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
上一章:返回列表 | 下一章: 作品相关 (2) |
书名:陌上萧纱(双穿)
作者:望月一泱
【文案】
谁说穿越过来的都是好人?
如果曾经暗恋自己、懦弱无主的男配一起穿越过来,被利欲熏心成了自私冷漠、吃肉不吐骨头的人渣呢?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女主要躲避追杀、寻凶复仇、抗旨悔婚,更要小心被自己的猪队友挖坑陷害!
对敌人可以痛下杀手,对于昔日的好友呢?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种田文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洛纱 ┃ 配角:萧伟,陌九离 ┃ 其它:悬疑,复仇,武侠
==================
☆、洛纱穿越
楔子(倒叙600字)
这一抹红,是新婚的红盖头。
那前朝的妃子,满满的都是盛世的记忆,不曾想今日却要打足精神伺候新君,盛大的仪式,满目的华丽背后,是人情的淡漠,现实的残酷和前路的迷茫。
他一身红衣走进新房。十年处心积虑地陪伴,总算等到她嫁他的今天。
复仇?娶她也算一部分。
她端坐床前,内心一片平静,无悲无喜。穿越过来已经是第三次穿嫁衣了,三次嫁了三个男人。
复仇?真是久等了!
盖头下面露出他的喜袍,她双唇微抿,不禁屏住了呼吸。眼前渐渐亮起,她缓缓抬头,那是一张从未见过的俊颜,然而她没有丝毫犹豫,挥掌向他面门劈去。他的脸一沉,侧身避开,她一击不中,从床上跃起,拔下头上凤钗就往他颈项刺去,他伸手扣住她右手,将她圈入自己怀里,抱得死死的,不容她有半分挣扎,“沙沙!”
她一愣,这声音便是她化作灰也不会忘记,眼中的凌厉顿时柔和了下来:“是你?”
他放松了对她的禁锢,眼中尽是化不开的柔情,终是情不自禁地托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去,用香软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掠夺着她的城池。
而她在他怀里轻颤着,生涩地回应着他,舌尖舔过牙齿上粘着的粉末......
“噗!”他一把推开她,把口中之物吐个干净,抬头看她,“你要杀我?为了他?”
而她已失去知觉,背靠着墙面,缓缓倒下。
“欧阳流沙!朕不许你死!”
---------------------
“噗~噗~”
不绝于耳的诡异声音和溅在脸上的温热液体让洛纱感觉极度违和,待她意识到自己眼珠转动,视线就聚焦了:印入眼帘的是蓝天,白云,它们亘古不变地飘着,仿佛与一切变迁都无关,亦与耳边沉重的呼吸声、无意识的□□声和刺鼻的血腥味格格不入。
洛纱足足愣了五秒钟,才意识到自己是躺在户外,大风卷起的风沙混合着血腥味直扑自己的鼻腔,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摒住呼吸,可是出于恐惧她又拼命地想呼吸。
“我是被甩出车外了么?受伤了么?”她的心立刻抽起来,“这么重的血腥味,我是要死了么?”
洛纱不敢乱动,闭上眼睛,默默感知着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周身的疼痛让洛纱思路不清,“小伟怎么样了?救护车呢?再不来就来不及了!”
“主人,这里还有人活着!”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洛纱立刻睁开了眼睛。一顶类似于明甲铁盔的奇异帽子和半张男子的脸出现在洛纱的头顶上方。
洛纱盯着那人的脸越凑越近,不敢眨一下,任由那人把她的头巾摘下,脖子上火辣辣的痛瞬间让洛纱清醒。
“头巾?我怎么会有头巾?”洛纱的惊讶不亚于那个男人的吃惊。“还是个女的。”那人继续汇报着。
“女的?商队里怎么会有一个女人男扮女装躲着?”一个慵懒的男声从不远处飘来,”还活着的话,就带走吧。”
洛纱脑袋嗡嗡作响,惊恐诧异加上浑身上下的各种疼痛,让她任人摆布。
“睡一下吧~”还是那个声音,“你这样睁大着眼睛对伤情不利。”
洛纱觉得脖子一凉,连手都没有抬起来一下,就又晕过去了。
等洛纱再次醒来,感觉自己头痛,脖子痛,肩痛……一切能呼得出部位的地方都在痛。可是当她的目光聚焦到自己的小手,床边的帷幔,床榻的瓷碗和窗户的雕花,她连心都绞痛了,她都不需要通过掐大腿就迅速判断:“靠!穿越了么?!”
穿越小说洛纱没有少看,女主都是强人,不是特工就是军医,打得过男人,救得活死人;自带装备,能够提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武器和医药,可是自己呢?
受现代正统教育出来的白领剩女,会说流利的英语,用VPN翻墙看新闻,写V*A小程序,喜欢每天早上来一杯咖啡装*......
然而她会的这一切都无助于她穿越后的生活啊!洛纱心里发毛,冷汗频频。
“吱呀~”房门打开了,洛纱急忙闭上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时代的人怎么说话来着?不要露了马脚!”
两只温暖的手指滑入洛纱颈项后面时,她不禁颤抖了一下,不是冷,是害怕。
“盗了那么多汗?!”还是上次慵懒的声音,好像十分关切又似乎强压着笑意,只是上次没有听真切,而这次却听得十分安心,仿佛在梦中听见过无数次一样。
洛纱知道自己的眼睫毛在动,也知道对方识破了自己,可是难道睁开眼面对么?
“主人!”门口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嗯!好生照顾!”那手指从洛纱的后颈顺着脖子移到锁骨,洛纱顿时浑身鸡皮疙瘩,“靠!不是男女袖手不亲么?这是户什么人家?有这么调戏女病人的么?!”可是她敢怒不敢言,只是脸微微红了,让人以为她是害羞了......
“是!”
那主仆二人不再多说,双双离开关上房门。洛纱才睁开眼睛,长吁了一口气。好奇心驱使她挣扎着想要起来,然而周身的疼痛让她四脚朝天活活折腾了一刻钟,也没摸索出不太牵动伤口的门道。
那婢女去而复返推门进来的时候,洛纱正往右侧过身,将双腿和臀部慢慢挪到床下,坐在地上,而她的脑袋还搁在床上,正打算用双手托起自己的头坐正。脖子上的伤口太痛了……
“小姐,你想干嘛?”
洛纱顿时觉得被抓了现形。
“起床。”洛纱不敢多说话,以避免自己现代人的举止过于突兀与乖张。
“不用那么着急的,”那婢女急忙放下手中的药碗,快步走到洛纱身边,双手伸到她腋下,把她抱回床上坐正,而洛纱自始至终用双手扶着自己的脑袋,“主人说你还是应该以静养为主。”婢女将桌上的药递给洛纱喝了。
“小姐,奴婢名叫重露,你有什么吩咐就唤我!”那婢女见洛纱并没有其她吩咐,便打算退下。
“嗯!”洛纱脖子疼,只能僵坐着。“重露,汝且坐下,吾有话问汝!”洛纱不文不白地说着。
“小姐真是读书人,说话也那样文绉绉,只是重露读书不多,怕听不懂小姐的问题。”重露说得十分恭谨,洛纱却听出那么点戏谑的意思。
“呃,我只是想问,我现在在哪儿?”洛纱松了口气。
“啊,小姐你不认识么?”重露一脸吃惊地在洛纱面前坐下。
“我来过这里?”洛纱追问。
“不,没有!”重露略带失望地低头,“小姐确实没有来过,我只是以为小姐能猜到。”
“呃,”洛纱一愣,隐约觉得其中可能有些原委,却又不知道如何问起,问了又怕被反问,一时语塞。
重露抬头仔细看了看洛纱那愣糟糟的样子,不似撒谎,便也不再试探,大方地说道:“这里是白城城主府!”
