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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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悉的铃音。
朦胧中这样想道。醒了吗?但我(♀)还好困。那就再睡会吧。闭着眼睛手寻找着手机。
诶?
再怎么伸手都…这个闹铃真烦内。放在哪里来着……
「——痛!」
咚的,后背撞在了地上。好像从床上掉下来了。疼疼疼疼……诶?床?
终于睁开眼睛,我(♀)直起上半身。
诶?完全不认识的房间。
我(♀)昨天在别的地方睡的?
「……哪儿呢?」
呢喃的时候,蓦然感受到喉咙有些重。下意识的用手去摸。坚硬鼓起的喉咙,手指碰到的瞬间。「嗯嗯?」再次流泻的声音,异常低沉。视线暂时落在身体上。
……不见了。
陌生的衬衫一马平川的平滑至腹部。
小白兔,不见了。
而,一望到底的下半身里,有什么东西,小白兔不在的违和感都难以匹敌的强烈的存在感,从那里释放出来。
……这是,什么……?
小心翼翼的,我(♀)的手朝那部分伸去。全身的皮肤和血液,都在那一点下嗖的僵直。
……这是。……这,难道是某个器官。
…………。
………。
……。
手摸了上去。
差一点就要晕过去。
谁啊,这个男的?
陌生的洗手间里,镜子里的陌生容颜,我(♀)死死盯着。
稍稍遮住眉毛,目标是看上去修饰和自然的部分比例是六比四的轻浮发型。不屈的眉毛以及看上去还好说话的大大眼睛。看起来就知道日常从不做保湿的嘴唇,坚挺的脖子。看相不错的薄薄的脸颊一侧不知为何贴了大块的创可贴,战战兢兢的摸上去,暗痛顿时生出。
——但就算痛,还是没从这个梦里醒来。嗓子在冒烟。我(♀)拧开水管,双手捧起就往嘴里灌。温温的,向泳池里的水一样一股药味。
「TAKI,起来了吗——?」
突然从远处传来的男声,我小小的悲鸣一声。TAKI?
「……今天是轮到你做饭吧?还睡的那么死」
蹑手蹑脚的观察貌似是客厅的情况,穿着西服的大叔瞟了我(♀)一眼,马上视线又返回餐桌这么说道。
「对,对不起!」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我,先走了。有酱汁,你慢慢喝」
「啊,是」
「迟是迟到了,学还是要去上的」
大叔这么说着麻利把碗收到小厨房里,径直从僵硬的我(♀)身旁穿过直到玄关,穿上鞋,打开门,出门,关门,比老鹰咻的吼一嗓子还要短。
「……好奇怪的梦」
我又开始自言自语。再次打量房间。墙壁上。贴着桥梁还是建筑的照片还有设计画。地上无章的堆放着杂志,纸袋还有纸箱,和仿若老字号旅馆一样整洁的宫水家(都是祖母的功劳就是了)一比,简直就是无法地带的感觉。空间很狭小,应该是公寓的一间房。虽然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做了这样的梦,还真是相当真实。我(♀)想象力还真不是一般的丰富呐,将来有做美术工作的潜能,恩恩。
Bing!
不多不少正在吐槽的时机,走廊里收件音响了起来。诶的屏气,我(♀)慌忙回到有床的房间。手机掉在床单旁边。画面里是短消息。
难道还在家里?快出门啊!TSUKASA
诶,什么什么?TSUKASA是谁!?
总之是必须要去学校了,我(♀)看了一圈房间。窗户的旁边挂着男生的校服,手伸过去的时候,某项紧急事态在脑中渐成轮廓。
啊啊,这是什么事啊……!
……我(♀),想要去上厕所……
怒啊啊啊啊啊——,我全身都要虚脱一样叹气道。
男生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啊!?
虽然总算解决了尿意,身体还在因为愤怒颤抖。越想小解,越是用手指固定方向,怎么喷射方向就越是不对!?笨蛋吗,白痴吗!?还是说单单是这个男生的问题!?诶你说好想你见过一样?不要小看我(♀)啊,我(♀)也是巫女!
