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韵惜正想起许芊芊,想让侯轻语千万不要让许芊芊轻举妄动,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太子殿下,惜儿重病在身,却因为你们木青国的使臣要求,这人也来了,太子殿下难道还要继续对一个生了重病的弱女子刁难吗?且不说惜儿是洛丞相府的嫡女,如今也是蓉王府的蓉王妃,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女子,那也有女子的人格、闺誉所在。我是女子,见不得我凌云国的女子被欺辱,也只是说几句公道话,不知道太子殿下此刻在我凌云国的皇宫上百般的刁难一个身染重病的柔弱女子是何心思?不说惜儿的身份特殊,就算不特殊,木青国的太子殿下此番的举动若是传扬出去,怕是也不好向天下交代吧!”许芊芊对洛韵惜的感情本来就深,此刻见洛韵惜病重可木清靖还是对洛韵惜咄咄逼人,这不,许芊芊受不住,起身朝着木清靖便是一通指责。
只是许芊芊终究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明面上许芊芊确实无错,只可惜许芊芊还是不够心思缜密,有些话还是用词不当了。
不过许芊芊口气中带着少有的怒气与坚决,这样的许芊芊倒是让那些以往认为她一直都是温柔、好脾气的镇国公府大小姐刮目相看,有些人却是无奈的摇头。
侯轻语的脸色不好,洛韵惜不动声色的给了侯轻语一个眼神,侯轻语点点头便再无动作。
“这位是镇国公府的许小姐吧?不过许小姐何故动怒呢?本太子跟洛小姐曾经有过几面之缘,本太子为难洛小姐,呵呵,不放许小姐去听听,听听当日以一人之身独自前往敌营的谪仙公子是以如何的姿态离去的,是谁得了好处怕是许小姐出去打听打听就知晓了。本太子无意为难洛小姐,只不过许小姐的话倒是让本太子觉得许小姐这是想要挑拨两国的关系呢?”木清靖只是看了眼动怒的许芊芊便把视线重新放在洛韵惜身上,而且只字不离洛韵惜,更是把洛韵惜的事迹大声说出来,更是不介意自己败在洛韵惜一个女子的手上。
不过木清靖是真的不在乎吗?不,不是的,因为木清靖这话是对许芊芊说的,但是看的人却是洛韵惜,而这话无疑是在对洛韵惜说的。
木清靖的口气中带着极其危险的味道,而这危险只针对洛韵惜,只因为洛韵惜一而再再而三的玩弄他,让他成了跳梁小丑,这空气中也是因为木清靖对洛韵惜说的这一席话弥漫着一股无形的怒气还有杀意,亦或是提醒洛韵惜他们之间的仇恨。
木清靖的一席话瞬间就让这明明已是春天的夜里变得犹如冬日那般寒冷,就像是周围的一切都被凝固了一般,像是洛韵惜的控冰术,把这些都给冻住,像冰雕一般了。
木清靖这是在生气,不止只洛韵惜知道、云轩寒知道,就是惠武帝还有洛天宏等人都是知道,只是那些人可不会开口。
“道听途说不足畏惧,当日是何情景,怕是只有当事人最为清楚,不过若是当事人故意指鹿为马、故意添上一笔,没有认证,怕是也不足以畏惧了。纵使太子殿下真的能能言善辩,只是没有证据,怕也是堵不住悠悠众口,本王倒是觉得,本王的王妃如何该本王更为着急、更为担忧便是,就不劳木青国太子关心了。若是太子殿下执意要看,本王的王妃就算是同意,本王也不同意,太子殿下还是三思而后行吧!”一直不怎么开口,众人都以为云轩寒不会开口,可云轩寒却开口了,有些出人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云轩寒一开口便是时刻提醒众人洛韵惜的身份,提醒木清靖洛韵惜的身份,众人都觉得这一招绝,更是引得众人都循声望去。
云轩寒这一晚上都不怎么开口,开口也都是跟洛韵惜有关的,而如今洛韵惜更是柔柔落落、虚弱的靠在云轩寒身上,云轩寒则是伸手搂住洛韵惜的腰,啧啧啧,众人只觉得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妙人啊。
而且众人发现了,蓉臻王在看任何人的时候脸上都是面无表情、更是看谁都不多看一眼,有些人更是连看都不看。
但是蓉臻王的视线却是紧紧的跟随着洛韵惜,那眼底的柔情在月光下微闪的眸光那么的美、那么的动人、那么的深情,这所有的柔情怕是只给了他此刻怀抱着的女子了。
对于别人,这蓉臻王怕是只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有疏离、冷漠、不屑一顾了。