“白城?”洛纱不理解,“哪个国家的呢?”
“白城独立于三国之外。”
“哪三国?”洛纱十分虚心好学。
“南陵,北域和西疆。”重露耐心地回答道。
“三国一城!”洛纱没有概念,只能先记下。
“那是谁救了我呢?”洛纱明知故问,刚才她装睡的时候已经听到重露喊那个声音的主人“主人”了。
“当然是主人了,他在出去打猎时遇到小姐所在的商队被土匪打劫,整个商队全被屠杀了,只有你一个人活着,便将你救回。”重露回答。
“那是因为我是穿越过来的!”洛纱顿时觉得一阵心虚偷看了重露一眼,重露却以为洛纱在心虚自己女扮男装混在商队里来着,见洛纱没有说话的意思也就闭了嘴。
“我住在这里,多有叨扰。”洛纱压下自己的心虚后觉得自己应该表达一下感谢。
“小姐客气了!主人说小姐愿意住多久就住多久!”重露的回答滴水不漏,她态度极其客气和谦卑,却从未表露主人家的意图。
洛纱在面上保持微笑,心里却在提醒自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只是目前看来城主并无恶意,洛纱也不愿肆意揣测别人的善意:等身子好了,还是尽快离开吧!
想到离开,洛纱忙问道,“我的身子?”
“都是刀剑伤,并没有伤及内脏或是骨头,比较严重的是脖子上的一刀,流了很多血,所幸主人及时赶到,帮小姐止了血。”原主是被切了颈动脉死的!洛纱了然。
重露担忧地看看洛纱没有血色的脸,站起扶她躺下,“小姐你失血过多,还是躺下休息吧!”
不知道是身体虚弱还是神经过于紧张,洛纱待重露退下后,便疲惫地闭上眼睛任思绪慢慢滑向记忆深处。
“呲~”刺耳的刹车声从后方传来,突如其来的撞击让车厢迅速变形,洛纱张开了双臂要撑着坐起,却被弹出的气囊砸得头晕眼花,急急忙忙想开车门离开,目光透过后视镜却扫到趴在方向盘气囊上已经失去知觉的萧伟。
“小伟!”洛纱尖叫起来。
“砰!”又一辆车撞上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月儿第一次写文哦,请大家一定要多提宝贵意见!求收藏!求评论!
楔子是大约20万字以后的部分,正文是从洛纱穿越过来开始的,先要解释清楚,生怕小天使们误会!
无论如何,求收藏~评论~和~包养!
你懂的!
☆、萧伟穿越
“纱纱姐!”萧伟心念一动,想翻身坐起,不想却被另外一个人按住。
“攸王陛下,您受伤了,快与小人对换您的战袍吧!”身边一个士兵迅速脱下萧伟身上的鳞甲,给他换上自己的软甲,并小心翼翼地取下萧伟脸上的面具,萧伟一惊,本能地想要夺回这块面具,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那人自行穿上萧伟的鳞甲,将虎符放在萧伟手中,“陛下,小人一直跟随陛下,今日有机会报答陛下,实属荣幸,请陛下受小人一拜!”说完叩头,戴上那半块银质面具,不由分说地跳上一匹战马,往树林深处撤去。
几个黑影紧随着那匹战马一同离去。
“那里有人!”树林里敌军的步兵和骑兵迅速往树林中追去。
“我等誓死保卫攸王陛下!”是几个年轻男子的誓言。
“哈哈,连暗卫都已经出来了,北域攸王今日恐是要葬身于此了!”敌军将领狂妄地笑道。
萧伟直直地躺在树林的草地上,内心却莫名愤怒,“我靠,这是什么鬼地方?!战场么?我穿越了么?我的破脑袋瓜子里怎么能想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是短兵相接的声音和喊杀声不断从林中传出,不绝于耳。
萧伟在现代的时候就是热血青年,他很清楚战场上会需要相互之间的配合和默契,且随时会需要为队友牺牲,因此也格外珍惜队友之间的感情,虽然生在和平年代,但今日遇到如此真实的场景,他就算什么都还没想明白,却已知道刚才那人假扮了他引开敌军替他死了。
“哪怕是梦,也是一场悲壮的梦。”萧伟睁眼看着透过茂密树枝射进来的落日余晖,眼角淌出一滴泪。银色面具折射出来的阳光冷冷地扫过树林,像一把利刃刺得残阳滴血。
萧伟不知道躺了多久,他一直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梦中交替着洛纱的嗔笑,汽车里弹出的气囊,和那枚精致的银色面具。
洛纱的笑总是不断提醒着他,他不该非要去买什么豆浆,洛纱至今身死未卜的念头,就像一根线牵着萧伟的心。
直到瓢泼大雨直直地浇下来,他才惊醒。
“呼!再这么呆着,就算不被杀了,也是要饿死的节奏。”萧伟尝试用手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却发现右肩上的刀伤深及肩胛骨,他用左手手肘支起一个三角架,慢慢将自己往左,侧过身。
然而就这样一个动作,也让萧伟花了足足十分钟。可当他侧撑着身子放眼望去的时候,他看到自己身边都是战士的尸体,雨滴落在明晃晃的铠甲上发出金属的声音,仿佛在演奏一首奇特的哀乐。
萧伟心一痛,这是怎样残酷的一场战斗?全军覆没了么?
“簌簌”头顶的树枝上突然传来声音,萧伟身体一僵,“还没完?”
一个比拳头大的果子砸在萧伟带着头盔的脑门上,把他吓得半死,左手肘一松,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以他现在的身体,来任何野兽都是死路一条,别说之前自己学过两年的业余跆拳道施展不出来,一个自己都坐不起来的人,想和谁打呢?
但是树上的果子用来充饥则正中下怀。萧伟闭上眼睛,双手举起果子,连皮啃了起来。
雨水和着果汁从嘴角流下,萧伟也无所顾忌,都要活不下去了,谁还在乎形象?
果肉生冷膈应着萧伟的胃,然而许是仅有的那点血都回流到了胃里,让几个小时来神经一直高度紧张的萧伟也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报告攸王陛下~”
“讲!”
“长信郡主送亲的队伍遭袭,没有留下活口。”
“郡主呢?”
“我们仔细确认过,死尸里没有长信郡主!”
