友陈小姐,容我江某人去送顾三少爷到医院看病?”
陆玉山面容冷峻,扯出一个气势逼人的笑来,一字一句的说:“不劳烦江老板,我难道还找不到车去医院?”
说着,陆玉山准备绕过江入梦,但江入梦直接跟陆玉山对着干,脚拦住陆玉山的脚,说:“我说你找不到车。”
“我找不到就跑过去。”陆玉山懒得同江入梦废话,一脚踩在江入梦的皮鞋上——这招显然是跟顾葭学的——然后碾压般的转了转脚尖,“别挡路。”
江入梦‘嘶’了一声,摇了摇头,举双手投降,笑着说:“你看看,都是太担心顾三少爷了,唉,罢了罢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一等陈小姐,你坐我的车去,到了医院情况如何也给我打个电话,我就在饭店等你们。”
陆玉山也笑:“那还真是谢谢您嘞。”“客气了。”江入梦摆了摆手,又是一副云淡风轻好说话的模样,仿佛刚才咄咄逼人马上就要掏枪火拼的人不是自己。
这里停电的事情没有对外面的客人造成太大影响,有人继续该吃吃该喝喝,有人却不依不饶,叫来服务员一顿臭骂。
骂人的便是顾金枝顾三小姐了。
顾三小姐方才整在用刀切牛排,可哪里知道突然停电了,身边还有人立马凑上来,吓得她拽着手里的刀就划过去,结果听见的却是小桃红的惨叫……
“你们这店怕是不想开了!我在京城这么多年,就没有碰到你们这样的黑店!你们若是不赔偿他的损失,我就去告你们!把你们告到破产!”顾金枝气的面红耳赤,而她身边站着的是一直劝顾金枝不要生气的小桃红。
小桃红脸上都是血,虽然也眼泪汪汪,但隐忍着,只是劝:“三小姐、三小姐,算了算了,不干他们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顾金枝甩开小桃红的手,说:“你算了,我可不能算!就是他们害我伤了你!你就这样算了,是你大度,我今后都要睡不着觉了!你若是三天后登不了台,那我就要内疚死去!”
“我不怪三小姐的,没事儿,我们先去医院吧……”
“好、好。”顾金枝头一回儿差点杀了自己的相好,她的刀真是还差那么一点点就要戳进小桃红的眼睛里!
顾金枝后怕得不得了,到现在手都在抖,一边哭一边走出去,身边的小桃红还在安慰顾金枝:“没事没事……”
顾金枝四十来岁了,哭起来皱纹堆的到处都是,粉底也一道道落在脸上,很丑,丝毫没有平日里顾家老小姐的作风,匆匆上了自家的轿车然后就往医院开去。
说来也巧,陆玉山和顾家所在的车子后面刚好就是顾金枝的车,两车相隔不到两米,皆是争先恐后的冲向医院。
顾金枝发现前头的车子一直不让路,顿时又气的发疯,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就砸向司机的后脑勺,骂道:“你不会超过他们吗?!你没吃饭啊!我们顾家养你干什么用!连一辆车子都超不过,你干脆明天也不用来了!”
司机战战兢兢低着头,一边躲避后头老三小姐的手包,一边一脚将油门踩到最大,冲了上去,然后没看见从胡同里冲出来的人便将人碾压过去!
车子抖了两抖,车前窗上更是溅满了血,司机惶恐的立即踩了刹车,脸色煞白的回头看向三小姐,哆哆嗦嗦地说:“小、小姐,咱们好像撞到人了……要不要下去看看?”
顾金枝一巴掌又打上去,说:“看个屁!你难道想坐牢不成?!你想坐便坐你的去,可别牵连我们!”
