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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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羽儿的目光脉脉含情,灵羽儿从来没有被男人抱过,平日里虽然凶狠的样子,情窦却没有开。她喜欢陌九离的清雅,更喜欢陌九离的聪明和权势,可是此刻她却被萧伟的男子气概吸引,脸颊顿时羞得绯红,急忙避开眼睛。萧伟将她托起,又拉着她的手,踩着节奏,将她一步一步地送回到位子上,像极了现代的绅士。
此时乐声正好终了。
洛纱,陌九离,萧伟纷纷行礼。
“王后娘娘,我们舞得可好?”洛纱问。
整个望月阁一片安静。
“郡主的意思是这是你们设计的合舞?”王后傻了半天,就问出了这句话,“那那个刺客呢?”
“回王后娘娘,萧护卫是攸王陛下赐给我的护卫!我与天灵公主商量合舞事情的时候,觉得如果没有男子参加,这舞过于柔美,不够阳刚,因此特意邀请了陌城主和萧护卫一起,算作是三国一城,普天同庆,为王后娘娘祝寿!”
洛纱这个话分量很足,三国与白城联合为端懿王后祝寿,这解释王后必须接受,而且得愉快地接受,不然岂不是拂了三国和白城的面子?!
萧伟心下赞叹:“纱纱姐场面上的话说得真好!”
他若是看到灵羽儿此刻看着他的眼神,估计就没有心情想关于洛纱的一切问题了……
而洛纱若是看到,她一定会想,“羽儿,你银杏茶喝多了......”
“好一个三国一城的寿礼!”楚王赞叹道。
“陛下所言极是,哀家多年没有见到欧阳世家的“征战”了,今天由这些年轻人舞出来真是充满活力。”王后完全没有阴谋被破坏的恼怒,只轻描淡写地问道,“陌城主与长信配合得如此默契,郡主的舞可是陌城主所教?”
难道王后是真心要看自己跳舞,而更衣被袭是灵羽儿的杰作,王后并不知情?王后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长信会否跳征战,只是想知道是谁教了自己么?她是要针对暗艳小姐?可是暗艳小姐与端懿王后又有什么关系?洛纱心里疑惑,刚想点头,却听到陌九离朗声:“非也,郡主的征战是母妃的婢女暗艳所授!”
王后显然对陌九离的坦率始料不及,她挑了挑柳叶弯眉,迎上陌九离挑衅的眼神,轻勾绛唇嘴角,似笑非笑,霎那间火星四溅。
“长信与清竹长得极像,今日舞起来也颇有章法,朕都恍惚以为又见到清竹本人了呢!来人,赏长信郡主!”楚王的声音打断了陌后二人缠斗的目光,双方都毫不恋战地将目光集中在洛纱身上,对她露出善意的笑容。
洛纱急忙跪下谢恩,打算转身退回到座位上。没想到被陌九离一把拉住,“沙沙,你的伤口出血了!”她象牙白的连身长裙的肩背处隐隐渗出血迹。
“长信,”楚王关切地问:“你怎么会受伤的?是刚才跳舞的时候么?来人快帮郡主包扎一下!”
“回陛下,仅是之前肩头受了箭伤,无甚大碍!请容臣女先去包扎一下。”洛纱回答道。说完便让宫女领着离开了望月阁。
陌九离这次不敢大意,陪着洛纱去了厢房,让人把门开着,自己和萧伟分别守着门和窗,洛纱则由医女稍稍处理了一下伤口,换了一条长裙又回到宴会上。
不想楚王对长信被刺杀的事情十分感兴趣,洛纱回到宴会,楚王又接着问:“朕听说长信是在胥城街头遭人追杀,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这么明目张胆,查出来了么?”
“回陛下,此事查出来了!”萧伟跪下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都在寻找那可以和自己契合的另一半。
唯有仔细琢磨过征战的陌九离可以在洛纱露出破绽之时为她解围。
月儿喜欢的陌九离就是如此,他始终站在她身旁,陪衬着她,成全她成为更好的自己……
☆、阁主之争
洛纱听到是萧伟回答的,回过头赞赏地看向他。这事不能把陌九离抖出来。陌九离是白城城主,他不可以查,他查出来北域就没了面子;陌九离也绝对不可以说,他说出来就是和西疆结了梁子。
“哦?倒是个能干的护卫!”楚王称赞道。
“王后,我记得我有口谕啊!”楚王面露疑惑,回头问端懿王后。
“陛下确实!”王后毕恭毕敬地回答:“可是陛下说的是,长信郡主成年以前,郡主出嫁以后恐是要由她夫君保护了!”
“王后所言甚是!是朕糊涂了!”楚王点头称是,丝毫不恼,好像他只是为她的看护不周找个可以下的台阶。
“什么口谕?”洛纱心里疑惑,斜过头看陌九离。
“你生,芳林生;你死,芳林死!”陌九离用口形比划给洛纱看。
“那么萧护卫,是谁干的呢?”楚王继续问萧伟。
“回陛下,是雾雨阁!”
席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句话如同在生日宴会上投了枚□□。虽然天灵公主从来没有对外宣称过雾雨阁效忠于她,可是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不知道雾雨阁是西疆天灵公主的情报组织,堪比西疆的锦衣卫?西疆在南陵王城当街行凶,刺杀南陵的郡主兼北域的准王妃,是要和两国为敌么?
“呵呵呵呵!”天灵公主笑了,“这事仅因为北域萧护卫片面之词就定雾雨阁的罪,恐怕不妥吧?”
宴会上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刚才还见这四人翩翩起舞、配合默契,现在已经剑拔弩张、互相拆台了。
“天灵公主所言甚是!”陌九离在旁点头称是,“不知萧护卫可有证据呢?”
灵羽儿显然没有想到陌九离会第一时间站出来支持她,顿时媚眼乱飞,满心欢喜地看着陌九离。
萧伟心里一沉,自己关于雾雨阁刺杀长信的消息都是偷听来的,且自已连唯一一次抓住的那个黑衣人都放了,要说证据,只有自己是证人了,可是自己可以为自己作证么?萧伟抬头看了一眼陌九离,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想着自己刚才为他担待,却不想身陷囹吾不禁怨恨起来,恨恨地说道:“没有!”
“你居然敢栽赃嫁祸?”灵羽儿一听,秀眉一挑,怒目瞪着萧伟。
“天灵公主,”陌九离悠悠地说,“萧护卫说的是雾雨阁,并没有说西疆,要栽赃嫁祸也是嫁祸雾雨阁,不知公主为何那么关心?”
“我这是听不得别人当众颠倒是非黑白!”灵羽儿迅速占领道德制高点。
“嗖!”一张折叠成飞镖形状的信纸,直直地插在了灵羽儿面前案几雕花镂空处。
灵羽儿一愣,直直地看着陌九离因为飞“飞镖”还没有收回的修长的手指,缓缓地弯腰拿下那信纸,展开来看。
“陌某受楚王所托,调查长信郡主出嫁时送亲队伍全部被灭口的真相……”陌九离悠悠地说。
“便是雾雨阁做的又如何?”灵羽儿出声打断,“雾雨阁只是个杀手组织,是人挣银子的工具,有人出钱,雾雨阁替人办事而已。这有钱能使鬼推磨,要追究的恐怕是背后出钱的人,而不是雾雨阁吧?”灵羽儿冷笑道,“既然知道是雾雨阁做的,陌城主何不去将幕后之人找出来,向长信郡主赔罪?”