焦虑和不安向萧伟袭来,他猛地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他需要平复一下心情。如果刚才他是不小心捅了马蜂窝,那么现在原主的记忆正如成群马蜂般追击而来……
北域国是三国位于东北的一个国家,幅员虽然辽阔,却主要是沙漠,因此资源贫乏,但北域民风彪悍,尚武善战,不仅几次三番进犯地处南面,富饶的南陵国,与地处西北的西疆国的战事也时常一触即发。
而此次南陵楚王将收养的义女,已故左相嫡女长信郡主远嫁北域就是南陵向北域的一次示好。
北域攸王与长信郡主素未谋面,可是婚姻与爱情无关,政治婚姻更是步步惊心,长信郡主带着背后南陵的势力,虽要多加提防,但利用好还是可以平衡好与南陵的关系,增加北域的实力,获得更多的资源的,可是前来接亲的攸王连长信郡主人都还没见到,却收到了她刚进北域就遭伏失踪的消息。
正当攸王急于安排人手寻找长信郡主之时,西疆又发兵攻打北域的边境,迫使攸王放弃寻找郡主,转而出城迎战。西疆的用心显然就是想制造混乱的局面,不希望南陵与北域结亲。
由于战事突然,攸王准备不足,被*至树林藏匿,却因伤势过重死亡。好在萧伟借尸还魂穿越过来成为了北域攸王,不然攸王被西疆杀死,三国包括白城的平衡关系将被打破,各国君主和白城城主都会参与到势力的重新分配和洗牌之中,战争不可避免,生灵必将涂炭。
萧伟不知道自己在这片树林里沉睡了多久,只知道他醒来有时是白天,有时是黑夜,他醒了就翻个身捡树上掉下来的果子啃,而后又倒下继续“醉生梦死”。
但待他彻底清醒过来时,他急忙起身,发现身体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往日更加轻盈,想来和之前吃的那些果子相当有关。
萧伟看见自己身边散落着一把剑。这是攸王随身的佩剑,剑鞘上雕着一只吞云吐雾的五爪龙,剑身用纯钢打造,轻薄,布满菱形暗纹,剑柄雕着古篆“霄”字。此剑为北域昭和王后所赐,名为凌霄剑,攸王从习武起就不离身,使得得心应手,就像身体的一部分。
萧伟急忙将宝剑回鞘。如今西疆进犯,自己生死不明,北域群龙无首,如果守不住城,北域或将不保。萧伟心急如焚,血脉贲张。他对着周围士兵的遗体默哀了几分钟后,就窜上身边的一棵大树,攀到树顶,极目四望。
果然,不到十里路就有一座城池。萧伟二话不说,提起一口气,就往那座城赶去。黄昏时分,他已经站在城门脚下,而这个城正好是攸王当时出城迎战的北域边境城市-首城。
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事情第二遍:求收藏,求评论,求包养!
谢谢小天使们!
☆、生日礼物
“小姐!”婢女重露在屋外敲了一下门。
“请进!”重露推门进来的时候,洛纱正在房间里绕圈,以帮助恢复体力,她一眼就看到重露手上捧着一套天蓝色的新裙装。
“新衣服?给我的?”洛纱喜笑颜开。
洛纱一副小孩子穿新衣服的雀跃样子,让重露很满意。毕竟这是主人亲自挑选的料子和样式。主人只见过洛纱两次,就能挑出这么好看的颜色和式样,衬着洛纱白皙的肌肤很是清雅,可见主人是上心的,而洛纱能够喜欢,是否说明洛纱将来可能是一个明事理的女主人呢?
“女主人?”重露对于自己脑子里跳出来的念头非常吃惊,洛纱的身份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就喜欢她到这个份上了?
可是除开洛纱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恬静优雅,洛纱在康复过程中表现出来的勇敢和坚持重露都是看在眼里的,洛纱处处以不麻烦别人为前提,怎样治疗都配合,就算起床疼得冷汗滴在地上也不会开口劳动她,每次重露嗔怪她,她又笑着说这样对康复有利。
一个心里有别人,又对婢女平等客气的人,总不会太糟糕吧?重露在心里给自己的想法找理由。
洛纱不知重露的想法,早就一个人乐呵呵地躲在屏风后面去换衣服了。女人,无论几岁,对于新衣服总是迫不及待的。
古时候的衣服非常难穿,洛纱又不喜别人伺候,好在她在受伤不能动时,曾仔细观察过重露帮她穿衣的方法,因此现在她都自己更衣。洛纱时常担心自己手忙脚乱的会把衣服给撕破了,尤其是这件新衣服,因此穿得格外小心。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避免自己时常惦记拉链的好处,洛纱问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重露高兴地答道:“下月初一是主人的生日,主人见小姐身体日渐康复,想邀请小姐一起去参加他的寿筵。我把衣服拿来看看是否合身,如果要改还来得及。”
洛纱觉得不甚妥当:“可有其他女眷一同前往?”
重露心里一委屈,主人这是第一次抱女孩子回来,好不好?“城主府里没有其他女眷。”
“我和你家主人素昧平生,就这样抛头露面恐不太好吧?”洛纱有些为难。
“那让主人在寿筵之前见你一面不是就好了?”重露歪缠道。
洛纱“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姐姐,你的嘴可真厉害!你家主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他来邀请,我自是愿意前往,只是不要引来闲言碎语便好!再来,既然你提醒,我还是应该尽快去拜见一下你家主人,收留我许久,我都未曾说半个谢字。”
“可是主人在小姐醒来那天以后就一直不在城中,被楚王邀请去商议北域攸王被杀,长信郡主失踪,西疆进犯北域之事了。不过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的!”重露信心满满地说。
“北域无主,长信失踪,西疆进犯?”洛纱歪着脑袋,隐隐觉得是大事。
“就是在小姐被救的那一天,南陵远嫁北域攸王和亲的长信郡主在路上遭人伏击,长信郡主至今没有找到,生死不明;同一天西疆大军压境,为接长信郡主而来到北域首城的攸王出城迎战,全军覆没,攸王戴了一辈子的银色面具被人摘下,挂在北域首城城头示威。北域军队视之为奇耻大辱,城门紧闭,全城缟素,为攸王哀悼。”重露一口气说完,洛纱听得一愣一愣,古人到底是古人,出口成章,她现在非常确信当天重露是在嘲笑她笨拙的文法了。
“当天真是多事之秋!”洛纱感慨道,自己就是那天穿越的。
“长信郡主和北域攸王这对未婚夫妻在同一天被伏?”洛纱琢磨了一会推断道:“事出奇怪,必有妖怪!”。说罢,便从屏风背后转出来。
重露顿觉眼前一亮,不是洛纱脸特别美,而是洛纱的笑,像阳光般和煦,让人想亲近。
洛纱从重露的表情中看到了认可,便缓缓转了一圈,给重露看:”还合身吧?”
“非常合身!”重露现在更加确信主人对洛纱的心意了。
洛纱回到屏风后面:“我已经可以出房间走动了,你不用常来照看我,城主大人的寿筵在即,也够你忙的了。”
“好!”重露确实非常忙,也不客气:“虽说主人不在,各地送来的礼物可是不少,拜名帖像流水一样经过管家的手,可苦了我们这些丫头,都要整理。”
“各地?是那三个国么?”洛纱问。
“没错,那些富商想要在白城谋到一个好商铺还是需要和我家城主大人交好,而寿辰这样的机会是最合适的。”重露回答。
“白城地处要塞么?是通商口岸么?”洛纱敏锐地感觉到白城的重要性。
“没错呢,白城在南陵、北域和西疆三国接壤的关口,不属于任何一国管理。我家主人有自己的军队,允许三国的人在此处通商。城里都是来自三国的百姓,城中并无原住居民,但却是荒漠上唯一的绿洲,又拥有方圆百里唯一的一个湖,所以成为旅人休息和商人通商的驿城。”重露迫不及待地跟洛纱“交代”她家主人的好。
洛纱秒懂,此城就是一个平台,所有的物资都通过它来运输交流,城主所做只是建立和维持城里的商业秩序和治安,靠租金和高税收来养活自己的行政机构和军队。
“这城主不知道是什么背景,”洛纱心里暗暗敬佩,“一座空城,一支军队就牵制和平衡了三国的势力,而自己在风口浪尖超然独立,不臣服也不被并吞,真是好手段!”