可不管云轩寒对的别人是如何的疏离、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屑一顾,只是云轩寒的身份摆在那里,云轩寒的长相摆在那里,这是那些文武百官的女儿所追求的,想要嫁进蓉王府的女子可不知道多多少呢,只是这些人不敢明说而已。
“蓉王爷一想不爱说话,本太子以为蓉王爷今日是不打算多说什么了,却不想洛小姐一出现这话便多了。蓉王爷能说会道,说的这些话也在情理之中,本太子不反驳。不过本太子若是记得不错,洛小姐跟蓉王爷还未大婚了,只是这还未大婚便如此搂搂抱抱,洛小姐也说了,凌云国女主最注重名声、闺誉,可如今,洛小姐跟蓉王爷这般的举动,在未出阁的女子身上,这也算是名声?闺誉?”木清靖看着洛韵惜跟云轩寒视若无人的相依相偎,眼底尽是不屑,话语里的嘲讽也绝不少,傻瓜都听得出来。
木清靖不看发任何人,依旧看洛韵惜,只是那眼神里掩藏的光芒去却是毫不掩饰,更是不掩饰他自己是针对洛韵惜的。
木清靖眸子中掩藏的是一抹恼怒的光芒,这样的光芒可不是谁都受得了的,要不是洛韵惜,怕是木清靖这样的眼神看去,那些小姐早就被吓到魂飞魄散了。
而且木清靖这话大有针对许芊芊的意思,许芊芊还想开口,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脸色难堪的很。
“太子殿下循规蹈矩这确实不错,不过循规蹈矩倒是要看看如何的循规蹈矩发。有些事是需要便通的,若是事事都循规蹈矩、事事都要安安分分,那么我请问木青国为何要对我凌云国开战?这是循规蹈矩吗?这是安安分分吗?我说太子殿下,我不觉得你是在故意针对我,不过别人怎么想的我可不敢保证,毕竟我左右不了别人的思想。不过若是传出去说木青国的太子殿下在为难一个生病的弱女子,这传出去可不好,为了太子殿下自个的生育,太子殿下还是注意下言行好。更何况如今不管是木青国还是凌云国都是国泰民安的,什么战争不战争的,那多血腥,太子殿下这好好的日子不过若是要过整日流血流泪的日子,那我就无话可说了,不知道太子殿下可是这样的想法?”洛韵惜从来不是一个会吃亏的主,木清靖跟她杠上了是吗?好啊,那就杠上,反正她们之间的仇恨本来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都不知道是多久的事了。
洛韵惜跟木清靖就这么一席话我一席话的,众人听着,虽然从两人的语气之中是多么的平静,但是这平静的话语却都是她们两人自己觉得,别人听着可是要有多么惊心就有多么惊心。
战争、皇权、名声、名誉、国之乱,啧啧啧,真是什么都敢说呢。
洛韵惜说这些,别人不赞同、不支持没关系,云轩寒会支持洛韵惜,全力的支持,不管洛韵惜想要做什么都好,他云轩寒都会站在洛韵惜的背后,支持洛韵惜、帮洛韵惜。
原本这话该是云轩寒说的,只是洛韵惜拒绝了,洛韵惜不希望云轩寒卷进来,云轩寒是男子,有些事女子来说或许更合适,起码不会被按上想要谋朝篡位、逼位之话。
洛韵惜跟云轩寒不看任何人,只看彼此,这般的深情更是让人厌恶,让那些人如何也不会放手。
“洛小姐这话说的让本太子着实冤枉啊,本太子是真没那个心思,不过洛小姐如今不是重病了吗?这重病之人不是该口齿不清的吗,可是本太子这好好的人都说不过洛小姐,可见洛小姐头脑清醒的很,这伶牙俐齿可不是能人所能对比的,真是不知道洛小姐这病究竟如何了?是好了还是变得更差了?”木清靖可不会因为洛韵惜的话而收回针对洛韵惜的话语,也不会收回视线,他照样针对洛韵惜。
木清靖看了眼眼底只有洛韵惜的云轩寒,只是一眼木清靖就收回视线,再次把视线转向了洛韵惜,见洛韵惜一点也不知道礼义廉耻,一点也没有女子的矜持,这样的人还算女子吗?
不,算,在云轩寒眼底那就是,至于那纱巾下的脸蛋倒是别人看也看不见,那被遮掩的严严实实的脸是如何的风华绝代,木清靖知道,只是不知道穿着女装的洛韵惜是个什么摸样,就算见过,但是没仔仔细细看过,今日又如何能少呢。
不过木清靖觉得,自己看人不是看脸,那捂得严严实实的脸只露出那双清澈明媚的眼睛,只是那一双眼睛就让人忘却不了。
晶莹的眼眸如水一般,闪动着几点如星一般的光辉,眼如秋水,媚眼如丝,宛转秋波,这样的一双眼睛让人就是相忘也忘不了。
云轩寒并没有每次都出声,只有洛韵惜需要的时候才开口,不过他的视线却只有洛韵惜,眼底、心底只有洛韵惜,这让所有人都羡慕啊,更是嫉妒恨。
木清靖还想找洛韵惜的茬,不过许君颜不同意了,这怎么说洛韵惜也是她外孙女,要亲也是跟洛韵惜亲,要帮自然是帮洛韵惜:“皇上,今日您说了,只享乐不谈公务,那这舞蹈、乐曲总不能闲下,闲下就少了一分赏心悦目,还是让歌舞再次响起吧!”