“天灵公主觉得陌某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陌九离的话是对着灵羽儿说的,可眼睛却看着芳林。芳林急忙避开眼神,转头看向王后。
陌九离顺着芳林的目光,对王后轻轻颌首。王后的双眼射出不甘的怒意,将手握在手帕里。陌九离是暗示王后,他知道芳林是幕后黑手从而胁迫王后么?洛纱一惊。
“陌城主既然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为何不将他公布于世?”云昶太子愤愤不平地说,“而且雾雨阁的阁主总要选择有的人能杀,有的人不能杀。既然选择了刺杀长信郡主,就不可能仅因为说不是幕后指使就不需要负责任吧?”
“这没有好处的事情,陌某怎么会做?”陌九离兀自微微一笑。
萧伟在心里冷笑,难怪诺斐然当初什么都没有查到,陌九离应该早就打扫过伏杀送亲队伍的现场,清除掉所有的证据,等着今天来胁迫幕后之人就范呢!连和刺杀长信的凶手都可以做交易,陌九离还真是没有底线。纱纱姐真不知道看上他哪一点?!
“陌城主要什么好处?”洛纱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一出,她觉得这台戏她得帮着唱,这句话也必须由她来说,反正不会亏了自己,否则其他任何人来问,都好像是承认自己是幕后指使似的。
“我看天灵公主腰间所挂玉箫有点眼熟,莫非那是雾雨阁阁主的信物?陌某记得雾雨阁阁主的玉箫上面刻着“雨”字,不知天灵公主的玉箫可否借陌某看一眼?”陌九离对灵羽儿微微一笑,温柔而美好。
灵羽儿被陌九离的笑晃了眼,微微怔了一下,又非常不情愿地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挂在自己腰间的玉箫,愣了片刻,仿佛在确认有没有回旋余地,随即傲然地抬起头:”这玉箫是我父王赠予我的生日礼物,陌城主此刻挑明我是雾雨阁阁主的身份,是要挑战我西疆么?!”灵羽儿嘴角上勾,霸气张扬,说完便解下自己腰间挂的玉箫。芳林算什么,一个外姓的公主,她就不信自己如果交出芳林,楚王还会追究自己,而雾雨阁是她父亲交给她,她不能弄丢了!
“那也要看幕后之人是否同意你的说法!”陌九离丝毫不恼。
“天灵公主可否也将那箫借朕看看?”楚王今天兴致很高。
“无妨。”事已至此,木已成舟,灵羽儿也无所畏惧。
“果然刻着“雨”字!”楚王看到那个玉箫先是一阵稀奇,然后就突然沉下了脸,身体前倾,转头将玉箫递给王后:“沁璃,你看这字是谁的?”
王后闻声一愣,收回一直盯着陌九离一举一动的目光,仔细看了一看,在手帕里掐断两个指甲后,便深情地凝上楚王询问的目光,“便是陛下认为的那人的!”
楚王靠回龙椅上,示意太监将那玉箫传给陌九离去看:“陌城主,天灵公主口口声声这雾雨阁是她的,可这阁主信物上怎么好像是欧阳清竹的字?”
长信母亲的字?难道欧阳清竹是雾雨阁真正的主人?陌九离这是要收回雾雨阁的所有权?洛纱轻轻摇了摇头,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现实,刺杀都刺杀了,再扑人力进去冤冤相报,不如直接把老板换成自己一锅端了爽气!
“雾雨阁的事情陌某恐怕还没有王后娘娘清楚,陛下何不问问娘娘?”陌九离开始*王后表态。
“陛下明察,”王后已经跪下,“如陛下刚才所见,那雾雨阁阁主信物上的字乃清竹所刻,妾身也记得这雾雨阁是欧阳家的。”
“然而清竹过世后,阁主信物怎么到的王弟手上,臣妾并不知情。只是这雾雨阁阁主有两样贴身的信物,仅凭天灵公主的玉箫,恐怕很难证明她就是雾雨阁阁主。天灵公主年轻,怕是王弟有些事情并没有向她交待清楚,让她误以为自己是雾雨阁阁主,因此,妾身窃以为此次针对长信郡主的刺杀恐怕与天灵公主和西疆并无关联。”
王后是聪明的,洛纱心想,如果灵羽儿不撒手雾雨阁,最后牵扯出幕后指使是芳林公主,她这个女儿不保。她承认欧阳家是雾雨阁的原主,就是给了陌九离拿回雾雨阁的理由;而如果今日西疆失去雾雨阁,作为西疆长公主的王后将来一定需要向阿史那都王交账。因此她必须明确地表明立场:自己选择丢车保帅,弃雾雨保西疆,也是为了西疆的利益着想。这番话她说得一波三折,有理有据,让人丝毫捏不住把柄。至于谁是幕后之人,只要陌九离不开口,谁都只能算是怀疑!
灵羽儿发现自己刚从陌九离的圈套中钻出来,就又被自家姑姑扔进了两难的境地。她先前已经承认雾雨阁刺杀了长信,接下来要么继续纠缠自己是雾雨阁阁主,承认自己对刺杀长信是知情的,对上那两国;要么失去对雾雨的控制。然而自己有选择的余地么?
“两样信物?”天灵公主倒吸一口气。
“没错!一支玉箫和半块玉佩。玉佩名“雾”,因为此玉不甚剔透,如雾气注入其中,玉箫名“雨”,因为“雨”字通“玉”。这雾雨阁虽说是欧阳世家的,可是真要当上阁主恐怕还要找到那块玉佩。不知道陌城主有没有找到那块玉佩的下落?”王后显然也没有那么乖,自己找了那么久没有找到的东西,难到被陌九离找到了?
“陛下且看!”陌九离站起,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呈给楚王。
洛纱远远看去,似乎就是梦中的那块。
而楚王已经不复刚才的好奇,也没有再将玉佩给王后过目:“确实是有“雾”字,而且还是清竹的字!”
“公主要看么?”陌九离问天灵公主。
“哈,就是块残缺的破玉环!”灵羽儿满脸不屑的样子,“陌城主此刻那么极力想要证明自己才是雾雨阁阁主,难道是想承认这刺杀郡主的命令是你下的?”灵羽儿眼看自己要失去雾雨阁了,恨不得落井下石。
“非也!这块玉佩并非陌某所有。况且公主有一支箫,陌某有一块玉,这可说不好谁才是雾雨阁真正的主人!”陌九离非常公正地指出。“东西会转手,技能却只能传承,天灵公主既然有玉箫,不知会否吹奏呢?”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这支箫吹不出声音,九离哥哥不知道么?”天灵公主笑道,“雾雨,就是“无语”的意思,说的就是这支萧吹不响!”
“雾雨,是“无余”,是欧阳的本姓!雾雨阁阁主吹不响玉箫,这个笑话更大吧?”陌九离眼里闪着光。“这支箫不仅能够被吹响,而且箫上镶嵌的珠子能掉下来,大小正好可以嵌进玉佩中间的圆环中。”陌九离微笑着对灵羽儿说。
陌九离甩了一下袖子,转身对着王后:“端懿王后殿下,陌某说的可有差错?”
