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可以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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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桃馥眨了眨眼,脸上浮现出羞愤的神色,把身一转,说:“不干拉倒。”

这句气话倒是一下缓冲了突然冷凉的气氛。

殷先生轻轻一笑,挠了挠辛桃馥的发顶,说:“好桃子,你还没准备好。”

辛桃馥却拧过身来,问:“为什么说我没准备好呢?怎样才算准备好?”

殷先生的手似微风地拂过辛桃馥的脸颊:“我不是说过么,我希望你能够享受我们的关系。”

辛桃馥嘟囔:“我哪次没享受了?”

这话已是胡狼之词,听得殷先生都要微微一○,可他却仍保持冷静,道:“我是说,等你心里真的好了才是好了。”

辛桃馥静静地琢磨起来“真的好了”四个字。

殷先生却已将唇贴在他耳边,道:“但我们还是可以先干点别的……”

——以作前菜解馋。

到了天明,辛桃馥睁眼时,殷先生已不在床侧。

他已习惯殷先生比自己早起,打了个呵欠,拿起电话拨到厨房,问:“先生还在吗?”

电话那头答:“先生已经出门了。”

“嗯,行,那让秋丹把早餐送上来吧。”辛桃馥道。

“是的,少爷。”对面恭敬回答。

大概是因为辛桃馥“盛宠不衰”,宅子里的佣人也不再跟刚开始那样对他皮笑肉不笑。现如今个个对他都是很有服务意识的,就连管家陈叔都不再跟他阴阳怪气了。

很快,秋丹便把早餐送上。

辛桃馥一边吃早餐,心里仍一边琢磨先生的话,吃得淡而无味。

虽然记挂着先生的事情,但辛桃馥还没忘记自己亲爹还在桂哥那儿被拘着呢。

但他又不是真的担心亲爹,更多是担心亲奶奶。

他只去了医院,跟奶奶说话,报备道:“我爸临时去出差,大概好几天不回来,这些天我会多来看看奶奶的。”

奶奶用一双混浊却透着伶俐的眸子看着辛桃馥,半晌轻轻一叹:“呵……”

辛桃馥顶不住这样的眼神,便顾左右而言他,说起一些不相干的话题,并多讲几个冷笑话,致力逗奶奶展颜一笑。

奶奶倒是很配合,也不问辛思劳的事情,只陪孙儿玩笑。

辛桃馥把辛思劳的事儿晾了好几天,别说是辛思劳了,连着桂哥都有点儿坐不住了。他觉得辛思劳还真是烫手山芋,怎么处理都不对,还是给天利哥挂了个电话问。

天利哥又给芸芸姐挂了个电话,芸芸姐便给黎度云挂了个电话,黎度云才找到辛桃馥,跟他说差不多该去提人了。

辛桃馥这才再次去了一趟桂哥那儿,去之前还特意让马哥打电话叫天利哥打电话跟桂哥交代一声。黎度云在旁听着,说:“绕好大一圈子。”

辛桃馥想起那天为了保持“逼格”而躲在车子里半天的殷先生,笑笑说:“和他直接打电话跌份儿。”

桂哥那边会意,挂了电话后,忙叫人把关在小黑屋的辛思劳提出来,吊起来恐吓一番,还踹了好几脚。

辛思劳大哭特哭,满口告饶,吓得要尿裤子。

正是他神魂欲裂的时候,只见大门一开,辛桃馥穿着小西裤小西装伶伶俐俐地出场,宛如神兵天降。

辛思劳如见了菩萨,忙哭道:“儿子救我……”

辛桃馥只道:“算了,放人吧。”

桂哥配合地把辛思劳放了。

辛桃馥又叫人把辛思劳架着送去医院,好生治疗。

这就叫“一个巴掌一个枣”,把辛思劳的一副贱骨头给打服帖了。

辛思劳在病床上哭着跟辛桃馥忏悔。

辛桃馥是不信他认真后悔的,要是真信了他、对他好,过两天就等着他变本加厉地作死吧。故而,辛桃馥只不冷不热道:“从今往后,我仍每个月给你打生活费,是我奉养你的心意。你也好好做人吧。”

辛桃馥说好了,只给的是生活费。他再不会由着辛思劳的性子给他多余的钱了,也免得他有了钱就想花活儿。

辛思劳哪里知道辛桃馥说的“生活费”就是只是够生活的费用,便如蒙大赦,忙说:“当然,当然!我再也不会了!”

辛桃馥又说:“从此以后,你每天都要到奶奶那儿照顾,好好对她。别的事情我也不管,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鬼混,我就把你送回桂哥那儿还债。”

辛思劳咽了咽唾沫,身子骨还疼着呢,自然不敢再摆“老子是你老子”的架子,耷拉着肩膀说:“嗯……是……”

辛桃馥只一笑,说:“从前没告诉你,现在你却也知道了我在跟着什么人。你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是瞒不过我的,想要找死,就混去吧。”

辛思劳浑身一激灵,再抬眼看辛桃馥,却见辛桃馥满脸冷霜、目若寒星,再不是他熟悉的样子了,一下竟真生出了真切的敬畏心,缩着脖子连连点头,一个老子唯唯诺诺似个孙子。

辛桃馥离开了医院,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他知道,他算是和“氪金充爹”这个活动彻底告别了。

也等于和那份虽然虚假却叫人高兴的幸福和睦告别了。

他一边觉得几分不舍,一边又质疑自己的智力是否有问题,不然为什么这样明摆着坑人的事情他还要做,现在要止损了还百般不舍。

到底是人非草木。

天气越来越凉,眨眼已是岁末。

家家户户已为即将到来的新年装点起许多热热闹闹的红,而紫藤雅苑仍是那样“雅”,不见一丝俗气的大红大紫。

辛桃馥随口问起,说怎么雅苑也不贴个春联什么的?

