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人真心剿匪,有人假意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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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立德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大官大贪,小官小贪,就是这个国家的现状。他也知道,这个国家,已经烂到了骨子里。某一两个清廉的官员,能拿这种全面的贪腐怎么办?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他抓得了这么多吗?就算能抓,还有官员办事吗?如果没有官员办事,这个国家不是完了?
胡不来走向太白楼和万花楼之间的通道,递上腰牌。
守门人已经看清了胡不来,显得有点尴尬。老黑已经死了,现在守在这里的,是个正常人,对于经常出入此门的客人,他记得一清二楚,自然也认识胡不来。
“磨蹭什么?快开门。”胡不来命令。
守门人只好开门,胡不来进入,直接上了骑楼,到达花蝴蝶门前,敲门。
过了片刻,里面问道:“谁?”
胡不来直言相告:“我,胡不来。”
王顺清和花蝴蝶正躺在床上,听说外面是胡不来,吓了一大跳。要知道,官员丁忧期内,不准洗澡洗头换衣,这还是次要的。需要结庐静守,自然有一条,不便在律例中写出来,那就是不准夫妻同房。王顺清不仅洗头洗澡换衣,还睡到了妓女的床上。这一条如果被参上去,那就是死罪了。
王顺清开始怀疑,胡不来早不来迟不来,现在出现就是为了抓自己把柄的。他倒要看看,胡不来到底想干什么。他示意花蝴蝶去开门,花蝴蝶也不避讳,披着件内衣,走过去将门打开。
胡不来返身将门关上,人还没转过身来,话已经来了。
“这个余海风太不像话了。这次,一定要给他点颜色。”
“怎么给他颜色?”王顺清不能不考虑,自己和余家是同一阵营,或者说,余家是自己在洪江的根基之一,动什么都不能动自己根基,“你别忘了,他也是我的侄子。”
“正因为是你的侄子,你才更应该高调一些。余家那么有钱,放点血,能够树立你在洪江的形象,有什么不好?对接下来我们的一系列行动,都有好处。”胡不来坐下来,接过花蝴蝶倒的水,另一只手搂了花蝴蝶,花蝴蝶就势坐在他的腿上。
“接下来的行动?什么行动?”王顺清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胡不来将水杯放下,手在花蝴蝶的身上乱摸着:“这个,等一下再说。现在,关于余海风,我们必须统一意见。余家老爷子好像不行了,作为余兴龙的孙子之一,余成长一定希望他去给老爷子送终。这可是绝对的好机会。”
花蝴蝶问:“你准备要多少?”
王顺清正准备穿裤子,听了胡不来的话,裤子也忘了穿:“兴龙伯不行了?这是真的吗?”
“真不真,你从这里走出去就知道了。”胡不来说,“余海风我已经关在了巡检司,怎么处理,我们要商量一下。这次,他闹的事太大了,不狠狠地整他一下,他还不知会闹出什么样的大事来。”
王顺清问:“你准备怎么整?”
“至少一个通匪的罪名少不了。”胡不来说。
王顺清吓了一大跳:“通匪可是要杀头的。”
花蝴蝶也觉得胡不来这个人很可怕,问:“你该不是真要杀余海风吧?”
胡不来摆了摆头:“你们还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心善得很,就是踩死一只蚂蚁,都不忍心。”
王顺清知道,胡不来一定有个详细计划,便问:“你说吧,你到底怎么想的?”
胡不来说:“明天,我就准备把他押回县里去,罪名就是通匪。”
“如果把他往县大牢一关,要出来,就难了。”王顺清说。
“说难也不难,说不难也难。”胡不来说,“就看余家怎么做了。”
“你准备要多少?”王顺清再一次问。
胡不来伸出两只手指。
王顺清问:“两万?”
胡不来说:“两万?两万需要我费这么大的劲?而且,一旦进了县大牢,多少人要打点?两万能出来?能抬出条尸体来就不错了。”
王顺清不说了。这个胡不来,吃人不吐骨头啊。看来,自己得催一催乌孙贾,快点把古立德搞下来,否则,这个胡不来,还不知会玩出什么名堂。毕竟自己有很多把柄抓在胡不来手里,王顺清对于胡不来想敲余家这件事,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胡不来问:“你怎么不说话?”
王顺清说:“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我还说什么?”
胡不来说:“这个话,要你去跟余家说。”
“我只负责给你传话。”王顺清说。
“好,这件事,就到这里了。我们来说另一件事。”胡不来喝了一口水,“上次,古大人让洪江士绅出谋划策,大家提到,洪江码头已经近百年没有修过了,古大人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呢。”
王顺清再次愣了一下:“修码头?那可需要一大笔钱啊,钱从哪里来?”