”陌城主所说并无差错。不知陌城主所说玉佩的主人能否吹响此箫呢?”王后甚为关切地询问,“啊,莫非此次对长信郡主的刺杀是雾雨阁内部的阁主之争?”王后用帕子捂住吃惊的口唇,顺便给此次刺杀事件定了性。
“陌某好久没有抚琴了,今日王后寿辰,不如携同郡主一起为王后演奏一曲,可好?”陌九离笑盈盈地说道。
“那玉佩是长信郡主的?”灵羽儿尖声质问。
王后眼睛猛然放出精光,盯着洛纱:“长信郡主会吹奏此箫?”
而洛纱更是一头雾水,箫?Word天哪?“长信自己也不知自己会!”洛纱急忙跪在一边。
王后身体一松,往座椅后背靠去。
“陌某愿意伴奏,郡主说不定就会了呢?”陌九离对王后做揖。
“说不定就会了?”王后不可置信地问。
“说不定就会了?”洛纱龇牙,又是“说不定就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小文字数就到了20万了!
月儿写完3千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写到3万,到了3万时又不知能否到10万,如今到了20万才意识到好像还能写下去。
感谢小天使们的一路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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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认罪
“陌城主乃欧阳后人,朕也许久没有听欧阳世家的琴了,颇为怀念!”楚王怅然地说。
“郡主请!”陌九离对洛纱说。
洛纱双手接过太监递过来的箫。那太监又递了个盘子过来:“郡主,这盘子是接珠子的。”
洛纱都要哭了,这哪门子的事情啊,陌九离上次还让她准备了一下,今天就这样赤膊上阵了?万一不会呢?
洛纱抬头想看陌九离,却见他已经在琴边坐好,抬眼,看向洛纱:“郡主用心听!”
琴声悠然响起,由轻到重,在陌九离的指尖流淌,悠悠扬扬,似林间小溪,潺潺流动,又似阵阵清风,拂过听众的心田,柔美恬静。宴会上所有人的心都因为这清冽的琴声而欢喜起来。
“罢了,今天死马当活马医了!”洛纱盘腿而坐,闭上眼睛,任由这琴声带走自己的思绪。
“姨母,这竹子怎么吹不出声音?”长信气恼地对欧阳清兰说,“我不想吹了!”
“你母亲把玉箫随身带走了,我只是让你九离哥哥给你随意做了一个练习用的。”
“那九离哥哥的手艺也太差了,就不能做一个能吹响的么?”长信嘟哝着小嘴,“我吹不动了!”
“你母亲的那支也不容易吹响,所以需要特别大的力气,我特意让九离帮你做一个密闭的,好让你练习。你母亲出关前告诉我要让你练好指法,回来许是要看你练习的成果呢!”欧阳清兰无奈地摇摇头,“你也知道你母亲的!”
长信伸伸舌头,“好吧!”
“你九离哥哥喜欢抚琴,你且上他那里,听着琴声,就算吹不响也不那么别扭!”
“太好了!”长信一道烟就没影了~
洛纱跟着记忆中的旋律开始吹,食指,无名指,4213。没有声音!没有声音!没有声音!
整个宫殿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长信在那里煞有其事、装腔作势地端着架子吹着无声的箫,而陌九离在那里若无其事地拨弄着他的琴弦,许是两人从来就是这样相对坐着,岁月静好……
“哈哈哈哈!”天灵公主终于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好一个此时无声胜有声!”
洛纱一头黑线,她也很无奈,然而她的手指并没有停下来。
“叮,叮,叮……”箫上的珠子弹了出来,落在太监准备的盘子里,又弹起,又落下,又弹起,然后在盘子里打着转。
“呜~呜~“箫的声音汇进了陌九离的琴声,那箫声呜咽,如一缕青烟腾起,拨弄着陌九离的琴声,似一对即将离别的情人互诉衷肠,哀怨缠绵,到最后居然黯然感伤起来。洛纱想着长信和陌九离这对有情人阴阳相隔,想着自己和陌九离即将离别,就似这曲子一般幽怨彷徨,不觉自己的眼角也跌出一滴泪来。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被卷起了心头的伤心事,沉默不语,任由这箫声和琴声的余音绕柱三匝,空留余响。
陌九离站起,对着王后说:“端懿王后!”
“陌城主!”王后显然甚是为这乐曲感动,甚至抬手擦掉眼角的泪,“听到此曲让人更加想念清竹了!”
“总算争气!”洛纱心想,长舒一口气。
陌九离对着太监说,”请将玉佩拿来。”那太监急忙把玉佩双手奉上,陌九离将洛纱面前的盘子拿起,放上一块手帕,把玉佩放在帕子上,再把珠子嵌在那玉佩里,分毫不差。
陌九离将盘子交与太监拿去呈给楚王看。
“王后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雾雨阁的事情?”楚王边看那嵌在玉佩里的珠子,边若无其事地问王后。
“陛下明鉴!臣妾与清竹交好,当年清竹备制雾雨阁阁主的两样信物时曾向妾身解释过原委。清竹制作此箫时,更是让臣妾谱了这首曲子。吹奏此曲时,只要指法对,就可以使箫里嵌的珠子弹出来。然而这只玉箫臣妾从未吹奏过。”
“如此说来,雾雨阁果然是欧阳世家的!那清竹辞世后,这个雾雨阁到底是谁的呢?”楚王显然也想通了这一层。
“陛下明鉴!“王后急忙跪下,“臣妾十年来在宫中晨兢夕厉,对于雾雨阁的变迁,臣妾并不知情!”
“起来吧!不是你的就好了!”楚王说,“陌城主可知个中原委呢?”
“陌某前几日陪长信郡主去了左相府!”陌九离站在殿下,“在左相府找到一个盒子!”
“哦?”王后一愣,却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收拾起就要溢出的惊恐,“看来今日哀家可以收到很多惊喜!是清竹的遗物么?”
“是!”陌九离拿出那个坤宁锁,双手呈上。
王后朗声道:“真是好东西!欧阳世家的坤宁锁!自从欧阳姐妹去了后,竟然再也没有稀奇好玩的东西出世了!哀家时常怀念你母妃和左相夫人呢!只是这坤宁锁要有两把钥匙才能开启,不知道陌城主是否找全了钥匙?”
洛纱在心里笑了,这端懿王后用词精准,果然是个透彻的人!
“陌某找到了。”陌九离自信地对上王后。
“陛下,请将雾雨阁的玉佩交予我!”
“好!”楚王点头,太监急忙将那个盘子托着给陌九离。
陌九离走回自己的座位,将坤宁锁放在几案上,将那个玉佩放在浮雕上,配上自己母亲的半块说道:“本就是母妃和小姨的玩具,小姨的那半块钥匙其实就是这块残缺不全的玉佩。”说完手指轻轻一按,“嗒”坤宁锁开了,弹出一个小抽屉,里面静静地躺了一份信。
“这是左相夫人同陌王妃的坤宁锁?”王后显然松了一口气,平静地看着陌九离。
陌九离用两只手指夹着那封信,取出放在手心里,洛纱眼尖,看见抽屉里露出信下面的半块钥匙。
“陌城主这是谁写给谁的信?”楚王问。
“是清竹小姨离开西疆前给母妃的。”陌九离回答。
“信的内容可以公开么?”楚王问。
陌九离微微一笑。
“启禀陛下,”堂前突然来了一个太监,“西疆阿史那都王派来了一名使者前来拜见!”