“我也应该送城主一样生日礼物吧?”艾莎换了衣服走出来,“重露,你家主人喜欢什么?”
提起礼物,重露收起之前眉飞色舞的表情,转为愁眉苦脸,看着洛纱。
洛纱对上重露的愁脸,“怎么了?你这个大丫头不知道主人的喜好?”
“就是因为太知道了!”重露佯装瞪了洛纱一眼,凑上前说:“小姐,奴婢问你,你会跳舞么?”
“我?”洛纱愣了一下,“不会呀,你们家主人喜欢看人跳舞?”
“其实主人除了让人送了件衣服回来,还让人捎了本乐谱给小姐你,说是请好了乐师,想请小姐在生日当天为他独舞一曲,算作生日礼物。小姐你稍等,奴婢这就去拿!”重露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洛纱哭笑不得,哪里有人自己说要什么生日礼物的?这么无底线倒是和之前那个把手放在自己锁骨上的人物挺*合的。
重露很快就端着乐谱回到洛纱房间。洛纱拿过乐谱,看着标注着的合、尺、工、凡…,反复确认了一遍,并不认识,心里略微发毛,这时代的女生琴棋书画都要会么?自己什么才艺都没有,以后离开了这里还要怎样闯荡江湖?
洛纱这样一想,不禁焦急起来,心虚地问重露:“城主就这么确定我会识得这谱子?”
重露叹了口气:“他也不确认,所以让我请了乐师,说让演奏给你听一下,也许就会了呢?”
“也许就会了?”洛纱挑了挑眉毛。
“我也想也许就会了啊!”洛纱恨恨地想,虽然她自己都觉得不可能,但也不愿意违了主人家的意思,毕竟受人照顾那么久,去听一下曲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要拂了人家的兴致,若真是不会,遭人嫌弃了,也只好再另想其他办法。
“走吧,”洛纱拉起重露的手,“别为难了,我们去听听。”
重露走在前面带着洛纱来到了宴会厅。宴会厅旁陈列了一排竖着的鼓,乐师已经准备好,坐下。洛纱强装镇定,示意乐师开始演奏,脑子却在飞快地思考,怎样解释自己不会跳舞的事实。
当阵阵鼓声传来的时候,洛纱的心就猛得一跳。
眼前一少女穿着红衣红裙,舞动着水袖,在大厅里旋转,跳跃,她将水袖甩出,又稳稳的收回,每一次跳跃,都热情而奔放,充满了生命的张力。随着音乐奏起,少女的舞步又轻柔缠绵起来,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舒展云手,整个画风瞬间从刚才的英姿飒爽转变成娇俏动人,一个是明媚阳光,一个是行云流水。
而当鼓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洛纱不由自主地翻身跃起,跳入宴会厅的中央,飞快地旋转起来,那少女仿佛就是她自己,她踩准了节拍,纤足轻点,转身,跃起,洛纱的心好像随着鼓声一起欢呼雀跃,她的身体也灵巧得好像脱离了地球引力。
她的舞没有花哨的技巧,却充满张力,让人感觉到她蓬发的生命力和倔强的个性,一旁的重露想起洛纱受伤后所付出的努力,不禁动容。
一曲终了,当洛纱像枯叶一样柔柔地倒下去的时候,重露顿时吓坏了,这才调养好的身子,怎么能经受得起如此激烈的运动和情绪的波动?
作者有话要说: 重要事情说三遍:求收藏!求评论!求包养!
月儿谢谢小天使啦!
☆、夺回面具
萧伟耐心地等到日落之后,便飘然跃入城中。因为边疆军队都驻扎在营中,城中的行人寥寥,饭馆生意更是冷清。萧伟随意走进一家客站。
“军爷,您怎得来我这小店,要吃些什么?”店小二急忙迎上来。
萧伟低头,发现自己还穿着当时手下给他换上的软甲,是以小二误把他当作了驻守的兵官。
萧伟这几日一直在昏睡,只吃过些地上的果子,想来那果子大约是吸收了天地的灵气,自己竟也不觉得饿,便说:“来一碗饭和几样小菜,天晚了,不必多吃。”
“好嘞!”小二乐呵呵地下去了。
待小二来上菜,萧伟便拉着小二问道:“我是今日才到你们城中的,给爷送信,目前的战况如何了?”
萧伟嘴上提的爷便是攸王身边的少将慕千燕。
小二会意:”慕少将按兵不动,西疆虽说之前攻过几次城,都遭到慕少将的抵抗,愣是没有将我们攻下来。”
小二得意地笑笑,复又略带忧愁地说:“但是被西疆一直围在西门外也不是办法呀!慕少将估计是没有想到退兵之策,也不知道西疆在使什么毒计。我们老百姓是看不懂,但受苦的却是我们,我已早早把老母亲送出城外,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否已到了我小姨家,我小姨也是苦命的人,只有独自一人,她年轻的时候……”
“攸王陛下有没有消息?“萧伟听那小二越扯越远,忍不住打断道。
“自是没有。我看到陛下的面具被挂在城头上,我就揪心!西疆王八蛋,豺狼!…”
“在城门上?”萧伟大吃一惊,这西疆可够狠的,杀了攸王还示众,挂这个象征帝王权位的面具比挂个人头还狠毒。“怎么没拿下来?”
“拿不下来!西疆人不知找了什么武功高强的人,将面具挂在城头最高的飞檐上,一般的人到不了那么高。”
萧伟不再说话,小二却像是许久没有和人聊天了一样,一个人絮絮叨叨地对着萧伟说他的老母亲和小姨年轻时候的故事。
吃完饭,萧伟打算结账,一摸身上并没有带皮夹,这才想起就算是攸王本人也不可能在出兵的时候还带着银子。但又仔细一思量,拿下右手中指的戒指,放在了饭桌上。
店小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戒指,“天字号钱庄!”,他突然担心起自己刚才的话会不会太多了。
“天字号”是北域诺家开的钱庄,遍布三国。据说诺家少主诺斐然公子有三国皇家血统背景,又与白城城主交好,因此在三国都吃得开,叫“天”字一点也不夸张。面前这位爷灰头土脸,穿着随便,居然有“天字号”的私印,可见来头很大。
店小二都是势力眼,但是他因为实在太久没有和活人说话了,刚才才和这军爷掰扯了两句,总算没给人脸色看,否则得罪了“天字号”的人,以后也很难在这个小店里混下去了。
小二颤颤悠悠地下去请账房算好饭钱,拿来了赊账的本子和印泥,恭恭敬敬地递给萧伟,萧伟拿戒面沾了印泥,在赊账的本子上戳了个印,便起身离开了。
外面一片宵禁,时不时有部队巡逻。萧伟一身军装不方便在大街上行走,便飞到屋檐上,往首城将军府方向去了。
攸王来接长信郡主时,下榻首城将军府。萧伟动作很轻,将军府戒备森严,慕千燕也是高手,他不想惊动众人,被当做奸细被自己人追杀。
然而萧伟却是过于小心了,将军府安安静静,除了将军府的女眷和佣人以外,居然没有一个官兵。萧伟很是纳闷,但也来不及多想,就飞快地闪进之前他住的房间。
房间里一片漆黑,但以萧伟现在的体质,找几件自己需要的衣服和银票还是不需要点灯的。
攸王随身带着三样东西:虎符、凌霄剑和面具。萧伟已经有了前两样,而现在他要一雪前耻,去把自己的面具拿回来!