“当然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胡不来说,“修缮码头,是造福洪江,造福洪江商人,难道还要县衙出钱不成?”王顺清明白了,又是摊派。王顺清毕竟熟悉套路,知道世上事,缺的只是一个由头,有了这个由头,就有大把赚钱的机会。如果修缮码头,光是工钱,就可以赚一大笔。他问:“古大人希望这件事怎么搞?”
胡不来说:“县衙可以呼吁,肯定不能直接出面做。具体的事,还需要有劳王大人,你毕竟是当地人,会方便一些。”
王顺清说:“这是造福地方的好事,只不过……”
“不过什么?”胡不来问。
“胡师爷你知道啊。”王顺清太清楚了,修码头不是一笔小钱,若是自己出面摊派,一定会把洪江的商人得罪光。如果洪江的商人一起告他,他就惹下大麻烦了,“第一,我也算是一个官员,这种事,不太好出面。再说了,我现在是丁忧啊。”
胡不来说:“丁忧怎么了?丁忧只是不能洗头洗澡,不能夫妻同房。没说丁忧官员,不能造福乡梓吧?若是在墓庐之内,心系民间疾苦,与地方士绅商议一下改善民生之法,朝廷也会高兴吧。”
王顺清轻轻哦了一声,心轻轻地抖了一下。这个王八蛋,是在暗示他和花蝴蝶的事吧。“这个,我倒是没有胡师爷想得深看得远。”
胡不来说:“具体的事,你肯定不能出面去做。不过,顺喜可以出面啊。他的双腿被锯了,身残志不残,多么励志的故事。说不定,皇上知道了,还会将他树为全国的典范,予以表彰。”
提起弟弟王顺喜,王顺清摆了摆头:“他恐怕不行。现在他万念俱灰,意志消沉得很。”
“那就看你的工作怎么做了。”胡不来说,“我也听说了,这次的事,对他的打击很大,整天连楼都不下。不过,要说意志消沉嘛,我看未必。”
“胡师爷为什么这样说?”
胡不来说:“他如果真的意志消沉,一定会把那些害人的生意都断了。据我所知,他虽然不再过问那些生意,可那些生意一直是有人打理的,该赚的钱,他一分都没有少赚。这难道还不说明问题?”
王顺清有种如梦方醒的感觉:“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
胡不来说:“修缮码头最好是枯水季节,现在这个时候提出来,不太恰当。我建议你先修缮街道。这是最好的机会,要防土匪嘛,相信洪江人也会同意的。修完街道,再修缮码头。”
王顺清一惊,暗想,这个胡不来,脑子真是好用啊。这么修来修去,怕是要好几年时间。在此之前,王顺清确实认定自己是个贪官。这么多年来,通过各种方式,包括开妓院以及暗中进行鸦片交易,赚了不少钱。再看看胡不来,却是利用完全合理合法的名义给自己赚钱,他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识见短浅,方法笨拙了。
王顺清说:“如果洪江人知道这个庞大的计划,他们连一分钱都不肯出吧。”
胡不来摆了摆头:“不,这要看怎么操作。”
“怎么操作?”王顺清问。
“洪江这么多商人,个个都守法经营?我看不见得吧。搞不好,一大半商人,都有这样那些的违法乱纪。洪江的富商太多了,搞倒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对洪江不会有一点影响。”胡不来一边说,一边在花蝴蝶身上动作。
王顺清被胡不来这个想法吓得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
这个胡不来,实在是太狠了。要知道,洪江这些商人,若是搞小的,没有意思,搞大的,行吗?哪个大商人的背后没有官府背景?
胡不来继续说:“以前,整个洪江城,就两个人说话最有分量,一个是你爹,另一个是余兴龙。如今,这两个人都已经作古,他们同辈的,虽然还有几个人,但家庭财力远远不足以号召全城。这种时候,你应该把几个人推出来做乡绅。”
王顺清问:“几个人?哪几个人?”
胡不来说:“首先要推出的是你大哥王顺国,如果你大哥不愿意出头,推你二哥王顺朝也可以。再一个,要推出余家老三余成旺。”
王顺清说:“余成长的威信要高得多。”
胡不来立即摆头:“那不行,余成长绝对不能推。这个人太有主见,而且又有威信,他如果成了乡绅,你就控制不住了,所有人都会跟着他跑。”
“倒也是这个理儿。”王顺清说。
胡不来进一步面授机宜:“这件事,一定要由你和你四弟在背后控制。你们考虑好,也可以把马占山和刘承忠拉进来。一定要有个计划,我设法让县衙在背后支持你。”
王顺清觉得,这确实是一件大事,便说:“那我现在就去找我四弟商量。”
胡不来说:“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你,还有事和你商量。”
王顺清不是真想找四弟商量什么,而是想以此为借口,离开胡不来。王顺清觉得,胡不来这个人胆子太大,太疯狂,按他那一套搞下去,洪江会出大事的。一定要想个办法,阻止胡不来的胡作非为。看到王顺清,王顺喜问:“你不是在墓庐吗?怎么下来了?”