“宣!”
洛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脚蹬皂靴的青年才俊走到堂前,用右手护着自己的左肩,鞠躬向楚王、王后、陌九离和灵羽儿行礼。
“怎么看着不像西疆人?”洛纱稍稍闪了下念头。
“在下西疆使者蓝墨擎拜见楚王和端懿王后!陌城主!天灵公主!”
“免礼!”楚王回答,“阿史那都王有何事相告?”
“回陛下,我王口谕,天灵公主所持玉箫为当年欧阳清竹出使西疆相赠于朕的礼物,朕并不知此为雾雨阁阁主之信物。所幸近日得白城陌城主相告,得知有心人企图利用雾雨阁刺杀长信郡主,挑起三国矛盾。朕衷心希望欧阳流沙能早日继承雾雨阁阁主之位,肃清阁中祸乱分子,还西疆以清白!”
那人说完以后又对楚王和王后行了一个礼。
“朕知晓了!”楚王淡淡地说,”不过是个小小的阁主之位,倒烦扰阿史那都王特地派使臣来,阿史那都果然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臣已将口谕带到,请楚王陛下准臣告退!”那人不卑不亢地说。
“准!”王回答。
那人一个鞠躬,转身对着天灵公主又是一个鞠躬,“陛下还有话要和公主说,臣在殿外等公主!”说完便退了出去。
“信上的内容与刚才阿史那都王的口谕一致,无需陌某再赘述了!”陌九离向楚王拱了拱手。
“好!”楚王回答。
堂上一片宁静。这事情就是阿史那都王放弃了雾雨阁,而放弃的原因大概是有什么把柄捏在了陌九离手上。虽然所谓不知玉箫是雾雨阁的信物,自己没有掌管雾雨阁的言论一听就是胡扯,但是既然长信郡主没有被害,雾雨阁又回到了欧阳家,想来无论是南陵,北域还是白城都不会有人追究,这三国说来说去都和长信郡主沾亲带故,长信得了雾雨,对他们并没有坏处。
天灵公主愣愣地望着那个人退出的身影。就这么一会会她就失去了雾雨阁,听使者的意思还是她自己做错了,便知道自己逞一时之快,闯了大祸,神情委顿。
云昶太子和太子妃两人知道事关重大,两人都低着头,只要这事不要牵扯到自己就好。
陌九离显然早就知道今天可以收回雾雨阁的结局,神情一片淡然。
洛纱则暗叹:“好个陌九离!这是给王后送贺礼还是给自己送贺礼呢?雾雨阁就这样归了长信,其他的杀手又归了他,他今天算是一统天下了?”
“朕这里还有一把坤宁锁!”楚王突然对王后说。说完便从龙袍里摸出一个坤宁锁,放在自己面前的几案上。
洛纱偷偷看向王后,她的脸色阴晴不定。
“陛下怎么也会有坤宁锁?”王后挤出一个笑容问楚王。
“是清竹去西疆前给朕的。”楚王回答道,“陌城主是否方便上前来帮朕开一下这把锁?”
陌九离一拱手,“陛下可知这是谁与小姨通信的坤宁锁?”
“许是和王后的?”楚王转头看向王后。
“陛下,小姨同王后娘娘通信的钥匙半把在小姨处,而另外半把钥匙应该在王后娘娘那儿呀!”陌九离笑眯眯地回答。
“陛下明鉴!”王后急忙跪下,“臣妾确实有半把坤宁锁的钥匙,可是年代久远,臣妾都不记得放在哪里了!”王后倒不抵赖她有坤宁锁半把钥匙的事实。
“那真是可惜了!”楚王疼惜地说:“这盒子跟了我十年,我还想着今日作为寿礼送给爱妃呢!”
“如果是清竹与臣妾的坤宁锁,臣妾也要了,跟清竹那么多年的情谊,也好让我留个念想?”王后恳请道。
“爱妃是要这份寿礼了?”楚王高兴地说。
“是!”王后回以微笑。
“既然如此,陌某就想个办法帮娘娘打开它!”陌九离弯弯他俊美的唇形。
王后一愣,扭头看陌九离。
陌九离拿出陌王妃的坤宁锁抽屉里的半块钥匙和欧阳清竹的玉佩走上殿前。两个太监将几案抬下来放在陌九离面前,陌九离将半块钥匙和玉佩放上,抬头看了一眼王后。
“那个坤宁锁里半块钥匙就是哀家上次通信时给到清竹的半块?”王后虽然是询问,但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这谜底还没有揭露出来了,不能自乱了阵脚。
“没错!”陌九离的手指轻轻一摁,“嗒”,抽屉弹出来了。
太监把几案又抬回到楚王的面前。
楚王从坤宁锁里拿出了一封信。
楚王把信展开,仔细看了一遍,就递给了身边的王后,“王后看看吧!”
王后伸出颤抖的双手,接住,也看了一遍。
“这就是臣妾谱给清竹的曲子呀,陛下!”王后的声音带着释然和惊喜。
“是王后写的就好!”楚王淡淡地说。“朕这里还有封信!不在坤宁锁里。”
楚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伸出手,摊开掌心,洛纱远远望去,那封信并非折得四四方方的,倒是折成一个长长的菱形,像现代放在桌上的餐巾布。
王后背对着洛纱,看不清表情,但是洛纱感觉得出王后抬头看到那封信后,身体就绷紧了。
“朕一直不知道这封信的落款是谁,今日王后既然承认那乐谱的落款是你本人,那么这封信就是王后写的了!王后要看看么?”楚王的声音不轻不重,不威不怒。
“不必了!”王后轻声回答。“臣妾知罪,臣妾自请......”
“今日乃爱妃生日,十年都过去了,何必急于一时?”楚王微笑着打断,“王后你不是累了么?需要下去休息么?要不这宴会就到此为止吧!”
“好!”王后回答。
洛纱抬头,看到其他人都是一脸错愕的表情,知道不是只有自己不明白。
王后重又坐好,抬眼扫视了一下所有人,洛纱看她双眼微红,但表情镇定,想必已经平静下来。
“今日宴会惊喜连连,哀家十分高兴,太子妃第一次*办王室的宴会,功劳最大,赏!陌城主、长信郡主和天灵公主的礼物哀家也甚欢喜。无奈哀家年老体衰,寿宴就此结束吧~”说完就抬眼看向楚王。
楚王站起走了,王后也紧随其后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4300字,累死本宝宝了!为了写这章月儿头发都抓下了好几把,唯恐留了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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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疆王的信
宴会结束,洛纱松了一口气。
陌九离将那支箫和玉佩收起,走到洛纱面前,“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
洛纱、陌九离同萧伟一起出去经过灵羽儿面前的时候,只见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洛纱。
“天灵公主,刚才的使者还在外面等您,说是您父王还有话要带给您!”一个太监上前对灵羽儿说。
灵羽儿站起,跟在他们后面出了望月阁。
走到秋水苑外,陌九离立刻扶洛纱上了自己的马车,又嘱咐萧伟,让他上了长信的马车。
“萧护卫,你先送郡主回长信宫!”陌九离在马车外对萧伟说。然后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九离哥哥怀疑路上还会有人对我下手?”洛纱问陌九离。
“小心驶得万年船!”陌九离回答说,“雾雨阁虽说归了欧阳家,可命令没有那么快传达,如果灵羽儿之前已经有了部署,那么对你的刺杀可能还会继续。”
“更何况还会有人假装不知!”洛纱接着说。一个公司要修改一个命令,如果没有彻底的沟通,很有可能还是会按照原来的计划执行下去。尤其是那按照原计划获利的一方,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置若罔闻。如今这雾雨阁的空壳虽然被陌九离抢回来了,里面的成员却已经为西疆服务了十年,怕是早已归顺。因此这刺杀长信郡主的命令很可能会像接收了命令的终结者,不达目的不罢手。
“我估计我们两辆马车都应该会被袭击!”洛纱觉得真的好累!这针对她的追杀一波又一波。接下来她就要回北域了,而刺客又要像满天飞雪一样,铺天盖地,让她无处可逃,就算收了雾雨阁都不行!!!