“好,依了皇后!”惠武帝点点头,看了眼视若无人相拥在一起的洛韵惜跟云轩寒,什么都未说。
惠武帝听了许君颜的话,这让许君颜脸上可是有面子的很呢,精致、雍容华贵的脸上此刻尽是慢慢的笑意。
惠武帝看了眼李公公,李公公会意便朝掌管乐曲的公公示意,公公点点头,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那些舞娘再次翩翩起舞,而那动人、悦耳的乐器声随之响起了。
一时间没了那针锋相对,这不,众人总算不用提心吊胆了,这御花园内的气氛也总算是没有那么压抑,文武百官、夫人、小姐、公子们也总算是可以舒缓一下了,不用紧绷着这怕那也怕了。
这是一会儿的功夫,各大臣之间、各小姐之间、各夫人之间、各公子之间都纷纷举杯相饮,小女儿家的谈小女儿家的女儿心思,公子哥们讨论射猎啊什么什么的,总之各自谈论着趣闻笑事,御花园里的气氛如今是好了许多。
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只要无人提起,这事就算是翻页,既然翻页,那总算是可以安心安心了。
许君颜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向洛韵惜,只是见洛韵惜那纱巾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跟光洁的额头,当真是让人看不出什么,什么都看不出来呢,看样子洛韵惜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就像是局外人一样,不像是说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话一般。
想着是不是自己多余了,许君颜心中却是微微一叹,这样的外孙女真的是越来越难掌控了,要不是自己还需要洛韵惜的帮助,她何须开口帮洛韵惜。
这么想着,许君颜便收回所心思,继续保持着端庄的模样,依旧是母仪天下、端庄得体,依旧优雅的坐在自己的皇后位置上,天下女人最尊贵的位置上。
洛韵惜跟云轩寒是一点事都没有,别人要看就看,她们无所谓,大大方方的给别人看。
“惜儿,还痒不!”云轩寒玩温柔的声音响起,这话语自然没有大声,却担着担忧还有懊恼。
“我没事,你要真心疼我,那你就好好表现表现,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云轩寒话里的意思洛韵惜明白,自己脸痒不痒洛韵惜也知道,痒,不过自己忍着了,真忍不住抓几下就好了,不过这样的举动在云轩寒眼底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洛韵惜这么想着也对,自己确实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这还不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像那么一回事,真是好心当驴肝肺。
洛韵惜故做生气,离都不离云轩寒了。
云轩寒知晓洛韵惜是为了自己好,只是这样的好发需要她自己受罪,这样的好发他当真是不需要,他宁可自己受罪也不要让洛韵惜受罪。
云轩寒看着洛韵惜那脸上起了红疹又有抓痕,一看就知道这是真的痒,洛韵惜一定痒却忍着,他是真的心疼,包括洛韵惜浑身滚烫,虽然知道是假,但他就是心疼,心疼到心坎里去了。
“你说你,你怎么那么笨啊,有什么事我扛着便是,用得着这么折腾你自己吗,你折腾你自己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是在折腾我吗?你就是太笨、太善良了,你别忘了若真说理亏、真有事,那也是木清靖跟木清鸿有事,你别忘了数月前木清靖跟木清鸿带人到我们帝京太平湖杀了那么多文武百官的子女,这些文武百官怕是恨极了他们,有这样的事例在,你说你,用得着自虐吗?你自虐最疼的还是我!”云轩寒这是在心疼也是在抱怨,都说上洛韵惜笨了,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可洛韵惜听着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你说说,这不都是为了你,你倒好,说我是笨,那就笨吧,不过洛韵惜倒是一点都不生气。
洛韵惜听着云轩寒对自己的抱怨、心疼,嘴角缓缓上扬,眼底尽是暖暖的笑意,嘴角在别人看不到的纱巾下忍不住的微微上扬,话语里没好气也有好气:“我说你,你用得着这么看着我吗?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你认为他们能从我身上讨到好处?木清靖跟我的仇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你是知道的,你认为就算我躲得过初一可也躲不过十五,我可不愿意一直躲躲藏藏,我洛韵惜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主,我倒是觉得你该担心的人是木清靖而不是我,或许,你担心你自己吧!”
洛韵惜这话不是狂妄,洛韵惜这话是口无遮拦,不过口无遮拦那也是要有本事的。
云轩寒听着洛韵惜的话,知晓木清靖在洛韵惜手上讨不到好处,但是他不喜欢的是自己的王妃被别的男人窥视,这感觉真不好,只可惜啊,这些人却是打不死的小强啊,怎么赶都赶不走,可怜自己这男人当得有点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