他最关心西门外的战况,出了将军府便直奔西门。虽然是夜里,西门城墙灯火通明,而萧伟终是没有失望,慕千燕在西门城墙上镇守着。是以西疆军队攻不进来与这位大将的日夜守护是有关的。
城外西疆营账整齐地排列着,时不时有卫兵在巡逻,也是一副有条不紊的样子。萧伟坐在城头屋檐上凝视西疆军队许久,一笑。
“嗖~”一支竹箭破空而来,直扑慕千燕面门,慕千燕往右一侧,伸手握住箭身。
“是什么人,从什么方向射的箭,我居然毫无察觉!”慕千燕心头一紧,“西疆拖着那么久的战事,难道是去寻高人了么?”
他拿着竹箭到有光亮的地方一看,竟是自己军队的箭,心下大骇,“难道有奸细?”再仔细一看,箭羽上夹着一卷小纸。
慕千燕急忙打开来看:“举火把于城头,见朕信号出兵,用油。”落款是一个“肖”字。慕千燕激动不已,“肖”是他和攸王商定好的暗号,”肖”“萧”同音不同字,专在两人秘密联系时使用,而千燕的落款就是“雁”。
慕千燕马上和手下商定夜袭的方案,由于西疆军队十分嚣张,驻扎得非常近,完全在投石机和强弩的射程范围之内。他们用牛皮酒囊装了火油,放在投石机上,等待攸王的指令。
北域西门一片安静,虽然与平日一样,但却因为慕千燕的安排让大家都神经紧绷,大战之前的亢奋和肃杀之气在城墙上蔓延。慕千燕自己也十分戒备和期待,攸王陛下会怎样发指令呢?
“叮铃~”一支箭尾绑着铃铛的铁箭划破寂静的夜空,直直地*城墙最高点的石缝里。
所有在城头站岗放哨的士兵都听到了看到了,他们立刻举起火把,火光照亮了整个城头,更照亮了飞檐上银色的面具,银色面具映着萤萤火光,在风中摇摆,似在等待主人归来。
“报!”西疆的卫兵立即发现了北域城头异常明亮。“北域城头似乎有异动!”
“走,出去看看!”西疆的主帅马上出得营帐,驻足眺望。
“叮铃~”又一支竹箭逆风带着弧度射来,速度比之前那支更快,力度也更强,但这支箭较前一支轻,特制的鹏鹘翅箭羽被城头大风一吹,竟然顺风往上调转方向,像回旋镖一样,向挂在城头的攸王面具方向飞去。只见此箭箭头直直穿过攸王面具眼睛镂空的部位,箭羽则因为宽大又系了铃铛穿不过,竟带起攸王的面具飞离了飞檐。
与此同时,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城墙上跃起,在之前射在城墙上的那之铁箭箭身上轻轻一点,身体继续向上飞升,在攸王的面具飞离飞檐一个人高度的地方,抓住了箭身,然后单脚稳稳地落在飞檐之上,一袭黑色金丝边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只见那修长的身影拿下长箭上的面具,遮在自己脸上,凌霄剑呜咽了一声,出鞘,剑锋直指城下西疆军队。
虽然士兵们都举着火把,但因为萧伟站在最高点,没有人看清楚他的容貌,但他的身型是大家所熟悉的,凌霄剑更是攸王的佩剑,是以大家都*地高喊:“攸王!攸王!攸王!”铁鼓阵阵,震耳欲聋!
“放!”慕千燕毫不犹豫地下令,几十个装满火油的酒囊袋子从投石机上被分批投射出去。
“放箭!”数百支点着火的飞羽追着酒囊袋子而去。
“噗,噗,噗”一支支长箭*,“嘭,嘭,嘭”所有酒囊袋子都炸开了,爆炸声此起彼伏,带着火苗的火油四溅,纷纷落下,如漫天火雨,瞬间将西疆的营地化作一片火海。与此同时北域的西门大开,轻骑兵纷纷从城门里飞驰而出,直扑西疆军营。
西疆士兵大都还在营地睡觉,西疆主帅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完全没有预料到,等到他们在慌乱中吹起号角,擂起战鼓,拼命地撕吼“夜袭了,夜袭了”的时候,北域的轻骑兵已经杀到了面前,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一仗一直杀到天亮,西疆的军队惨败,北域乘胜追击,*得西疆军队迅速撤退到百里以外的堪布拉山脚下。北域军队就地扎营,西疆此次损失惨重,三万大军被烧得只有一万逃回西疆,还有一万投降做了北域的俘虏。西疆王见大势已去,随即招大军撤军回朝,此乃后话。
而慕千燕一直在等攸王现身,可是等了整整一天也没见到。昨晚飞檐上到底是谁?慕千燕自己也有些迷糊了,唯一的证据是攸王的银质面具被拿下来了。
北域雪耻了!
☆、初见主人
洛纱半夜迷迷糊糊醒来时,已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月光透过窗户,洒满床前的地上。好一个晴朗的月夜!“居然跳舞跳得晕过去了么?”洛纱苦笑着把手伸出床外,想去触摸那没有温度的银辉。
她微微抬眼,看到房间暗处有一个男人的身影,不十分分明,面目更是模糊不清,可是她丝毫不害怕,反而非常迅速肯定地开口叫了一声:“主人!”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男人声音低沉。
洛纱一阵心慌,想要坐起,“怎么会?纱纱永远不会忘记主人!主人说过,纱纱是主人最锐利的宝剑,剑在人在,人在剑在,纱纱到死都不敢,也不会忘记主人!”
“好!那那人那日生日你就好好地舞吧,我会看着的。现在你躺着别动,睡去吧!”那男人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洛纱已经觉得十分满足。这男人的声音亲切又熟悉,给人安心的归属感,洛纱翻了个身,背对着床外想要睡去,理智却突然飘到了她的脑子里。
“主人?这是什么鬼?一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间?!”洛纱身子一僵,心下大骇,无奈自己背对着床外,不知道刚才的对话是梦境还是真实的发生。洛纱等了很久,竖起耳朵却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她这才慢慢地翻转身体,回到仰卧的姿势,再缓缓转动僵硬的脖子,面对床外看去。
房间里空荡荡,好似从来没有人来过,刚才说过的话也言过无声,雁过无痕了。
洛纱睁大着眼睛,睡意全无。刚才的一切那么清晰,不似梦中,却又那么不合逻辑,就如同自己在听到那首鼓乐后不但突然会跳舞了,还着了魔似的一直舞到精疲力竭一样诡异。而这一切都让洛纱惊慌不已!
