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冰柜藏尸 第二章 将尸体冰在冰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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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点多,我打了个盹,紧紧搂着阿杰,生怕他抛弃我跑了。我没做任何梦,脑袋里晃动着那女孩的影子,她的脸贴我很近,瞪着我,一句话也不说,只定定地看我,表情呆滞,眼瞳扩散像口万米深井……我似乎拼命跟女孩说对不起,痛苦到绝望。
我想到了自杀。
以命偿命。
“小雅!小雅……”我被阿杰摇醒,昏沉沉地抬起头,感到自己一脸的湿润,全是泪。
我靠在阿杰怀里睡了一个小时,半边身子麻了。
一转头,女孩躺在床上的模样立刻跳进我的视线。她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呃……”我的嘴干涩得说不出话。女孩是真实存在的,躺在我们床上,并没随着日夜更替而消失。
阿杰说:“她还活着,我们要想办法救她。”
我点点头。心里忽然有点异常……阿杰没叫我“老婆”,而是直接喊我的名字。他对我有隔阂了?觉得我是个杀人犯?
我们出门去药店,打算买些药来医治女孩。
临走锁门,阿杰用钥匙多扭了一圈门锁,站立着,发了一会儿呆。他没说话,好像丧失了和我交流的勇气。这不怪他,都是我惹的祸,我理解他害怕的心理。在我们外出后,如果那女孩突然苏醒,发出呼救,我们绝对逃不过法律制裁。我也明白,我们其实都没有自首的勇气,也不情愿为了这个意外伤人的事负责,甘心去坐牢。
阿杰帮了我,也深陷泥潭。
他会不会恨我?
天气闷热,但我打了个寒战,不敢再深想下去,我紧紧拉着阿杰的手,听天由命。
在巷子口,阿杰去小摊上买了两个馒头、一包五毛钱的涪陵榨菜当早餐充饥。他递馒头给我,我摇摇头说:“老公,你赶紧吃,我不饿!”
阿杰问:“要吃老徐家的小米粥?我到南街上去买。”
我摇摇头,想哭。
阿杰咬着馒头,抬手轻轻为我捋平遮了额头的头发。这个动作,从我们在学校相好,他做了3年多,只要我不开心,他就这样安慰我。对于我来说,这是最浪漫的事。
在自动取款机上,阿杰取了500块钱,把我们攒了半年的积蓄全部取空了。到药店,我看着他买了几包棉签、纱布、一瓶双氧水、云南白药、消炎药……我愣愣地站着,扭头望店外的街道。我看到来往的香车、美女,街对面高楼林立。
这是另外一个世界。
穿过一条马路,我们回到鱼龙混杂破败的城中村。阿杰找了个黑诊所,买了氨基酸吊瓶和一套输液工具。他说,这东西能增强人体免疫功能、促进外伤的愈合。我急忙问:“能救她吗?”阿杰点头笑笑,嘴角挂着苦涩。看见杂货店,他又进去买了瓶醋和一个苹果,苹果给我吃。我舍不得,他就拿起来啃了一圈果皮再递给我。
醋,买了干吗?
阿杰说:网上搜索的资料介绍,在门口打翻一瓶醋,可以掩盖气味痕迹,包括迷惑警犬的追踪。
我有点吃惊,又害怕起来,想到那女孩呆滞的眼瞳。
此刻,她会不会在我们屋子里挣扎?“嘭嘭”猛敲房门呼喊求救?
一路担心,直到走回屋子。打开门,一切安好,她依然躺着,气若游丝。
输液看似简单,但做起来难,阿杰拉出女孩的手臂让我扎针。我手抖,怎么都扎不进她的血管,戳了几次,让她破皮流血,我实在不敢动了,换阿杰操作。
女孩的手臂好瘦,小脸,细胳膊,身材比我好。
我默默地说:拜托!求你了,赶紧好起来吧!