巨大的耻辱下,低头忍着眼泪,不实在忍不住了数滴已经滴了出来,换上校服打开公寓的门。总之先离开这个地方,这么想着抬起头。
——瞬间。
眼睛,丧失。
在眼前的风景中。
屏气凝神。
我(♀)的位置,大概是位于高台的公寓的走廊。
眼下广阔公园的绿意,一片展开。天空是平整而鲜明的湛青色。青与绿的境目间,仿若把折纸轻巧的折叠,大小的建筑群落在其中。一个个之上微细而精巧的窗户如节点般驻在,一窗映青,一窗染绿,再一窗粼粼的反射着晨光。远处看上去不大的红色尖塔,以及圆筒状让人想起鲸鱼的银色建筑,如从一片黑曜石切割而下的黑光建筑,这些数个建筑一定有名气,即使如我也不是完全陌生。远处玩具一样的车辆,整列肃然的流动。
这是比想象更加——不不,其实根本都没好好想过——,比电影和电视剧中见到的更加华美,日本最大规模的街道的景色。蓦然一股感铭在胸中晕染。
——东京。
小声叹息。
世界那么绚烂,那仿佛来自太阳的光彩下,我(♀)屏息眯上眼睛。
「呐——呐——这是在哪买的?」「回家路上的西麻布」「那些家伙下次演唱会是前排」「呐今天部里的活动翘了去看电影吧」「今晚的联谊会有代理店的蓝领」
这都是什么对话?这些人真的是现代日本的高中生吗?不是捡facebook上名人的发言来读的而已?
我(♀)隐身在门后边,一边观察教室一边窥探进门的时机。依靠手机GPS还是走了不少弯路总算到达学校的时候,叮咚叮咚的铃声响了起来。
然而,这个教学楼——四壁的玻璃窗连接着裸露着混凝土墙,多彩的铁门上原形的窗门,这是万国博览会的会唱吗,就是让人心里不禁这样发问程度的异样的时尚。叫做立花瀧的这个和我同岁的男生,就是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吗。不由想起在学生手册里确认过的名字和照片上那淡然的表情,心里有点小不舒服。
「TA——KI!」
「诶!」
突然身体就被人从后面抱住,我(♀)发出难以言喻的悲鸣。转过头去,戴眼镜的学风干部风貌的(但是相当成熟干练的样子)男子,在几乎要碰到我前发的距离嘻嘻笑着。呜哇——这谁啊,人生中最近距离接触的男生不会就是这个人吧!
「没想到你午休时候才来啊。走去吃饭吧」
眼镜男就跟我(♀)勾肩搭背的走出走廊。喂喂喂,离太近了啦!!!
「还敢无视我的邮件」嘴上说的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啊,我想到了一件事。
「……TSUKASA,君?」
「哈哈,称呼加君,是在反省自己做错了吗?」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我(♀),只是先努力挣脱他的勾搭。
「……迷路了?!」
高木,各自高大看上去人不错的男生,毫不掩饰惊讶大喊道。
「你这家伙,是怎么上学时候迷路的?」
「恩,那个……」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广阔的屋顶上是静坐的三人。现在虽然是午休时间,怕晒的原因吧周围的人稀稀拉拉。
「那——个,我(♀)……」
「我(♀)?」
高木君和司君,疑惑的面面相觑。完了,忘了我(♀)现在是立花瀧了。
「啊,那个,诶,啊,小生!」
「恩恩?」
「老子!」
「哈啊?」
「……我(♂)」
唔,
表情疑惑的二人终于点头了。原来如此,是「我(♂)」啊!
「……我(♂)真的是好兴奋,简直就像是祭典一样,东京」
「……你说话是不是有口音?」高木君问道。
「诶诶!」有口音吗?我(♀)脸刷的一下红了。
「瀧,便当呢?」司君问。
「诶诶诶!」根本没带啊!
看着汗岑岑流下在书包里犯了一阵的我(♀),「你这家伙是发烧了吗」二人逗笑道。
「司,你那有什么?」「鸡蛋三明治,夹你的肉饼里吧」
接过二人手里临时制作的鸡蛋肉饼三明治,我(♀)感动的要哭了。
「谢谢……」
二人无言的笑着。男孩子竟然会这么聪明温柔……!啊啊不行啊三叶,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可不行!不,说着玩的。总之东京果然是太厉害了!
「我说,今天放学后,再去一趟Café?」
我(♀)凝视着高木君往嘴里送饭的样子。
「啊,好主意」正在喝水的司君的喉咙咕噜噜的滑动。诶,什么,刚才说要去哪……
「Café,瀧你也会去吧?」
「诶!」
「Café,Café!」
「Ca,Ca ,Café!?」
不顾二人眉间的皱纹,我(♀)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叫起来。难道这个梦,是我(♀)对巴士停车站Café的执念引起的吗!
穿着偶像风服装的两条小狗,恰如其分的坐在藤椅上,糖果一样的眼珠盯着我们的同时尾巴像电风扇一样摇动。桌子和桌子间的间隙不是一般的大,几乎一半都是外国人,然后三分之一戴着墨镜,五分之三戴着帽子,没有一个人穿西服,全员职业不详。
这是什么地方?正经人大白天的把狗带进来的Café!?