“是原主的记忆在慢慢恢复么?城主为什么会知道原主会跳这支舞?还送来乐谱?他们认识么?难道城主从一开始就知道救的人是谁么?那万一被发现我不是原主了,该怎么办?还有刚才房间里到底有没有人?那个主人又是谁?”
洛纱自从穿越过来还没有像今晚这样恐惧和焦虑过。一开始她是害怕的,但是重露对她神情恭敬又保持距离,看上去并不像认识她,她便暗暗放下心来,只想着低调地养好伤,然后想办法离开,自己养活自己;然而如果城主或者其他什么人认识她,甚至会找上她,事情就完全不按照她所预想的方向发展了。
直到月亮落下,房间里一片漆黑,洛纱也没有想明白原主到底是谁,她整个人蜷在被子里,紧张得发抖。
“装失忆吧,”突如其来的念头让洛纱一松,她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确实不记得了,只能想起片段,不是失忆是什么?”
洛纱瞬间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都很可笑,怎么就钻在死胡同里出不来了呢?
“就这样吧,失忆!”洛纱打定了主意,翻身,又疲惫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重露便早早帮洛纱打扮好,说是城主昨夜归来了,有请洛纱。
“昨晚。”洛纱微微一怔,但又很快按下自己的疑惑,出门跟上重露。
重露带着洛纱在后院的亭台楼阁中穿梭,一路上经过很多雅致的小花园,洛纱都无心欣赏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主人在前面等小姐,奴婢只能送到此了。”重露说完便行礼转身退下。
洛纱突然想逃又无处可逃,她内心忐忑不安,脑子里千头万绪,思维混乱。她又开始为昨天的舞惊慌,为昨晚的梦迷糊,她感到这整件事连同穿越本身都十分不真实,对于事情走向缺乏把控感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力,大脑想要抓住其中的一个问题,整理出一条符合逻辑的思路来,情绪却又在干扰理智去思考。
一阵清冽的琴声突然打断了洛纱本就十分紊乱的思绪。琴声从不远处的竹林中飘来,随风起伏,悠扬流淌,缭绕耳际。洛纱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想要走近,听得更真切一些。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洛纱不禁低吟起王维的诗来。
“好诗!”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洛纱抬眼一看,面前一翩翩公子正从竹林中不徐不疾地走来。
一袭白衣,束着金边宽腰带,与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显得干净利落。年龄大约在二十出头,笑容颇风流佻达,眼神却略显殷切。
本来洛纱是最喜欢干净的帅哥,不过此时此刻容不得她多想,“民女洛纱拜见白城城主。”洛纱低眉略俯身屈膝行礼。
“洛纱?”城主上前虚扶洛纱手肘的手一滞:“这是你给自己起的名字?”
洛纱一愣,直起身,不解地回答:“城主大人见笑了,民女怎会自己给自己取名字?”
“呵呵,也是。在下陌九离,乃此城一闲散之人,纱纱不必拘束。”陌九离放开了洛纱,往后退了一步。
“纱纱”这一声叫得随性自然,十分熟捻,洛纱听来却如同被电流穿过,钉在当地。本来按照洛纱的性格是最讨厌别人自来熟的,明明初次见面却叫得十分亲昵,常常让名字的主人自己听得一身鸡皮疙瘩;但洛纱对陌九离却讨厌不起来,尤其是他的声音,似是在年幼时便已熟识。
陌九离一直盯着洛纱的表情,眼神似在探寻答案,见洛纱沉默不语,又收回目光,关切地问:“怎么了?身体还没有恢复么?”
洛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来不及思考,急忙回答:“多谢城主照顾,民女身体已痊愈,这一月多有叨扰,民女虽内心感激,却无以回报。”
“无以回报?”陌九离眉头轻蹙,“不如以身相许?”他嘴唇微勾,语气戏谑,让人觉得是在开玩笑,可看向洛纱的眼神却十分热切,让络纱又错觉他是认真的。
“城主调笑了!”洛纱避开陌九离的目光,低头拒绝道。
“纱纱不愿意?”陌九离的声音带着一丝丝苦涩,他像是在问,但显然又不是在问洛纱。
用词*,语义模糊,言语间尽是对自己的试探,洛纱心里十分不快,她秀眉一挑,反问道:“陌城主连我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就敢娶?”
“陌某正等着纱纱告诉我呢!”陌九离好整以暇地笑笑。
洛纱顿时觉得败下阵来。她不清楚陌九离真实的意图,自己之前又抱定装傻充楞失忆的念头,本不敢贸贸然逾越,可如今陌九离打开天窗说了亮话,洛纱便横下心来,对上陌九离意味不明的眼,表情恭敬地说:“洛纱之前受伤,醒来之后恍若隔世,虽然身体已经恢复,记忆却有些模糊,并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听城主所言似是与洛纱旧识,不知城主是否可以坦言相告,也免去洛纱冥思苦想之苦?”说完便神情坦然地抬头看着陌九离。
陌九离见洛纱目光清明,神态自然,不像撒谎,便一扫之前纨绔弟子调戏良家妇女的样子,低头对上洛纱的眼,温柔地问道:“陌某只问一句,洛小姐识我不识?”
洛纱深吸一口气,盯着陌九离看了许久,同时紧锣密鼓地给大脑做了一个核磁共振,确保犄角旮旯里都去翻找过一番,然后十分肯定地回答:“我没有印象!”
陌九离微微一笑,然而这笑却苦得如那不加糖的清咖,连一丝回甘都没有;络纱的心也随之刺痛了一下,就好像针扎在手指上,瞬间蹦出个血珠子来。这一霎那洛纱竟然微微有了些迟疑,想要更改刚才的话,却又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
陌九离轻叹了一声,抬眼看向天际,淡然地说道:“许是陌某认错人了吧!陌某刚才言语轻佻,因为陌某确实心存试探之心,还请洛小姐见谅!”说完陌九离便拱了拱手,算是赔礼。“然而洛小姐既然并非我所认识之人,那洛小姐为何以女子之身却扮作男子混在商队之中,又为何是商队中唯一活口的理由恐怕只有洛小姐你自己知道了。今日洛小姐说自己受伤失忆,想来必是有难言之隐。而陌某也并不想知道就是了。”
这话谈到这个份上,自是无法再往下谈了。洛纱一方面松了一口气,另外一方面又感觉陌九离并非真的相信自己失忆,但见他放过自己,便也不愿意再过多纠缠,便拘起双手,稍稍一屈膝:“是洛纱言语冲撞了。”
陌九离和洛纱第一次见面双方都谈不上愉快,洛纱更是憋屈得很,加之她昨晚没有睡好,便称不适,早早回了房,陌九离神色疏离、若有所思地看了洛纱一眼,也没有挽留。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月儿:主人出场,撒花、撒花~
萧伟:这什么破男人,半夜去纱纱姐房间扮鬼!他是谁?干什么的?
月儿:呃,还没想好……
萧伟:没想好你就让他出来?
月儿:帅就可以!
萧伟:你骗人!
月儿:越来越聪明了~
萧伟:废话,凡是接近纱纱姐5米之内的,都是敌人!