她没有动,任由我们摆布,眼睛睁着,瞪着发霉的天花板。我想,她可能听到我的话了,她一定会原谅我们。
回血了,阿杰终于把针头扎进女孩的血管,笨手笨脚地为她包伤口,贴胶带。我打开双氧水,用棉棒蘸了为她清洗脖子上的电灼伤口。双氧水一抹到她焦黑的皮肤,瞬间冒泡,密密麻麻的小白水泡,有点恶心,她的表皮下化脓了。焦皮触感硬邦邦的,我每为她涂抹一下,都感到她的疼痛,似乎在抽搐。她虽然好像植物人,但我知道她肯定感觉到了剧痛,难受得无法说。
她受刺激,会不会突然坐起来?
恐惧蔓延全身,我又哭了。
“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道怎么去花。我左手买个诺基亚,右手买个摩托罗拉……”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歌声,从床上发出,响彻房间。
我和阿杰顿时石化,目瞪口呆。
“我移动联通小灵通一天换一个电话号码呀!我坐完奔驰开宝马没事洗桑拿吃龙虾,我赚钱啦赚钱啦光保姆就请了仨……”
这是手机彩铃声,从女孩旁边发出来。阿杰反应过来,伸手一把掀开毛巾被,扯过女孩斜挎身上的一个小包,打开,掏出一部唧唧哇哇乱响的手机,立刻取下电池板。阿杰脸色刷白,我想我也是一样。我们居然都忽略了女孩身穿睡裙,但随身挂着一个包。
女孩的小包里装着一些小件物品:钥匙、纸巾、木梳、指甲油、睫毛膏、小镜子、唇蜜……阿杰把这些东西倒在床铺上,摊开,没找到身份证,只见还有3张十元、4张一元的纸币。我一眼看见了一个手指大小的人形玩偶。人偶是巫毒娃娃,黑线编织,面目狰狞,嵌着两小粒红眼珠。
我头皮发麻。黑魔巫毒娃娃用于诅咒,会把心存邪恶的人带进地狱。
“快!出门走远些,找条下水道扔了手机。”阿杰将物品一一装进袋,把女孩的手机塞给我,吩咐说:“丢前先开机,拨打刚刚这个来电号码,一接通就挂掉。”
我脑袋里还晃动着那个巫毒娃娃,没反应过来,问他为什么?
阿杰说:“因为手机关机会向通信站发出信号,这样就能被定位出关机时手机所在的位置。”
我哦了一声,把手机揣进兜里,急急忙忙跑出门。
混乱中,一天时间迷迷糊糊地过去了,阿杰整天待在出租屋,紧紧守着女孩。没心情玩电脑,没吃东西,他和我也没怎么交流。我们不敢做任何大的举动,生怕打个喷嚏,都会导致女孩死亡。
天黑了,女孩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她依然不动,但体温一度骤升,额头热得烫手。我外出几趟买来一堆便宜的冰棍,用毛巾包了,敷在额头、腋下、小腹,为她冷敷降温。我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徒劳,我们应该送她去医院急救,她也许能被救活。
我们真恶毒,在往后的日子里注定备受恐惧折磨至极。
凌晨1点47分,女孩微微颤抖。
3点,她的体温突然由高转低,迅速下降,渐渐丧失热量。我喂她喝水,水从嘴角流出来。
4点过一刻,她陡然哼了几声,喉咙嘶嘶冒气。
然后,她的呼吸几乎没了,阿杰长时间贴在她胸口也难感觉到她的心跳。
6点,她浑身肌肤冰冷,慢慢失去弹性,脸皮呈现一种怪异的色泽。瞳孔全散了,浑浊。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一缕光芒顺着窗帘缝隙挤进屋子,烙在地板上,灰扑扑的。
女孩彻底死了。
这是5月27号,星期天。
这一天,我和阿杰去旧货市场,用430元买来一个二手冷藏柜,我们把尸体用塑料布填充棉絮包裹起来,缠绕胶带密封,抬进冷藏柜,放在出租屋靠墙的位置,距离我们的床不到两米。
我们本来打算分尸。
阿杰上网搜索了分尸所要做的步骤:购买血迹清洗液,用这种东西清洗过的地板、墙壁等,不会被紫外灯照出来;盛血容器,分尸前要放血,以免流出大量血液;装碎肉的垃圾袋;大功率电炉,或者微波炉,烤一下肉,能消除浓烈的血腥味,破坏肉里的糖核酸,让别人不容易认出这是人肉;绞碎机和台虎钳,能把人骨轧成粉末……
默默看了几眼资料,我遍体生寒。阿杰点燃一支烟,用力抽着,也不讲话,屋里烟雾腾腾,呛得我要流泪。空气越来越闷热,但我们不敢开窗户,拉严了窗帘,我们就像蒸锅里的螃蟹,全身慢慢热红。
阿杰的脸色从白变红再到灰黯,我明白他根本不敢分尸。
我更没勇气。
“冰柜……搞一台冰柜。”阿杰按熄第三支烟,抬手指指床上僵硬的女尸。
我问:“然后呢?”