王顺清说:“胡师爷找我商量点事。”
王顺喜说:“我还是看对了,这个古立德,不是什么好鸟,他自己装得什么似的,让这个胡师爷替他贪。我最看不来这种既要做婊子又要立坊牌的人。一个人,如果做婊子,就大大方方地做婊子,大家都爱钱,卖什么不是卖?即使不让人敬重,至少让人怜惜。立牌坊我也不反对,毕竟,一个社会,总需要一些人立牌坊。既然你要明着立牌坊,那就不要暗着做婊子。”
王顺清说:“官场中人,哪一个不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
王顺喜再次摆头:“别人怎么样,我不管,古立德这个人,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这个人迟早要出事。”
“迟早要出事?为什么?”王顺清吓了一跳。
王顺喜说:“你想啊,土匪的存在,谁不知道?都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一直没有人剿?明摆着,大家都不想惹事上身,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求自己这一任安全渡过,然后抽身走人。他古立德倒好,一来就高调剿匪,能有好结果吗?”
这一点,王顺清倒是没有想到,问:“为什么没有好结果?”
“剿灭了土匪,他不会有好结果,剿不灭土匪,他更不会有好结果。”王顺喜说,“剿灭了土匪,他貌似是立下大功,可他得罪了太多官场的人,这些人,会放过他?所以,他不会有好结果。如果剿不灭土匪呢?他得罪的那些官场人,不把他往死里整才怪。我听说,他还在鼓吹禁烟,这烟是能禁的吗?小小的烟土,不知连接着多少达官贵人的利益。他鼓吹禁烟,那是断了千千万万人的财路,人家还能让他好?”
这些天,王顺清确实守在墓庐,有些事,他还真的不知道:“古大人要禁烟?我怎么不知道?”
王顺喜说:“你当然不知道。他已经搞起来了,对烟馆和吸食鸦片者,课以重税。就是前几天开始推行的,搞得天怒人怨。”
王顺清说:“那也不是真的要禁烟吧?这些年,朝廷已经下过八次禁烟令了,哪一次真禁过?还不是想通过这种办法搜刮民财。”
王顺喜摆头,“别人也都这么说。但我感觉,这个还真不是。他是想给自己立牌坊。我听说,他还给朝廷上了禁烟的折子。”
王顺清再次吃了一惊。这个古立德,就是让人看不懂。他原在朝廷当六品言官,就因为上疏畅言禁烟,被贬下来当了县令。没想到,他下来没几个月,又上折谈禁烟,难道他就不怕丢了脑袋?何况,他一个六品官所写的奏折,根本不可能直接送给皇帝,通常都要通过六部衙门转呈。如果衙门觉得他的奏折不值得转呈,上了也没用啊。
“上次我去见乌孙大人,他倒是有一种新的观点。”王顺清说。
“什么新观点?”王顺喜问。
“乌孙大人不相信胡不来做的那些事,是古立德授意的。”王顺清说,“乌孙大人认为,古立德原是一名京官,根本不可能认识胡不来,他们之间,应该没有特别的关系。胡不来在省城的祝春彦大人那里花了一大笔钱,才由祝大人推荐,跟了古立德。乌孙大人说,古立德就算再贪,也不敢一开始就信任胡不来。”
王顺喜如梦似醒,道:“这个分析有道理。看来,很多事,是胡不来瞒着古大人搞出来的。”
刚才,王顺清还为自己没有办法制约胡不来而苦恼,和四弟聊了几句,他突然找到了制衡胡不来的办法,心情也就好多了。他已经暗自决定,对于胡不来的有些主意,他会去做,但有些话,他是不会再听了。
王顺清说:“我们洪江城的街道,已经这么多年了,应该修一修了。我反复想过,这件事造福乡梓,我劝你出来挑个头。”
“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出头?”王顺喜问。
王顺清说:“因为这是做善事啊,造福洪江,有何不可?”
王顺喜终于点头说:“那好,我捐两万两银子来做这件事。你们如果要从中赚钱,我不管,反正,我不赚这个钱。”
王顺清不再害怕胡不来,也就回到万花楼。胡不来正坐在那里喝茶,花蝴蝶在一旁陪着。王顺清将有关的事说了,又问起古立德禁烟的事。
胡不来说:“禁烟也没什么不对吧?你不看看,如今谁最有钱?都是与大烟有关的人。卖烟可以赚大钱,禁烟,不一样可以赚大钱?”
王顺清说:“我听说,古大人给朝廷上了禁烟折?”