“坐等无妨!”陌九离语气平静,好像一会刺客来了,他不在车上一样。
马车走起来,陌九离闭上眼。洛纱挑开窗帘往窗外看看,“担心无用!”她叹了口气。
“伤口还痛么?”陌九离察觉出她的疲惫。
“还好!”洛纱回答,“幸好没有喝那银杏茶。”
“那个茶有什么功效?”陌九离问。
“活血化瘀吧!”洛纱轻轻地说。
“灵羽儿不会只是想让你出点血吧?”陌九离睁开眼,藏下眼里的精明。
“如果体内的毒素还没有化解干净的话,应该有催情的效果。”洛纱回答。
“你怎么知道?”陌九离面露好奇的表情。
“呃,”洛纱不合适撒谎:“以前看到过!”
“没想到沙沙还懂医!”陌九离眼神一刻也没有放松:“怎么好象我都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宫中干了什么一样?”
洛纱不愿意纠缠这种问题,因为自己无论如何都给不出答案,便扯开话题问陌九离:“九离哥哥,真是母亲将玉箫赠送西疆王的么?”
陌九离拿出坤宁锁,打开,将里面的信交给洛纱。
洛纱打开来看,是母亲写给姨母的。
清兰姊姊,
此次陪同云卿去到西僵是对的。昨日阿史那都在御花园召见了我。他已同意我以雾雨阁阁主之位交换我和云卿的自由。不日既可归来。附上阿史那都的手谕,做君王如此深明大义的,恐只有他了。我亦十分感动!
另,“雨”我已交于阿史那都王,“雾”尚在家中,此两物乃雾雨阁阁主之信物,汝务必叮嘱流沙学会“雨”的指法,他日或有用。
欧阳清竹上
还有一封,居然是阿史那都王写的!洛纱见那字苍劲有力,奇险率意,一看就让人知道写信人功底深厚,且当时心情相当轻松随意。
清竹,
十年未见,昨日一见,恍若隔世。汝比之前更为美好,得知汝夫君待汝不薄,朕甚感安慰,唯戚戚欧阳世家之祖训,使汝不得入帝王之家。此次汝夫君若独来,恐吾无放之归去之理由;然汝同来,朕则于心不忍。汝述雾雨阁虽为欧阳世家之暗卫,然沁璃已露取代之心,不妨赠予朕,收做西疆暗卫,以换得汝夫妇的自由。不然雾雨必因护主心切倾巢而出,与西疆闹得两败俱伤,如此虽非不可,但唯恐被他人坐收渔翁之利,朕亦认为在理。大丈夫夺天下,靠的是仁义和怀柔,更何况是为汝。囚汝于此实非君子所为,纵明日朝堂之上必有谏臣直言吾为昏君,然朕常窃以为,若为汝做了昏君又是何等幸事?可叹吾并无此福。汝既赠朕雾雨阁,朕亦允诺你,他日不负欧阳后人,汝且速速与汝夫君归去,以免夜长梦多。
都
洛纱看完信,对阿史那都的印象大好,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爱情本就不应该强占,若是不能在一起,那么遥遥相祝才是真爱。若是为了得到对方,用尽手段,甚至是不惜破自己喜欢的人,就算得到对方,哪怕得到天下又如何?洛纱作为现代人当然可以这样想,这天下本不就是她的;可是作为古代君王则不同了,天地万物都是天子的,不是性情中人恐放不下这眼前的利益和这到手的美女,北域王最后*死长信母亲就是证明!人品的优劣和手段的高下自是十分分明。
“阿史那都王还真是个君子!”洛纱看完信后对陌九离赞叹道。
“君王哪有是君子的?!史书都是在上位者改写的,只有面上做得高明和拙劣之分。”陌九离表示不认同:“只不过,他当时如果杀了小姨,对他也无好处就是了,无论南陵或者是白城恐都不会因此发兵。就冲着他不做损人不利己之事,阿史那都王也算不滥用权势之人,这也是为什么小姨会把雾雨阁交给他的原因,与其给端懿王后做了手脚抢走,不如明里送给阿史那都王,她卖了人情,今天想收的时候,也能拿回来。”
洛纱想起以前欧阳清兰对她说的话,便对陌九离说:“难怪姨母对我说母亲就算死了以后都会把事情安排好!”
“母妃说的?”陌九离微微蹙眉。
“嗯!”洛纱知道陌九离对自己母亲甚是想念,所以故意说给他听。
“沙沙谢谢你!”陌九离伸出手,指腹拂过她的脸颊,洛纱只觉得那温温的手指滑过自己脸上有点发烫。
洛纱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见陌九离的声音:“沙沙,他们又来了!”陌九离对上洛纱的眼,魅惑地一笑,递给她凌月剑。
萧伟上了车,就坐好,闭目养神。他刚才因为药物的关系,体力有些透支,现在毒还没有完全解完,他已经觉得十分疲惫。他懂陌九离的安排,洛纱和他的车都有可能会遇到袭击,将两辆车分开走是希望能够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楚王上次说过,过完王后的生日宴会,洛纱就要随自己回北域了,这一路的刺杀肯定不会少,不得不说陌九离把雾雨阁收回来对洛纱绝对是一大利好,同时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带上洛纱离开南陵,离开陌九离,他就觉得心情放松。倒不是陌九离这个人讨厌,而是洛纱对陌九离的态度和对攸王的态度差别实在太大,一想到这一点他就不自觉地捏紧拳头:她怎么可以对他那么温柔?她当时不是因为和他赌气跳塔了么?之后自己也和陌九离一样几次救她,怎么就比不上呢?
然而对于回到北域,萧伟又觉得心虚得很!洛纱对景耀会是什么态度?她对平明是很好的,但是景耀的存在?
萧伟这个人就是这样,你让他执行一些事情他大致能够做好,可是你不能让他拿主意,他会反复纠结在一些未来的不确定性中间,也不论这种不确定性的可能性,以及是否可以被规避。所有老板都喜欢高执行力的下属,可是一个人要再往上发展,他的全局观或者说方向感必须要好,不然做事跑错甚至跑反了方向,高执行力就变成一个大的阻碍。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在发展到一定职位以后再难再提升的原因。
萧伟在车上反复纠结的时候,已经听到远处有人过来了。
他叫了声“停车”就从车里一个前空翻跳了出来。之前在秋水苑,他没有武器,此刻陌九离已经在洛纱的车上放了把剑。只见他威风凛凛地站定,拔出长剑蓄势待发。
围上来的人跑近了看见萧伟已经站在车外,也不多说,分成两拨,一拨直接向萧伟和长信郡主的侍卫进攻,而另外一拨企图靠近马车,以确认长信郡主是否在车上。
萧伟刚砍了没几个人,就发现又有一波人围了上来。“这还车轮战了?”萧伟心里气恼,做侍卫一点也不轻松,累也累死了。可没想到,那两拨人遇上,并不多话,就直接互砍起来。
这回轮到萧伟看不懂了,难道还有一拨人是来保护洛纱的?是楚王的人?陌九离的人?还是雾雨阁的人?