阿杰摇摇头。“放着吧!挪挪家具,腾个空位……”他转头打量了一下出租屋。
我们的小房间阴暗、闷热,门口有尿桶、鞋架、脸盆、一个简易衣柜,靠墙一张木床,窗台下是老旧的电脑桌、一个装书和杂物的大纸箱、一把破躺椅、两个小木凳……这地方不比监狱牢房大多少。
我又问:“然后呢?”
阿杰咬咬牙“咕噜”吐出一句话:“别问了,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烦躁,再点燃一支烟。我闻到了绝望的气息。是啊!我们还能怎么办?拖一天算一天吧!扛镰刀的死神迟早要探爪插进每个人的胸腔,撕扯心脏,时间无非早晚。
我走过去,抱了抱阿杰。
让我们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相爱吧!像流星一样璀璨。
我们把尸体塞到床底下。我和阿杰舒服地躺在床上。太累了!不管怎么样先睡一觉。我靠着阿杰的肩膀,静静感觉汗水渗出肌肤,我们的热气融在一起。
“想要吗?”我伸手滑到阿杰小腹,探进他的内裤。
阿杰摇摇头。
我忍着眼泪,说:“要不……我用嘴……”阿杰翻了个身,吻我的耳垂说:“别这样!老婆!”我咬着嘴唇,点点头。我们没再说话,就这样躺着。我望着天花板,有一种梦魇的感觉,心脏剧烈跳动。
网购最便宜的冰柜要1299块,我们只能选择去跳蚤市场买二手电器。
起床后午餐,我和阿杰啃了两块钱一个的大面包,有半个篮球那么大,一袋纯牛奶倒进两个杯子,然后兑热水喝了。镜子挂在墙壁上,我看到镜子里的人双眼布满血丝,脸颊浮肿。我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自己说:“加油!一切都会好起来!”这是我每天起床照镜子对自己说的话。我和阿杰牵着手出门,外面的阳光很大,恍若炼狱。
运气好,我们淘到一台餐馆里淘汰的大冰柜,老旧,但功率强劲。店主大叔穿汗衫短裤,踩着拖鞋,蹲在店门口吃炒河粉。他伸出筷子指着冰柜说:“大品牌,耗电小,低噪音,冰冻能力超三星级,零下18摄氏度,两小时能冻透狗大一砣肉,值了!包送货。”
大叔自信地说:“一口价,600。”
阿杰估量了冰柜尺寸,长有1.1米,宽0.7米,高有1.05米,像一具大木柜。实在巨型了,他摇摇头。
大叔说:“别走啊!500。”
阿杰停步说:“400。”
谈到最后430块成交。我一阵心痛。
我们买了一些塑料布和封箱胶带回出租屋。
搬运工把冰柜放在房门口,临走前扫了一眼我们住的地方,有个民工说:“嘿!这地方又闷又挤,晚上你们打算睡冰柜?”我吓一跳,赶紧打发他们走人,关上门。阿杰皱眉看着狭小的房间,犹疑考虑着怎么放置冰柜。我忽然有了主意,说:“撤了电脑桌,就用冰柜当桌子……”阿杰咧嘴一笑,点头同意。我们把电脑桌上的东西全部堆放在地上,抬了桌子到屋外。果然,窗台下靠墙处空出一块足够放置冰柜的地方。
插上电,冰柜嗡嗡响,几分钟后,柜里凝结出一股冰寒。
我和阿杰松口气,一起弯腰,摸到床下拖出尸体。