「天花板的木装真不错诶」「啊啊,果然是下了功夫的吧」
在这超绝个性的空间司君和高木君完全不漏半点怯意,笑着交换对装修的感想。这两个人看起来是对建筑物的内部装修感兴趣到各个Café区巡回的样子。这是哪门子的兴趣啊!?男子高中生的兴趣不应该是「MU-」之类的吗!?
「瀧,看好了吗?」
司君的催促下,我停止观察店内视线移到那本表面是皮革的菜单上。
「……!这,这个烤博饼的价钱,足够让我(♂)生活一个月的了!」
「你是生活在哪个古代啊」高木君笑着说。
「唔——嗯……」
我(♀)烦恼了一下,啊,是了,这是梦。那就没什么了。花的也是立花瀧的钱,我(♀)就不客气了。
蛤,真是个不错的梦诶……
芒果,蓝莓堵住各个出口,如此用意的重量级烤薄饼用食完毕后,我(♀)满足的畷着桂皮咖啡。
叮。
兜里的手机响了。……一眼看去就是大片发怒的表情符号。
「……哇!怎么办,我(♂)打工迟到了诶!好像上司发怒了!」
「诶,你是今天值班吗?」高木君问道。「那,现在去还不迟」司君说。
「唔嗯!」我(♀)匆忙站起来。啊,但是……
「……怎么了?」
「那个,我(♀)打工的地方,在哪来着?」
「……蛤啊啊啊?」
目瞪口呆的等级已经越过,两人开始有点生气的样子。但我(♀)对这个男生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嘛!
「喂我们这桌点菜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瀧!去十二桌给客人点菜!」
「这个,不是我们点的吧」
「瀧!跟你说了松露巧克力没了吧!?」
「什么时候能结账啊?」
「瀧,别在那碍事!」
「瀧,你给我用心点!」
「瀧!」
这里同样是过于高级一般人不会去的意大利餐厅。四面围住中空的二层建筑,辉煌发亮的吊灯垂下,电影中见过的那种大吊扇在天花板上回旋。立花瀧是戴着蝴蝶结的服务员,而晚饭时间的这家店铺里,已经如地狱一样繁忙。
我(♀)弄错了点餐,弄错了上菜,被客人嘟囔,惹同事生气,像是在浊流中一样身不由己。喂我(♀)可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呐!再说根本就没打过工好吗!再说这不是在梦里吗!啊-受不了了,这个恶梦要什么时候才醒啊!?全都是你,立花瀧这家伙!
「——那边的小兄弟」
「诶,是!」
正好经过这个声音的我(♀)连忙转过身来(叫「小兄弟」怎么反应的过来嘛)
呜啊。开襟衬衫金色领结手上好几枚个头不小的金晃晃的戒指,一副流氓样。啊,但是这种感觉的人,如果是去我们旁边的城市的话,车站前多得很。比起其他如明星派头的人,这个反而更有亲切感。带着哂笑的声音,他对我(♀)说。
「披萨里,好像有牙签诶」
「诶?」
地痞男拿着的罗勒披萨最后一片断面上「刺上来了哦!」给人这种感觉的牙签轻轻插在上面。这是客人在开玩笑吗,我(♀)正感到困惑的时候,地痞男的笑容和刚才毫无改变继续说道。
「这要是吃到了可就危险了!幸亏我还看到了。……要怎么办?」
「诶……」
是您自己插上去的吗这种话我(♀)果然还是问不出口。我(♀)暧昧的笑容下,他的笑容却刷的一下消失了。
「我问要怎么办!?」
噶吓!膝盖上顶桌子突然大喊道。店内的喧哗瞬间像被冰冻起来一样,我(♀)的身体也僵住了。
「——客人您好!有什么吩咐?」
出现的女性把我(♀)推到一旁。瞥我一眼小声道,「这里没你事儿了」。身后有人拽着我一路带回到后台。前辈一样的男性服务员说道,「你今天,很怪诶?」一副担心的样子.「——实在非常的对不起!」向着地痞男深深鞠躬的女性的身影,收束在眼角。店里的喧嚣,也像在调整音量键的旋钮一样再次返回到之前的水平。
我(♀)手里推着的,是足有除草机那么大的业务用除尘器。店里的营业终于结束,吊灯的明亮止息,桌布从所有桌子上撤下,有人擦桌子,有人检查冰箱的仓储,有人在收银台前操作电脑。
而帮我解除困境的女性也正在一个个细心的抹桌,我(♀)则从刚才开始就在等待说话的机会。稍稍打卷的长发从侧脸看不到眼睛,读不出表情。但华艳的嘴唇无比确信的在优雅的微笑。手脚纤细腰身也不遑多让的盈盈可握,小白兔也很大,简直就是个美人胚子。那值得夸耀的胸部上挂着的名牌上写着「奥寺」,这可终于被我(♀)逮到机会了。
「——奥寺小姐」
不加多想喊出之后,后脑勺马上吃了个爆栗。
「这是前辈好不好!」半开玩笑的样子,给我(♀)爆栗的男人一手拿着菜单返回去了厨房。原来是前辈啊。这次不会错了!
