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想活了,而是你不让他活,你想杀人灭口,然后栽赃嫁祸给我!”洛韵惜把林威的话接下去了,而且接的很顺口,而且那声音里尽是讽刺还有不屑。
林威一愣就要破口大骂,但是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洛天宏总算是要拿出他的威严来了:“好你个林威,竟然敢在本相府上如此挑事,还敢对本相嫡女的丫鬟动用私刑,更是陷害相府丫鬟,还企图连累本相嫡女,你这心当真是够黑的。之前你口口声声说要参本相一本,好啊,本相也正有此意。先前因为两家是亲家的关系,本相不想与你计较太多,可你倒好,把本相的忍让当成是软弱,还妄想欺辱本相的嫡女,此事是可忍孰不可忍,你等着蹲大牢吧!”
洛天宏开口了,声音里尽是大义凛然,就像是这件事都是洛天宏的功劳,像是洛天宏给佳容洗清的冤情一般。
洛韵惜倒是不计较这些,只是很佩服洛天宏的,时间抓的这么准时,真是多一秒不多少一秒不少,恰好、正好。
洛天宏的话自然是让林威一愣,犹如灭顶之灾了,不过林威想着自己的父亲是户部尚书,他们林家的家底也厚实,一愣之后便镇定下来了,找个替罪羔羊便好。
“洛相,今日之事或许是本官鲁莽了,是本官太信任自己的下人,这才会因为下人说什么便以为真的是真的。而且去搜查之时,本官的玉佩确实是在洛小姐的丫鬟袖子掉出来的,这样的怀疑也便顺理成章了。本官有错,不过洛小姐的丫鬟说是无错,那也说不过去了。不管怎么说,这事既然已经查清楚,是本官的下人偷盗,那么本官像洛小姐的丫鬟赔不是了,医药费本官出了,补品什么的本官也不会少了这丫鬟!”林威话锋一转,没有了先前的凌厉,说是说赔罪,可这话里却没有丝毫的赔罪之意。
林威说赔不是、赔医药费、补品什么的,呵呵,只不过是想要息事宁人,不过能退步到这份上,应该说是所有人都满意了,毕竟清白回来了,受些皮外伤对丫鬟来说也没什么大事,这事大致上也告这么一段落了。
只是在众人都这么想的时候,洛韵惜不答应了,她的人遭受这样的屈辱、被打,银子想要解决这事,那她拿银子砸死这些人。
“原来这就是林大人的为人处事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我算是受教了。不过呢,我这人有这么一点很好,那就是现学现用,就像是‘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学的很快,想必林大人刚刚也见识到了吧。而现在林大人的这种做法、为人处事,我也学会了,正好现学现用!”洛韵惜的声音冰冷,语气没有丝毫起伏,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丝毫的转变。
但是洛韵惜的话,说真的,不管是谁听了都觉得怪怪的,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特别是林威。
因为林威总觉得洛韵惜不是一个善良的主,如今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也想把自己暴打一顿?
林威是这样想的,还没来记得开口说什么,洛韵惜已经微笑的开口了,脸上的淡然染上了淡淡的笑意,不轻不重却像是一颗炸弹一样在众人心中炸开:“侍香,我突然发现银票少了一百,你刚刚拿银票的时候拿的是一张吧,不过我记得我拿着的是两张,我把一张递给了林大人,但是还有一张放在自己的袖口,可是现在我摸了摸,没了,莫不是被人偷了,这可是一百两银票,够普通农户吃好几年了,可不能就这么被人偷走了啊。对了,刚刚给林大人银票之时,我就觉得有谁在拉我的袖口,当时只有林大人在我身侧,莫不是林大人偷了我的银票?”
洛韵惜再次语出惊人,而且直指林威,根本不给任何人开口打断的机会,更是把最后的疑问都变成了肯定,一口咬定是林威偷了自己的银票。
可想而知,被洛韵惜一口咬定是偷盗者的林威自然是瞪大了眼,更是不可能忍气吞声的,当下以惊人的反应力第一时间怒骂洛韵惜:“你胡说,洛韵惜,你休要诬陷本官,本官就算是要饭也做不出这样偷盗之事,你莫要信口雌黄、莫要诬陷本官,就你这伎俩,你想诬赖本官,你还嫩得很呢。一个大家闺秀却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风范,还敢张口闭口都是谎话,又是蛇蝎心肠,你这样的女子,这世上有人要那真的是那人无眼、苍天无眼了!”