胡不来反问:“你是不是担心,古大人这个禁烟折一上,把乌纱帽玩掉了?不会。”“不会?”王顺清显然不太相信,“朝廷里的那些达官贵人,有几个不靠烟土赚大钱的?如果朝廷禁烟,那是断了这些大人的财路,他们会放过那些整天喊着要禁烟的人?”
胡不来晃了晃脑袋:“你不想想。以前,古大人是言官,品级虽然不高,不过,言官的工作,就是风闻言事,所以,他有上折的权力。而现在,他是外放地方,按照清朝的规矩,四品官才有专折上奏之权,他离四品还差得远呢。”
王顺清说:“这个,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对古大人上折这件事担心啊。”
“你呀你呀。”胡不来说,“对官场的事,你还是懂得太少了。古大人是从京城里下来的,对于这些事,自然比你清楚。如果上面没有这个意思,他又怎么可能上这个折?”
“上面的意思?哪个上面?”王顺清听到上面两个字,顿时有了兴趣。
“上面当然是上面。这次,朝廷恐怕是真的要禁烟了。”胡不来说。
花蝴蝶说:“朝廷什么时候真想禁烟的?这才多少年,先后下了八次禁烟令,哪一次当真的?还不是光打雷不下雨?”
“这里面,自然是有原因的。”胡不来说。
花蝴蝶问:“你倒是说说看,什么原因?”
“你别说这个古大人,看上去就是一个书呆子,他还真是懂得多。”胡不来说,“刚开始,他要上禁烟折,我也是反对的,后来,他给我讲了一个道理,我才知道,他把一切道理都说透了。而他说透了的这个道理,其实也就是一点,大清国的经济出了大问题。”
谈到经济问题,花蝴蝶感兴趣了,问:“经济出了大问题?什么问题?”
胡不来有意要在花蝴蝶面前卖弄,便说:“经济发展,最重要的是什么?是物质供应的平衡。有了这个平衡,物价才会稳定,物价稳定,社会才会稳定。可是,别说朝廷那些满族官员不懂这个,汉族官员懂这个的也不多,他们以为一切的要点都只是权力控制,只要权力控制好了,就万事大吉了。事情上并非如此,一个国家的经济如果出现了问题,那就是大问题了。”
王顺清说:“你还是没说明白,经济出了什么问题啊?”
胡不来说:“我给你打个比方吧。朝廷坚持不同国外做贸易,而国人又通过各种方式,将中国的丝绸、瓷器尤其是茶叶输出国外,换回来的,全都是银子。表面上看,银子多了,国家就富裕了。”
“对啊,难道不是吗?”花蝴蝶说。
“对于普通人来说,银子多了,肯定是好事。但是,对于国家来说,无论是银子多了,还是货物多了,都不是好事。”胡不来说,“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假如市场上有一万斤茶叶,也有一万两银子,那么,茶叶就是一两银子一斤。而现在,市场上的银子多了出来,变成了二万两,而茶叶并没有增加,还是一万斤,茶叶就会变成二两银子一斤。”
王顺清说:“你的意思是说,银子多了,物价就会上涨。”
胡不来说:“对。银子多了,物价就应该相应上涨。可是,朝廷不懂这个,硬性规定,物价不能上涨。那会形成什么情况?其中一万两银子买走了那一万斤茶叶,还剩下一万两银子,没地方花。有些人为了把这些银子花出去,就会去黑市买茶叶,所以,茶叶的黑市价,就变成了三两一斤。”
花蝴蝶问:“那你认为,正确的方法是什么呢?”
胡不来说:“正确的做法,是通商贸易。把自己的货物卖出去,再把人家的货物换回来。这样,既可以保持贸易的平衡,又能加快贸易的速度。”
王顺清说:“朝廷现在正是这样做的啊。以洪江为例,把茶叶、瓷器什么的卖给西洋人,再把他们的鸦片买进来。”
胡不来再次摆头:“这次,是恰好调过来了。茶叶出口所赚的银子太少,而鸦片进口输出的银子太多,以至于国库空了,没银子了。”
花蝴蝶问:“国库如果没银子,会出现什么后果?”
胡不来说:“你家堆一大堆白菜,别人却没钱买,是什么结果?白菜一定会大减价,减到你的成本价以下,还是没人买。这些年,所有的生意都不好做,只有鸦片生意一枝独秀,原因就在这里,国库里没银子了。”
“我有点明白了。”王顺清说,“你的意思是说,有些人闹着禁烟,鸦片害人还在其次,关键是国库被这鸦片烟掏空了?”
“正是这样。”胡不来说,“世上的事啊,不在于某个人想怎样或者不想怎样,而在于经济需要怎样。这就像一个家庭一样,比如说吧,一个富人,无论如何,都不肯卖家中的宝物。但是,一旦穷下来呢?肯定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当光。钱这个东西啊,你们没听人说吗?一文钱困死英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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