“那……那……”
“开车。”顾金枝脸色也变化着,手紧紧捏着袖子,说,“你把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后立马开走,把车子洗干净再回府,今晚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杀人的可是你,和我还有小桃红可没有关系。”
司机嘴唇张了张,想要为自己辩解,可到底什么都说不出口,他没什么文化,知道这绝不全是自己的错,然而他却无法说出理由,更明白这个世道就是金钱当道,哪怕刚才那个人当真是三小姐撞的,这顾府也尽可以将三小姐的责任都安在他的头上。
司机木讷的点了点头,虽然手还抖得厉害,但在夜色的掩盖下,没有人能看见他有多害怕。车子终于是重新启动了,没有任何人下车去看被碾压过去的死者,车内的顾金枝和小桃红更是谁也没有回头,好像只要回头了,就会被死人的鬼魂缠住索命……
然而开了没两分钟,前面却传来几声枪响!
司机顿时又踩了急刹车,让顾金枝又是一个措手不及,直接脑袋撞在副驾驶的靠背上,砸了好大一个包。
“你要死啊你!”顾金枝真是感觉今天不该出门的,诸事不顺啊!怎么出门就忘了看看黄历呢?
“又怎么了?”顾金枝问。
小桃红脸上有一道竖着的伤口,伤口不深不浅,伤口的两边肉却翻卷起来,露出里面的骨头,看上去很是吓人,他一边用干净的帕子捂着脸,一边也声音颤抖着说:“前面有火拼……”
“怎么回事啊!烦死了!快掉头快掉头!”顾金枝大叫。
小桃红却一直看着前面那辆车,他眼睛瞪得老大,发现前面的车子横冲直撞,直接将围攻车子的人视若无物,就那么撞过去,把人撞飞了去!
但很快车子就失控了,可能是司机被一枪爆头死了,所以一下子就歪歪扭扭的撞在了一户人家的围墙上,车头几乎凹陷进去,车窗更是炸裂,前盖着火,空气中瞬间弥漫起汽油的味道!
小桃红瞪大了眼睛,看着从车里钻出来一个身手矫健的男人,男人抱着另一个人,飞快的逃离那辆车,然后枪战继续,那辆车却‘轰隆’一声爆出巨大的红光和白光,炸得粉碎!
小桃红和顾金枝俱是尖叫起来,生怕被波及,司机的油门也踩到了极限,匆匆逃跑,却不知道要逃到哪里去,像是一只巨大的无头苍蝇。而好不容易抱着顾葭掏出车内的陆玉山一边沉着呼吸,一边把顾葭暂时藏在黑暗的角落里,然后用大衣盖住身体,只露出一张漂亮的脸蛋。
“喂,顾葭!”陆玉山大喊。
身后的顾葭没有反应。
“妈的。”陆玉山精神紧绷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找了废弃的斧头,紧紧捏在手里,一边咒骂一边亲了顾葭额头一口,“在这里等我。”说完,转身便走,并活动活动了脖子,准备开始大干一场。
陆玉山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但他知道,肯定也和那个江入梦脱不了干系,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是要顾葭这个人。
呵,开什么玩笑。
他陆玉山的人,他都还没碰过,谁他妈敢动一下,就让谁永世不得超生!
其实说到底,陆玉山很怀疑都是顾葭这人太不检点,对着谁都要勾引一下惹出来的事。他早就警告过顾葭不要对谁都那么好,结果根本就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当着他的面都敢让别的贱人来碰那根玩意儿,下回再这样……陆玉山想自己干脆剁了贱人的手再剁了顾葭的那根东西,免得成日水性杨花的招惹野男人!