马哥立即一脸讳莫如深:“紫藤雅苑是从来不张灯结彩的。”

辛桃馥好奇心大起,忙跟马哥打听。

马哥挠挠头,说:“好像是已故的湘夫人的意思吧。”

殷先生的生母相潇潇死后,湘夫人便成了紫藤雅苑的女主人。相潇潇正是死于正月,湘夫人说为了悼念相潇潇,不许张灯结彩,也不许举办聚会。不仅仅是相潇潇去世的那一年不许,就是之后的每一年也不许。不仅仅是过年不许,就是过节也不许。

紫藤雅苑总是素雅清净的,而湘夫人也一直素服,不作华丽打扮,表示对姐姐的悼念之情。无人不称赞她的姐妹情深。

辛桃馥却不免想起:那么说来,过一阵子不但是农历新年,还是先生母亲的死忌呀……

那他还祝不祝先生“新年快乐,财源滚滚”?

殷先生若是忙的话,便少来雅苑,要是不忙,每隔几天就会来一趟雅苑,二人在外人看着也是如胶似漆的。

但辛桃馥却知道,他和殷先生还没到那份儿上,起码身体上没达成大和谐。

辛桃馥自己是男人,就知道男人比女人坏在有两个脑子,一个在上头,一个在下头。这是下头热了,才能上头。

他要是想让殷先生对自己上头,就少不了下头的功夫。

然而,上回殷先生拒绝了他,他也不好死皮赖脸地反复勾缠。也不是说他脸皮薄,只是这样死皮赖脸,会降低他在先生眼中的魅力值的。

且他也大概看出了先生想要什么,先生想要一个水到渠成,他要是唐突,那就不美了,不符合先生的心意了。

他不觉摇头:没想到先生这么讲究浪漫和情怀啊。

有钱人就是矫情。

然而,他的职责就是陪这个有钱人一起矫情,只得往这上面去费心折腾了。

而且,先生的“矫情”从某程度上来说是一件好事。

这证明先生不是那种很“随便”的人,上他的床是有很高的“门槛”的。辛桃馥要是跨过了这道坎儿,这又是一个质的飞跃,越发能成先生眼中一个特别的存在了。

这天,殷先生又来紫藤雅苑看他,只和他靠在壁炉旁看书。

待书翻了几页,殷先生才问:“你们过年怎么放假?”

辛桃馥答了,又想起中秋的事情,便问:“怎么?这次也和中秋一样,先生要带我出国过节么?”

中秋节的时候,殷先生因为懒于应付亲戚,便和辛桃馥出国度假去了,还密会了那位神秘的相公子。

现在过春节,辛桃馥想到这还有相潇潇的忌日呢,是不是殷先生就更不想留在这儿过节了?

殷先生才道:“中秋不在家也就罢了,春节也不见人,是不好的。”

辛桃馥点点头,说:“也是啊。”

殷先生又说:“到时候或会带你去见人,你怕不怕?”

辛桃馥吃了一惊:“带我见人?是……是见上次那几位叔伯吗?”

“不止他们。”殷先生笑笑,“我想着带你回本家,把那边的人都认识一遍。他们也早就想见见你了。”

辛桃馥自然不好推辞,眨了眨眼,说:“他们可不会欺负我吧?”

殷先生笑道:“谁敢欺负少爷?”

辛桃馥呵呵一笑,半晌才趁势提起司延夏找自己做生意的事情。殷先生似乎也真把之前的事儿翻篇了,并没有什么反应,只说:“你自己公司的事情,不用问我。”

辛桃馥和殷先生说了一会儿玩笑,便将这事儿丢开,只说定回本家的日子。

辛桃馥也没有不识趣地问“你们家过年,我是以什么身份回去”。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包括殷先生口中那些“早就想见你了”的“他们”。

殷先生那么多年身边没个人,现在冷不防宠了一个大学生,还是个男的,怎么不叫大家好奇呢?