林威非常生气,因为洛韵惜说他偷盗,这让林威脸上无光,自然是大怒的不得了,而且之前还‘洛小姐’,可现在又成了‘洛韵惜’,而且还怒骂洛韵惜张口闭口都是谎话,还有蛇蝎心肠,还有没人娶这样的的话什么的,呵呵,转化真大。
众人原本被洛韵惜震惊到了,但是此刻林威的咒骂也是让他们汗颜啊,今日他们真的是大开眼界了,居然能看到这么激烈的场景,还好他们只是局外人啊。
不过局内人呢,自然是神情各异,有高兴的,有不高兴的,有忧愁的,有担忧的,有得意的,有愤怒的……
总之不管什么时候,总有这么些人有各种各样的神情。
这次,洛韵惜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反驳林威,而是一句话都不说,这又让众人疑惑了,被人这么骂,怎么不反驳啊?
洛天宏眉头紧蹙,看向自己的女儿,原本这事差不多告一段落了,不过现在又整出这么一事来,自己这女儿就不让他省心了,不过说不省心也好,省心也好,总之今日之事,洛丞相府跟林府已经差不多到了决裂的边缘,是不是真的决裂,现在还不好说呢。
洛天宏是不准备开口的,但想起镇国公府、皇后娘娘,如今又加了个蓉王府,他是不得不开口啊:“林威,说话放尊重点,本相的女儿岂是你能这般随意侮辱的,本相是看在两家是亲家的关系上才一再的容忍,你莫要把本相的容忍推到孰不可忍的地步。本相不欠你们林家什么,若是你还要如此恣意妄为,那么本相便不再对你客气,本相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洛天宏怒视着林威,声音里尽是压抑的愤怒,更是再次提起‘两家是亲家关系’,洛天宏这样说只不过是告诉林威,若是不希望两家的关系坚持决裂,适可而止吧。
洛天宏的意思林威明白,但是此刻是洛韵惜诬陷他偷盗,他如何能忍。不过两家的关系若是真的决裂,那么对他也绝不会有好处。
如此想着,林威深呼吸一口气,狠狠的瞪了眼洛韵惜,然后看向洛天宏,声音里尽是怒意,冷冷道:“洛相,你还知道我们两家是亲家关系,本官还以为您这高高在上的洛相已经忘了呢。本官倒是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了,现在是你女儿,是你女儿诬陷本官偷了她的银票,是她……”
“我的银票四个角都折起来的,若是林大人跟众人有疑惑,林大人何不把身上的银票拿出来让众人看看。若是林大人身上只有一张银票的四个角是折着的,那么我洛韵惜从洛丞相府的大门一路三步一叩首走到你林府,从此消失在凌云国。但若是林大人身上有两张银票的四个角是折起来的,那么林大人就从洛丞相府一路三步一叩首回到你的林府,还有,途中你要向世人说明,你诬赖好人,你是罪人,如何?”
洛韵惜的话让众人都是一愣,不敢相信洛韵惜的赌注居然这么大,而且对自己的赌注居然是消失在凌云国,而对林威的惩罚也不小,这都是大赌注啊。
不说这些下人们瞪大了眼,就是洛天宏跟林威这些见过大世面,也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人都吃不消、镇住了。
这,这筹码也未免太大了吧,她洛韵惜也太狂妄了吧,难道真的什么都不怕了?难道真的信心十足了?
因为洛韵惜的赌注这么狠,林威当然是有些犹豫了,不过他不可能拿洛韵惜的银票,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为何洛韵惜却敢下这么大的赌注呢?为什么?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林威没有开口,洛韵惜却不准备浪费时间了,淡然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林大人不敢应下了吗?为什么不敢应下,想必众人心中也都是有数了吧,若是没拿,以正常人的脾性怕是早早的就让人搜查了,哪里还要半天不开口。更何况是你林大人呢,刚刚你骂的可是非常的响亮呢,刚刚你骂的可真是有辱你男子汉的气概呢。我这人也不喜欢咄咄逼人,若是银票真的是你拿的,那就算了,反正少一百两银票我也不会饿死,就当是送给你林大人了!”
洛韵惜说的可大方了,但这大方后面已经告诉众人,银票就是林威偷得,而且林威现在不承认,不承认、不敢,那便是更加验证了洛韵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