忽然,一只蟑螂顺着我的手臂往上爬,我一甩手,蟑螂砸在地板上,没等它逃跑,我一脚把它踩了稀巴烂,冒出黄浆。刚踩死这只臭虫子,突然又从床底爬出几只,在屋里四散逃窜,我和阿杰追过去,“啪啪啪……”一个个把它们处以极刑。这里环境差,这恶心的虫子到处爬,住久了,我们都司空见惯,无心惊讶。
天气闷热,女尸散发一股怪味,皮肤上长了些暗绿色的斑块,脖子上的伤口突起水泡。它的嘴唇肿胀,牙齿开了一条缝,伸出舌尖。
它的腹部微微有点怪异的膨胀。
阿杰也发现了这怪现象,他伸手按了按尸体的腹部,只是下意识的行为,他肯定没多想。突然间,它的睡裙下摆一动,轰然蹿出许多蟑螂,一股水流似的,几十只虫子涌出裙摆,窸窸窣窣淹没地板。
我和阿杰受到惊吓,抄起扫帚和拖把拼命拍打蟑螂。几分钟后,这些虫子的尸体堆满垃圾篓。我们有些害怕,手忙脚乱地用床上的薄棉垫和塑料布包裹女尸,拿胶带一圈、一圈密密麻麻把尸体捆扎的像个粽子,让它蜷成一团,抬进冰柜。女孩生前的物品也一同扔进柜里。包括那根电击棍,这烂东西肯定有质量问题,竟然把人电死。我咬牙切齿地生出一阵阵难受和愤愤不平。
阿杰去楼道外提了几桶水,倒进冰柜,浸泡着尸体。
渐渐地,她的身体上结满冰,一定很冷。
我扯下床单,盖在冰柜上,拉平四角,把整个冰箱包裹起来。阿杰拆散了电脑桌,把桌面压在冰柜上,我们重新把电脑、书、花盆、毛绒玩具等杂物摞在上面……看着,真像一个宽大的木桌。
除了轻微的“嗡嗡”声和不断散发的热量,屋里似乎没什么变化。
它,安静了,再也不会打扰我们的生活。
阿杰一屁股坐在床边,脱掉T恤,赤裸上身。他挤出一丝微笑,朝我说:“好累!老婆!我想吃泡面,香辣牛肉的。”
晚上,我们不敢再去那个公厕,宁愿多走两条巷子去另外一个。
第二天要上班,那晚我睡得很早,天气闷热,我躺在凉席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瞥眼看着阿杰弓腰光着膀子玩CF,枪声隐隐约约透过他的耳麦,混合冰柜的嗡嗡声在我耳边缭绕。
不停冒烟的蚊香雾蒙了整个房间。
屋子越来越热,我像铁板上的牛排,滋滋冒油。
我感到窗子缓缓地开了,阴风阵阵,房间里忽然凉爽许多,我的头脑沉重无比,朦胧中听到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让人毛骨悚然。我翻身摸下床,打开窗子往外看,月光如水,空无一物。
肌肤刺痛,我低头借着月光一看,手臂冒出一个红疙瘩,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酸麻、痒痛。我挠了挠,疙瘩破裂流出黄脓,皮肤一块块腐烂……
我猛然醒过来,坐在床上。
天蒙蒙亮。
阿杰在我身旁安稳地睡着,一身汗。我重重喘气,感到浑身酸痛,清晰地听到“嗡嗡”声,冰柜发出的杂音似乎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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