有人援助,萧伟也罢了手,看着事情的发展,很快有一对风度翩翩的男女,轻飘飘的过来,男子黑色锦衣,熊腰虎背,女子白色长袍,英姿飒爽,萧伟一看,这两人看样貌已经中年,但身姿矫健,动作轻盈敏捷,一看就是高手。只见他俩人,在空中打量了一下萧伟,便像蝴蝶一样翩然落在马车的两个角上。
☆、女权欧阳
那一对男女在长信马车的顶棚上站定。
男的对萧伟一拱手说:“在下雾雨阁东长老暗温,特来拜见阁主。”
女的对萧伟一拱手说:“在下雾雨阁西长老暗艳,特来拜见阁主。”
萧伟潇洒地回礼:“在下长信郡主护卫,萧伟!”
“久仰!”大家微微一笑。
“雾雨阁弟子听令,长信郡主为雾雨阁阁主,停止进攻,保卫阁主。”那些刺客一听,纷纷放下武器,向那对男女跪下。
萧伟听懂了,这敢情是自己人在砍自己人。
那暗温对萧伟说:“请问阁主是否在车上?”
萧伟略觉不满,洛纱如果在车上,他们现在这样站在车顶上是否是不敬呢?
“否也!”
“那我们去寻陌城主!告辞!”那两人要走。
“同去!”萧伟不放心,他们虽说是帮洛纱的,谁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话,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次的暗杀活动了。
萧伟一个跃起,轻轻松松地就跟上了那两个人,他俩人显然没有料到萧伟轻功那么好,相互对望了一下,回头专心往陌九离马车的方向赶去。
萧伟随那两个长老追上陌九离的马车时,不禁眯了眯眼睛。
洛纱已经下车,她依然穿着后来换的宫服,但因为今天王后寿宴,所以精心打扮过,满头金光闪闪的珠宝,比平日看上去更加沉稳,霸气由内而外渗出;陌九离双手背在后面,威严地站在洛纱身后,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也好,对洛纱的款款温柔也好,全都收了起来,气场居然比洛纱还要强。这两人如此耀眼地站着,仿佛天造地设的一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周围居然还跪着一圈人,显示出两人不凡的出身,让人看得两眼发红。
为首的还是一对男女:
男的对萧伟一拱手说:“在下雾雨阁北长老暗玉,特来拜见阁主。”
女的对洛纱一拱手说:“雾雨阁南长老暗香未在南陵,在下暗香长老的属下醉心,特来拜见阁主。”
跟萧伟一起来的男女落地也直接跪下,自我介绍了一番。
洛纱抬眼看到萧伟,对他颔首点头。然后就喜气地说:“大家快快请起!诸位都是欧阳世家的故人,折煞长信了!”
“是!”大家都站起。
“雾雨阁在外漂泊十年总算回到欧阳世家了!”开口的是其中一个女子。
“暗艳小姐!别来无恙!”洛纱对着那女子笑嘻嘻的一拱手。
“小姐!”那暗艳女子屈膝。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陌九离开口道,“然小姐旧伤未愈,且旅居在外,人多口杂,恐无法与大家同聚,大家不妨先回雾雨阁待命,待他日陌某再带小姐回雾雨阁,不知如何?”
“属下听从九离公子安排!”
“前日及今日的刺客在哪位长老名下,请速速报来,要活口。今日既然四大长老和使者都到了,还望大家撤回之前刺杀小姐的命令,他日勿要反口!”陌九离将唇形弯到妖媚的角度,连萧伟都看呆了,“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意思?
“遵命!”
洛纱同陌九离一起上车,关门前陌九离看了一眼萧伟,说:“给萧护卫一匹马!”
萧伟差点冲上去踢门。
洛纱见到暗艳,心里的疑问又被勾起,一上车便问:“九离哥哥,王后为何几次三番要确认我是否会跳征战?你又为何要告诉端懿王后是暗艳小姐教授我征战的?”
“王后是担心暗艳长老与我有关,而我就是要告诉她,暗艳是我的人!”陌九离解释道,“王后非常清楚暗艳是西朝雾的长老,而西朝雾负责的就是西疆的情报系统,因此芳林与灵羽儿的往来信息已尽数被我掌握。我借此来提示她,我已知芳林是下令刺杀你的幕后指使,以胁迫她*灵羽儿放弃雾雨阁!”
“难怪王后开始那么配合你!不过这也太悬了,万一今日拿不回朝雾阁,暗艳小姐从此要流离失所踏上逃亡的道路了!”
“我不会让事情这样发生的!”陌九离十拿九稳地回答。
洛纱点头,随即又若有所思地问:“九离哥哥,无论是西疆王还是母亲的信,都说雾雨阁归欧阳后人,你我都是欧阳后人,为什么说我是阁主呢?难道你不会吹那支萧?”
陌九离用修长的手指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头,做出很无奈的样子说:“我好歹也是藩王之子,目前白城独立在各方势力之外,各种杂事都归我管,哪有时间再管雾雨阁?”
洛纱一看他玩笑的样子,仍想进一步试探陌九离的意思,假装气笑说:“我还以为你想一统杀手界呢!”
“陌某正有此意,可惜欧阳世家的祖训是家主之位传女不传男啊!”陌九离于是收起揶揄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对洛纱拱手道:“在下欧阳九离拜见欧阳世家家主欧阳流沙!”
“哎呦,女权组织!”洛纱都要把眼睛眯起来了,这欧阳世家太牛掰了,在异时空搞女权?!
“所以看阿史那都王的信中所述,还有一条“欧阳世家不入后宫!”的祖训?!”洛纱问道。她当时就觉得这条祖训奇怪,一直以为是因为后宫庭院深深,不希望欧阳的女子攀龙附凤,巴结权势,不如逍遥在尘世之外。可是如果是女权组织那就不一样了,那是在组织自己的势力了。难怪长信世家的女子各个都特立独行!
“嗯!”陌九离心不在焉的回答。
“这是多么智慧的祖训啊!保护欧阳家族势力的纯洁性!”洛纱忍不住赞叹,“只是我入了北域后宫,欧阳世家就会变成帝王的势力。既然雾雨阁在我手中无法使欧阳世家发扬光大了,不如由九离哥哥代为管理?”洛纱承认自己是有试探之心的,但是Trust but Verify。信任的代价很高,虽说陌九离在明面上是为长信去抢雾雨阁,但是既然雾雨阁的权势是连西疆王都觊觎的,他若有二心,必然会在推脱之后欣然接受。洛纱倒不是不舍得将雾雨阁让给陌九离,只是不愿意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而已。人心虽然最可贵,可远不如权势可靠!