陆玉山杀红了眼,对着那些有枪的家伙也所向披靡毫无畏惧,这疯子一样的陆玉山动作快的几乎不像人,搞到最后前来截人的打手们没了子弹便匆匆怪叫着逃跑,生怕被一斧头砍掉脑袋。
长安南街上终于在半个小时的乱斗中恢复平静,偶尔有胆子大的人从门缝里偷偷看外面的情况,恨不得把眼珠子丢出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只能看见漫天的硝烟与一个拖着斧头犹如连环杀人狂一样的变态从那头走到这里,斧子拖在地上发出可怕的声响……
偷看的人立马‘哐当’关上门,拔腿就跑,生怕自己招惹了外头的杀神。
而被畏惧的陆玉山却停在自己藏顾葭的地方站着没动,他的面前是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掉在地上,盖着他的人,应该乖乖等他的人却是不见了……
可见那人很不珍惜他的爱意,跟着别人跑了呢——陆玉山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调侃自己。
陆玉山丢开斧子,捡起衣服甩在肩头便走出这条满是狼藉的街道,找了辆人力车便说:“去欧若拉西餐店。”
车夫见客人满身都是血,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穿着昂贵的西装,哪怕有一些狼狈,也挡不住那一身如同王者一般的霸气,当即不敢说‘不’,踩着脚蹬子便飞快的骑起来。
而陆玉山此刻要去找的人却根本已经不在餐厅了。
江入梦坐在另一辆轿车上,等了大约有二十分钟,一辆拉货的小三轮便悄无声息的停在了江入梦车子旁边。
车门被殷勤的司机打开,一个黑糊糊的打手便把一个浑身柔软的男人塞进车里,随后门立马关上,三轮朝着反方向离开,汽车也启动了引擎,准备回江公馆去。
车内,江老板搂着身上不大好闻的顾葭的味道,笑着捏了捏顾葭的脸,让顾葭仰起头来,笑着说:“哟,欢迎回来。”
“对了,那陆老板是不是三少爷老相好?”江入梦声音嘶哑难听,睫毛轻轻垂下,视线却是温柔又充满兴奋,“不过是与不是也不重要了,从今天起,我是你老相好。”
“啊……对了,忘了重新自我介绍一遍,我是小时候的那个乞丐。”江入梦看着顾葭浅色的唇,有点不好意思,“你可能忘了我,没关系,我也差点忘了你,但是我们又见面了,这是缘分。”
江入梦一边说,一边将手放在顾葭的衣摆处,懒得花时间解开扣子,直接将衣裳撩起来然后手覆盖在自己朝思暮想的美梦上,非常用力的揉着,顾葭还没怎么样,他却发出灵魂都要为此死去的赞叹声:“没错……是你……就是你了!”
“等等,不行。”江入梦本来都要上嘴了,可到底是忍住,他改为亲了顾葭的脸颊一口,低声说,“你太臭了,回去先洗个澡怎么样?我想你想了这么久,你不负责任了这么久,是时候满足我的心愿,帮我治一治我的病了。”
江入梦从前一直想要治好病,可现在说这话却是完全违心的,他巴不得天天吃‘药’,但永远也好不了,所以‘药’永远都只能给他吃,让他吃……
吃这样的‘药’并不会很丢人,挺好的……
他在没有找到顾葭这个罪魁祸首之前,可以将一切罪恶都推给顾葭,可找到了罪魁祸首,江入梦却很明白自己根本不会改掉怪癖,只可能从此以后再也不出去找奶喝,只要顾葭的就可以了。
江入梦虽说忍着想要给自己一个美好的体验,但手却一直很不安分的捏着自己的‘药’,及至车子都到了江公馆,江入梦也实在不想下车,可不下车怎么给这个顾三少爷洗澡换衣服?
他终于还是将顾葭抱下车,一路上不少等待江入梦回来的下人都低着头,不敢多看一眼,也不敢多说什么。夜里的江公馆被枯树包围着,风一吹,摇摇晃晃发出奇怪的声响,公馆内灯火通明,从窗口印出一扇扇方形的光,拉长变形后落在地上,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江入梦的公馆按照他的洗好装修得不伦不类,是和很多军阀一样的审美,既要西方的典雅奢侈又要国风的唯美古典,贪婪得明目张胆。
江入梦亲自把顾葭抱去二楼的浴室坐着,把浴缸放满了水后,赤脚走到顾葭面前,拍了拍顾葭的脸,说:“洗澡了。”
顾葭缓缓眨了眨眼,亲昵的蹭了蹭放在脸颊上的手心,仿佛眼前的人是他爱人一般,黏人的像是什么小动物。
江入梦愣了一秒,笑着说:“怪不得顾无忌这么疼你,你会不会和他也有点儿什么?”