月儿:求收藏,求包养,干掉男猪,让主人出场~
萧伟:啊!我是男主!不是男猪!你是后妈!后妈!
☆、凌月宝剑
洛纱刚回房一会儿,重露就轻轻地来扣门了:“小姐你在么?”
“请进!”
重露推门而入,“主人让奴婢将此剑交予小姐,说是他救小姐时,小姐握在手里的。”说完,重露把剑放在书桌上,屈膝便退了出去,复又帮洛纱关上了门。
洛纱一肚子的委屈,内心又十分沮丧,她相信以白城城主的脑子,根本不会认错人,所谓认错人只是个借口;说什么不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以退为进,暂时将陷入僵局的谈话放一放。不然何以自己前脚刚刚离开,他后脚就让重露把剑送来?想到此,她叹了口气,挪步来到书桌前:无论如何,此剑必定和原主也就是和自己是有关的。
当洛纱看到一把小巧的长剑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时,她睁大了眼睛。此剑剑匣纯黑,显得尊贵而大气。剑鞘正面烫着金色的兰花,剑柄正面雕着古篆“月”字。
原主会舞剑?!以前看的穿越小说原主都是废柴,这一次自己才是那个废柴!世人都能接受一个人越变越强,哪能接受天才变成蠢材?!洛纱欲哭无泪,这假扮原主之路真是越走越艰辛了!
洛纱右手握住剑柄,左手托起剑匣,将剑翻过来。此剑的反面烫着一轮被几朵祥云遮着的弯月,剑柄上嵌了一颗猫眼石,闪出魅惑的光辉。
洛纱把剑横到胸前,右手轻轻一拉,缓缓地把剑抽出。剑身很薄,没有任何花哨的雕饰,却是把软剑,握在手里感觉并不重。
“软剑怎么防身?”洛纱苦笑,“莫非这个时代的女生将佩剑作为一种时尚?”
洛纱右手握住剑柄,往前跨出弓步,转腰挥出软剑。
“叮”,这回轮到洛纱惊呆了。软剑像充满了真气一样,变得笔挺。透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射在剑身上,映出道道寒光。
剑锋虽然只是在空中划过,剑气却将十尺开外,床上系着的帷幔斩断,那帷幔如同枯叶一般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洛纱感觉一股热力从脚跟,到后背,到右手,再到剑尖,缓缓流动。
暗劲也好,内力也好,洛纱觉得原主又一次刷新了她对她能力的判断:她远远不是娇滴滴躲在深闺里不见世面的女子,而是可以驰骋沙场与男子一争高下的女侠。“女侠?”洛纱突然觉得一阵心虚,“万一是女刺客呢?”
想到“女刺客”,洛纱默默地把剑收回剑鞘,暗暗觉得陌九离的不爽似乎可以理解:
她女扮男装混迹在商队中,受了重伤,手上还握着一把看上去有点厉害的宝剑,应该可以推测是有武功的。这样一个女人,陌九离当时救是一时的善念,救完之后难免会有担心,万一是其他国家派来色·诱他的刺客呢?而如今洛纱又口口声声地说自己失忆了,陌九离自是要纠结她的真实身份,只是无奈洛纱是真的不知道原主的故事。
洛纱坐在书桌前仔细想了一刻钟,拿起宝剑,打开房门,“重露,”她喊道,“请带我去见你的主人。”
重露应声过来,看到洛纱微微一愣,之前那个“巧笑倩兮”好说话的小姐一下子变得高贵和严肃起来,她那洁白纤细的玉颈紧绷着,弯出好看的弧度。
陌九离在书房,重露去通报了一声,洛纱就进去了。
“拜见陌城主!”洛纱显然比上午有诚意。
“不必客气,洛小姐请坐,你找我有事?”陌九离表情疏离,手肘撑在书桌上,修长的手指在胸前交错虚握着。
洛纱坐下,摆出她的招牌笑容,将宝剑放在陌九离的书桌上,抬头看向陌九离。陌九离双眼迅速扫过宝剑,冷着脸开口说:“洛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陌九离如此有戒心反而让洛纱放了心,看来陌九离是认定她装失忆。
“陌城主,洛纱早上多有失礼,请陌城主见谅!城主救洛纱之时,心存善念,洛纱非但没有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还言语冲撞,实属无礼。”
洛纱抬头看陌九离的脸色略有缓和,就接着说:“这宝剑洛纱确实不认得,但”洛纱停顿了一下,快速看了一眼陌九离,给他时间接受那个“但”字。
“但,洛纱刚才试过此剑,用起来颇为得心应手,如果城主当时救我时,宝剑确实在我手上,那此剑恐确实归我所有。”
陌九离听见洛纱承认剑是她的并不动声色,洛纱知道自己必须先承认一些陌九离认定的事情,才能从他嘴里挖出点东西,便继续道:“洛纱不记得往事,不知城主是否可以告知当时救我的场景,也好让我回忆起之前的事情?“
陌九离哂笑一下:“当日,本城主出城打猎,刚进入北域的荒漠,就见到前方一群人马正在厮杀,可等我带着人马赶到的时候,劫匪已经撤退了,留下将近二十来具尸体,和奄奄一息的你。从这队人马留下来的物品来看,应该是南陵当天从我城中去往北域的商队。”
洛纱知道原主的身手,相信就算商队中只有她一个人会武功,要能杀她,也必定是个中高手,更何况商队一定会有保镖。且她不认为打杀他们的人是普通劫匪,便继续问道:“既然是劫匪,那么贵重货物是否都已带走?”
陌九离的神情微变:“没有,现场留下很多贵重的珠宝首饰和金银。”
洛纱朗声说道:“既然没有带走财物,那我觉得他们并不是劫匪。陌城主应该也是这样觉得的吧?”
陌九离默不做声。
洛纱继续说:“如果不是劫匪,那我一个会武功的女子混在当中就更加可疑了,我不会是假意混迹在商队里等陌城主来救,然后伺机混入城主府,来刺杀陌城主的吧?”洛纱不怕挑明了说,她就是要把陌九离心中的问题都点出来。
陌九离一时语塞,而在洛纱看来他是没有想到她会那么直接。
“陌某并没有这样想。”陌九离愣了一会回答。
“呃,”这回轮到洛纱傻眼了:“难道不是?”
陌九离隔着书桌向洛纱的方向伸出手,拉住洛纱放在桌上的双手,往上一托,洛纱就离开了椅子,往上飞起,洛杀一惊,呼出声来,却觉得腰间被人一带,就落在一个宽阔厚实的怀抱中。洛纱又一慌,自己好像坐在了某人的大腿上!她猛地抬头,就看到陌九离笑意盈盈的眼,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慌乱地想站起。
陌九离突然欺身上来,洛纱背后是书桌,挣脱不开来,被陌九离抱了个满怀。洛纱还在挣扎,陌九离把脸埋在她垂下的青丝里,幽幽地说:“别动,纱纱!就让我抱一会儿就好!”他的声音闷闷地似有解不开的相思,他的呼吸暖暖地吹得洛纱脖子痒痒的,他的怀抱十分温柔并没有侵略性,他的手脚也十分安分,只是一个拥抱。是的,只是一个拥抱!