都想见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辛桃馥不觉得这些人只是想“见”他罢了,怕还有别的事。

只是怕也无用,如果他要在殷先生身边,是不能怕这个的。

而且说不定,这也会成为一个契机……

在得知自己即将面对一大帮子殷家人后,辛桃馥心里还是有点儿打鼓的。这种心态竟然像是他第一次去X巴克饮咖啡。虽然现在回头看,X巴克不过是一家极为寻常的连锁咖啡店,与“格调”二字可谓是毫不相关,但当年的他不知怎么的看着那个绿色的塞壬笑脸总似见皇后娘娘,心存阶级差异的敬畏。

去之前,他还先上网查了什么“X巴克点单攻略”……

又仿佛是第一次去“正宗”的西餐厅,因为自己事先做足功课所以没有说出“牛排要八分熟”这样的话而感到庆幸……

上次是临时被拉去见了叔伯们,那倒也罢了,现在是正式场合去见一大帮子人,辛桃馥想着自己还是该做点功课的。

若说做功课,他要问殷先生也是不应当的,要问班子书——也不行,殷先生不是不许他私下和班子书说话了么?

辛桃馥思来想去,邀约了一个人见面——

又是约在X巴克,见司延夏。

司延夏又是比他早到,又替他点了一杯加厚奶泡加糖的拿铁。

辛桃馥一边简单地提起,他愿意和司延夏进行合作,司延夏似乎也不意外,但还是礼貌地表现出惊喜的样子,以咖啡代酒地干了一杯小巧的espresso。

辛桃馥又似无意地提起,自己过年或许会见到殷家的人,便请教司延夏,这样的大家大族有没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规矩,他不想冒犯旁人。

司延夏话头醒尾,知了辛桃馥这次约他的目的,便只一笑,说:“没什么特别的规矩。”

“真的吗?”辛桃馥总觉得殷家规矩大,可能是从前女佣七点钟敲他起床的阴影太深。

司延夏却又说:“而且,你学了也无用。”

“怎么说?”辛桃馥问。

司延夏解释:“他们既然当你是客人,自然会尊重你,让你感受到宾至如归的体验。”

辛桃馥一下听出弦外之意,道:“那他们要是不把我当客人呢?”

司延夏又是一笑:“那你就是礼数周全、知书达礼如英女王,他们也会嫌你是洋鬼子,不开化。”

辛桃馥感受到了肉眼可见的艰难,咽了一口带涩味的咖啡,才说:“噢,但他们不尊重我,也总得尊重先生吧?”

司延夏道:“他们不会在明处给你耍心眼儿。”

辛桃馥挑眉,接话道:“要是在暗处……”

司延夏却笑道:“要是在暗处,他们甚至会给殷叔叔耍心眼儿呢。”

辛桃馥噎了一下,才说:“我还以为……他们挺尊重先生的。”

“当然是尊重的,甚至是畏惧的。”司延夏说道,“但就是古时候能诛九族的年代,却也永远有人和皇帝耍心眼儿不是?这就是人的坏处啦。”

辛桃馥发现他是反驳不了司延夏的话,又从司延夏这番话里读出了几分警告之意,心里不免更为谨慎。

司延夏又笑了,眯起狐狸似的眼睛:“其实和他们有什么好玩儿的?你跟先生说,要和我去巡视一个企业,正好错开,不就不用碰着他们了?”

辛桃馥也笑笑:“我不。”

司延夏被拒绝,倒也不恼,还凑着脸问:“为什么不呢?我是很有趣的,带你去玩儿,绝不使你感到沉闷或不快。”

辛桃馥却道:“可我更喜欢陪着先生。”

司延夏也知道辛桃馥是这么想的,却悠悠一叹,说:“我比先生差了什么呢?只因为我没有他的权势和地位吗?”

“怎么说呢?”辛桃馥低头漫不经心地搅拌咖啡,“比如说,像他就绝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辛桃馥利落地离开了咖啡厅,自是回学校去。

到校园林荫道上,辛桃馥碰见了正骑着脚踏车的黎度云。黎度云双腿过于修长,架在脚踏车上,似两根长筷子在蹬动。辛桃馥朝他笑笑,挥挥手:“黎师兄。”

黎度云停了车,一条腿架在地上,这下不像筷子,又似圆规了。

辛桃馥难想象这样一双腿当天是怎么把牛高马大的辛思劳踹出个轱辘转的。辛桃馥的目光又逡巡在黎度云身上。自他认识黎度云以来,黎度云都是一身长衣长裤,遮蔽身体的程度如同旧社会的大家闺秀,纽扣扣最高一颗,裤子鞋子间是袜子的颜色,浑身封闭得连脚脖子都不肯露出来。

或许黎度云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么?

辛桃馥摸摸下巴,忽然说:“啊,好像没见过你穿短袖和短裤呢。”

黎度云说:“因为我没有在你面前穿过。”

辛桃馥便道:“为什么不呢?”

黎度云打量一下辛桃馥,似乎在揣测辛桃馥的意图,半晌判定说:“你想看我的身体。”

——用的甚至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辛桃馥一下子舌头都要打结:“什……什么……?”

黎度云倒也没有被冒犯了的恼意,仍是平平和和地说:“因为你刚刚打量我的目光说出了你的想法。”

辛桃馥不清楚自己刚刚是怎么打量黎度云的,但他想自己的目光一定不太客气,因为当时他想的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什么的,又因为黎度云总是把自己包得密密实实,他还有几分好奇之意。

他不禁疑虑:难道自己刚刚的眼神很露骨、很失礼吗?

“也、也不是……”辛桃馥心虚地否认,“我不……”

黎度云却道:“可以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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