「那个,奥寺前辈!刚才……」
「瀧君。今天真是灾难一样呐」
前辈转过来,直视着我,若有若无瞥向天花板卷度适宜的长长睫毛,美女教科书般的杏仁眼,让人心痒痒的声音。我(♀)喜欢您!几乎当下就想这么说出来。感到脸颊好像有点发红,我(♀)马上伏下了眼睛。
「那个,该说是灾难吗……」
「那个人,绝对是鸡蛋里挑骨头。但没办法啊最后还是给他全部免单了」
倒没有特别生气的样子,前辈把抹布反过来,擦起别的桌子。「那个-」正准备继续刚才的话的时候。
「呀,奥寺小姐!」
是别的服务员的声音。
「裙子!」
「诶?」
扭过身子像检查自己尾巴一样的奥寺前辈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定睛细看大腿上面的所在,裙子严重的向两边撕裂开来。诶,小声悲鸣的同时,前辈转过围裙遮住裂缝。
「没有受伤吧?」「真过分啊,是那个客人干的?」「类似的事情你以前也有过吧」「诚心来捣乱的?」「还记得那家伙长什么样吗?」
数名同事围在前辈旁边,问寒问暖。前辈则一直低着头。我(♀)想说的话一直咽在喉咙里,像个拌吃一样站在那不知所措。奥寺前辈的肩膀,有在微微颤抖。点点泪花似乎就要从她眼里泛出的感觉。
这次要我(♀)来挺身而出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想法下,回过神来,我(♀)已经拽着前辈的手迈步出去。喂,瀧你这家伙干什么的从背后传来的声音也华丽的无视掉。
绿色是草地。橙色是花与蝶。还少一种元素。褐色是——
唔嗯,刺猬吧。淡粉是刺猬的鼻子。
抓住裙子的裂缝,我(♀)轻巧的来回锁边。虽然不知道更衣室的针线盒里为什么会有各式颜色的布料,倒是正好便宜了眼下的修补。对于百经祖母锤炼的我(♀),针线活是拿手中的拿手了。
「完成了!」
仅仅不过五分钟时间,我(♀)把缝补完的裙子递给奥寺前辈。
「……诶,这……」
被我拉到更衣室,刚才还是一副疑惑和不安表情的前辈,愈显出吃惊的样子。
「好厉害!呐瀧君你真的好厉害!这比之前还要可爱!」
裙子的裂痕是横长十厘米左右的直线,我(♀)一边缝合这个部分,一边绘制出在草坪上嬉戏的刺猬,裙子是深褐色的缘故,小小的装饰突出了重点,而像前辈这么肃整的美人一点可爱的元素反而起了画龙点睛互为补充的作用。面对如杂志上刊载的明星的美颜一样的前辈蓦然多出的邻家大姐姐一样的亲近感,我(♀)终于从心底笑了。
「今天,谢谢您的挺身相助」
这句话也终于能说出口。
「嘻嘻」
前辈大大的眼睛温柔的眯起。
「——那个时候真的是有点担心呐。瀧君,弱弱的样子却总是喜欢逞强」
纤指抚过自己的左颊上的同时前辈说道。啊,脑中闪过一年,我(♀)好像稍微明白立花瀧脸上为什么会贴着创可贴了。
「像你今天这样就很好哦」,前辈的话语中带着丝戏谑的意味。
「女子力真是超乎意外啊,以瀧君来说」
咻的,仿佛能听到声音一样,心脏一跃而起。那是足以让人想奉献出手中一切的灿烂笑容,也许是今天在东京目睹的一切中最有价值的。
归途的黄色电车中,寂寂寥寥。
到这个时候,我已经嗅到了东京充满的各式各样的气味。便利店,家庭餐馆,交错的人,公园旁,工地,夜幕下的车站,电车里,几乎每十步这种气味就会变换。人类这种生物聚集在一起后就会散发出这么浓烈的气味,我(♀)是今天第一次知道。而这座町落气息的浓稠,以至于只是流转在眼前的车窗的对面的风景中也体现着生活的气息。并排延伸至目力之外的建筑,目不暇接的数量以及宛若山脉一般压倒性的重量感下,我(♀)的心又一点点攒动起来。
——而立花瀧,也是住在这样街道中的一人。望着电车玻璃上映射出的男生,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虽然有点生气,却也不算是让人讨厌的一张脸。共同渡过这灾难般的一天的战友般的情谊,我(♀)开始在这个男生身上一点点感到。但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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