“沙沙,欧阳的姓是传给女子的,谁娶了欧阳家的女子,那么生下的男孩就跟父亲姓,女孩就跟母亲姓。母妃是长女,之前欧阳家主确实是她,可她生下我以后,并未再生下女儿,而小姨又生下了你,母妃谨遵祖训,同时考虑到权利交接难免引起波动,便直接扶小姨到家主之位,然后再传于你更加稳妥。本就是你的东西,为什么要推给我?生在欧阳家就是要背负责任的,这和生在帝王之家一样。以后莫要说这样的话了,大家都是要等家主号令,而我终究姓陌!”
“好吧!是沙沙欠考虑了!”洛纱见陌九离面露不悦,自知再纠缠下去必然让陌九离听出自己的私心,便急忙刹车,“我只是没什么信心。”
“嗯!”陌九离并没有深究,“欧阳家的势力因为母妃的入宫和小姨的逝去已经一盘散沙,这些年我已经在很努力地把这些故人联系起来,待你通过了阁主的考验,我自是会帮你的!”
“还有考核?”洛纱顿时傻眼了。
“这是自然,刚才你见到的三位长老,还有暗香长老都需要对你进行考核,通过了才能认可你阁主的身份!所以你还有一段路需要走!”
“可是,我什么也不懂啊!”洛纱苦着脸。
“雾雨阁的事情我也不十分了解,我也是打开母妃的坤宁锁以后才知道雾雨阁是欧阳家的!”陌九离回答,“我会去问暗艳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洛纱觉得欧阳世家这套世袭的规矩还挺有意思,逻辑上自成体系。谁说女子不如男子呢,欧阳世家历代由女子掌门,不是照样搞得风生水起,在历史的舞台上绽放着自己异样的光芒?!
“不过无论从行事风格上来看,还是从结果来看,姨母更加沉稳,适合当家主,相反是母亲没有承担起保护世家的责任来咯?”洛纱虽然觉得这个问题刻薄,但是由长信说出来,胜于别人来非议。
“非也!小姨性格活泼,待人真诚,与人交流更加明朗直爽,因此与南陵王和西疆王都保持了很好的关系,在处理和平衡国家之间的问题之上,她相当关键,是以欧阳世家当时名极一时。而如果是母妃,她可能会更倾向于置身事外。”
“虽说做家主的就是要带领家族走向兴盛,但因此牵涉到过多政治斗争,被人利用,甚至差点被灭了,还不如稳扎稳打的发展,采用陌九离现在游离在各政权之外的方式,而不是将自己卷到权利的中心。”洛纱话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中认同陌九离的做法,也深知他这几年的不易。
“难怪那个时候母亲被雾雨阁追杀,她就第一时间去找了楚王。”洛纱接着说。
“如果当时是雾雨阁追杀你母亲,那就是端懿王后的意思,恐怕和楚王手上的那封信有关。”陌九离回答。
“那么那封信里到底有什么?”洛纱问,“王后只看了一眼就认罪了。”
☆、住进陌府
陌九离睨眼看洛纱:“那封信楚王给我看过,是端懿王后当时联系阿史那都王企图偷袭白城的证据。只是此信被楚王截获,而他不知落款为何人,便问到小姨。小姨与阿史那姐弟是小时候的玩伴,自是知道信件的落款是王后本人,因为王后与小姨通信,一直用的是此落款。但当时小姨顾及到三国以及自己与王后的关系,并未告知楚王落款为何人,仅去警告王后不要轻举妄动,目前楚王尚不知情,但自己有证据放在坤宁锁中,一旦打开后位不保。”
“可王后却以为自己私通西疆的事情是被母亲发现的,怕事情败露,因此起了杀心;同时她也想抢夺雾雨阁阁主之位,便勾结雾雨阁的叛徒去弑杀母亲。母亲这才将坤宁锁交与楚王,告知发信人的秘密在坤宁锁中。”洛纱根据自己梦见的记忆片段推断。
“因为西疆偷袭白城之事非常机密,只有楚王和小姨知道,因此楚王派左相大人经白城出使西疆,告知西疆王事情已经败露,白城已有所准备,阿史那都于是放弃了此次进攻。”陌九离继续,“而王后却一直以为小姨是将自己与西疆通信的密件收在坤宁锁内。她不愿意受制于人,因此即使在小姨过世以后,也一直在寻找小姨的半把钥匙和坤宁锁,企图毁掉其中任何一样。而她让灵羽儿杀你,就是怕你回了左相府寻出坤宁锁和钥匙。”
“因此楚王今日在生日宴会上拿出坤宁锁,王后就非常想得到,被你打开时又非常害怕,可是一看是自己写给母亲的乐谱,正好可以证明自己之前没有说谎,便放下心来承认这是她写的。而这一承认就等于承认了楚王手上的通敌信是她写的了。”洛纱了然。
“正是!”
洛纱知道了来往信件的前因后果,靠在马车上又细细思量,“九离哥哥说得对,当时阿史那都王也是知道王后之事并没有败露,后位可保,才放父亲母亲回来的,毕竟来日方长,可徐徐图之;信中所写的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话,若是母亲当时就向楚王告发了王后,沁璃王后被废或者被杀,阿史那都王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父母亲的!”洛纱觉得自己腹黑了,她才不信个人的感情能够在国家利益之上。
“沙沙,你可以不可以不要这么聪明?”陌九离口气一转:“这件事情上,小姨确实做得漂亮,既牵制了王后,保存了阿史那都王的颜面,同时又保护了自己。只是他若与你母亲没有感情,今日又为何将雾雨阁还你?”陌九离装傻道。
“事出奇怪必有妖!我总是觉得阿史那都王收放雾雨阁都有自己的意图,他今日是否诚心归还于欧阳世家,我们且拭目以待!”洛纱两眼放出光芒,随即由亮转暗道:“当然这雾雨阁在外十年早就布满了他的心腹,今日收回的恐仅是名分。”
“有名分了,做起事来至少名正言顺!”陌九离安慰洛纱道。
“九离哥哥所言极是!”洛纱点头道。
“我们到了!”马车停下,陌九离下车扶洛纱。
洛纱将脑袋伸出车厢外一看,并不认识,又看向陌九离。
“恭迎欧阳世家家主欧阳流沙下榻陌府!”陌九离笑得阳光灿烂,“今日王后的事情败露,长信宫恐不合适回去,左相府里里外外都是人,也不十分方便,倒不如陌府清净!”
洛纱斜了他一眼,“我都正大光明地搬到陌府了?九离哥哥的安排是为了吸引主人来么?还是你觉得需要谨遵祖训,决定不让我入北域后宫了?”
陌九离笑得像只狐狸:“无论哪个理由,我都觉得沙沙住在陌府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洛纱顿觉无语,每次陌九离想要让她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她都只有乖乖听话的份。
陌九离扶洛纱下车来。“小姐!”旁边有人叫洛纱,洛纱转过头一看:“重露!”