顾葭不会回答他,只是感受江入梦手心带给他的温度。
“算了,不回答就算了……总有一天,你和他什么关系也不会有了。”江入梦说着,开始把顾葭的衣裳脱掉,两三下就弄好,随后将人抱到浴缸里泡着。
下午的时候,江入梦便觉得顾葭的双腿特别好看,如今再瞧,又感觉每一处都好,恰到好处的迷人诱人,是天生合该被男人疼爱的人……
可洗了一半,江入梦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便顺手去寻找答案,沉默了半天后,忽然笑道:“还没开苞呢?”
“还是说三少爷你天赋异禀是个名器?”
“真是太让我好奇了,怎么办?”
江入梦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可怎么想都不觉得被用过的还会紧成这样,所以大概真的是缘分吧,再晚一点,顾葭的第一个男人就不会是自己了。
江入梦没想过只是吃‘药’,他即便不爱走后门也觉得顾葭与他而言是可以试试的。
但当务之急还是尝一尝‘药’的口感。
江入梦两三下把顾葭收拾好,穿上浴袍放在自己的大床上。
发稍湿漉漉的顾三少爷被洗的皮肤都透着水色,好似一碰就要化了。
江入梦心情颇好的站在一旁整理医药箱里的玩意儿,忽地又找到了好东西。他将东西举起来,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自言自语地说:“还有不少,第一次打重一点好了……后续吃药应该也可以,就是见效慢了点。”
“虽然是给女人打来催奶的……但是,男人用应该也可以吧。”
“嗯,应该可以,试一试好了,不行就再说吧……”
江入梦方才在车上揉了大半天一滴都没有揉出来,深表遗憾,所以在他心头最大的一件事如今就变成了如何养熟自己的‘药’。
他显然是一位熟练的打针者,半跪在床上,撩开顾葭衣领后便对着药的两个孔分别刺入,每一个都注射足够多的药液后,他终于可以亲一亲这对‘亲人’了。
但因为打了药,所以江入梦忽然发现自己蠢的很,该先满足了自己后再打药,不然现在自己还吃个鬼?!都不能将亲人整个儿囫囵包起来,只能沿着周围亲咬,委屈极了。
或许是一个小时,又或许是四十分钟。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江公馆来了个叼着烟的客人。
客人一脚踹开了江公馆的铁门,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周围不要命的打手保镖围住来‘做客’的陆玉山,唧唧歪歪的大喊大叫,说:“你是谁?!”
陆玉山看了一眼江公馆花园子里停的两辆汽车,视线落在车轮下新鲜碾压出的车轮痕迹,然后微笑着说:“我是你们老大的朋友,喏。”陆玉山指了指楼上窗口位置,说,“你若不信,可以上去问一问。”
挡在最前面的打手抬头,便见老大站在窗口做了个‘没事’的手势,打手立马会意,恭恭敬敬的给陆玉山道歉:“抱歉抱歉,先生你来的太突然了,我们也是不知道……”
“嗯。”陆玉山不听打手说完,漠然的看着站在窗口微笑的江入梦,随后一步步走上楼去,鞋底的血擦在江公馆昂贵的地毯上,准确的站到了江入梦的卧室门口,门口站着两个半大少年,一个是六儿,一个是天津顾公馆的司机小刘……
看到这两个人,陆玉山几乎冷笑出声,他不用看都知道卧室里估计不止江入梦一人。
随后他果然看见顾无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这里,正坐在床边轻声喊着顾葭的名字:“哥?是我……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顾葭迷迷糊糊的已经能够说话了,但思维还是沉钝得很,什么都记不得,手无力的抬起来放在胸口一直抓,却不知道抓着什么,声音黏黏糊糊不自觉的撒娇说:“有点痒……”
顾无忌来了有五分钟,却闹不清楚哥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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