只是这个怀抱让洛纱觉得十分留恋,熟悉的薄荷香闻得自己鼻子有点酸,好像自己寻回了失而复得的宝物,她停住了挣扎,竟也鬼使神差地伸手环住了这个男子。
等洛纱回过神来,不禁“啊”了一声,急忙放开手,站了起来,落荒而逃。而陌九离也没有再和她拉扯,轻轻一笑,任由她离开,退回自己的位子。
“就凭你这点武功,也想刺杀我?”陌九离嘲讽地说,似在掩藏真情流露的尴尬:“我忘了告诉你了,我救你的时候,剑刃上一滴血都没有。”
一滴血都没有,是不是意味着原主一个人都没有杀成?洛纱不信,原主明明是有武功的,性命攸关的时候,她在干吗?!
“不过好久不抱美人了,温香软玉的,真是十分怀念啊!”陌九离没有理会洛纱的沉默,单手托着自己的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她。
洛纱觉得自己所谓的武功被秒成了渣渣,又被莫名地调戏了一番,可自己好像又是愿意的,不好发作,只能气恼地继续:“所以他们确实是来杀我的?”
陌九离略带笑意:“陌某也觉得他们是来杀你的!”说完,他盯着洛纱的脸看了很久,看她愣糟糟的样子,仿佛突然玩腻了猫抓老鼠的游戏:“我对你的身份好奇,只是因为你手中的剑。”
“陌城主见多识广,可否告诉我它的来历呢?”洛纱也不在意陌九离说什么,只要他能提供给她信息就好,她有脑子,自己会做判断。
陌九离徐徐开口:“你手中的剑叫“凌月”,这世间有三把“凌”字剑,凌霄,凌霜,凌月,是欧阳世家的出品,剑身都是纯钢打造的。”
“他们是来抢剑的?”洛纱觉得不可思议,不过这武侠片里大家抢来抢去的不就是武功秘籍和武器么?
“不无可能!不过陌某觉得洛小姐还是低估了这凌月剑。凌霄剑目前在北域君主攸王手上。”他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
洛纱觉得自己总算踩到点子上了,难怪陌九离对她的身份好奇,屡次试探,这把剑代表着原主的身份,居然可以和攸王并肩!而目前陌九离是敌是友情况不明,说不定他也在暗中查她的身份,明着是养伤,实则是软禁。
“那攸王已经战死了?”洛纱沉住气继续问。
“没有!”陌九离回答,“前几天听说攸王回来了,大败西疆军队,并取下了挂在城头上的面具。”
“厉害!”洛纱赞叹道:“那长信郡主呢?”
“郡主还是没有消息,而且”陌九离颇有意味地看了洛纱一眼,“长信郡主失踪和你被伏杀是同一天。”
“所以,你怀疑我是长信郡主?”洛纱虽然说得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还是毫不犹豫地把话接下去。她现在已经非常确信陌九离是在怀疑自己是长信郡主。
“你自己觉得你是不是长信郡主呢?”陌九离不回答洛纱的问话,反而把问题抛还给洛纱。
真是混蛋,洛纱在心中骂道。
作者有话要说: 聪明的小天使可以猜到洛纱是谁了么?
不过洛纱还要花几章时间去了解消化,毕竟穿越过去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不是别人说你是谁,你就相信自己是谁的,不是么?
不剧透啦~
这一章挖了一个大坑,还有几个小坑,待月儿慢慢填~
谢谢小天使的耐心和收藏哦!
☆、身份之谜
“我不记得自己是长信郡主!”洛纱摇头否认,但又恐自己的否认过于直接会惹毛陌九离,使得这谈话再次陷入僵局,“不过这凌月剑是否是长信郡主的佩剑或者是陪嫁的嫁妆呢?”洛纱继续着自己的招牌笑,她的助理萧伟就喜欢看她在谈判桌上露出这样的微笑,他以为她一切尽在掌控,其实她是失去了对局势的控制。
““凌”字剑并非皇家专用的剑,而是师承或者相赠得来,长信郡主一个后宫深闺中的女子确实没有听说拥有此剑,或者是会武功。”陌九离这人说话有一点长处,就是不带主观判断,他虽然滴水不漏,只说自己想说的,但是但凡说出口的都是事实。洛纱对此还算满意。
“那假设我是长信郡主,”洛纱边说,边深吸一口气,陌九离对着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那我离开送亲队伍,女扮男装混进商队是为了……逃婚?”洛纱歪头想了想如果自己在结婚路上逃跑的话,只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陌九离不可思议地看着洛纱。洛纱继续说道,“不想嫁攸王,混到商队里就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然后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或者嫁给我真正想嫁的人。”
“考虑到送亲队伍没有活口,”陌九离阴测测地说:“你不觉得可能是因为你知道自己会被追杀,所以提前离开躲避?”
“如果是逃命,我觉得我应该会带着信物离开,不然除非我父母出来指认,否则就算我站到攸王面前,也没有人相信我是长信郡主。莫非,陌城主有发现什么能证明我是长信郡主身份的东西?或是皇家的用品?”
“我没有发现任何御用的物品,而且,长信郡主的父母早已故去。”陌九离咧开嘴艰难地承认。洛纱觉得陌九离或者是在为无法证实自己的身份而不开心,或者是为已经可以从她的言谈中确认她并不是长信郡主而失望。“不过,逃命的时候带了信物反而会因为被识破带来杀身之祸,你说呢?”陌九离依然不死心。
“也是,除了生死,都是小事。”洛纱不以为然:“那还有谁,比如楚王,可以证明我是长信?”
“楚王应该是可以的。”陌九离说,“长信郡主毕竟是他的义女,从小也在宫廷里长大。”
“可惜你也不会贸贸然把我送去,万一我不是呢?”洛纱挑衅地一笑。
“没错!总要证实了再说。”陌九离点头道。
“所以在你没有确认我身份之前,你是不会放我走的咯,万一我又是呢?我可是影响三国局势和城主大人地位的关键人物呵~”洛纱冷声道。
“一时半会是走不了啊~”陌九离往后靠在椅子的靠背上,一脸十分想放洛纱自由,又不得不留住她的无奈样子,丝毫不在意洛纱态度的变化。
洛纱被他的虚伪劲儿气得翻了翻白眼,“那城主可有其他什么法子证实我的身份呢?“
“办法自然是有的。就是要委屈洛小姐多住几日。不过,陌某要提醒洛小姐,就算你不是长信郡主,一把凌月剑也确实值得众人追抢。我这个城池虽然明里太平无事,暗里探听消息,买凶刺杀的可是一茬一茬的。”
“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陌城主收留了?”洛纱咬牙说道。
陌九离呵呵一笑:“洛小姐不必客气!”
“感谢陌城主坦诚相告!”洛纱并不沮丧,她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好。陌九离是商人,洛纱是长信郡主的身份,或者是凌月剑主人的身份对他都有好处,有好处怎能放走?能够明确告诉洛纱她目前的处境,没有跟她打太极,在洛纱看来已经算厚道了。
洛纱沉吟了一下,“洛纱还有一个问题,是关于陌公子您的。”
“请讲。”陌九离故作大方地说。
“陌公子怎知我会跳那支舞?”
“本城主怎知你会跳那支舞?”陌九离桃花眼一眯,将那可以迷死人的修
上一章:返回列表 | 下一章: 作品相关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