上一次和重露分开,洛纱满身是伤,此次见到,重露自是十分激动,洛纱见到她也很开心,自己穿越过来,重露一直照顾自己,尽心尽力,虽说是陌九离的安排,而人是否用真心是看得出来的。是以,洛纱急忙跑过去,抱住重露,两人一下子就聊开了,一起携手走进陌府。
“小姐,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重露说。
“好!”洛纱跟在重露身后离开院子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陌九离。而陌九离正在和管家说话,神情严肃。
“呵呵,他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总是那样严肃和疏离,在人前却每每表现得亲密无间,每次我出事的时候都心急如焚,事事亲力亲为;无事的时候又若即若离,飘忽不定。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呢?”洛纱低头掩去内心的苦涩。
接下来的两天,洛纱就在陌府里过起了逍遥的日子,仿佛回到了白城,只是少了当时的忐忑。陌九离大多数时间都不在,但是晚饭的时间一定陪洛纱用钱。两人虽然不似在白城那样敌对,但因为没有了外在的压力,例如刺杀,探秘之类的事情再次发生,平淡如水的日子反而不知道相互之间该说些什么,气氛略有些尴尬,毕竟小手也拉了,抱也抱了,人也住在了同个屋檐下,可是却好像说不出什么话。
感情是只能往上走,不能往后退的,这次见面笑笑,下次就一定要拉个小手,这次拉个小手了,下次一定要抱在怀里,不然双方都会怀疑是否是感情淡了。而洛纱和陌九离似乎只有遇到危机情况时才会张开自己的羽翼,试图把对方罩在下面,而平时双方都对了解对方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
“也许,也许,”洛纱心想:“也许是因为现实的我们在内心深处都相信攸王是必须要嫁的!多了解了,将来失去时白白受苦!”
“王后今日自请入了冷宫!”陌九离吃完饭以后对洛纱说。
“楚王倒没有杀了她?”洛纱略觉奇怪。
“上次那位使者后来又觐见过一次楚王,估计阿史那都又有什么安排!”
“嗯,毕竟杀了一个人容易,动到她的势力还是要好好考虑的。归还雾雨阁也是西疆的一个姿态。”洛纱略作思考后说,“其实王后也是迫于无奈,一个人生在王室就是身不由己,肩负着国家责任的,无论有没有爱情都要为国家而嫁。回过头来,如果真爱上了,而不幸两国交战了,那么结局要么是守寡,要么是陪葬!”洛纱略带愁容。
“沙沙,”陌九离形容一动,身体前倾。
洛纱扫了他一眼,心想:“这个姿势,他又有什么好奇的事情要问?”
“你在“天字号”里的才能,给童年的指点,攸王的建议,还有刚才那些判断都是主人教你的么?”陌九离问。
“呃,”洛纱一个犹豫,怎么回答呢?陌九离已经是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她不擅长说谎,因为每说一个谎都需要花十倍的精力去圆这个谎,而且每一个谎话到最后都会被揭穿;可是如果说不是,又怎么解释自己和长信如此的不同,以及自己是怎么就有了一个三十岁女人的判断力了呢?
洛纱抬眼看着陌九离,而这一看她就更说不出假话了:“不是!”洛纱脱口而出。
“我也不信别人能够教你那么多!”陌九离显然看出了洛纱的犹豫和纠结。
洛纱微微蹙眉,看着陌九离,这话她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接了,因为陌九离太敏锐了。
陌九离伸手抚开洛纱的眉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喜欢有人能够对你的生活和思想有那么大的影响!”
洛纱低头,放弃了挣扎,“我也不喜欢!这些都是我脑袋瓜子里有的,和主人没有关系。”
陌九离勾了勾他性感的嘴唇,“我们今天是不是应该喝点小酒庆祝一下?”
洛纱猛然间意识到什么生活平淡如水,什么没有感觉,只是陌九离没有勾引她而已,只要他愿意,自己对他真是毫无抵抗力!至于酒嘛,洛纱忍不住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两眼弯成了月牙儿。
陌九离咧开嘴笑了,“只有半杯!”
作者有话要说: 略撒小糖~
☆、蓝妹失踪
萧伟骑着马回到童家客栈,顺着楼梯到了二楼就看到有人在他房间门口站着。
萧伟一愣,也站定。
“在下西疆使者蓝墨擎得知北域攸王委派长信郡主的侍卫在此居住,特来拜访!”那人用手护住自己的左肩,一个鞠躬。
萧伟定睛一看,果然是今天在望月阁见到的那人,心想:“难怪今天会被灵羽儿算计,原来人家早就知道自己住在隔壁。也是,灵羽儿多次暗杀长信不成功,一定会寻找原因。而自己毕竟不是受过训练的暗卫,只是仗着身手较好,每次侥幸成功,所以这次被发现也是必然。”
萧伟见那人看似有话跟自己说,便也上前作了个揖,“在下长信郡主护卫萧伟!这位大人何事找我?”
“萧护卫,久仰!久仰!”那人说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萧伟便上前,推开自己的房门请那人进得房内。“蓝大人不知所为何事?”
“天灵公主年幼任性,多次冲撞长信郡主,在下恐攸王陛下怪罪,特来致歉!”
“大人考虑周到了,在下自会将此事奏明攸王陛下,今日在望月阁蓝大人已经为长信郡主解围,同时将雾雨阁奉还,攸王陛下必定会仔细定夺!”萧伟觉得自己现在也挺会说官场上的话,虽然他自己对灵羽儿不依不饶的多次刺杀有些恼火,但是终究一切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且现在看来也只是灵羽儿个人的行为,所以他确实也没打算追究西疆什么责任。不过既然这位使者这样说,他觉得不妨告诉一下景耀,让她出个面为自己的妹妹求个情,也好让自己卖个人情给她,增进一下夫妻感情。
萧伟见那人说完这句话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问:“大人还有其他事?”
那人面露难色,开口道:“此次前来胥城,本是带着舍妹蓝雎儿一起前来,却与她在白城走散。我因肩负阿史那都王的口谕不得延误,只得抛下舍妹,让护卫在白城寻找,独自来到南陵。可就在刚才收到急报,说舍妹已经找到,只是却在北域官兵手中。”
萧伟一听这事非同小可,这蓝大人他虽然不识,但从今日的排场和灵羽儿对他的态度来看,也是阿史那都的亲信,若是真是被北域官兵抓住了,有了闪失,给西疆抓了把柄,自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便问道:“大人可知令妹在谁的手中?”
“据说是在慕千燕,慕少将手中!”
萧伟长舒一口气:“大人莫急,慕少将为人正直,令妹若无犯事,必不会有事。”
那蓝大人听萧伟这样说便接着说:“萧护卫不知和慕少将是否熟悉?可否陪同我一起去首城,请慕少将放人?”
“蓝大人,在下的职责是保护长信郡主,不可擅离职守。不如请大人在白城等候,我将此事禀报攸王陛下后,请陛下为您定夺?”
“这本是最好的,可蓝某不想将此事声张,毕竟会关系到舍妹的名声,而且是家事,还是莫要惊动攸王陛下和阿史那都王才好!”
“那我先修书一封给慕少将,请他查明情况。长信郡主不日启程,我也会尽快赶到白城,届时再做商议可好?”
“目前也只能如此了。”蓝大人说。
蓝大人走后,萧伟就发现隔壁没有了灵羽儿的声音,想必不是搬走了就是随那蓝大人离开去白城了。
萧伟觉得蓝雎儿失踪之事是北域理亏,而那蓝大人并没有仗势欺人的样子,此事也不易声张,弄得满城风雨,便急忙出发到”天字号”去找诺斐然。
可到了“天字号”又被告知诺公子不在。萧伟心里着急,这诺斐然最近总是神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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